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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啸天却更加压低声音,正色道:“这位柳姑娘的名气实在大,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与人交手,从来不下轿子……”
白玉仑听得一楞,不自觉的问:“那怎么样交手呢?”
宋啸天继续低声道:“她打得一手精确暗器,每次可打三种以上暗器,鲜少有人逃过挨打,所以江湖上便给她取了个雅号叫‘多臂罗刹’……”
白玉仑一听,这才知道“多臂罗刹”竟是自己未婚妻子“一朵红”的闺中密友。
心念间,不由关切的问:“啸天兄也曾和这位柳姑娘较量过?”
宋啸天一听,不由神色一惊道:“我要和她较量过,那里还能活到今天?”
白玉仑听得剑眉一蹙,神色虽然未改变,但心里却极不服气。
只听宋啸天继续赞叹的说:“武林中不知有多少豪侠希望能够一睹这位柳姑娘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看到了,而且竟是一位雍容华贵,貌如仙子的大美人!”
白玉仑一听,知道宋啸天不但没有见过柳迎凤,同时也没见过“一朵红”。
说话间,大家已进入大厅内。
想是每个人都自觉意外的看到了这位柳迎凤姑娘的真面目,纷纷议论,彼此交谈,使得整个大厅内,喧声如沸,再加上移凳就位声,乱成一团。
白玉仑以为每次刚刚到达的助拳友人,都要和主人李丽梅先坐在一席上,再说,他也怕和“一朵红”,廖天丰等人坐在一起,由于彼此眼神或表情有异,很可能引起在座的一些老江湖怀疑。
是以,他就随着宋啸天宋啸海兄弟,坐在不远的一桌上。正好面对着李丽梅和“一朵红”等人。
李丽梅见白玉仑已坐在旁边的一桌上,神色虽然若有所失,但她不便再把白玉仑招呼过来,以免得罪了各门派世家的少侠少主们。
于是,就请“一朵红”和廖天丰马丽花三人一同坐在中央席桌上。
依序落座,立即端菜送酒,李丽梅也趁机把几位老一辈的人物引介给“一朵红”。
两三杯酒后,大厅前角的一桌上,突然站起一个一身蓝缎劲衣的青年人,向着中央桌上抱拳朗声道:“听说廖大侠和马妒娘都是见过白玉仑和‘一朵红’的人,可否请两位把他们两人的详细情形向大家报告一下?”
如此一说,全厅相应,纷纷鼓掌喝起好来。
廖天丰一听,只得由位置上站起来,先向龙老湖主、刘老谷主几人,以及“一朵红”和李丽梅等人颔首致歉,接着游目全厅,抱拳谦声道:“诸位前辈,诸位大侠,这次在下应邀前来,由于武功浅薄,不敢妄言前来助拳,但却愿意藉这个机会向诸位前辈诸位大侠一抒管见!”
说此一顿,全厅早已没有了任何声音。
于是,他继续肃容郑重的说:“据在下和贱内的看法,这一次的李府下帖盗宝一事,很可能是宵小歹徒所为……”
不远处一桌上,突然有人问:“何以见得?”
廖天丰谦和的看了那人一眼,继续道:“首先是白少侠从来没有这个先下帖后盗宝的规矩,再说,白少侠对任何一个恶霸劣绅下手前,都要多方询问,一再打听之后才采取行动,深怕一时失察,受了宵小的利用。”
说此一顿,郑重的游目望着全厅,真诚的问:“诸位想一想,白少侠如果前来李府下帖之前,他能不在李家渡街上先打听一下吗?”
由于原先龙老湖主等人就有这一说法,如今再经廖天丰重述,不少人赞同的点点头!
左厅角的一桌上,突然站起一个身背单刀的青衣壮汉,朗声问:“白玉仑下帖李府盗宝的事,业已传遍了周近数百里,以廖大侠你看,白玉仑和‘一朵红’听到这件消息后,他们会赶到此地一探究竟吗?”
廖天丰毫不迟疑的断然颔首道:“只要他们两位一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管距离此地多远,一定会星夜兼程赶来,只怕他们已经远赴天南,待等听到这件消息时,业已事过境迁了……”
“翠屏谷”的少谷主林大森突然起身抱拳问:“敢问廖大侠,万一今天子夜之后前来盗宝的人就是白玉仑和‘一朵红’呢?”
廖天丰毫不迟疑的断然道:“在下与贱内愿当场自刎以谢罪!”
如此一说,全场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因而使在场的绝大多的人,更加深信前来盗宝的人,不可能是真的白玉仑和“一朵红”!
武当新秀钟少侠,突然起身拱手问:“可否请廖夫人谈一谈对‘一朵红’的观感?”
马丽花一听有人称呼她“廖夫人”,娇靥顿时红了,是以,她一面含笑起身,一面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白玉仑。
白玉仑方才见马丽花与在家时的装束并无两样,因而也未在意,这时听了廖天丰称呼马丽花贱内,才知道他们业已举行过了结婚大礼。
马丽花先向全厅欠身为礼,接着谦和的含笑道:“我只知道‘一朵红’女侠剑术高超,轻功惊人,人美得就像这位柳姑娘一样,其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说着,尚肃手指了指“一朵红”!
但是,全厅议论的人却尜桠戛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俱都移向了“一朵红”的艳丽面庞上。
那位钟少侠却继续谦和的问:“廖夫人说‘一朵红’就像柳姑娘一样的美,她的武功是否也像柳姑娘一样的高强呢?”
马丽花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故意愉快的一笑道:“由于我没有见过柳姑娘施展武功,所以不便妄下断言!”
话声甫落,突然不少人脱口兴奋的说:“听说柳姑娘擅打各种暗器,故有‘多臂罗刹’的雅号,我们恭请柳姑娘马上表演一下她的绝世武学,也好令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开眼界。”
话还未完,全厅早已响起一阵声震厅瓦的热烈掌声和欢呼!
“一朵红”故意神色深沉,娇靥凝霜,缓缓由大椅上站起来,先以威棱的日光看了全厅一眼。
全厅英豪一看“一朵红”凝霜的艳丽面庞和冷辉闪闪的目光,俱都心中一惊,竟随着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掌声和欢呼依次缓缓的停下来。
“一朵红”游目看罢,全厅也已静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似乎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在“一朵红”的娇靥上。
白玉仑一看这情形,更加断定那位柳迎凤姑娘在江湖上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他这时见“一朵红”缓缓站起,娇靥凝霜,扮演得维妙维肖,震慑全场,心里当然也暗暗佩服。
但是,全厅人众如此热烈的欢迎她表演“多臂罗刹”柳迎凤的成名绝技,双手能打多种暗器,心中又不由暗暗焦急。
只见“一朵红”双目威棱的看了全厅一眼,接看沉声道:“如果要看姑娘我一次表演六种以上的暗器,当然也包括我舌下的‘无声无影牛毫针’,先请诸位推选出二十位擅接晤器的高手来……”
如此一说,全厅震惊,立即掀起一阵轻啊和骚动,看看每个人的惊急神色,显然没有那一个人敢自动的走出来。
龙老湖主这时早已摸清了白玉仑和“一朵红”的底细,由于怕“一朵红”当场出丑,露出马脚,故意愉快的哈哈一笑道:“贤侄女,没有人愿意当你的活靶子,快坐下来喝酒吧!”
大家一听,知道这位柳姑娘生气了,当然也不会再表演她的绝技,虽然有些失望,却又没有那一个敢再提议。
岂知,“一朵红”竟倔强的说:“不,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好歹也要让他知道侄女我的厉害!”
害字出口,突然侧身,右手—扬,一蓬银丝疾如电光石火般,迳向大厅横楣上的高窗上射去!
群豪一惊,纷纷转首,凝目一看,只见高窗上的每个十字木框的中央,都有六七根闪闪发光的银丝,一绺一绺,甚是好看。
也就在群豪举目上看的同时,“一朵红”突然一声娇叱,左手一扬,六七点细小蓝星,脱手而出,直奔高窗上的十字木框中央。
只听数声轻微声响,六七点细小蓝星,分别射在六七根银丝的中央,立即形成了一个美丽的花蕊图案!
全厅英豪一见,突然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烈彩。
白玉仑不但惊喜,也大感意外,他本待也跟着人声喝彩,但是,突然俊面一沉,反而现出了不屑神色。
“一朵红”当然明白檀郎的用心,如果他也高声喝彩,不但破坏了他的傲态,对他们“见了两次面,倒吵了三次架”也不相符。
是以,一俟满厅彩声歇落,故意冷冷的望着白玉仑,哼声道:“我的‘银丝蓝星针’,是专门射击对方眼睛的,一旦中针,神仙难活,最好别惹恼了我!”
群豪一听,俱都忍不住再度抬头看向高窗上,闪闪生辉的那几朵美丽图案,当他们想到那么多银针射进他们眼中时,不由得浑身一战!
但是,当大家发现“一朵红”冷冷的望着白玉仑,而白玉仑也一脸不屑的神情时,又都觉得他们两人一个眼高于顶,一个傲得厉害,倒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儿。
对白玉仑已生情傣,决心等这件盗宝事件过后留下白玉仑小住的李丽梅,一看“一朵红”看向白玉仑的眼神,赶紧一笑,亲切的说:“姐姐的绝技,真是大下无双,小妹佩服极了,快请坐下来让小妹敬你一杯!”
“一朵红”一听,绽唇一笑,趁机坐下。又望着李丽梅谦和含笑道:“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倒叫贤妹你见笑了!”
龙老湖主看了“一朵红”这等身手,自然也大感意外,这时也故意的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只知道你在这一方面的身手不错,确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高超惊人……”
“一朵红”当然知道龙老湖主的话中含意,因而撒娇不依道:“龙世伯,您老人家又来取笑侄女儿了!”
龙老湖主见“一朵红”一口一个您老人家,自然也感到非常光彩,因而也忍不住再度豪放的哈哈笑了,引得全厅开始饮酒的英豪们,俱都惊异的向他们这边望来。
就在这时,蓦见方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