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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珠成碧-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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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敖生淡淡一笑,道:“你即不说,我也有人证要你开口。” 

庄简听到了此处,突然抬起头瞪着罗敖生,面色却都变了。 
罗廷尉站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垂头轻声说道:“庄简,你心中恼着我了,所以故意不讲是不是?这世上知道你昔日做的大案的人还都未死尽呢,你忘了还尚有人等还活在这世上呢。” 
庄简突然想到了一处,他面孔顿时变得雪白,脸现痛楚,眼中也露出了惊恐哀怜的表情。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他都可以昧掉了良心,当作不存在一般置在脑后不理不睬不看不想,但却有一人他却是真的不能相见。一旦见了庄简全身便是要活生生的被凌迟处死,被剐成千万片,片片都离骨离心碎掉了。不,这已经不是逼他去死,而是逼他不能死,活着生生的受那万刀凌迟之罪。 
他欠了他性命、情义、眷恋、所以不能见面,不忍见面,实在是无颜相见。 
庄简立刻全身一股子怨气劲力尽尽失散。他马上放下了颜面心中委屈,伸手握着罗敖生官袍与长袖,竟然换了口气和神情,曲以委蛇与他哀求:“我已说过,愿意改了供词直到罗廷尉满意为止,这人证就根本不需要了。” 
罗敖生仔细的看他脸色,庄简一脸哀求之色面孔苍白。他心中被搅和得翻腾过来又翻腾过去,阵阵地隐痛不休。这会子心中是真是刺的痛了,这个将死的泼皮对他无赖透顶耍尽手段伎俩,却对旁人唯恐有失。这上下、内外、真假、虚情真意……他倒是分的清清爽爽,朗朗利利阿。 
他至死都这样无赖至极。 
罗敖生抬手一把将长袖从他手中扯开,回身吩咐道:“来人,去请太子殿下到大理寺来,我要取昔日襄阳王刘育碧的证词。然后再说此案。” 

 

这时候,两旁的侍卫赶上前来将屏风桌椅都挪开了。一些宫廷的内侍们走进殿来,替代了满堂的狱卒和刑官。

庄简脸色煞白,他全身都不能抑制住颤抖,衣服袍子也如同筛糠一样的嗍嗍响着,连跪得都跪不安稳了。人的脸色霎时变成灰土色,汗水淋漓。这个人平日里多么精明爽利的人物,此刻却仿佛是尖刀引颈,退无可退再无可逃,唬得满堂服侍的内宦和侍卫们都慌乱的没头没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庄简脸唇间失去了血色,脸面上如同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死气一样,毫无生机透出来。倒衬得漆黑眼珠更是乌沉,他抬头看了一眼大堂中移开的屏风座椅,

转瞬,他垂下了头,不再仰面去看了。

太子刘育碧就坐在屏风之后,原来大理寺卿早就将他请至大理寺通堂待询。就瞒着犯人一个人了。庄简心中又惊又怒悲喜交替着涌上心头,却又无喜无悲无惊无怒,浑然然的不知道该是怎样一种心境。他的思绪魂魄都轻飘飘的远离了他的身子,已经跟身体分隔开了了。

他也不知道自个儿现在是在西天亦或者是地狱阎罗殿了。明明身子未受过大刑,这种满心满身肌肤碎裂的满满的肉体疼痛,是怎样而来呢?!这种从内而外痛入体内痛入骨髓的心里痛楚又从何而来呢?!

 

不必再见了吧。

庄简心里惦念着,这世间怎么连死都这么难呢。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不再抬头了。

刘育碧穿着黑色朝服,坐于椅上垂头看着他。多时不见他好似转了性子沉默矜持不发一言了。

罗敖生淡然瞧着这景象场面,也缄默不语。

看亦难,不看亦难。

说亦难,不说亦难。

笑亦难,哭也亦难。

生亦难,连死亦难。

 

庄简一瞬间突然想着,原来这十年茫茫逃命求生之路,竟是如此滑稽可笑、枉然无功。 

——可笑这世间人人求生畏死,都是怕死得太痛苦。假如知道生存之道比死亡之路更加苦不堪言,就应当不会再怕死了吧。

 

罗敖生令满堂的狱官和大臣暂且回避,堂上仅余下了内宦和侍卫数人。

他回身问刘育碧:“殿下,你可认得庄简。”

刘育碧缄默不语,彷佛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才缓缓张口说:“记不太真的,好似认得也好似不认得。”

罗敖生“哦”的一声,他抬起眉眼凛凛的看着刘育碧。

刘育碧声音轻若游丝,却是使劲了浑身气力:“只见过三次。以前幼年时见过一次,那时长像都不记得了,却还能想起来他的笑模样。后来一次在路途中共处了一日两夜,路途短暂匆忙,也不记得真了。最后一次”他看着庄简:“只记得跟周太傅相处了近一年,却是不知他怎地会变成了……那人……”

罗敖生等着他继续开口。庄简全身都一阵火烫。

刘育碧说:“今日看起来却不太像,却又很像。想必是时间久了所以记不太真了。”他沉默了一下,终究不能忍下,气若游丝的接续着说,彷佛再讲了一遍给自己听听:“那个人从来都是话多却总是说些无用的废话,人又装成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自大样子。我最不喜欢这样了。这个人却总是这样。”

刘育碧定了定神,道:

“兵乱那时,我跟家人在咸阳离宫。父皇在郊外野营未还宫。我还记得兵乱那晚,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前殿那边一阵哄乱声,侍卫们和宫女们都在乱跑乱叫。但是吵着吵着没多久就没有声息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

过了一会就有一个长得很清秀却眼珠乱转,一脸坏笑的家伙就出现了。那就是庄……”刘育碧停顿下,却说道:“这个人忒也可笑。明明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我,嘴巴里却撒着漫天大谎,说到前面兵乱,要带着我和二弟从侧宫里出城去长安。我当时就不信他的鬼话哪,偏偏乳娘还相信他。他临走时又不放心,就进殿去杀了乳母,然后刀都不擦净,就神气活现的出来了。哄骗着我和二弟去城外。”

说到此处,刘育碧脸上流露了惨淡的笑容,“我最讨厌这种人了。明明就不会办事还耍些小聪明,瞧着他那蠢样,偏偏还很自负自以为是。自认为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做了甚么了不起的大事,我看了就想吐。所以,路上我就骂他‘既然能灭乳母之口,旁人就不必么?’。他小心眼,在心里记恨着我啦。一路上不想办法带了我们逃走,反倒想害了我和二弟,跟他相好的一同远走高飞。”

刘育碧垂下眼帘来,眼睛前慢慢酸涩,轻声说道:“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想杀二弟不成了之后。那人来找他,他就和那人在树林里郊外,做那鬼混的事。”他声调模糊,眼前泛起了十愈多年前的一副景象。这情景彷佛刻在了他的心间,都难以忘却了。

 

——那时候云际灰黑,苍穹一色。天地间满地飞花落絮,残枝碎叶随风掠去。明月如水银榭地渺然不似人间。他的身躯似这周遭林木苇草一般,随风起伏前后婉承。月光照了他的脸孔、手臂,一滴滴晶莹透亮的汗珠顺着玉色肌肤都滚落下来,跌入盈盈碧草红花间。其中满头散乱黑发缠溢着脊背和手臂,濡湿着紧贴身上,说不出的妩媚魅惑之态。

目揽远山……绿树覆盖着藤萝漫缠,身畔草木微香随暖风款摆催情,浑然就像身在天上琼楼玉宇之中,仙阙宁静海天一碧,满眼星月触手可摘了。

他的身躯摇动,丝绢般黑发随着身体散乱款摆,他上身赤裸,身体曲线玲珑隐有少年人的青涩。在营营月光下,周围的萤虫飞蛾盘旋围绕,他面似含笑眼眸半阖,细眯的眼神媚态撩人,鼻梁微翘眼中水光凛凛春意荡漾,颜色生动飞扬多情,一派妖娆冶艳风情。浑不似日常乏善可陈的平庸模样。

这一刻间,他的身体和灵魂儿都直飞到九重瑶台之上,浑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身家何处,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亦或者是天上神仙了。

 

太子轻声说着:“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就好恨哪。他好可恶,命都快没了还跟贱男人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等有朝一日,我去当上了皇上,就抓住他逼着他跪地求饶,再不敢做那跟男人搭讪鬼混的勾当。”

罗敖生听了这话,他调转过了眼光瞧着窗外,春风中绿意萋萋的春之景象。春风中,一个流离逃生的少年王者的孤独影子就慢慢五骨据全,血肉丰满,慢慢活灵活现了。

庄简全身,一层层的重汗慢慢淋湿了衣物,在他膝下点点滴滴的犹如撒下了一片雨珠。

太子轻声说:“后来,他发现我逃走了,就急忙的在夜里追赶着我要杀我。我人小逃不掉后来他就追上了我。我就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怕痛就放开了我,后来旁边那人就抓住他摔伤了我,他看着别人打伤我要杀我,却不来救我,我心里又恨又怕却又不得不跪地跟他求饶说,‘我娘与你结为金兰,你可不能杀我!’他心软就放我走过去,但是却和那人从背后杀我,我跌下了山崖。他素来是这样言而无信,害了我娘和我的性命。”

 

刘育碧说着:“我当时一面逃生一面心中想着,这个人做下了这种大逆不道丧尽天理的勾当,老天会给他什么报应呢?我却求老天爷保佑他身体健康命理长寿,活到我掌权之后,让他也被我追杀,满天下的去逃命,都无路可逃逃之不掉!如若有这一日,我宁可舍弃我最珍视的珍器,也要与老天交换契约,让此人尝尝被人追杀、抓捕、命在旦夕是什么滋味!”

“唯有这样,神明才落得公平可言,这才应了‘因果报应’四字哪!”

 

他低头下去看着庄简,而庄简垂头看地,他的手指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不能抬头得见头顶上端的三尺神明!

地上湿漉漉的。汗水打湿的水磨地面上倒映出了他的面孔,面颊上头发丝上一颗颗汗水滴到青石板上了。

“很久以后,我回到宫里后,才知道母亲确实在咸阳兵乱中丢了性命。但只有我亲眼看到,那晚是那个人杀死母后潜入后殿来杀我。那里不好下手,就把我们带出了咸阳城,欲图杀死在荒山野外。但是后来听大臣们回禀,他在咸阳庄府火烧之中也死了!我就不信,像他那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能死在咸阳哪!”

刘育碧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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