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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玄看出落嫣的疑问,眯眼笑道:“这次上京,我们扮的是大户人家,首饰自然是少不了的。再说,娘子与我成亲这么多日,居然还没几件像样的首饰。今日上街,瞅着别人家的小媳妇穿金戴银,为夫这心是生生地疼。”
落嫣几乎作呕,急忙落跑:“我的心是生生被你恶心到了。”
落嫣刚走,便有一人迈入屋来,一进门就冷冷道:“玄,你未免闹得太过了。”
戎玄随意将笔扔开,眯眼笑道:“胡利呀胡利,等你娶了娘子就知道了!”
“我娶了娘子也不会像你这般胡闹!这些金银不是钱?”胡利板起脸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戎玄?不过是个和你认识没几天的梁国女人,就值得你为哄她高兴这般作为?近几日我都在观察,眼下这般紧张情形,你却沉耽儿女私情,我决定将此事报告主上,你的婚事本来就应经过他同意!”
戎玄勾搭上胡利肩膀,依旧笑嘻嘻:“胡利老兄,事情哪有那么严重!这些首饰我们带上京去走一趟,回来不还都是山寨的!她是我的压寨夫人,对她好点也没什么吧!再说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你放心,那些首饰跑不了的!更何况此次上京,我肩负任务,没些好货恐怕是不行。”
胡利见戎玄说到京城,面色又沉下几分:“你带她上京,我既劝不动你,现下也不反对了。但我要奉劝一句,绝对不能耽误行程,务必要赶在五月三十‘湖花’盛会之前到京!若是耽误了大计,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戎玄拍了怕胡利的肩膀,严肃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放心,正经事我是不会忘记的。嘿嘿……日后成就大业,我也为你寻只母老虎来!虎乃福也,家有母虎是福气啊……”
夕阳渐渐沉下,百里之外的粱都却刚亮起万家灯火。
尚书府今夜有家宴。
庞啸川驻守边关,难得回来一次,就连数日前其兄长同骄阳公主大婚也未能赶回参加,此番也是皇帝紧急召返才得以回京。
一大早,他就入宫去见了皇帝,直到下午才回家得以与家人好好一叙。
庞夫人拉儿子左看右看,疼惜地碎碎念叨又瘦了些,然问到手背上的伤是,庞啸川却讳莫如深,只道是练武是误伤。就这样庞夫人还悲悲戚戚地托着儿子的手留了半缸眼泪,若是说被人刺伤,不知道会不会流满一缸。
庞尚书捋须不语,料定儿子不肯说实话定是有隐情,想着饭后得详谈一番。
庞竞傥则奇怪以弟弟的武功,何以会自伤。
与庞啸川仅一座之隔的上清低头默然吃着菜,心头五味杂陈。她今夜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极衬白嫩肤色的藕荷留仙裙,玉色抹胸让胸前景色若隐若现,胭脂淡淡扫,绛唇轻轻点,清雅而不失妩媚。
然而庞啸川的眼睛,除了叫她嫂嫂那次,竟再没看过她一眼。更叫她难以释怀的是昨夜庞啸川到底去了哪里?不过,今夜答案便要知晓。上清想着嘴角勾出一丝浅笑。
“啸川,为兄先敬你一杯,恭贺二弟高升!日后必将大展鸿图。”庞竞傥举杯向弟弟。
庞竞傥对这个弟弟,一向是佩服的。自己善文不善武,除了从小体弱之外还源于个人性情,他喜静静看书、吟诗作画,而啸川则从小生龙活虎,爱打爱闹。
虽说文武皆可治国,但庞啸川的仕途明显比他坦荡得多。今天一早进宫,皇帝提任庞啸川为御林军统领。
原任徐统领被撤职。徐统领也冤枉得很,辛辛苦苦几十年,岂料因儿子徐安一个不小心将解忧公主落嫣害成卧床昏迷,就被撸了官职。
只不过徐家的事在庞家看来,未必不是一个警醒。庞家也是得尚公主、光耀门楣的富贵人家,搞不好哪天也一不小心落得同徐家一般下场。
因而庞啸川高升一事,令庞府满门是既喜且忧。
“我也敬庞统领一杯,御林军戍卫京畿,统领一职责任重大。庞统领方从边关浴血归来,今又要效力天家,因而这杯酒,我也是替父皇敬的。请庞统领一定赏光喝下。”
庞啸川刚喝完哥哥敬的酒,上清就站了起来,盈盈玉手将一杯斟满香液的白瓷杯举起。
她不叫庞啸川二弟,而是称其位庞统领,这听起来多少有些别扭。庞尚书和庞夫人交换了个眼神,想着是公主还是看不起尚书府的门第,不认这家人罢了。
伊人目光澄澈温柔,酒水更清朗溢香。
庞啸川客气谢过,便去接那酒盏。两人指尖无意相触,上清脸上顿飘酡红,幸而众人并未太过注意,庞啸川微微蹙眉,接过来一饮而尽。
上清望着一滴不剩的酒盏,眼底闪过一丝晶亮,心情顿时大好,就连庞竞傥贴心为其夹来的菜肴也变得美味非常。
庞竞傥浅笑着注视自己媳妇,绵绵目光落在庞夫人眼里却是一阵心痛,不禁感叹傻儿子是造了什么孽,偏生娶了个捂不热的活冰块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儿子年岁不小,也该成个家了,这次她可得看紧了,好好娶个知事的回来。
庞啸川不知母亲已经在给他筹谋人生大事,只接连又喝了几杯。从边关升入京城,他却高兴不起来,昨夜见到的那张苍白憔悴面容,每时每刻浮现在他眼前,如一根利刺横亘心头。
他遗憾,他后悔,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深夜偷偷跑去远远地瞥一眼。早知她会有如此遭遇,当初就不该想着什么先建功立业,再说明实情……
这一顿家宴,每个人都吃得滋味百般。
家宴散后,庞尚书留庞啸川至书房谈话。
庞尚书房门一关,搬出本凝聚自己心血的《官场经》,苦口婆心向儿子传授其数十年来的官场心得,字字饱含殷切希望,句句皆是大有益处。
父亲的谆谆教诲,庞啸川却心头烦乱听不进去,别说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左右耳哪只都没进。不多时,他心中的烦躁竟渐渐传导至身体,浑身一阵阵燥热。
庞尚书讲得慷慨激昂,压根未注意到儿子早已面成酱紫,仍一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
庞啸川再也憋不住,急忙借口醉酒不适,逃也似地匆匆跑回寝居。
回房他也不要人伺候,将下人统统遣走,推开门便一头扎进屋里,攥紧拳头狠狠击在中柱上,希望疼痛将身体的躁动减少半分,然而相反,一种欲望由心底升起,越来越强烈。
庞啸川蹙眉隐忍,奇怪,他为何突然有这种感觉?可这种疑惑转瞬即逝,头脑被欲望控制,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每个毛孔都在燃烧。
突然,一双柔若无骨的凉凉小手从他颈后伸入,舒适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随着那手慢慢滑到他胸膛,手的主人也移到了庞啸川面前。可他眼前一片模糊,努力睁眼,就是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样。
“舒服吗?”那人的声音柔媚而蛊惑,像是最甜蜜的毒药。
迷乱之中,庞啸川只觉这声音似陌生又熟悉,仿佛一刻钟前才刚听过。脑中燃烧着火一般的欲望,仅剩不多的理智提醒他,面前的女子他似乎认识。
面前之人轻笑一声,庞啸川感觉腰间一松,竟是腰带已被扯掉,几下动作后,一具光洁而温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庞啸川眼前的模糊渐渐幻化为清晰,他似无意识般呢喃:“落嫣……落嫣,你醒了……”
“落嫣?”那人惊诧万分。
庞啸川骤然被惊醒般,将抱住他之人一把推开,那女子后背撞上中柱,发出痛苦低吟。
眼前恢复了几分清明,这次他看清楚了。那靠在柱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是他的大嫂——骄阳公主上清。
庞啸川如遭雷击般怔怔望着上清。
她柔弱地半倚在冰凉中柱上,白皙面庞似覆着层冷清月光,幽幽目光悲戚而柔婉。
庞啸川的目光顺着大敞的衣襟,滑到胸前的雪色。他急忙背过身去,身体的燥热不减半分,但脑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他闭眼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随即提腿大步迈向门外。
“别走!”上清扑上来,将其从后紧紧抱住。
双拳紧攥,庞啸川咬牙:“公主!微臣万死!方才多有冒犯,即刻入宫请皇上重罚!”
背后之人沉默片刻,细微的抽泣声传来,抱住他的手固执地勒得更紧:“谁要责罚你了……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要我?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放心,我是干净的!我和庞……你哥哥,并没有……”
庞啸川身躯一震,默然。
☆、12上京(上)
“这几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父皇赐婚,我拧不过……我恨他为什么对落嫣那么好,对我却毫不关心,为我选婿从不考虑我的心思……我想嫁的人是庞家二公子,不是大公子!”
上清的脸贴上庞啸川后背,泪珠浸入其衣物,似温又凉。
“不怪皇上……是我不知好歹。”庞啸川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上清诧异,心头一凉。
“承蒙圣上厚爱,欲择我为驸马,可我家中兄长尚未婚配,从弟岂可跃前,况且我驻守边关生死难料,不能耽误公主终生。我兄长为人敦厚,诗书全才,万万不会委屈了公主。”
“你胡说!庞竞傥未婚,可为他另择佳偶,你驻守边关可让父皇把你调回京城!这是什么理由!你……”
上清一阵眩晕,她回想起给她定下婚事的那天,父皇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说庞啸川胆子大到敢拒绝皇室指婚?这可是前无古人之事……
她环住庞竞傥腰部的手缓缓松开,摇头怔怔道:“真的?当真是你拒绝的?抗旨不尊,你就不怕父皇杀了你……”
庞啸川背对落玉,一言不发。
上清了然,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要编那些戍边为国的鬼话骗我,既然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