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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件件材料摆出来,五光十色,晃花人眼。图纸上提到的材料都齐了,只剩下一面镜坯。
宫淳梅面上笑容越来越盛,道:“后的重头啦,大家上眼吧。”说着取出一个匣子,打来一看,正是一块颜色暗沉,几乎未经打磨的镜坯。
林岭看到这里,踏上一步,靠近宫淳梅。宫淳梅不自觉的退后。林岭也不追上,停在年轻人身边,伸手按住了他肩头,众人就听咯咯两声,似有骨节错位的响动。
就听在座有人叫道:“且慢——”声音一闪而过,在这等凝重的气氛下,竟人察觉是哪里来的。
那年轻人脸色发白,回头看了一眼林岭,露出恳求之色。
宫淳梅得意一笑,道:“梅园主,跟小孩子计较什么?他哪里能自己拿主意?要怪就怪焦庄主,做事荒谬,还这么不用心……”她抚摸了一下镜坯,道:“这也太粗糙了吧?尺寸倒是够了,可惜材料实在上不得台面。庄主既然已经花心血,弄了这么多材料,为什么不把镜坯好好打磨一下,让它焕发光彩?那还有一分可能性骗过人,现在么……”
除了她略显尖锐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北方的众人如凝固了一般。
关化鹏站起身来,轻咳一声,道:“事已至此,二位,给个说法吧?”
林岭没说话,尚素天冷冷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关化鹏道:“首恶必诛,从犯也难逃。这是塌天的大事,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就在此地,先将一老一小两个罪人就地正法,再杀下山庄,将余犯一打尽……”
随着他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些言辞,众人只觉得一阵阴寒,连中央世界的李长老,也不由打了个寒战。
南方红衣女子梁夫人轻声道:“在劫难逃……”
关化鹏直视年轻人,道:“就由他开始。梅园,请动手……”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一阵拍翅膀的声音,外面有人朗声道:“各位前辈,晚辈有事求见。”
关化鹏听得外面人声音年纪甚轻,又口称晚辈,心中不屑,他正在逼迫北方世界的紧要关头,哪容得其他人打搅,喝道:“哪里来的小鬼,滚出去!”
林岭却叫道:“进来。”声音生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韵味。
关化鹏暗自恼怒,心知对方正好需要人来打搅,打断自己的气势,争取时间来想对策,只是他毕竟没把握胜过林岭,只得暂时袖手,心中暗自冷笑,心道:证据确凿,又有这些人为证,你还能如何垂死挣扎?
一元万法宗两个长老一起盯住门口,要看进来的是什么人,均暗道:这打搅的小鬼哪里来的?倒会挑时候。搅了我等好事,回头叫他血溅五步。
就见一个眉目端正的青年从外面走进,虽在众人注视之下,神态却还落落大方,显然非同俗流。走到大厅之中,正面向上座,叩首行礼,庄声道:“晚辈谢离,叩见众位前辈。”
第十卷展翅的天游VIP卷七零五始知镜是镜;不知我非我
简简单单一个报名,却如一滴水进了油锅,登时激起无数烟尘。
宫淳梅一呆,无意识的问道:“什么,你叫什么?”
谢离回答道:“我是谢离。”
宫淳梅霍然转头,看向那年轻人,道:“你是谢离,他是什么?”
年轻人回答道:“我不是谢离。”
简简单单几个字,配合着刚刚的问话,充满了诡异,甚至暗藏幽默。在场众人心中都掠过一丝疑惑,很多人感觉到不对,却还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关化鹏骤然暴喝道:“小畜生,你弄什么鬼?”手指如钩,往那年轻人处抓去。
刚刚一动,就觉得浑身冷,手指更是冷的如插入冰水之中,硬生生的停住,凝神一看,就见手指上竟已经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与此同时,宫淳梅眼前一花,漫天白色闪过,手中一轻,原本握在手中的镜坯已经易主,落到林岭手中。
林岭一动手拿到了镜子,却不留下,反手扔给了那位年轻人。年轻人脚步一动,已经到了谢离面前。
直视谢离,年轻人笑道:“谢兄,借你热血一用?”
谢离回答道:“自便。”
年轻人不再说话,手指一划,刀光一样的白光闪过,谢离胸口立刻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飚飒而出。
鲜血去处,早有一面铜镜相迎。满腔的热血,迎头泼在暗哑无光的镜面上!
霎时间,天地变色!
从镜面上喷薄出一道通天彻地的豪光,照的满室皆明。众人的眉眼都被光芒映照,染上一层亮白。光芒中,就见镜面如水一般,闪过一连串的文字,而镜子背后那些黯淡的质地如泥胎一般粉碎,化为碎屑纷纷脱落。
眨眼之间,光芒熄灭,镜子脱胎换骨,由一面毫不起眼的镜坯,变成了光华如玉的珍宝。
宝镜!
只有真正的四方宝镜,才能完成这样的华丽蜕变,其他的镜子,哪怕再巧夺天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光华散去,众人兀自目瞪口呆,刚刚的一切争执,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极为滑稽。
年轻人起身,将镜子高高举起,镜面上一行字如流水一般闪动——
“谢离!”
他笑道:“诸位看清楚了,他确实是谢离。经宝镜验明正身,谁也做不得假。”
宫淳梅嘴唇一哆嗦,喝道:“谁管你谢离了,我问你宝镜——这是宝镜?”
年轻人笑道:“您说呢?”
关化鹏惊疑之后,骤然喝道:“小子,你是谁?”
年轻人举起镜子一晃,道:“您往上看,上面那行就是区区了。”
众人再次看去,但见谢离这行字以上,果然还有一行字,而且是顶头的第一行,也只有两个字:
“孟帅”。
宫淳梅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依稀有点印象,但现在头脑一阵混乱,也抓不住那点印象,只是叫道:“你……什么意思?”
这时就听有人道:“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贵门是什么意思?”
随着清冷的女声响起,尚素天从座位上站起,一步步走下来,目光直视关化鹏,道:“你们一元万法宗派出高手,千里迢迢奔来,请来各方高手,堵着我雪山的门无礼指责,大有逼宫之势。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到孟帅身边,接过镜子,道:“为了给北方世界罗织罪名。你们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先栽给我等一个丢失宝物的罪名,然后硬将真宝物说成伪造品,还捏造了一个欺骗天机的罪名,大有逼我北方自残之势。若非宝物有灵,岂不叫你们弄真成假,逼得我雪山血流成河?”
尚素天回过头,道:“几位贵宾,你们也看见了?一元万法宗何等霸道?没有证据捏造证据,也来喊打喊杀。今日轮到雪山,明日轮到你们。别以为你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看见了楸一元万法宗问罪,从来不需要真凭实据,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淳梅嘴唇哆嗦了一下,道:“你们……你们弄鬼!”
尚素天冷笑,林岭开口道:“蛇咬一口,入骨三分。一切都是我等的错?是我等叫你们远道而来,兴师问罪?是我等叫你们颠倒黑白,指真为假?还是我加你们挟持了我的弟子,当众逼迫他说谎?”
关化鹏一怔,道:“你的弟子?”
林岭指了指孟帅,道:“他是我亲传弟子,纵然不成器,也是雪山三冷唯一传人。将他绑上来构陷我等,是对雪山的最大侮辱。今日纵然有一元万法宗的面子,也要你们交代下一个结果,否则休想全身下雪山。”
宫淳梅脑海中光芒一闪,叫道:“这小子!对,就是这小子弄得鬼……”她突然抓住手边一张纸,道:“这是什么?这是打造宝镜的图纸。纵然宝镜是真的,可你们有心伪造,也是事实。”
孟帅叹道:“敢问前辈,那张纸上哪里写着是伪造宝镜的图纸了?”
宫淳梅一低头,果然见图纸上没有标题,确实没写明是伪造宝镜的图纸,还是喝道:“你当我们没眼睛么?这上面画的是什么?若非伪造宝镜,哪用得上这些材料?”
孟帅道:“那是保养修护宝镜用的。”
宫淳梅一呆,孟帅继续道:“您看见了,由于我等保管不善,宝镜竟然蒙尘到如此黯淡地步,岂非我等的罪过。因此庄主就起了傻念头,想要将宝镜重新打磨开光。亏了宝镜自放光华,才让我们知道了什么叫做鬼斧神工,没做那些画蛇添足的蠢事。幸好啊幸好。”
宫淳梅气得浑身抖,喝道:“牙口好硬的小鬼……”
关化鹏骤然喝道:“住口。”
这一瞬间,他想清楚了,结论和宫淳梅一样——毫无疑问,自己等人是钻到圈套里了,一步步被带到下不了台的地步。不管这圈套是不是雪山三冷主使的,实际的行者肯定就是孟帅这小子。
然而事已至此,追究这些毫无意义。
正如刚才自己等人胜券在握,占尽优势一样,现在是北方全面占领了制胜高点,面子里子都占全了,宝镜也捏在尚素天手里,人家一个套接一个套,布置了密实的罗网,后面的细节想必也已经想得周全。自己这边抛出任何疑问,都会被人踩回来,再证明一遍自家愚蠢。已然一败涂地,再纠缠下去,便如撒泼打滚一般。武力本就不占优势,形象若也一输到底,那就真成了大笑话了。
而且,自己等一行多少高手,被一个后辈小子牵着鼻子走,当猴儿耍了一整出戏,说穿了很有面子么?
因此他当机立断,觉得和稀泥糊弄过去,至少及时止损,当下笑道:“误会啊误会。都是我等一时糊涂,听信了小人的构陷……”
尚素天问道:“哪来的小人?”
关化鹏眼珠一转,道:“一个小弟子,姓慕的,他满口胡言,妄自揣测北方诸位的品行,真是个孽障。等我回去将他打杀了,人头送来,向各位赔罪。”
随随便便牺牲掉一个弟子,关化鹏继续道:“我原本就不信雪山三冷这样的高洁人物,手下会出现这样的龌龊事,现在果不其然。事实证明,北方诸位果然高风亮节,不计小嫌。且尽忠守职,将宝镜保存的很是妥当。这天下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元万法宗第一个放心。半月之后,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