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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酒。
此地有许多酒;擂台下面垫的就是酒缸。酒缸的酒浆;正好可以做云气的水分来源;使得阵法威力增加十倍。那台上的云气;十成有九成是酒浆蒸发出来的;台下的观众感觉薰薰然;可不只是受到了贺旭酒气的感染;更是被云气中的酒气灌醉了。
说来讽刺;在酒缸上比武;以醉拳醉步为主修的贺旭没得到便宜;反而让对方修阵法的占去了便宜。贺旭最终倒在酒气阵里;也算个黑色幽默了。
云雾散开;贺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一场比赛毫无疑问;是北方世界输了。白衣少年走了下去;一元万法宗弟子鼓掌喝彩;一人道:“云师弟;于得漂亮。这场比赛值一颗梦玄丹。”
比赛之后;北方的观众才记住了这白衣少年的名字;灵阵师云洛殊。
第十卷展翅的天游VIP卷六六三朽木胜坚铁;懒散挫锋芒
出师不利之后;北方世界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也没能挽回颜面。
六场比赛有两场北方世界内战;好巧不巧;正好是朱仙苑一场;玄彻一场;两个最出色的俊杰;都没遇到一元万法宗弟子。他们分别击败了一个北方世界弟子;晋级下一轮。虽然没战胜对面阵营;但考虑到两人都是新晋的阴阳境界;居然顺利打败了比他们老资格的阴阳高手;也证明少三杰名下无虚。
但是另一边的正面战场;就不怎么好看了。
继贺旭输给了云洛殊之后;连续二场直接对抗都是北方世界输;而且姿态也略难看。贺旭那一场竟是北方世界坚持最久;也最接近胜利的一场。其他几场上去;就被人压着打;三下五除二;解决战斗。其中不乏功力扎实;修为实力隐隐在少三杰之上的高手。
场下有些微微的哗动;孟帅身边一人道:“糟啦糟啦;莫不是要全军覆没?”
焦玉书挑眉道:“你们急什么?谢师兄还没上呢。”
旁边的人立刻喜道:“对对;谢师兄下一场上;至少这场是稳的。”众人纷纷点头;看情形都对那谢师兄信心十足。
孟帅心下好奇;往台上看去;很容易便找到了那位还没上场的谢师兄。
就见那谢师兄二十四五岁模样;穿着一件皮坎肩;背着手站在那里;眼睛似睁非睁;透着几分慵懒;但孟帅更多的感觉到他透着一股悠闲;仿佛接下来不是要去战斗;而是趿拉着鞋板去喝功夫茶一般。
这可真是少见的气质;尤其是在北方这种严酷的环境下;武者大多或者冷峻或者热烈;甚少这样安闲的;这个人却像一只在温暖的春日里;晒足了太阳的花猫。
孟帅心中感兴趣;目光移到对方腰间;就见他腰上配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
竟然是剑客?
孟帅心中一动;暗道:我记得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
果然;铃声一响;对方也上来一个背负宝剑的青衣剑客;正是之前逼退玄彻的那位。
那青衣剑客双目一瞪;气质犀利的如出鞘的宝剑;打量谢师兄;露出不悦神色;道:“你也用剑?”
那谢师兄嗯了一声;道:“也用。”
青衣剑客喝道:“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你也配用剑?报上名来。”
谢师兄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道:“谢离。贵姓?”
青衣剑客冷冷道:“看你的样子;本不配问我姓名;但我要叫你知道谁教训丨了你。我乃一元万法宗呼延柘;你记住了。”
谢师兄点点头;道:“行啦;记住了。开始吧。”
呼延柘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憋闷;道:“你拔剑;叫我看看你配用剑不配。”心道:倘若你拔出剑来还是这幅死样子;我便断你一臂;叫你永远不能用剑。
谢离慢悠悠的抽出剑来;姿势不比从地里拔萝卜好多少;呼延柘看的上火;正要上去叫他一条手臂卸下来;突然目光一凝;惊奇道:“木剑?”
但见谢离手中剑器暗哑无光;圆头无锋;竟是一把黄色木剑。
连台下人也一边惊呼;焦玉书惊异道:“师兄原来不是用那把冷铁剑么?怎么又换了木剑了?”
倒是孟帅兴趣大起;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到底是个顽主;还是个……
独孤求败?
呼延柘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根本不是剑客。是冒牌货。看剑——”
剑光一闪;白亮的匹练劈向谢离。
谢里抽出剑来;往上一迎。
这一剑出去;又是一阵惊呼;倒不是因为这剑光如何迅速;正好相反;是因为——太慢了。
这一剑慢悠悠;软绵绵;像温吞水一样;虽然好歹封住了剑光的来处;但如此软弱;又是木剑;似乎如螳臂当车;一触即断。
地下弟子一阵惊呼;连台上的庄主们也为之一怔。
然而;剑光与剑相交;双方都是一滞;紧接着;无声无息的粘合在了一起。
刚刚呼延柘和玄彻交手的时候;同样没有任何生息;也同样是一下子就陷入胶着。但那是因为呼延柘的剑本身收敛了声势;而且双方是硬碰硬的僵持。现在不同;两者虽然相持;却显得柔软的多;两者黏在一起;微微转动;但十分缓慢。就像两柄剑器一起扎入了胶水里;挣脱不开;只能一起搅动。
孟帅坐正了身子;讶道:“有点意思啊。”
任谁都看出来;台上虽然一片安静;但谢离已经占了上风。比武决斗便是如此;都是修为高深的武者;比赛跟着谁的节奏走;谁的赢面就大。这种诡异的;慢吞吞的节奏;显然不是呼延柘的风格;那么比赛陷入了谁的掌握;不是明摆着么?
台上慕恒九本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比赛;这时目光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又是好奇;又是危险的光;不过瞬间隐没;再次恢复了无所谓的态度。
焦玉书松了口气;道:“太好啦;刚刚吓了我一跳。上次我也见过谢师兄出手;那时还没这么慢呢。这也太慢了
孟帅道:“那是因为他又有进步了。”
这个谢离;武功修为虽高;也非特别了得;但他的剑法确实另成一家;有了自己的韵味。那种慢吞吞的剑招中;隐藏着以静制动;太极黏转的味道;很像孟帅前世的太极剑;孟帅可以肯定;谢离在后天就走的内家道路;而且在内家武术上有自己的理解。
虽然不能说卓然成家;但已经有了大家风范。
太极能四两拨千斤;何况两者本无修为差距;这场比赛;是谢离胜利无疑了。
呼延柘被谢离的剑缠住;只觉得有力用不上;雪亮的剑光明明一往无前;对方却不接招;活活憋杀;又惊又怒;心道:我叫你粘;看你如何粘。
想到这里;他真气提起;三根指头用力;剑光霎时间大亮;与他的指力扣在一起——
“惊天一剑”
剑光暴涨;切断了所有束缚;向前刺去;众人便觉眉睫生白;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然而这剑光去处;却没有目标。
在剑光爆发的一瞬间;谢离的手抬了起来;剑一提;剑身一转;然后向下一拍。
这一提;一转;一拍的动作都缓慢而舒展;但偏偏足够用了;在呼延柘爆发之后的一瞬间;剑身平拍在呼延柘手
呼延柘手一麻;啪的一声;长剑竟拿捏不住;落在地下。
这就是最后定格的画面。
剑光消散之后;众人分明看见;谢离持剑在侧;呼延柘手停在空中;满脸呆滞;在他脚钱;落着一把长剑。
胜负已分
有人刚刚被剑光压迫闭眼;没看见谢离最后的动作;但是最终的结果;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台下停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赢了
连续的失败之后;这场胜利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另台下人神清气爽;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把擂台从酒缸上震了下来。
孟帅也很高兴;刨除北方世界的立场不说;谢离的人也比呼延柘招人喜欢;孟帅发自真心的欣赏他;包括他的剑法和悠然的生活态度。
“他的实力不仅于此。”孟帅暗道;“刚刚他剑法里还藏着另外一种玄奥;不过对手没本事让他展示出来。看来北方世界年轻一辈里;他应当最强;朱鹳虽然更锐利;但底蕴还差一些。”
呼延柘输了之后;先是茫然;接着沮丧;到后面甚至闪过一丝恐惧;眼光斜斜向后;隐晦的看了慕恒九一眼;身子微微颤抖。过了一阵;才转身走下。
路过慕恒九身边;呼延柘深深一躬;道:“慕师兄;我……失败了。”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
慕恒九并不看他;任由他在自己面前躬身许久;目光反而看向站在一边的谢离;道:“实力不错;我看好你。”
谢离懒洋洋的答道:“哦?”
慕恒九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转向焦南山;道:“第一轮过了;下面是第二轮了?”
焦南山道:“是啊。”这时北方剩下三个;东方一元万法宗弟子也剩下三个;从人数上来讲;也算势均力敌;但其实北方有两个人是从自家人的比斗中胜出的;正面对决输了大半;第一轮已经落了下风。
慕恒九道:“庄主;我有一个建议。既然大家剩下的数目都是一样的;不如三场都安排你我双方对决吧。若还是抽签;万一出现两场内战;岂不不美?都是双方较量;场面上也好看些;大家看的高兴。”
焦南山略一迟疑;这提议听起来还算公平;但若真有内战;至少能保证北方世界前三名定有一名;若是双方一对一;万一北方全输;那真是颜面无存了。
迟疑了一下;焦南山看到谢离;心中一狠心;暗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想要彻底落我们的面子么?可是也别太得意了。谢离至少能赢一场;我们还有三个最出色年轻人中的两个。说不定全军覆没的反而是你。
焦南山便道:“好啊;那就由我八大山庄和一元万法宗弟子轮流对战吧。”
第十卷展翅的天游VIP卷六六四仙子对仙子;恶人磨恶人
北方和东方剩下三人;各自都是两男一女;显然男与男;女与女对战;大有看点;所差的就是两对男武者如何选择。
焦南山刚要说抽签;就见慕恒九口唇一动;似乎传音出去。
这时;云洛殊上前一步;道:“我愿挑战那位剑客。”
焦南山看了一眼谢离;谢离无所谓道:“好。”
剩下的就简单了;女子是朱仙苑对一元万法宗剩下的女弟子赵菲菲;而另一对则是孟帅的两个熟人;玄彻和范真
对战的顺序揭晓之后;孟帅略作评判;觉得这一轮北方世界的赢面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