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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能够感到,他打得并不好,能够顺下一遍已经很不容易,熟练都难说,更别提练得精纯了。
他毕竟底子太薄,从长命拳这种连下乘都算不上的基础武功,一下子跳到这等近乎上乘的武功,跨度实在是太大。他也不是什么悟性奇高的天才,区区半个月时间,要不是记忆力出众,能不能把招式记全还是两说。
他就是那种百日功就要老老实实练一百日甚至一百二十日的普通人,唯一的优点,除了记忆之外,还是专心,或者说,心宽。
水思归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师徒关系定下,但是因材施教,是什么材料就教授什么武功。就算水思归有些栽培他,他资质到不了,也是枉然。倘若几日后的考察表现差了,最高明的武功便与他无缘,更别提什么衣钵传人了。
要搁别人,面对如此重要的大考,哪能不紧张?即使不表现出来,心中肯定也是焦急。只有孟帅无所谓,他天生就有这个本事,不为外事所动,心无旁骛,比破罐破摔的境界还高出一层。当年高考也是因为这个本事,比平时还发挥出色,考上不错的大学。
今日连续练了三遍掌法,他自己把握情况,知道达到了练习的目的,再练只是让身体受苦,便停下略作休息。
冷风微起,汗水蒸发,孟帅打了个冷战。
细微的风声轻响。
孟帅骤然一挺身,身体后仰,一枚钢针嗖的擦着衣角飞过。
敌人!
孟帅脚下一弹,身子离开原地三尺,已经判断出对方的来路,头微微一抬,果见墙头伏着一人,脚下一点,身子拔起,猛地向那人扑过去。
那人身子一长,左右开弓,噗噗噗连响,数道风声飞过。
孟帅正在半空,转身不便,猛吸一口气,身子往下坠落,再次低头,让过暗器偷袭。
然而这一下,就已经晚了一步,那人轻轻一扭身,已经翻过墙去,眼见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
孟帅叫道:“我擦——”一句粗口没爆完,就听扑通一声,那人从墙外倒翻回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拖着,一直拖到了孟帅脚下。
这等违反物理常识的情况,孟帅怔了一下,立刻回头,果然见水思归站在院子里,倒背手看着他。从他的悠闲态度看不出他曾经出过手。
又是这样,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孟帅咽下紧张的情绪,轻咳了一声,道:“师父,您还没睡啊?”
水思归道:“你太胡闹。明明知道对方有暗器,竟敢跳起身来。空中无处借力,这不是给人做活靶子么?”
孟帅揉了揉鼻子,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水思归随手一点,一朵星光出现在面前,仿佛提着灯笼一样走了过来,道:“罢了。此人武功比你强,你不受伤就是好事。”
灯火靠近,孟帅已经看见了那人模样。
但见那人黑巾蒙脸,一身夜行衣靠,但看身形,十分消瘦。孟帅蹲下身,摘下那人面巾,“咦”了一声。
原来此人竟是一个女子。
孟帅见到女子,先闪过“美女刺客”四个字,再仔细看时,后面三个字对上,第一个字却是完全不靠谱。那女子看来已有四十往上年纪,两鬓已经斑白,两颊消瘦,就是一般妇女模样。
水思归看了一眼,道:“你问她是哪里来的。在她鸠尾穴上推宫过穴,就能说话了。问过之后,处理干净。”说着转过身去。
孟帅咽了口吐沫,道:“处理干净就是杀了?”
水思归皱了皱眉,道:“怎么,你还放她不成?”
孟帅道:“那肯定不会。”
水思归看孟帅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杀过人,也不多说。学武必要经过见血这一关,有的门派师父很早就会安排,正派找邪派练胆,邪派找正派练手。他却觉得不必。顺其自然,该杀的时候就杀,不该杀的时候师父也不用特意充当恶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刺客给弟子开戒最合适不过,事出有因,面目可憎,水到渠成。倘若孟帅现在还下不了手,自己出手善后就是。将来有的是机会再练。这等事情孟帅早晚会习惯,要逼迫不在这上面。
从头到尾,水思归对那个妇人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等小人物,无论有什么目的,在他看来都是不值一哂的。
留给孟帅处置,正好。
孟帅有些头疼的看着这女人,最后决定将她先拖回屋子里去再说。
也不知水老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那女子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大概是被点了周身穴道。被孟帅直直拖进屋子中,也不放在床上,直接往地下一扔,在她鸠尾穴上推拿几下,这只是哑穴和头部穴道,并没有解开四肢穴道,便喝问道:“说,你是哪来的?”
那女子双目望天,翻了一个白眼。
孟帅心中大为不爽,想说:“拽个屁啊。”又觉得这么说输了气势,要是说:“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似乎也够不威风,当下站起身来,回忆着方清衍的神态,挑眉撇嘴,道:
“你要我对你用刑?”
这回有点意思了吧?
那女子突然开口,呸道:“识相的快放了老娘,不然小心你满门性命。”
孟帅听她飚出这么一句,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道:“我满门性命且不说,你的性命就在我手中,要怕也是你先怕。”
那女子冷冷道:“你若知道我是谁,就不敢口出威胁之言了。”
孟帅忙道:“大神,求科普。我特想知道。”
那女子全不知孟帅说什么,冷笑道:“你知道雪漠王么?”
孟帅一怔,道:“凉州雪山城雪漠王?”
那女子道:“天底下还有第二个雪漠王?”
孟帅心中倒是一凛,钟少轩好几次提到过这个雪漠王,知道是凉州数一数二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测,更是一方土豪,势力在凉州数一数二。虽然他相信,水思归武功之强,非人所能敌,但还有势力这一项,要是得罪了这位,说不定有无穷的麻烦。
想着,他沉声道:“你不要胡乱攀扯,雪漠王远在雪山城,怎么会派你到沙陀口刺探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倘若真是雪漠王,那可是莫名其妙了,他压根连面都没见过,哪位高人更不可能知道孟帅这个无名小卒。
那女子也不分辨,道:“你怕了吧?”
孟帅皱眉道:“你说你是雪漠王的人,有何凭证?”
那女子道:“我怀中有信物。你自己看,在黄色布包里面。”
孟帅伸手探入,摸出一个布包来,打开来时,但见里面放着一对黄金镶翡翠的耳环,就是一般街边上的样式,没看出什么出奇之处,往她面前一送,道:“就这个?”
那女子道:“你这么看,看不出什么端的。拿过来,我指点你看其中徽记。”
孟帅将耳环往前凑,凑到那女子眼前。
那女子突然张口,向孟帅手中咬去!
孟帅手一抖,耳环掉落,那女子接住,喉头一动,已经咽了下去。
孟帅大骇,就见那女子抽动几下,双眼翻白,已经没了呼吸。
孟帅忙把她扶起,用手猛拍那女子后背,几下之后,半截耳环吐了出来。
见了那半截耳环,孟帅心知凶多吉少,原来吐出来的只是翡翠,纯金的耳环已经被那女子咬烂了咽了下去。就算现在救过来噎死这一遭,也逃不过吞金自尽这一遭。
她死了。
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孟帅心乱如麻。
他的经验太不足了。
即使水老将全无反抗之力的人扔在她面前,他也斗之不过,给那女子寻机自尽。这还是那女子事前没有准备,临机应变,耍了个小手段。若是她早就像他看过的小说里描写的一般牙齿藏毒,或者藏了什么机关,那到时候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孟帅摇了摇头,只觉得出了一层冷汗。
这经验二字,可不是看些书本就能补救回来的,他还差得远呢。
既然那女子早就有心寻死,那她肯定不会临死之前还供出主使,说的什么雪漠王,多半就是胡编乱造,拉大旗扰乱孟帅心神罢了。
派她来自家窥探乃至刺杀的幕后黑手,又是什么人?
恐怕一时之间,很难找到答案了。
不管怎么说,那女子自己死了,就省了孟帅纠结要不要杀人的问题,也算是一件小小的幸事。
看了她一眼,孟帅道:“我看你也是个刚烈女子,有些忠义,本该将你入土为安。可我们也没有地方葬你。不如就一把火,尘归尘,土归土罢了。”说着将那女子尸首抱起,就要找地方烧埋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慢来,小子。就这么烧了,多浪费呀。”
十九章世界
孟帅吃了一惊,喝道:“谁?”
但见影子一闪,一团黑黝黝的东西落在身前。
那是一只黑蛤蟆。
“又是你!”
孟帅登时认了出来,这就是上次在厨房里现身,引他进入黑土世界,然后又消失了的那只蛤蟆。
那蛤蟆蹦了两蹦,道:“就是我,还记得我么?”
孟帅刚要点头,突然惊道:“慢着……你会说话了?”
那蛤蟆待要仰头,无奈它没脖子,只好作罢,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你都会说话,何况金蟾子大爷?”
孟帅吁了口气,他倒不是特别吃惊,毕竟知道是自己黑土世界里的蛤蟆,不能以常理视之,喃喃道:“上次见你时,你不是还咕咕叫么?”
那蛤蟆略带得意的道:“你难道生来就会说话么?我当时初开灵智,哪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言语?也是我聪明绝顶,几日的功夫,已经说得一口流利人言。说到底,是你们愚蠢,言语简单,一学就会。”
孟帅听得十分不入耳,道:“学人话还洛里啰嗦,真是要饭的还嫌饭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蛤蟆道:“你猜。”
孟帅顿了一顿,随手抄起桌上留做纪念的半拉竹枪,道:“爱说不说,谁跟你这逗咳嗽?”说着挥了出去。
那蛤蟆后腿一蹬,蹦到孟帅脑袋上,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有心指点你一条明路,省了你好大的功夫,你却狗咬吕洞宾,真是活该倒霉去。”它个头虽小,声音却大,仿佛一座小钟,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