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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景莹低声道:“一直走;别停。”然后才扬声道:“既然认得是什么;就站在那里别动;倘若轻举妄动;怕后悔莫及。”
唐羽初竟真的定下脚步;看着田景莹的背影;良久不语;突然冷笑一声;道:“连鱼符都动用了;看来是真逼急了。可是宝物收于匣中;便可镇国;一旦见了天日;恐怕也不过如此。不过一个死物;难道真能吓杀活人么?”她微微示意;身边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孟帅走在夜幕中;道:“你嫂子的人追上来了。”
田景莹露出不悦的神色;道:“别你嫂子;你嫂子的。那女人和我没有半点亲缘。”
孟帅道:“也罢;就说那女人。刚刚你拿出来的东西很厉害的样子;我还道定然能威胁得住她;叫她不敢管你的闲事呢。”
田景莹道:“世上并没有那样的东西。那虽然是我太宗皇帝留下的至宝;但凭借的还是太宗皇帝的盛威。祖上的威名;倘若儿孙有力;那就是锦上添花。倘若儿孙无能;那就是浮云罢了。”
孟帅道:“说真的;我看到朝廷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太宗留下的。太宗定是位雄主。”
田景莹没好气的道:“那还用你说?太宗时;哪个人敢这样放肆?也不用鱼符;只要太宗一个眼神过去;山岳也崩塌;河水也倒流。”她轻叹一声;突然道;“虽然先人远去;但若说我田氏气数尽了;那是痴人说梦。皇兄说的也对;也该让人知道知道我皇室的底蕴。”
孟帅颇为好奇;但也不着急问;道:“到了。”
田景莹的宫室就在眼前。
但见宫室中一片黑暗;孟帅奇道:“你的宫女们呢?怎么都不来迎接你?
田景莹脸色一变;随即道:“这个;大概也得问唐羽初了吧。”
孟帅心底微寒;道:“都杀了?不至于吧?”
田景莹道:“我们撕破脸了;她还客气什么?从她手里过了一遍的人;就算还回来;我又哪能信得过?”
两人进了宫苑;田景莹也不点灯;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换一件衣服。
孟帅问道:“一个人行么?要我帮你么?”
田景莹甩手道:“说什么呢?”又往外指着;道:“临水那边有个露台;看见了么?你去那里等我。”
孟帅依言走上露台;但见夜色深沉;只看见一片黑森森的湖水。隔着湖水;能看见对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想必都是有人的地方。只有自己身后的建筑如此阴沉。想来平时这里应该也是一片黑暗;田景莹天生目盲;是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的人;自然也用不着点灯。
只听风声微动;脚步声响起;孟帅回过头;果然见是田景莹。
出乎意料;她换下了公主的华裳;只穿了一件素色衣服;披了一件银色的披风。头发也全部散了下来;垂在身后;深夜之中;银色融在黑色里;仿佛幽灵一般。
就算是幽灵;也是风华绝代的幽灵。
孟帅还没过去;田景莹道:“别动;站在那里;等我过去。”
身形一动;田景莹已经来到他身边;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很凉;孟帅就觉得握住了一块冷玉;沁的心底都是凉的。
田景莹微笑;道:“走吧。”
就听砰地一声;不知道她扳动了什么机关;孟帅陡然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往下坠去。
二一六无人私语时
孟帅陡然失去平衡;立刻反应过来;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已经稳住重心;头上脚下;正直着身体往下落去。
只听咚的一声;脚下已经着了地;然后又是一晃;似乎不是站在实地上。
接着;另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边;正是田景莹。
孟帅跺跺脚;足下发出了“空空”的声音;再听得耳边潺潺水声;道:“咱们在船上?”
田景莹嗯了一声;突然捂住胸口;颤声道:“我害怕。”
孟帅莫名其妙;道:“这地方是你带我来的;你竟然害怕?要不是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害怕也不能说;说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
田景莹气咻咻道:“你以为我在跟你逗么?我本来不怕的;这里我也走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来到这里;便觉得压抑。听到水声;觉得好难受。”水波粼粼;照的她面色忽青忽白;果非常色。
孟帅先是不解;随即想起;今天田景莹被人沉到了水里;险死还生;对湖水必有心理阴影;只是她自己还不明白。心中起了怜惜之意;道:“别怕;有我在呢。你抓住我好了。”拉着她手的手紧了一紧。
田景莹点点头;轻声道:“可是我还要操船;你不能老是拉着我。”
孟帅道:“我来操船吧。我家乡就有一条大河;划船的话我还行。”但四周看去;自己身处的地方;分明是一艘小船;还不如大河上的摆渡船大;但一无桨二无橹;连舵也没有。只在船尾有一片微光。
孟帅吃了一惊;道:“这是封印船?”
田景莹点头道:“是。”
孟帅颇为惊异;大齐王朝的封印术落后单调;以封印武器为主;夹杂一些封印器物;但无论如何;总脱不开“器封”一道;乃是封印术这个庞大体系中冰山一角。但这艘船明显是脱离了器封的范畴;已经是“机封”的层次;虽然只是一艘凡俗材料做的简单机封;却也很少见了。
再者;机封一道;大部分都需要有元玉。
元玉一物;是孟帅跟林岭学封印术之后;才遇到的。简单地说;元玉就是封印术专有的能源。
在大齐乃至大荒;一般是用不到元玉的。凡是器封;激发封印的能源都是人本身的气力或者真气;就跟自行车使用不上发动机一样。元玉也是玉;和高级印坯几乎是同源的;乃是天地精华所聚;珍贵无比;根本不应该用在任何武器上。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用元玉驱动的封印船;可见大齐皇朝的底蕴不俗。
田景莹道:“是封印船;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修了又修;补了又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不得了。到时候除非里面的人出来;我们再也进不去了。那时候……大齐的国运也差不多了。”
孟帅不好接话;只看向船头;心中暗自盘算;能不能把那封印里的元玉扣下来自己研究研究。虽然看这个光芒的强度;元玉中的元气确实剩下不多;但好歹是个好东西。况且自己黑土世界里的蛤蟆一直叫着让他找个元玉研究一下;因为那东西似乎和黑土世界的本源有着微妙的联系。
田景莹坐在船头;手放在封印上;道:“你坐在我身边;别走开。”
孟帅依言坐在她身边;就见她手微微一握;光芒从船头亮起;化为一团光罩;将整个小船笼罩在其中。
孟帅颇感稀奇;坐在船上就像被一个金色大气泡罩住一般;正要问为什么耗费能量来造这种华而不实的视觉效果;就听咕嘟咕嘟的声音响起;水面泛起涟漪;小船整个往下沉去。
孟帅大吃一惊;差点站起来;紧接着就发现金色光罩中;滴水未进。那光罩如铠甲一般;保护着小船整个沉在水里;直至离着水底一尺有余;这才悬空停住。
孟帅咋舌不已;道:“我倒这是快船;原来是潜艇。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田景莹笑道:“孟兄当真是镇定;第一次见到宝船落水;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
孟帅停了一停;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凉声道:“我这还不担心?我担心的要死了。”
田景莹笑道:“没觉出来。”
孟帅道:“我担心的是;我一会儿还能活着出去么?别说你要带我去的地方需要潜水去;多么神秘;就说这宝船;让我这个外人看了;恐怕也要灭口吧
田景莹道:“你早知道皇兄会灭口;我也说了要保你;怎么又来担心?”
孟帅缓缓道:“保我?分明是你在坑我。皇帝说秘密的地方不许我进;是你一步步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也怪我自己后知后觉;其实我应该在你的宫苑门前止步;是我以为你不方便;非要我相助;才能到目的地;这才一直留下来。其实只要上了船;凭借封印;你一个人就可以操舟到目的地;根本用不上我;可是你还是把我带过来;非要我见识这些东西;不是有意坑人;又是什么?”
田景莹微笑;坐在船头;操纵着船在水底游动;两边的湖水被光罩排开;湖底的鱼虾在船侧游过;看的清清楚楚;如水晶宫一般。
行了一阵;田景莹道:“我对你一片好心;也是一片苦心;你怎么不理解
孟帅又笑了起来;道:“我一直很理解。这叫‘赚上梁山;;当年公明哥哥玩这一手可溜了。”
田景莹道:“我虽不懂你的意思;但想必你懂我的意思。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孟帅哂道:“谈钱就谈钱;谈感情就恶心了。咱们哪到这个份儿上了?什么留在你身边?你一拍屁股去了璇玑山;留我在凡尘之中做牛做马;这也叫喜欢?别说别的;就凭你生拉硬拽;逼我就范的份上;我这两根穷骨头;还就不卖给你”
田景莹脸色一变;道:“现在才来说这些话有意思么?是你自己说的;不去璇玑山;我才请你留在俗世;你现在又要倒打一耙。你要去璇玑山么?那你跟我走啊;只要你点头;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孟帅又好气又好笑;道:“姑奶奶;我于嘛要跟你走?合着天上地下;九州十地;除了你我就去不得别处了?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田景莹站起;曼声道:“纵有九州十地;天下之大;哪里比我这里好?你要什么跟我开口;我都可以给你。”
孟帅道:“姑娘你正在中二年纪;说话口气大了些也是正常。别说是你;就是天上的大罗神仙;谁敢说能有求必应?你能给的;天下不知多少人给得起;可是我还不要。”
田景莹面无表情;嘴唇几乎都不动;声音仿佛从灵魂中飘荡出来;道:“纵有人富有四海;比我厉害百倍;对你的诚心却不足我百分之一;你能算过这一笔账么?况且;我……还能给他们绝对没有的东西。”
孟帅笑道:“比如……”
田景莹的声音越发飘渺;透着一丝不真实;缓缓道:“我可以嫁给你。”
孟帅只觉得一阵眩晕;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觉得疼痛;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太离奇了;金枝玉叶的公主;突然说要嫁给自己;还是在两人处在敌对的情形下。
绝对有诈。
这是没道理的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