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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大发了。
刘总兵这帅帐是把原娄山关守将所住的房子暂时充作帅帐的,说是帅帐。其实就是个会客厅。马千乘夫妇正坐在椅上,与端坐上首的刘大刀谈笑风生。一见叶小天进来,马千乘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欢喜地道:“叶大哥!”
秦良玉也随之起身,向叶小天浅浅一笑。
叶小天先向刘大刀抱拳见礼,笑道:“八路大军齐头并进。南两路,北六路,北六路兵马约定的会师地点就是这娄山关。可惜,直到娄山关被打下来,还不见其他几路人马的影儿。今日终于听说有人到了,末将好奇便来瞧瞧,想不到这先到者,果然是石柱千里驹。”
马千乘受叶小天一赞。顿时眉飞色舞,对秦良玉道:“叶大哥这句话好彩头哇!你说要是咱们率先攻上海龙屯,咱儿子就叫马千里怎么样?”
秦良玉没好气地道:“你叫马千乘,你儿子叫马千里?这是什么辈儿论的!”
马千乘一拍后脑勺,懊恼地道:“确实不妥,这下子用不得千里之名了。”
叶小天听马千乘一说。下意识地就往秦良玉身上瞧去,秦良玉一身戎装,英姿勃勃,与往昔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叶小天以前就见过她穿戎装,那时绊甲丝绦系得紧扎,小蛮腰儿堪盈一握,而如今看,却似稍粗了些。
叶小天不由笑道:“千乘,莫非弟妹……已经有了身孕?”
马千乘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我马千乘何等本事,就算领兵挂帅行军打仗也不耽误我生儿子,嘿嘿。良玉已有身孕两月有余了,我请名医给她切过脉,说是个儿子,哈哈哈哈……”
叶小天揉了揉鼻子,心道:“才两个月就能切脉辨出男女?这神医只怕是个神棍。”
秦良玉听丈夫口无遮拦的,不禁又羞又气,可她此来是拜见刘总兵的,又不能说走便走。刘大刀长于军中,对此却是毫不以意,反而兴致勃勃地凑热闹道:“叶指挥,你不是两位娇妻都有了身孕么?”
叶小天道:“是!末将出征前,两位妻子刚刚有了身孕,如今算来,再有两个月,就该出生了。”
刘大刀笑道:“叶指挥与马土司情同兄弟,何不亲上加亲,就此定个娃娃亲呢。”
叶小天听了顿时心中一动,石柱马家那可是从汉朝伏波将军就传承下来的古老悠久的土司人家,论资历与安家相比却也并不稍逊。马千乘和秦良玉又是他极欣赏的一对年轻人,他们的子嗣,怎也不至于差了。
想到这里,叶小天望向马千乘,便有些意动起来。马千乘喜道:“好啊好啊!如果都是男丁或都是女娃儿,叫他们结拜金兰,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
刘大刀抚掌叹笑道:“好叫人眼热,我老刘最宠的小九儿,也正怀着身孕。可惜了,她是个妾,生下了娃娃也是庶出,不然的话,我老刘倒想与你们一起凑个趣儿。”
叶小天忙道:“小天当年却也不过就是天牢一狱卒。身份贵贱不算什么,刘大将军将门世家,英雄辈出。虎父无犬子,九夫人的孩子定然也是出类拔萃的。如果总兵大人不嫌末将高攀的话,这娃娃亲咱们不妨一并定了。”
刘大刀的爹是总兵,刘大刀本人也是总兵,父子双双坐到了大明帝国武将最高职阶的宝座上,相当于分别是广东军区和四川军区的司令员,如此人物,岂只是门当户对,以叶小天今日资历,仍嫌高攀了。
刘大刀大悦,如果和贵州、四川两位举足轻重的大土司联了姻,再加上他老爹在两广一带苦心经营一辈子打下的基业,整个东西、西南可就连成了一片,他刘家就算子孙不肖,至少也可以再保两百年富贵。
刘大刀正色道:“既如此,我便答应你,小九一俟生了孩子,无论男女,立即交由本官的正室夫人亲自抚养,所有一切,俱与嫡子无二!”
三人虽各有所思各有所图,却也是一拍即合,他们不只门当户对,充分考虑了对方的家世、性格,尤其还考虑到了对方的人品,方能如此痛快。
很多很多年后,粤、桂、川、黔一带仍旧有一股极庞大的地方势力盘根错节、雄踞地方,关于这股庞大势力的构成与起源有种种说法,人们最不相信的就是某些非主流专家所说的简单、轻率、可笑的理由:它源于三个人一时兴起定下的娃娃亲。
第39章间之区别
刘挺、叶小天、马千乘借着兴头儿,就此定下了姻亲之约。时人重然诺,虽然没有纸面文章,但是他们三人是何等身份,吐口唾沫就是个钉儿的人物,此事自然再无疑议。
虽然孩子尚未出处,不能确定男女,但哪怕都是同性,也是金兰之交。三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亲近了许多,于是刘大刀吩咐厨下备酒,将二人和秦良玉延请入后宅款待。
酒席宴前,马千乘旧话重拾,道:“刘大哥,叶二哥,小弟我最小,你们可得让着我点儿,这攻克海龙屯第一攻,你们可不能跟我抢。”
刘大刀身为八路讨逆大军的总指挥,本就没可能去抢先锋官的活儿,反正他是正牌的总指挥使,不管谁立了功,都少不了他那一份儿。
不过,说是三家联姻,其实他和马千乘算是通过叶小天才挂上的亲戚关系,要说远近还得是叶小天,再者叶小天是他本部先锋,有这样立下大功的机会,总要分个远近亲疏,所以便向叶小天看去。
叶小天明白他的意思,略微一想,道:“你既叫我一声二哥,我怎么好与你抢,我不但不抢你的功劳,而且……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马千乘喜道:“这哥哥真是没白认下,二哥打算如何助我?”
叶小天四下扫了一眼,刘挺会意,沉声道:“统统退下,没我吩咐,擅自靠近者,杀无赦!”
刘大刀正在军中,他是正牌的朝廷将领,可比不了叶小天这样的土司老爷随意,身边敢留有女侍,是以此时一旁端茶递水、斟酒侍候的都是兵弁。一听总兵大人如此吩咐,众人称喏一声,纷纷退下。
叶小天看看刘挺、马千乘和秦良玉,道:“这里再没旁人了,我有一个打算。本就要与大哥商议的,此时正好合盘托出。”
叶小天略一沉吟,道:“其实,在我营中。一直藏着一个女人。”
马千乘指着叶小天道:“哈!早知二哥风流,果不其然。你不怕几个嫂子吃醋吗?”
叶小天白了他一眼,马千乘转向秦良玉,啧啧连声地道:“你看看人家。”
秦良玉笑吟吟地看着他,柔声道:“郎君若想纳妾或再娶几位夫人。奴家也无异议的。”
马千乘瞧见她甜美可爱的笑脸,却情不自禁打个哆嗦。此乃诱敌深入之计,一旦中计,必被坑杀得片甲不留,不能上当。
刘挺皱了皱眉,对叶小天道:“这仗一打就是几个月,****行军在外,你嫌乏味,身边留个女子侍奉,我这里睁一眼闭一眼。权当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却不必说出来,幸好此间没有外人,切记在别处可不要提起,否则我想偏袒你,也不好对诸将交待。”
叶小天揉了揉鼻子,颇为尴尬,尤其是迎着秦良玉既好奇又好笑的目光,叶小天更是无奈:“老子的名声就这么不好吗?明明从未干过欺男霸女之事,如今贵为一府土司,也不过只有四个夫人。烟花柳巷从不曾去过,除了几位夫人再不曾有过别的女人,连通房丫头都没占过一个,怎么人人都认定了我生性风流。”
叶小天咳嗽一声。道:“大哥、三弟,你们想的岔了。我把这个女人留在军中,实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
叶小天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地道:“她是……杨应龙的三夫人,白泥田氏的大小姐,田雌凤!”
厅中寂然。刘大刀和马千乘肃然起敬,就连秦良玉都瞪大了一双杏眼,心里起了些不好启齿的念头:“这个二哥,也不知道是哄人的功夫厉害,还是榻上手段高明,怎么……连杨应龙的三夫人都拐走了。”
马千乘一拍大腿,道:“哎呀!我就说,当初在卧牛岭参加你的婚礼时,就隐约听说这位三夫人和你……,哈哈,果然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呐!解恨!解恨!”
他的亲娘就是被杨应龙诱骗失节,甚而为此害夫陷子,试图投奔情夫的,如今杨应龙遭了现世报,被叶小天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马千乘心中实是快意无比。
刘大刀一拍大腿,道:“这种手段,忒也无耻!不过,想用来打击杨应龙,激他愤然出战,或者确有效果。只是……,哪怕你是为了朝廷,二弟啊,那田雌凤可是谋逆主犯之妻,除非她肯帮你,主动效忠朝廷,不然恐怕逃不过诛族之罪。”
叶小天忍无可忍了,一拍酒案,恼羞成怒道:“够了!你们把我叶小天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等好色无行之徒么?”
刘挺正色道:“二弟,男儿本‘色’,谁说好色便无行了,大哥头一个不同意!你也不必多想,这等事情,便是承认了又有何妨?人不风流枉少年呐!”
马千乘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听说,二哥你在葫县时,便与花知县那貌美夫人有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要说无行,这不好说。要说好色嘛……”
秦良玉瞧着叶小天,眼神儿有些怪异起来,微微透着些嫌弃。先前要说播州三夫人,因为敌我关系,她勉强还能接受。可花知县夫人……,这人怎么专门勾搭人妇啊。不成,平日里得让千乘少跟他来往,没得学了一身坏毛病。
叶小天怒目瞪向马千乘:“谁告诉你的?”
马千乘毫不犹豫地就把李向荣出卖了:“我去吃你喜酒时,听李经历说的。”
“这个杀材,待我回去,再找他算帐!”叶小天恶狠狠骂了一句,才辩解道:“你们都想岔了,我虽把三夫人带在身边,但我们二人清清白白,可从不曾有过苟且之事!”
刘挺和马千乘看着叶小天,眼神中一副“你说怎样就怎样好啦,不要这么气极败坏的”的神情。叶小天无奈,只好继续解释道:“我特意把她带在营中,原是有所考虑的。不然,你们以为娄山关,我如何一早就布下了伏兵?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