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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君行道……”
老先生太好为人师了,说的滔滔不绝如长江之水。
“啪啪啪!”
叶小天不紧不慢地鼓起掌来,慢条斯理地反问道:“屈原、曹植、李白、白居易,李商隐,他们都可以用女子自喻,表达对君主的忠诚,下官就不可以了?老大人,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万历天子当着这么多臣工的面,实在不好放声大笑,低着头,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老翰林张口结舌半晌,才愤愤地道:“这……诸位先贤的诗词何等高雅,你……你方才所唱的是什么东西!”
叶小天委屈地道:“可是皇上方才说了不许吟诗作赋啊!再说了,下官本来就不学无术啊,阳春白雪的东西玩不来啊,下官就只会下里巴人啊,可下官要表达的依旧是忠君的一颗红心啊……”
众文官被叶小天“啊”得额头青筋一蹦一蹦的,那老翰林讷讷半晌,才道:“可……可你之所言,太也粗鄙,你……”
叶小天声音朗朗地道:“春秋时候,有个人叫老莱子,他七十岁的时候,父母还健在。老人觉得时日无多,闷闷不乐,老莱子就穿上孩童的衣裳,在父母面前蹦蹦跳跳,哄他们开心。
要说呢,老莱子当时都已有三代子孙,成了老太公,这般举动难道不可笑、不粗鄙吗?不会让他的儿孙们感觉不舒服吗?但百善孝为先,他是为了哄父母开心,所以被传颂至今!
忠孝不能两全时,当以忠为先,可见忠还在孝之上,那么老莱子做得的事,下官为何就做不得呢?下官只想着皇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难得放松身心,为博君上一乐,也顾不得别人舒服不舒服了。”
“什么?老莱子为了哄爹娘欢喜,顾不得儿孙们感觉舒不舒服,你为博君上一乐,顾不得老夫舒不舒服?那老夫成了什么?”脑筋一直跟不上叶小天跳跃思维的老翰林,偏偏现在跟上了。
被叶小天一羞一气,老翰林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万历皇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今天这出戏,实在是精彩,这个年,他过得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快活!
可是那些七手八脚扶住老翰林的文官们却不干了,对叶小天的辱骂责斥愈加严厉,叶小天站在台上甘之若饴,脸上含笑,心中冷笑:“骂吧!继续骂!骂得越狠越好!将来有人进我谗言时,皇帝必会记起今日一幕,认定了是你们容不得我,至少可为我挡去五六成的灾祸!骂吧!就让你们的骂声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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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讨封
斗起嘴来,那位说话总得咬文嚼字的老翰林哪里是叶小天的对手,被他一番歪理活活气晕了过去,其他文官见状大怒,有人冲过去掐人中救那老翰林,有的人戟指大骂,声讨的声浪气冲宵汉。
如此情形,哪怕叶小天有苏仪之辩才,也是无从表现的。见此情形,叶小天便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双臂乜视他们,冷笑不语。
万历皇帝“啪”地在御案上拍了一掌,喝道:“够了!今日朕与众卿同乐,叶卿上台唱首曲儿,不过是奉朕的旨音,给这庆祝新岁的节日增添些喜庆气氛罢了,就算曲儿选得不甚妥当又有什么打紧,众卿居庙堂之高,竟效贩夫走卒之流!”
万历给这件事定了调子,百官一时也不好再吵下去,因为这事儿说起来确实不严重,他们原本是想借题发挥,谁料叶小天自有说辞,挤兑的他们无从反驳。
如今这种情况下继续不依不饶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弄不好还会有御史追究他们的君前失仪之罪。尤其是文官之首,当今首辅申时行申大人面沉似水,显得十分不悦。
而功臣和国戚派系的人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武官们不用说了,和叶小天一般的粗俗,臭味相投。外国使节们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喧哗声便渐渐平息下来。
万历皇帝看向叶小天,原本阴沉的脸色一变,满面春风地道:“叶卿唱功了得,忠心亦可嘉,朕心甚慰,来人啊,赐缠头!”
缠头?什么东东?
叶小天听的菊花一紧,这位皇上不会是女人睡腻了,看我眉清目秀,有“翻江倒海之姿”,对我起了什么歹意吧?男儿大丈夫岂能雌伏于男人胯下,以色相娱人呢,我宁可沿街讨饭去,也绝不做兔儿相公!”
叶小天正欲表白心迹,就见一个小太监用一个黄绫的托盘托了一匹缎子走上台来,万历皇帝笑吟吟地道:“正值新岁,普天同庆,朕赐你绸缎一匹,你对朕表了忠心,也该对令堂表一表孝心,这缠头拿回去替令堂做套衣裳吧。”
叶小天一听这话,这才放心。其实缠头之资并非专指恩客对青楼女子的赏赐,缠头这个词儿最初的来历从梨园中来。
达官贵人们在梨园看戏,看的高兴了便有赏赐,而缎缎在古代是硬通货,可以直接当钱用的,当时不会有太多人随身揣带沉重的银钱,便以绸缎作为赏赐。
受到赏赐的人把人家赐下的绫罗绸缎缠在身上、头上,既是夸耀自己的人气,也是变相的向恩主道谢,故而落了个缠头的称呼。
只是叶小天的知识杂而不精,不成系统,有些人所不知的事情他门儿清,有些事情并非什么秘密,他却不甚了了,所以生出误会。
叶小天松了口气,连忙向皇帝再度施礼谢恩,万历皇帝眼见那些平日里让他常常吃瘪的官儿们今儿受了气,心中甚是爽快,又道:“来人啊,去淑妃宫里取几个馒头,一并赐予叶卿。”
叶小天心道:“馒头?原来皇上家过年也是可劲儿的蒸馒头啊,这是吃不了啦,拿来做人情么?你这皇上忒也小气了些。”
叶小天这一回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过年的时候宫里头的确也要蒸馒头,为了讨吉利,嫔妃们都是较着劲儿地蒸,每个宫里都蒸上至少十几锅馒头,有点过剩。
不过,皇帝这赏赐从价值本身上算固然有些小气了,却也是一种难得的殊荣。皇帝赏赐的绸缎拿回去,谁舍得把它剪裁了?肯定是要高高供起,就是皇上赐的馒头,也得摆香案供起来,每日恭恭敬敬上三柱香,谢主隆恩。
万历已经赏赐过不少馒头给官员了,方才气晕的那位老翰林前两日做了首青词献给万历,就得到三个万历御赐的馒头,如今正供在他家正房里享受香火供奉呢。
不过,叶小天此番进京主要任务有两项:一是顺利取得土司身份;二是从皇帝那儿尽量争取政治资源。什么是是政治资源?家天下,君主制的情况下,一切能拿来狐假虎威的东西都是资源。
什么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一类的东西他是不会奢望的,但一匹绸缎,几个馒头,感觉又实在太轻了些。那馒头能不能放住且不说,就算能放住,他也不能逮着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发了霉的馒头,告诉人家这是皇帝所赐啊。
至于绸缎,皇帝可是说了,要他拿回去给老娘做身衣裳,他自己穿就是抗旨,给老娘穿,难道走到哪儿都背着老娘?这得多不要脸才这么显摆?
叶小天眼珠一转,忽地拜倒在地,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道:“谢陛下隆恩!臣出身卑微,今蒙陛下如此厚爱,纵粉身碎骨,亦难报答万一也!
今陛下先赏缠头、再赐馒头,臣本不敢再得寸进尺,实因面谒天颜的机会不多,此番进京机会难得,是以厚颜想向陛下再讨一赏,时刻陪伴在身,以沐浴圣恩,还乞陛下恩准。”
万历一听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这位皇爷着实有点小家子气,他不舍财!让他大把银子的给出赏赐,他是真不舍得。
不过叶小天前两天给他进贡的礼物可是非常贵重,今儿话又说的客气,还给他出了一口恶气,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万历想了想,犹疑地道:“呃……不知叶卿想讨些什么赏呢?”
叶小天顿首道:“臣起于微末,今已及冠,犹未有字,想请陛下赐臣一个表字,臣从今往后,每每思及自己的表字是陛下所赐,便如父母之恩记在心头!”
万历皇帝一听,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跟他要钱就好,赐个字嘛,这还不简单。万历皇帝摸着微髭的下巴,沉吟片刻,便道:“小天,晓天,拂晓之天,嗯,那么朕就赐你一个表字‘沐晨’,你看如何?”
万历这表字等于是自诩为太阳了,拂晓的时候,沐浴的晨光可不就是阳光?臣子沐浴君恩,这君恩就是阳光,皇帝自然就是太阳了。
叶小天大喜,马上顿首道:“叶沐晨叩谢陛下!”
万历皇帝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轻轻点点头,心道:“此子不贪,很好打发呀!”
叶小天也是由衷的欢喜,皇帝高居九重宫阙之内,不通世故,很好忽悠啊!
皇帝要是赐点别的,他只能供在家里,来了客人显摆显摆,除此之外别无大用,但如今讨来一个表字,但凡见了地位高于他的人,他是一定要介绍自己的表字的。
到时顺口提一句这是皇上亲口所赐。地方大员们哪知道这表字由来的详细情况,哪知道此人和皇帝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
刚正不阿的大臣也就算了,但凡稍有揣摩上意的心思,就得根据这个表字惦量惦量眼前这人的份量,会帮助叶小天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叶小天是打定主意,此番得了土司的合法身份,回到贵州后要大干一场,所以现在千方百计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
万历哪知他心中打算,只道这厮公然讨表字的行为是再度拍马屁,虽然谄媚的有些肉麻,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员们却可爱了几分。
万历皇帝对叶小天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是为了和大臣们呕气,却刻意地想表现自己对叶小天的青睐,是以微笑道:“爱卿平身!三日后宫中放大焰火,爱卿可入宫观赏!”
叶小天大喜,再度叩道:“谢陛下!”
众文官齐齐鄙夷兼嫉妒之:“马屁精!”
鄙视完了再齐齐乜向万历:“真昏君也!”
李国舅一旁看着,暗暗冷笑。他就知道叶小天上台扮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