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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俊亭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汉人在乎的东西。有时实在叫人不能理解。”
叶小天道:“其实这就和监州大人寨子里的勇士重视名誉胜过性命是一样的。”
于俊亭道:“好吧!你既然坚持,那本官便在奏章上提一提。洛家有你如此维护,真是她一家人的福气。”
叶小天也叹了口气,道:“下官只是瞧她父母年老、孤苦伶仃无人照料,心生同情罢了。监州大人乃是世袭的将军、一方土司,凡事都有人料理。是不会明白那些小民孤苦无助时是何等徬徨的。”
“我不明白么?”
于俊亭摇了摇头,语气忽转感伤:“没错,我生来就高高在上。听说皇家公主虽然看起来高贵莫名,其实一辈子都束缚于重重规矩之中,就连公主府中的一个管事妈子都能任意欺凌于她,比起这些金枝玉叶来,土司家的女儿是要幸运百倍。但,莫做土司啊……”
于俊亭惆怅地道:“一旦做了土司,你就不能再拿自己当个女人,可你明明就是女儿身,这一点是你无法回避的。男土司做错了事,有种种理由可以推脱,女土司做错了事,人家却有充分的理由指责你:你是女人,所以你不行!你得比男人更狠辣、更果绝,既便如此,还是时不时就会被人记起你的女人身份,怀疑你,轻视你!”
叶小天看着于俊亭,小心地道:“监州大人似乎有感而发呀?”
于俊亭瞿然惊醒,摇头道:“是有一些烦心事,算了,不去提它,说与你听,也解决不了甚么。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张家呢。”
叶小天微微蹙眉头道:“张家?监州大人担心张家什么?”
于俊亭道:“张家一再向我示弱忍让,有些超乎我的预料。忍人所不能忍,未必是好事,我担心张家必有图谋。天天防着他们,总有疏漏的时候,一个不慎,就要万劫不复了。”
叶小天苦笑道:“监州大人早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呢?其实,于家的实力就摆在那儿,就算是凌驾于张家之上,成为铜仁第一家,和现在又有多大的区别?付出那么多,就为争个第一,值得么?”
于俊亭柔声道:“叶大人,你是流官,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不去与人争,被人察觉到你的强大已经足以威胁到他的地位时,他也会主动出手来对付你,与其如此,莫如先下手为强。何况,一个女人要坐稳土司的位子,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你以为能坐得稳?”
叶小天默然半晌,轻轻叹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今后如果有用得到叶某的地方,监州大人尽管开口,叶某甘为大人效力!”
叶小天这算是因为于俊亭的庇护而投桃报李了,但于俊亭并未因为这句话而喜形于色,这样一句话,当然是她梦寐以求的,但叶小天并未坦诚他的蛊教尊者身份,那么他的这句承诺就只局限在推官权限之内,区区一个推官,对她的大业能有多大帮助?
不过,她不急,这丫头钓鱼的时候,是很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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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来,铜仁府还从来没有哪一位土司试图挑战过张家的权威,所以于俊亭的蓄力一击,一下子就令张铎方寸大乱,再加上叶小天的惊人之举以及于俊亭随后对叶小天的无条件支持,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所以张知府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铎只能选择隐忍。这是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大事,他不能像街头混混一般不计后果地一怒而战,他要先了解清楚对方的底细。再加上田家的授意,张铎只好屈辱地容许格哚佬部驻扎在所占据的山岭上。
命令传到提溪,提溪司长官张老爷子老大不悦,你要么继续打,要么当初就别打,结果损失的全是我的人,随后你息事宁人了,这算什么事儿。可张知府都服了软,他也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格哚佬大获全胜,整个部落都为之欢欣鼓舞,他们来到山外才切身体会到这里的条件是要比山里优越许多。也许那些久住城市的人,会被深山景色所迷,但是生活其间,就会发现诸多不便。
格哚佬部和山下的百姓也已有了接触,即便是那些普通百姓家的住宅、器物和穿着,也令他们甚觉新鲜,更不要说村镇里总有一些富有人家,那些人家的深宅大院、绮罗绸缎就更令他们羡慕了。
这一次他们大败张知府,被他们认定是蛊神在暗中保佑他们,是尊者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这种乐观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引勾佬,这位长老被长老会派来格哚佬部,其目的是为了防止格哚佬部出山后会削弱蛊教对他们的控制。
但引勾佬在这种乐观气氛中,却萌生了更大的野心:他要发展新的信徒!从山下那些星罗棋布的村镇寨子里,为伟大的、无所不能的蛊神发展新的信徒。
当初在铜仁府,叶小天特意安排他去参观罗天大蘸,亲眼见证了长风道人是如何的威风,那一幕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灵,他也向往着,有朝一日即便离开深山,离开生苗部落,他依然受人礼遇,不会泯然众人。
这一天,格哚佬依旧大摆酒筵,款待特意赶来相助的两个部落的勇士,他们明天一早就要返回自己的部落了,引勾佬则兴致勃勃地带着几个弟子下山,开始了他的传教之旅。谁料这一去,又掀起了一场大风波!
。
第57章以神之名
引勾佬为了传教,事先很是做了一番准备,他虽然不懂茅山术,不能像长风道人一样用幻术来吸引那些愚夫愚妇,却有蛊术傍身,所以带着精心炼制的几只蛊虫下了山。
不巧的很,恰好长风道人也派了他的弟子到这村中传教。道教在贵州一带很流行,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但要说到陌生感,就不及这些村民们只略有耳闻的蛊术师神秘了。
所以,当两方传教者饱含敌意地展开竞争时,引勾佬这边就占了上风。因为对道士太熟悉,也就没了神秘感,对于神秘的蛊术,村民们既感畏惧又觉新奇,所以不知不觉间便聚拢到了引勾佬左右。
引勾佬见人都被他吸引过来,当然得意的很,更是卖力地向村民讲解起他们的教义来,对面的道家弟子都是长风道人网罗来的旁门左道,并非真正的修道人,不过对于道教经义却也并非全不了解。
眼见村民都被这些从山上来的蛊术师吸引过去,那些道士非常不忿,一个貌相清秀的道士非雨便道:“可云师兄,这些深山野蛮故弄玄虚,抢了咱们的信众,怎么办?”
被唤作师兄的那人道号就叫可云,他正觉脸面无光,听师弟这么一讲,便大步向引勾佬这边走来,站在人群外面听引勾佬说了几句,仰天打个哈哈,道:“可笑!可笑!人竟以虫为神,实在可笑!”
对面引勾佬的弟子们听他侮辱蛊神,不禁勃然大怒。正在兴头上的引勾佬虽也不满这道士言行,不过为了显示神的宽宏,却不想和他大打出手,正占据优势的一方总是会大度一些的。
引勾佬制止了弟子们的蠢动,捋着胡须,冷傲地一笑,乜着可云道长道:“贵教的伏羲天皇人首蛇首,难道就是人类么?可还不是被你们尊奉为神?神,是我们凡人所不能揣度的。其形体样貌也未必和我们凡人一样,但神就是神,凡人就是凡人,神之所以能超脱于凡人之上。是因为他拥有凡人永远也不可能企及的神通,与形体无关。”
可云道长道:“此言大谬!人神同源,只要修行到了,人亦可成仙!所以贫道传教授道,讲修仙之理!导引、胎息、内丹、外丹。修行有成,便可长生不老,位列仙班!”
引勾佬不屑地道:“一派胡言!神是神,人是人,人也想成神,简直是大逆不道!神高高在上,人只有遵从神的意志,虔诚心到了,死后就可以魂归神之左右,受到神的庇佑!”
“荒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可见,神也是天道演化,人只要通彻道之真谛,自然可以羽化成仙……”
“人是不需要修行的,只要你虔诚地信奉蛊神。自会消除你的恶业,死后进入神之殿堂,受到神的眷顾!得救赎,获永生!”
“邪魔外教、左道旁门才会有此歪理邪说。神怎么会因为你信他便赐你福报?神是不会以利益诱引众生信奉自己的。他只是把他所领悟的天地正道告诉你。让你遵循大道、苦心修行,从而飞升仙界。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引勾佬和可云道长各说各理,火气渐渐冒了起来,引勾佬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他们的教派千百年来一直在深山之中。他们的信徒从一出生就有父辈亲人熏陶,很容易就信奉他们的教义,不像世间百姓面临各种诱惑和各种教义的竞争,所以各个教派的理论体系都相对成熟一些。
辩理渐渐落了下风的引勾佬恼羞成怒,屈指一弹,便将他练制的一只蛊虫弹到了可云道长的身上,冷笑道:“好!那老夫就看看你这牛鼻子究竟修行出了什么道行,先尝尝蛊神赐下的惩罚吧!”
那小虫极小,可云道长根本不曾看见虫子,只是见他屈指一弹,还以为他在装模做样的施法,对这传说中挺邪乎的蛊术师,可云道长心中也有些忌惮,忙左手掐着中指,右手捏个剑诀,警惕地戒备着道:“你想干什么?”
旁边非雨道士忽然“啊”地一声尖叫,道:“可云师兄,鼓起来了,鼓起来了?”
可云道长愕然回头道:“什么鼓起来了?”
那道士惊骇地指着他的肚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的肚子鼓起来了?”
可云道长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他身材颀长,清瞿消瘦,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因为卖相不错,才被长风道人选为招揽信徒的人选,可此刻他手脚依旧不胖,肚子却不知不觉间膨胀起来,低头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