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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障碍。
所以杨应龙果断缩回了手脚,转而别寻他途,他想的办法就是挑起铜仁诸部纷争,扶植于氏上位。
自从田氏失去对思州思南两地的绝对控制权。对于由土司们组成的这条贵州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者们来说,思州思南两地就等于是“无主之地”了。
如同狮群各有领地,突然一块领地上的狮群远徙,这块无主之地是不可能任由鬣狗成为最高一级的掠食者的,总有一天其它的狮群会扩张领地,把这里囊括进去,而杨应龙就是那个最先下手的人。
杨应龙要达成这一目的,必须做到两点:第一,不能扩大冲突范围。一旦战争局面发展到不可控制,他又不能提前介入干涉,将会引起其他土司出面,又或朝廷出手,那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二是不能让人发现他是铜仁乱局的幕后主使,在他举事之前,不能让人发现铜仁府实际上已经落入他的手中。所以他百般迂回,不惜分润好处,暗中收买展家,又与同样身怀野心的于珺婷达成合作。
如此一来,他就得在避居幕后的情况下,激发冲突,又得控制冲突,不能让战争升级,不能采取极端手段灭亡某个部落,而是要通过一系列行为,削弱张知府的声望和影响力,促使原本附庸于张氏的土司们离心离德,最终由于氏夺权。
唯有如此,才会避免其他土司的干涉,避免朝廷的干涉。各土司家族的势力本就是此消彼涨的,只不过正常的过程要润物无声,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才能达成,而他把这个进程加快了无数倍而已。
这个火候可就不好掌握了,差一分半生不熟,过一分菜就要糊了。如今事态显然有些失控,幸好这一次于俊亭的自作聪明做的还不错,她一口咬定制造事端的是凉月谷,占了道义之先,又把目标确定在了铜仁一地之内,而且作为苦主,她操有主动权,这件事如何发展,她可进可退。
只是杨应龙就得暂时收手了,田家可不像张胖子那么愚蠢,如果他不及时抽身,难保不会被人发现幕后有他活动的身影。想至此处,杨应龙立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主要内容是安抚展家和石阡杨家,安排自己的人或按兵不动,或暂时抽身退出此事。
等一切安排妥当,杨应龙又想到了叶小天,这根搅屎棍,怎么到了哪儿都有他?于珺婷说杀死于寨主的其实是叶小天,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发现于福顺意图杀他实施报复,还是别有目的?
杨应龙很不放心,便又下了一道命令:“告诉赵歆,让他盯着叶小天,看看他还有什么举动,随时向我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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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各有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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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历毕竟与叶小天在提溪司“同生共死”了一场,所以当叶小天要返回葫县的时候,李经历很义气地送了他一程,虽然只送了三里路。
三里路处,三岔路口,叶小天望着铜仁府唯一赶来送他的这位从六品经历厅经历李向荣大人,心中感动不已,差点儿就把“兄台家有红杏一枝,悄然出墙矣”的诗意画面很委婉地描述给他知道。
李经历勒住马,一脸戏谑的笑,对叶小天道:“李某正要去三里庄见过一位本家长辈,顺路送你一程,天色也不早了,叶老弟你这就上路吧,一路上还是要昼伏夜行、草木皆兵吗?哈哈,似你这般惜命的人,李某也是生平仅见。”
叶小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向李经历拱拱手,干净俐落地道:“再见!”
叶小天启程上路了,明里有六名侍卫,暗里有九名侍卫,另一个并非死在水银山,而是在他赶到铜仁府后,就派回了葫县,此外还有铜仁府押运赈济银两的百名余兵丁。
李经历以为叶小天回葫县还是要疑神疑鬼,昼伏夜行地瞎折腾,却不知这一路回去,叶小天轻松悠闲的很。每日巳时三刻,艳阳当空的时候,叶小天才姗姗上路,还没到酉时就开始张罗歇宿,此时农人家养的溜达鸡还没归巢呢。
叶小天住宿时尽量选择在较大的镇子落脚,这里的住宿和饮食条件相对好些,治安也更好,同时叶小天出手大方,一路护送的兵丁都很满意,对这位叶县丞便也更加恭敬了几分。
这一日傍晚,他们又在一处镇子里歇宿,包下了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好大一处宅院。又向当地人买了几十只肥鸡肥鹅,用大锅烹的肉香四溢,以犒赏沿途护送的铜仁府兵丁。
兵士们围着几口大锅流口水的时候,正房的大门却紧闭着。叶小天正在里边同匆匆赶来的华云飞说着话儿。叶小天先前派人去葫县向花知县报讯时,便让他顺道散播了一条消息,此后他便去了提溪司,在回转铜仁府的时候,又派人通知华云飞赶来。
叶小天给华云飞斟上一杯茶。笑问道:“葫县那边的情形如何?”
华云飞道:“消息已经传播开了,百姓们大多都已知道此事。”
叶小天颔首道:“咱们葫县往年得到的赈银都是最少的,百姓都骂官府无能,不为地方百姓做主,其中真正缘由,身为官员不好宣诸于口,又或觉得没必要让百姓们知道,平白背负了许多骂名。
但我以为,让百姓们知道真相并不是一件坏事,蒙蔽百姓。使之不知真相,百姓忿怒时又只知斥其为愚民刁民,这才是愚官蠢官,这等活受罪的事儿我叶小天可不干。叶某的苦衷总要叫他们知道才好,相信百姓中也不乏明理之人。”
华云飞点头称是,笑道:“大哥说的是,只是这一来,原本往咱们家里送礼巴结的,可就少得多了,原本天天有客登门。自从消息传开,几天里也不见一位客人上门。”
叶小天笑了,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个礼很烫手,还是不要的好。回去后,按我说的,已经收下的礼,都作价还回去。”
叶小天想了想,又对华云飞道:“还有一件事。你回去之后,再传播一条消息……”
叶小天对华云飞耳语了几句,华云飞点点头,兴冲冲地跳起来道:“那我这就回去。”
叶小天道:“不必这么着急的,反正我这一路走的慢,给你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你且用过晚饭歇宿一晚吧。”
华云飞道:“不了,早些办妥事情我才安心。我这就走了,身上带了足够的肉干和干粮,况且夜路我也是走习惯了的。”
“好吧!那你……”
叶小天点头答应下来,可是目光在华云飞的褡裢上扫了一眼,忽然又唤住了他。华云飞回身道:“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叶小天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慢悠悠地走到华云飞身边,拿起褡裢看了看,笑道:“新做的褡链,针脚缝得挺细密的啊。”
叶小天托着褡链嗅了嗅鼻子,又道:“唔!里边装的是新做的酱肉吧,挺香的,比咱们炖的肥鸡肥鸭还好吃。”
华云飞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讪讪地道:“大哥……”
叶小天的手从褡裢上又滑到华云飞腰间,不等华云飞遮掩,便迅速扯下了他腰间那只用来装散碎银两的荷包,在灯下仔细端详着道:“哟!鸳鸯戏水,绣的好精致。”
华云飞一把抢了回去,脸庞通红。叶小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揶揄地道:“老弟,你这么急着回去,怕是别有原因吧?”
华云飞“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憨态可掬。叶小天高兴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笑道:“真有你的,人家四娘子温柔美丽,知书达礼,可是一朵俏媚的小桃花呢,居然被你小子近水楼台啦。”
华云飞红着脸道:“大哥,你……你就别取笑我啦。”
叶小天好奇地道:“说说,你们两个到了什么地步了,几时能喝你的喜酒啊?”
华云飞吭吭哧哧地道:“这个……这个……我……我得问过四娘才知道。”
叶小天笑道:“四娘温柔贤淑,可不是河东狮。这种事啊,我看还得你做主才成,要不然人家四娘心里再愿意,也是绝不会催促你的。成了,你既归心似箭,那这就回去吧,我若再要留你,只怕你要埋怨我不解风情了。”
华云飞被叶小天一通调侃,完全没有还嘴之力,只好窘着一张满是幸福甜蜜的大红脸,飞快地逃进了夜色,天空中。星星一下一下地眨着眼,似乎也在羞羞这位可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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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点,满是诗情画意的感情。田彬霏和田妙雯两兄妹站在庭中露台上,台下就是水池。泉水叮咚,肥鱼游动,莲叶摇曳,倒映灯光,便是一副美丽的图画了。
田妙雯负手而立。亭亭似濯水而出的一株妖莲,媚骨天生的身子被灯光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愈加散发出迷人的味道,叫人一见便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揉碎了吞进肚去方才甘心。
田妙雯睇着水面轻轻荡起的涟漪,说道:“杨应龙很明显是要经营铜仁了,你为何还是按兵不动?”
田彬霏着迷的目光从她身上慢慢抽回来,也投向面前的水池,淡淡地答道:“历经百余年,我田家对旧地的影响已是每况愈下。那些土司们越来越不把我田家放在眼里了,若不然,也不会出现水银山之乱。
你看着吧,越往后去,失去我田氏秩序、没有上位者约束的两州八府,混乱纷争也会越多,到那时他们才会明白,有我田氏无我田氏,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破而后立啊。如果不下猛药,我田氏如何重新崛起?”
田妙雯冷冷地看了田彬霏一眼,道:“杨应龙不是庸才,你这是在玩火!”
田彬霏含笑望向胞妹。道:“杨应龙也在玩火,他玩得,我为何玩不得?”
田妙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道:“张铎派人来向我田家求援了,要不要插手?”
田彬霏摇头道:“你以为,我们田家现在出面调停。他们就会卖这个面子给咱们?他们早就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主人,即便没有杨应龙暗中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