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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那双大手扣住圆润的肩头时,于俊亭忽然蹙起了眉毛,依旧闭着眼睛。低声吩咐道:“轻着些,有点疼。”
“大土司,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说明你身上的经络不通啊!婢子是我们老爷身边手艺最高明的推拿师。你就放心吧,经过我的推拿,你一定会觉得很轻爽的!要是忍不住痛,嘻嘻,那就失去了推拿的效果啦!”
跪坐在于俊亭身侧的是一个胖大妇人,妇人得意洋洋地说着,趁机吹嘘了一番自己的名声,但她那双手真如铁钩子一般有力,那种痛楚真的叫人有些无法忍受。
可于俊亭咬牙暗忍,因为她不想让人认为她软弱。哪怕这人只是于家寨的一个推拿师。
在贵州,女人可以做土司,但那只是家族没有男丁的时候,为了家族血脉的延续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只要她招赘丈夫有了儿子之后,就要把位子传给儿子。换而言之,女人只是起到守护家产并把它传承下去的中间人角色。
三百多年前,还是大元帝国的时候,曾经有位女土司接连招赘两任丈夫都没生下儿子,第二任丈夫让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土司决定不再招赘,结果激起了其他部落土司们的强烈愤怒。
女土司不再招赘,那她将来就只能把土司的位子传给她的女儿,可她明明还能生育。怎么能让两任女子连续担当土司一职,她这么做是给其他土司家族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于是,各部落土司一同出兵,大军压境,强迫她又接受了众土司为她挑选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出身不算高贵。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只是身体异常强壮,这头种牛辛勤耕耘,终于让女土司有了儿子,众土司老爷这才了了一桩心事。
所以,尽管在这里,女人的社会权利远较中原女子为高,却依旧是男性社会的模板,女人做土司要想服众,要承受的压力也比男人大得多,因此即便只是面对一个按摩师,于俊亭也不愿露出软弱的一面。
于福顺兴冲冲地跑上楼,闯进了于俊亭的房间,站在珠帘外头,垂首欠身道:“小姑奶奶,叶小天离开寨子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你看咱们是不是……”
于俊亭正咬牙忍受着自诩于家第一推拿大师的蹂躏,纤纤十指紧紧扣在蒲草榻上,骨节崩得发白。听到于福顺这番话,于俊亭强忍痛楚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他是去见那位展姑娘?”
于福顺道:“正是!”
“嗯……”
十指一扣,又是一阵剧痛传来,于俊亭晶莹如玉的粉嫩足儿一下子绷得笔直,微微娇颤着,腻白如雪的脚背上隐隐绷起几道淡淡的青脉,她呼地喘了一口粗气,尽量用平稳的语调道:“由他去吧,现在……不用理会他。”
于福顺愕然道:“小姑奶奶,机会难得啊!为什么不下手?”
于俊亮沉声道:“他在我们寨子里,如果想下手随时都有机会,但眼下却不是杀他的时候,我们不妨先看看他究竟如何调停诸部纷争,如果他让某个部落不高兴了,那时才是动手的时候!”
于福顺明白过来,却不以为然地道:“小姑奶奶,你也太小心了吧,依我看,只要杀了他,再丢下几具其他寨子武士的尸体,就足以栽赃了!谁会到这里查个清楚明白呢?”
韩大师见自家土司来了,更是极尽卖弄,十钩如钩,又是狠狠一捏,于俊亭极细的腰身痛得一颤,香汗津津,微透春衫。她攥起粉拳,在榻上用力一捶,咬牙切齿地道:“忍……人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为,这么没有耐心,何成大事!”
于福顺吃了一惊,不明白小姑奶奶为何忽然暴怒,只得唯唯退下。
第52章棒与鸳鸯
“凝儿……”
叶小天丢开马缰绳,兴冲冲地扑上去,张开双臂……,一条马鞭抵住了他的胸口,展凝儿似笑非笑地睇着他道:“上午在山上时,人家是怎么称呼你的,县丞!哦?”
叶小天一拍额头,这才省起凝儿离开时他还是典史,升任县丞的事情她还不清楚。叶小天挺起胸膛,掸掸袍角,洋洋得意地道:“不错!如今我已是葫县县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啦,啊哈哈哈……”
展凝儿撇了撇嘴角,酸溜溜地道:“这才小半年的功夫,你就从典史爬到了县丞的位置上,也是蛮拼的。”
叶小天听出语气不对,赶紧陪着小心道:“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展凝儿用一双杏眼乜着他,神色不善地道:“意外?你再意外一回,就可以娶莹莹过门儿了,我怎么办?”
叶小天奇怪地问道:“什么你怎么办?”
展凝儿嘟了嘟嘴巴,道:“我不要等你们有了孩子才过门,一过门就有人叫我姨娘。”
叶小天干笑道:“不会啦,我怎么会让你等那么久呢?”
展凝儿双眸一亮,道:“你已经有打算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叶小天挠了挠头,道:“这个……如果你是寻常女子,那就好办的很了,可你展家的势力并不比夏家弱,这就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今日你我好不容易才相逢,先不要聊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好吗?”
叶小天又张开双臂,展凝儿依旧拿马鞭抵着他的胸口,气呼呼地道:“今日不说那几时才说?你和莹莹的好日子都没多久了。要不……你把水银山断给我们展家好了,有了这份见面礼,我伯父说不定一高兴就会答应我们的事了。”
叶小天吓了一跳,忙道:“这怎么可以,我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再说即便弄清楚了,这水银山也只该在杨氏兄弟间流转。只要平息了他们兄弟纷争,其他部落也就没有理由插手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把它断给展家?”
展凝儿道:“无中生有本就是你的本事。想当初在金陵府赈灾,连尚书公子都没办法。可你硬是让那些铁公鸡般的官儿们欢天喜地的掏了腰包,那可都是为了与你不相干的人,如今为了我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么?”
叶小天捏着下巴沉吟道:“这样啊……”
展凝儿本是随口难为他,却见他真的动起了心思,不禁心中一喜:“莫非真有门儿?”展凝儿马上收了马鞭。挽住叶小天的手臂,摇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道:“你快想办法,帮亲不帮理嘛。”
叶小天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道:“嗯!这件事我已经放在心里了,你容我再好好想一想罢,这么久都没见了,来,我的宝贝凝儿,咱们先香一个。”
“不行!”
凝儿红了脸推开他道:“九高和九当在这里呢。”
叶小天瞪大眼睛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说话间他就看到了。紫色的花丛中,九高和九当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坐着的那个正拿着根钓竿在水边垂钓,但眼睛一直望着这边,一见叶小天望过去,还很热情地向他招了招手。
叶小天大为泄气,小声埋怨道:“你看,我把那六个侍卫扔在半里地外,你怎么非要把他们带在身边呢,有他们两个大活人杵在那儿。咱们还怎么亲热。”
凝儿嫩脸一热,轻啐道:“坏人,谁要跟你亲热了!到现在都不想想该如何娶我过门。”说完她便放低了声音,眼睛向旁边悄悄一溜。眉眼水灵灵地带着妩媚,小声地道:“你会划船么?”
河面很宽,河水很缓,湛蓝的天空、空中的白云和水边的紫色花丛,把平静如绸的水面变成了一块调色板,水面上静静地飘浮着一叶小舟。水中有小汀花树、有芦苇荡丛,如果置身其中,必定是个极隐秘的所在,不虞被人看见。叶小天登时心痒痒的,好象一头扎进了蟠桃园的孙猴子,连声喜道:“我会!我会!”
站在岸上看,那水是五颜六色的,站在船头看,那水却是清澈到了极点,平静而清澈的水面像空气一般纯净,小舟浮在水面上,根本看不见船下的水,泛舟水上,如在天上,仿佛那是一叶飘浮在空中的飞舟。
飞舟失去了方向,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原地打转,叶小天本想把小船驶进芦苇荡,又或者是靠近那片小汀,但那小船在他手里根本不听使唤,叶小天摇来拨去,累得满头大汗。
展凝儿本来还很矜持地坐在船头装淑女,眼见郎君这副模样不禁也着了急,便道:“我来!”伸手从叶小天抢过木桨,刚刚划动,远处就有一骑飞驰而来,九高和九当马上警觉地从草丛中跃起。
发现有人靠近,叶小天的六名侍卫也飞快地向这边赶过来,他们还未赶到岸边,远处的黄骠马就已冲到近前,一个极高大的汉子从马上一跃而下,戟指河中,嗔目大喝道:“叶小天!”
叶小天以手抚额,好不痛苦,来的人正是果基格龙。这种情况下展凝儿哪还能把船驶进芦苇荡,她左划一下,右划一下,那叶小舟便奔了岸边。船尖一触岸边,船身还在荡漾,展凝儿就一个箭步跃上岸去,怒视果基格龙道:“格龙,你要干什么?”
果基格龙瞪着刚从船上站起来的叶小天,大喝道:“好哇你叶小天,从我手里抢走了莹莹,现在又和展凝儿不清不白,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你把莹莹置于何地?”
叶小天怒道:“莹莹从来就不属于你,什么叫从你手里抢走了?你不要和我纠缠不清!”
展凝儿也怒道:“什么叫我跟他不清不白,格龙,你给我说清楚!”
果基格龙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呸!你们这对狗男女!”
展凝儿被他骂的无名火起,娇叱一声冲了上去,双掌一错,果基格龙纵身一退。“呼”地一记鞭腿扫向展凝儿,双方便战在一起。
九高和九当站立一旁,肩膀微塌,随时便可跃出救主。不过他们清楚凝儿功夫的深浅。眼下果基格龙又未动用兵器,不致有性命之忧,所以只是全神贯注地观战。
叶小天一上岸,六名侍卫就把他护在中间,叶小天不耐烦地把他们拨开。道:“干什么?你们让开些,我又不是瓷器,用不着这么小心。”
叶小天向前走出两步,看着与凝儿拳掌相交,噼啪作响的果基格龙,实也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