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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杨应龙得到这个消息后却来了兴趣。他知道尊者在游历期间不能掌理教务,本想在叶小天身边安下一个伏子,来日利用遥遥便可对叶小天施加影响,却不想叶小天竟然惹出了官司。
杨应龙斟酌一番。便修书一封给靖州杨家,同时亲自赶往贵阳。他打算先静观其变,等叶小天麻烦缠身的时候再出手解救,如此一来。岂不就可以示好与他了?
却不想提刑司派员前往铜仁捉拿叶小天的事还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铜仁知府张铎。张仁兄和叶小天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他觉得这个少年人很有出息,一定能考个举人替他挣几分面子。
好嘛,叶小天这举人还没考下来,就成杀人犯了。三里庄那桩案子是他亲自“审的”。否定他的审理结果不就是削他的面子?再说叶小天可是他“面子工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张铎很生气,马上写了一封信,将“前因后果”详细说明,派人送到了水西田家。虽说田家已经失去了思州、思南两宣慰使的职务,但是对田家旧地依旧拥有极大的影响力,铜仁张氏还是以田氏家臣自居,这件事自然要拜托田家出面。
田家如今主事的是年轻一辈中的田彬霏、田妙雯两兄妹,兄妹俩一主外一主内,被誉为四大家族中年轻一辈里仅次于杨应龙的杰出人物,张铎的这封信就送到了田妙雯手上。
田家现在已经失去了名正言顺控制旧地的权利,全靠田氏家族经营思州思南两地达千年之久的强大影响力来对统治各地的旧臣施加影响,对于张铎的请托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田妙霁派人打听了一下,意外地得知此事竟有徐伯夷从中手脚,便叫人传徐伯夷来见。徐伯夷此时已经遵照田妙雯的吩咐辞去了照磨一职,在家认真备考,准备考举人呢。
听说田大小姐相招,徐伯夷马上精心打扮一番,直奔田府。要说起来,以田家姑娘的高贵身份,他本不敢有所妄想,可是当初展凝儿痴迷读书人,主动对他的追求,却让他滋生了野心:“原来高贵如公主的女子,在男欢女爱的追求上,也和寻常女儿家一样!”
而田妙雯姑娘曾经许过三次人家的经历,更让他觉得自己大有希望。田姑娘那三位未婚夫都是离奇暴毙,水西权贵因此对她敬而远之,但徐伯夷是儒家弟子,不大相信那些离奇的说法,在他看来,巧合之所以巧合,正是因为它的离奇。
徐伯夷来到田大小姐住处,风度翩翩地施礼拜见,田妙雯坐在珠帘之后,开门见山地道:“我听说铜仁府有一对薛氏母女到贵阳来,状告一个叫叶小天的人,你可知晓此事?”
徐伯夷暗吃一惊:“此事怎么惊动了田大小姐?”
他却不知,此事惊动的又何止是一个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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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再相逢
徐伯夷暗暗猜测着田妙雯询问此事的用意,斟酌地答道:“是!那日伯夷见薛母求告无门,在街头向路人哭诉,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指点她去求助李秋池李状师了。”
珠帘随着山间的微风轻轻摆动着,珠帘后面那儿美丽的面孔因之显得有些迷离,但那双锐利的目光却似两柄剑,刺穿珠帘,定在徐伯夷身上。徐伯夷垂着眼皮,依旧感觉被那双锐利的眼睛刺得额头发紧。
过了半晌,珠帘后面传出田妙雯的淡淡一笑:“原来如此。叶小天是铜仁张铎亲点的秀才,算是他的门生了。而张铎与我田府的关系,想必你也清楚,张铎来了信,这个面子,我得给。”
徐伯夷暗暗懊恼:“这个叶小天,怎么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总能和那儿的大人物牵扯上关系。在葫县的时候,他狐假虎威,弄得我声名狼籍。如今来了水西,本以为到了我的地盘上,他就可以任我摆布了,没想到他又搭上了张铎。张铎那个附庸风雅的死胖子,点的什么狗屁门生啊。”
田妙雯清朗优雅的声音还在继续:“张铎已经审过这个案子,内中别有隐情,叶小天是受了冤枉的。这件事,我会关照提刑司,不能叫他们冤枉了好人,你就不要再理会此事了。”
徐伯夷暗暗咬牙,强自咽下这口气,态度上更见恭谨:“是!伯夷自然唯小姐之命是从。”
田妙雯微微颔首:“很好!你回去吧,好好备考,我很看重你,只要你能拿下举人功名,我自会送你一个锦绣前程。”
徐伯夷欠身道:“是!伯夷告退!”
他飞快地扬起眼睛向珠帘后扫了一眼,可惜如雾里看花,只能感觉那容颜的美丽,却无法看清什么。徐伯夷暗暗叹息一声,心道:“凭我的人品相貌,这守了三次寡的小女人还不动心?迄今不能与她除帘相见。怎样才能撩动她的春。心呢?”
徐伯夷想着,言语态度上却是不敢有丝毫蠢动,以免引起田姑娘的反感,反而愈发像个君子。彬彬有礼地向田妙雯告辞,举步退了出去。
珠帘后面,靠墙有两张圈椅,一张椅上坐了一个白衣公子,如果说方才的徐伯夷是故作潇洒。这位白衣公子就真的是温润如玉了。一头墨染似的头发挽个道髻,插一根碧玉簪子,整个人便似谪仙一般出尘。
他把玩着手中一柄描金小扇,静了半晌忽然笑道:“这个徐伯夷,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已有了贤妻,却垂涎展凝儿的家世背景,蓄意隐瞒已婚的实情,一面讨好展凝儿,一面威逼妻子与他和离,后来被人揭穿。声名狼籍,这才不得不离开葫县,人品卑劣的很。”
田妙雯淡淡地道:“咱们田家要重振门庭,用人必须不拘一格。就是一条狗,也有一条狗的用处。”
白衣公子哈哈一笑,挺身从椅上站起,微笑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杨应龙要来水西,真是奇怪,他一向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此番跑来水西,却不知有何目的。”
田妙雯道:“大哥不是一向喜欢跟他别苗头么?可惜他总是守在播州不肯离开,你若去了他的地盘与他争风头,那就是自找不痛快。如今他来了水西。可不正遂了你的心意?”
白衣公子轻咳一声道:“嗳!那都是少年时候的事了,你以为大哥还是不懂事的少年郎么?咱们田家想重新崛起,我总觉得这件事要着落在杨应龙的身上,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不能不关心呐。”
田妙雯淡淡地道:“你主外,我主内。这是你的事,我不关心。”
白衣公子道:“小妹……”
田妙雯轻轻一拂衣袖,起身道:“我倦了。”
白衣公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你好好休息。”伸手拂开珠帘,轻轻走了出去。
一阵风来,廊下风铃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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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端着饭碗走进屋子,正痴痴躺在榻上的水舞一见她进来,立即扭转了身子。哀莫大于心死,水舞不幸,摊上一个唯利是图的父亲,又摊上一个气迷心窍的母亲,未婚夫又是那般无耻,她如今真是恨不得早早死掉。
薛母走到榻边,道:“舞儿,吃点东西吧。”
水舞一言不发,泪水却悄然顺着脸颊淌下,打湿了枕巾。
薛母把碗放在榻边几案上,在榻沿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想不开呢?小风那孩子的条件,听着是荒唐了些,可你冰清玉洁的身子,真金不怕火炼,便先入洞房又能如何?到时候他知道你不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你心生愧疚,怕不更加疼你?你总归是要做他妻子的,便先把自己给了他,又有什么打紧?”
水舞惨笑一声,哽咽道:“娘?你真觉得这没什么打紧?你真觉得我委屈求全,没名没份的便把身子给了他,他知道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就会更疼我宠我,而不是从根子上看轻了咱们薛家?”
薛母讶然道:“怎么会?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性纯良,还能干出始乱终弃的事来?”
水舞幽幽地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了。一个女儿家的矜持与尊严,在母亲眼中一文不值,她和如今的母亲,真是无话可说了。薛母又端起碗来,道:“你都两天没吃饭了,怎么就这般倔强,快起来吃点东西。”
水舞头也不回,冷冷地道:“我不吃!娘,你就发发善心,让我死了算了!”
薛母大怒,把碗往几案上重重一顿,发狠道:“你怎么就迷了心窍,死心踏地的护着那个姓叶的?好!你想死,我不拦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要那姓叶的给你爹偿命!”
水舞坐起身来,怒视着母亲道:“娘!你究竟发的什么疯,你说,谁是你的仇人?”
薛母被女儿一问,突然有些发愣,茫然道:“谁是我的仇人?”
“当然是叶小天!”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谢传风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薛母恍然大悟,道:”对!叶小天就是咱们家的大仇人!如果不是他,你爹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你爹不会死……”
她像生怕再忘了这个答案似的,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谢传风笑眯眯地看了水舞一眼,水舞负气地扭过头去。
谢传风已经认定水舞不贞了,即便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那颗心也早归了那个姓叶的,初见她时的惊艳和少年时候的温情因之一扫而空,此刻只有满心的嫉恨。
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值得他珍惜,她只配被蹂躏、被虐待,这是背叛他应得的下场!而那个叶小天加诸于他的耻辱,他也一定要洗雪,他是男人,他是田府管事,怎么能容忍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活在世上。
谢传风轻轻扶起薛母,柔声道:“岳母大人,小舞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别生气了。那姓叶的已经来了贵阳城,呵呵,他居然来贵阳考举人呢,你放心,等他一露面,官府就会把他逮捕法办,替岳父大人报仇!”
“小天哥哥来了贵阳?”
水舞怵然一惊,蓦然回过头去,眼见谢传风扶着薛风缓缓向外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