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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小天心里,他已经把薛水舞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但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向她表达,尽管他胆子很大,可是在情场上,他也不过是一个初萌情窦的少年罢了。
叶小天和心目中的娘子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是他和乐遥小妹妹的感情却是一日千里。在叶小天面前,乐遥也像在娘亲面前一样,开始自称起宝宝来。
叶小天背着乐遥,走在西去的山路上,薛水舞伴在他的身边,因为已经习惯了步行,她的脚步比从前轻快了许多。夕阳的红光将他们跋涉的身影沐浴其中,为他们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缘。
乐遥趴在叶小天的肩上,乐此不疲地继续着她的角色扮演游戏:“哥哥,我们现在就是去西天取经,那你扮演谁呢?”
叶小天笑道:“我扮演猴哥呗,我保护你们,打跑一切妖魔鬼怪。”
“猴哥?那你会七十二变吗?”
“这个……不会。”
“不会七十二变怎么能演猴哥。”
“这么说,你一定最适合演猪八戒了。”
杨乐遥摸摸自己的鼻子、嘴巴,惊奇地道:“为什么呢?宝宝的鼻子不长,耳朵也不大呀。”
叶小天笑道:“可是你很能吃啊。”
乐遥马上像小猪似的嘟起了嘴巴:“宝宝才不要当猪八戒,宝宝要当伶俐虫。”
叶小天道:“不行,你就是猪八戒!”
乐遥攥起小拳头在他肩头捶了一下,恨恨地妥协了:“那宝宝当猪八戒,哥哥当奔波儿霸。”
叶小天失笑道:“你怎么想起奔波儿霸来了,哥哥哪儿长得像奔波儿霸?”
乐遥搂着他的脖子,扭着小身子撒娇:“就要奔波儿霸,宝宝喜欢。”
叶小天道:“好好好,宝宝喜欢,那哥哥就是奔波儿霸。”
水舞微笑地听着他们斗嘴,欣然望向前方。前方,是即将落山的太阳,就像一团燃烧的火,冉冉地浮在山头上,而他们就像一群快乐的飞蛾,扑向那远山之上的火焰,一步步寻找着他们心中的光明。
一座小村庄,暮归的老农正跟街邻笑着打着招呼,忽然凝住笑容,疑惑地看向前方,前方有十几骑快马,卷起一路灰尘飞也似的冲进了村庄。
“喂!老头儿,有没有一双青年男女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经过你们村子?”
勒住马缰的杨三瘦“哗”地一声亮开一张由他手绘的画像,往那老者面前一递,老汉凑上前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哈哈地笑了起来:“这是你画的?画的可真丑。”
杨三瘦恼羞成怒:“你这老东西,我问你见没见过这样三个人,你管我画的好不好看。”
老汉却也不恼,只是哈哈地嘲笑他:“像你画上的这样三个人,老汉除非撞见鬼,否则是绝对没见过的。老汉只见过一个俊的天仙一般的小娘子和一个清秀少年,带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从这里经过。”
杨三瘦目光一凝,顾不上理会他的嘲笑,连忙一倾身,急声问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老汉翻了个白眼儿道:“老汉又不是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登徒子,人家俊俏小娘子由此经过,老汉还能追上去看看不成?不过嘛……”老汉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乜着杨三瘦。
杨三瘦双眼一亮,急忙问道:“不过怎样?”说着急急探手入怀,摸出一锭散碎银子往那老者怀里一丢。老者接过银子,马上爽快地向村外一指:“不过前方就只有一条路。”
“走!”
杨三瘦二话不说,用力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便向村外道路狂追过去。
第16章小天借刀
“小二,两碗面!”
展凝儿扬声说罢,便拉开凳子,使一条手帕轻轻一拂,巧笑倩兮地对徐伯夷道:“公子请坐。”
堂堂展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侍候人的活儿,怕是她老爹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不过她手下那些苗家武士一路上已经见惯了自家小姐对这位徐公子的小意奉迎,倒也见怪不怪。
至于他们的饭食,小姐既然没带他们的份儿,只好自己点啦,还得等小姐的面端上来再说,免得影响小姐进膳。待遇天壤之别,他们也只能暗叹幼时不曾有机会读书了。
一众苗家武士分别在各张桌前坐了,人数虽多,但是少主当前,却也没人喧哗,是以安静的很。
“多谢姑娘。”徐公子微微一笑,向展凝儿揖礼道:“姑娘请坐。”
“到底是读书人呢,我们那儿的粗鲁汉子,哪有这般斯文知礼的,不但会掉书袋,说话之前都总要揖上一揖。”展凝儿欢喜地想着,轻轻一搂裙摆,盈盈落座。
以展凝儿的家世条件,自然不会喜欢这样的街边小店,不过她也并非不知民间疾苦的娇娇女,毕竟作为一方土司,家族辖下尽是苗寨,那里限于条件不会过于奢华。而展凝儿自幼常常出入苗寨,住宿饮食也常有粗陋简单的时候。
如今她和这位徐公子同路而行,一路上徐公子从不花她一文钱,展凝儿自然就不敢展现自己的奢侈以引起他的反感。同时徐公子这番表现,在她心中也树立了自尊自强的形象。
“两位客官,你们的面。”
小二从那些苗家侍卫武士的排场看出这位姑娘不同凡响,赶紧知会厨下用心做好两碗辣子面,殷勤地给他们端上来。
展凝儿斯斯文文地挟着面条,对徐伯夷道:“人家上次听了公子绝妙的琴音之后,却也动了学琴之念,只是苦于没有名师,不知公子能否抽空指点一二。”
徐伯夷爽朗地笑道:“互相切磋有何不妥?其实呢,琴棋书画说到底不过是一种陶冶情操的娱乐,随心所欲就好,如果本不喜欢,也不必强求,否则便失却了本义。
古人击缶作歌、弹剑作歌,俱是随兴而为,却又何尝失了高雅?姑娘你嗓音如此美妙,想必歌喉也婉转如百灵,琴能学得,可你这天生的好嗓音却是学之不得呢,徐某倒想听姑娘你高歌一曲。”
展凝儿羞羞答答地道:“小女子怎敢在公子面前现丑。”
她用一根筷子卷着面条,并无进食的意思,却含羞带怯地对徐公子道:“凝儿与公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此去葫县又是同伴,不知到了葫县后可否去公子家中拜访?”
展凝儿虽是苗女,却也明白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不便轻易去一男子家拜访,她如此说,分明是向徐伯夷表白情意了。徐伯夷微一犹豫,斟酌地道:“呃……,徐某此番本是游学归来,若贸然带姑娘回门,恐父母双亲会以为我在外一直疏怠学业,还是另找机会吧。”
眼见展凝儿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徐伯夷忙道:“其实,徐某也很想让家父家母见见姑娘你呢,只是仓促登门未免于礼不合,还望姑娘见谅。”
展凝儿展颜道:“人家哪有那么小心眼啦。嗯,人家也明白,你们汉家人的礼数多的很,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读书人,那好吧,人家听你的就是。”
徐伯夷暗自松了口气,连声道:“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姑娘,请用面。”
“哎哟!”展凝儿刚刚举起筷子,叶小天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身子一蹭,恰恰拐在展凝儿的胳膊肘上,将一碗面都撞翻了。
展凝儿哎呀一声,一碗汤面登时洒了满桌。展凝儿和徐伯夷赶紧起身避开,徐公子眉头一蹙,不悦地道:“你这人怎么这般莽撞!”
展凝儿手下那些人方才并未清场,也未在意叶小天进来,如今见他撞到了小姐,才纷纷站起。展凝儿柳眉一剔,本来甚是恼怒,一见徐公子义正辞严地训斥这个莽撞人,忽地醒悟到自己乃是一个“性情温柔”的大家闺秀,忙出言劝道:“算了算了,这人也非有意,叫他赔我一碗就是了。”
“什么?陪你一晚!”成心找事的叶小天大惊失色,急忙抱胸急退两步,惶恐地道:“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要我陪你一晚?”
展凝儿奇怪地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叶小天正色道:“当然不对!我只不过撞翻了你的面而已,你怎么可以让我陪你一晚呢?姑娘,在下一向洁身自爱,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答应你这样非份要求的。”
展凝儿听他一说,只气得头脑发昏,她胀红着脸庞道:“我是说叫你陪我一碗……”
叶小天马上截口道:“我不干!我人虽穷,志却不穷,我绝不出卖自己的肉体和尊严!”
展凝儿的心火儿蹭蹭直冒,咬着牙根儿喝道:“我是说叫你陪我一碗面!”
徐伯夷怒不可遏地道:“展姑娘,你不用理会他,这无赖是故意耍浑,占你便宜。”
叶小天道:“哦……,原来是要我赔你一碗面,我就说嘛,像姑娘你这种嫩的一掐就出水儿的漂亮姑娘,想要男人勾勾小指就行了,怎么可能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原来是陪你一碗,而不是陪你一晚……”
展凝儿几时受过人如此戏弄,气火攻心之下,终于忘记了在徐公子面前扮演温婉淑女,她手腕一翻,一柄锋利的短刀就明晃晃地出现在叶小天胸前,叶小天马上闭紧了嘴巴。
展凝儿目欲喷火,手中的刀尖稳稳地沿着叶小天的胸膛一寸寸地向上移,渐渐地缓缓滑到叶小天的喉头,叶小天的喉头立即被激起一片细微的鸡皮疙瘩。
展凝儿手中的刀尖继续上移,叶小天不得不像一个正被纨绔公子**的小姑娘似的,很傲娇地扬起了他的下巴,微微仰视着并不比他矮几分的“展大爷。”
展凝儿抬起一条腿,往条凳上狠狠一踩,斜端着肩膀,似笑非笑地瞪着叶小天,揶揄地道:“说啊!你继续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
叶小天可怜兮兮地道:“壮士饶命!”
展凝儿嗤然,将刀子在叶小天脸颊上拍了两下,嘲讽道:“继续油嘴滑舌啊,本姑娘的便宜这么好占,你现在不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叶小天弱弱地地道:“姑娘说笑了,你刀子都亮出来了,我又不是活腻了,怎敢再胡言乱语。”
展凝儿冷笑道:“你不是说本姑娘嫩的一掐就出水儿么?怎么你现在怂得一掐就出鼻涕泡了呢?”
叶小天干笑道:“爷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