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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你此话当真?”少年语带惊喜。
“我从军数年,敢以人民子弟兵名誉作保,绝不骗你这个亡魂。”成云帆斩钉截铁道,“不过,你也得说话算话!”
“你且放心,我虽出身贫贱,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此最好,天将破晓,你快些退了去,莫再出来。”成云帆看着东方天色开始放亮,嘱咐“少年”。
“少年”隐身不见,成云帆继续入定、观想。伴随着第一缕朝阳照破天际,一缕缕氤氲紫气在他口鼻之间来回游走。
约莫半刻功夫,成云帆再次从入定中缓缓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呼吸若有若无,丹田中一股暖流缓缓蠕动,显然功力增进不少。
想不到在这卯时破晓,吸纳紫气练功之法,果真有效。然而,他脸上的欣慰之色并未维持多久,又暗自叹息道:“这等吸食紫气之法虽使我身轻体健,却终非玄门大道。眼下若再觅机走出岭南,求个仙途,说不定真会惹怒那人,落个玉石俱焚下场。”
想到此,成云帆不由打了个寒颤。
看着这具接手不过半月,陌生又熟悉的身子,不由苦笑起来。虽说现下穿越横行,但别人穿越,无论身穿,还是魂穿,都挥金如土,美女如云,报仇雪恨起来犹如砍瓜切菜,一路爽得不要不要。
偏轮到自己,他一文武双全的堂堂人民子弟兵,竟魂穿到贫贱不堪的小道奴身上不说,还时时遭原主强大执念骚扰、威胁,要“玉石俱焚”。
如此悲催穿越,何其冤也。
苦笑中,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到袖中一块四四方方,拇指大小金色石块。轻轻摩挲,顿时,一股如犹如温泉滑液般暖流自指头传来,让他略显烦躁心绪渐渐安宁。
想到半月前,作为一名业余的户外探险爱好者,他正在秦岭深处东太白山一处崖壁上,好奇害死猫般扣下一块金光闪闪石头,竟引出一道金色火焰,被烧断身上保险绳,就此丧命。
同时同刻,这世界发生天狗食日,正在观日山后山采药的原主惊慌失措中跌落悬崖,一命呜呼。
成云帆虽得以魂穿到这个同名同姓少年身上,却从一个26岁青年,换身为一个只有14岁少年。成了东闽国三大观之一,白云观中杂役弟子。
说来这身子原主也是可怜人,出身穷苦不说,因父母早亡,自小随兄嫂度日。长兄待他还算仁义,长嫂吴氏少加待见。雪上加霜的是,十一岁那年,长兄狩猎遭遇猛虎,人侥幸活下,身却残废。
没了长兄庇护,他被长嫂吴氏及其大兄合谋“卖”给距家百里外的白云观。明面上是说为他寻个金饭碗,还能寻仙问道,可实底里是入籍白云观为奴。照东闽国律法,有未足十二岁者,脱籍入道,以服杂役,可免家中一人徭役。
如今三年多过去,作为观内采药杂役弟子,他根本没学到白云观丁点道法。除了最粗浅的拳脚功夫与简单吐纳术,当初吴氏兄妹吹得天花乱坠之仙人妙法,影都未见。
原以为一辈子做个采药杂役弟子苟且而活,殊不料竟真遇仙缘,可惜他没能抓住,倒便宜给成云帆这个来自异世界之人。
话说,那日原主去采药,在悬崖上遇到一疯疯癫癫道人,兀自掐指皱眉,口中还喃喃自语,什么“天象异”、“元劫至”、“六百岁”、“仙家难逃”的奇怪词语。
原主一时好奇,竟忘了采药,就在那里听疯道人胡诌。半日过去,疯道人忽地双目圆睁,大呵一声:“何方凡夫,胆敢窃听天机?”
这一言吓唬,把原主愣懵了。
疯道人见此,竟笑眯眯地问道:“汝这小子,可愿问道长生?”
原主竟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疯道人遂言,要想问道长生,习得无上仙家妙法,必得先引气入体,显化元灵,以开仙脉,终蜕凡躯。
“也罢,你也身居灵根,虽然驳杂,但得遇老道,也是机缘,就送你一场造化,能否抓住,单看天意。”疯道人摸着已经秽物结痂的山羊胡,伸出右手食指,朝着原主眉心一点,而后哈哈哈大笑,化作一道光华而去。
边走边吆唱:人说修真可成仙,我笑仙人看不穿。一生纵活千万年,不过黄粱终一梦。人说长生傲九天,我笑神仙太疯癫。曾见沧海变青山,不过弹指一笑间……
过了半刻,原主醒过神,发现脑子里竟多出一段奇怪经文,晦涩难懂。他有些浑浑噩噩,想起还要采药,遂背起药囊,干活去了。
而后,就在天狗食日时吓得跌落悬崖,一命呜呼。
直到如今,成云帆还没想明白,自己当初扣下的金色石块是如何跟着自己魂穿过来。正是因为这块石头,他才敢相信自己是魂穿了,而非庄周梦蝶。
本以为穿了就穿了,但当晚回到观里,他才发现大事不妙。原来接手的这具身子里还盘踞着原主残魂,随后大半月,“他”夜夜闹腾着逃出岭南去修仙。
成云帆终捱不过原主求仙执念,也禁不住自己好奇之心,照着脑海里那段经文,修炼起来。短短十余日,就有了气感。按照那名为《紫阳一气经》说法,这是修道之人引气入体,显化元灵,以开仙脉的无上法门。
只有开了仙脉之人,才得蜕凡躯,激活灵根,终踏仙道。那疯道人还在脑海里留下一段话,言说岭南乃修仙绝地,要想修仙,必得走出岭南,再寻仙缘。
然走出岭南,谈何容易?
虽说原主只是白云观一介杂役弟子,却也好学上进,三年来看了不少医药古籍,道门典藏,也粗略知晓这岭南概貌。
这岭南之地,其域极广,北有三万岭南大山横亘,其内凶险未知之物,人所罕见。东、南皆为无尽汪洋,西有高山峡谷,横江奔涌,雪山绵延,实乃绝地。
岭南有三国,自东向西依次为东闽、南越、西桂。据史书记载,800年前,这三国本位一体,名曰南岭帝国,后三王起兵,瓜分南岭,遂割据一方,自成一国。这三国各有近亿人口,百余州城,其治下之繁华,饶是成云帆从一个高科技世界而来,又生长在人口大国,也端的是难以想象这方天地之幅员辽阔。
然这岭南虽大,却也只是大陆一隅罢了,据说岭南三万大山以北有更为广袤大陆,仙门林立。古老传下诗语,曰:
岭南凶地山外山,乾坤阴阳有洞天;
只问真君何处有,不向九天寻神仙。
若典籍无误的话,看来一路往北,走出岭南,说不定真能求得仙缘。
现在的成云帆是“一身双魂”,孰生孰死皆是未知。闹不好那残魂执念日盛,说不定真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这绝对不行!
异世界的成云帆参军入伍多年,是一性情果毅之人。想着自己既已重生活过,绝不能轻易死去,至于长生大道,也不该错过。
不过,眼下亟待解决的是,身为白云观的道奴,三年多来,原主除了采药,几无下山自由。又如何逃下山,行走世间?
连小小的白云观山门都走不出,又何谈走出岭南求取仙道?
连日来,成云帆苦苦思索,倒给他想到一办法。原来照原主记忆,月底就是其父母的十二年大忌日,在东闽国风俗中,孝子贤孙们要扎纸人纸马,焚烧祭奠。这倒是借口下山的好机会,计算来去时日,求得宽裕假期,半月时日总是有的。半月后,他早已隐名埋姓,远走高飞,再往后,多的是机会走出岭南。
拿定注意,心定身动,成云帆一身轻松,长身自青石上站起,背好药囊,手拄竹杖,快步往白云观外事堂而去。
第2章 禀假告归 欲脱奴身
自穿越来,成云帆就每日卯时破晓往后山峰顶修习那《紫阳一气经》,吸食朝阳紫气。
后山距白云观的外事堂不过里许,片刻即到。
向值班的执事弟子禀明因由,那弟子言说外事堂刘管事现坐镇内堂,要想告假,须得到内堂去。
原来,半月前那场天狗食日,惊动了东闽国主。皇家司天台也说不清主何吉凶,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民间更是流言四起。以免事态恶化,东闽国主遂下旨,召东闽国三大观观主进宫,共商国是。
白云观观主半山道长领旨,带着三大殿主及内务堂执事一同匆匆进宫。观内大小事务暂由亲传大弟子打理,各殿一时错不开人手,只好抽调外事堂管事前去帮衬。
一路上成云帆还在嘀咕:不就是个日全食嘛,能有啥吉凶,这些古人真是大惊小怪。看来真应了那句“没文化,真可怕”的潮语。
白云观有内外门之分,且门禁森严。像成云帆这样的杂役弟子隶属外门,无事不得擅入内门,有事须持令牌方能通行。
到内门把守处,验牌无误,成云帆终进得内门。
内门为白云观核心所在,依次坐落着四极殿、三圣殿与祖师堂,再往后就是观主、殿主及其亲传弟子起居、习武求道的后院,三大殿左右是内门执事们起居之所。
成云帆在最外围的四极殿外站定,边等着值班的刘管事,边打量着殿内的神像。当年原主来白云观,签字画押后,也有师兄带着他遍看白云观各殿各堂,因年纪尚幼,记忆甚是模糊,加之草草了事,自然对各殿供奉印象并不深。
如今,成云帆以一个异世界之人的眼光,去看那四极殿内的供奉,自是别有感触。这世界玄门道家竟没三清之说,更没上八仙、四大天师之流。最为世人孰知,并为道门供奉的就是三圣、四帝以及每一地域本命神灵。
像这白云观,最里面的白云观供奉的就是岭南域的神明离火真君。三圣殿则供奉有鸿蒙道祖、菩提祖师、以及人族之母娲皇,三圣均无真身塑像,供奉仅是一牌位。四极殿则不一样,内供奉着北极紫薇大帝、南极长生大帝、西极勾陈大帝、东极青木大帝。相对三圣,四极大帝在岭南更被世人详知,且均有真身塑像、道场传承,如此看上去,更为真实可信。
据信,北极紫薇大帝道场在北方紫薇山北辰洞,司掌周天星辰;南极长生大帝道场在南方南天门山长生洞,司掌周天万灵;西极勾陈大帝居西华山咸池宫,司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