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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连珠儿的身影也看不见了,孟觉晓却依旧站在船头处回望这一方水土。孟觉晓想到的是另外一个时空,自己上大学时母亲送别的场面,千叮咛万嘱咐,偷偷的还背着老爹塞给自己五百块钱的私房钱。
走之前孟觉晓并没有感觉到会有太多的感伤,但是这一刻孟觉晓的眼睛潮湿了。
船到芜湖已经是晚上,码头上有人打着灯笼在等待。张光明第一个跳下船迎了上去,岸边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笑呵呵的上前拱手道:“张老弟,一路辛苦了。”
来者正是张光明在芜湖的朋友焦孟,孟觉晓见他这个时候还在等着,心道抛开巨大的利益不说,此人能等到这个时候,倒是可交之友。
张光明介绍一番,焦孟得知孟觉晓是院试案首,连连拱手道:“在下焦孟见过孟公子。”
一番客气后,焦孟领着两人往住的地方去,边走边道:“前日便受到张老弟托船家带来的信,住的地方早安排好了。只是张老弟锦衣玉食习惯的,怕住不惯。”
张光明大手一挥道:“出门在外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焦孟安排的住所就在江边弋矶山上,一所青砖建成的宅院。站在宅院跟前,便能看见长江东流而去。时下正值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时节,夜色之下一轮明月倒悬江面上,远远望去江面上渔火点点。一副好景致!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好地方!”孟觉晓赞了一句,焦孟听了不禁笑道:“之前在下就猜孟公子能喜欢!”
安顿下来,焦孟对张光明道:“约了几个城了的大商家在春又春喝花酒,张老弟再辛苦一趟,去见一见。”说着看看孟觉晓,那种场合焦孟还真不好意思请孟觉晓去,都是一些商贾,心里怕梦觉下嫌弃铜臭味重了。
孟觉晓倒是不在意的,只是听到春又春和花酒,便断了走一趟的念头。倒不是孟觉晓假正经,只是带着珠儿一阵的,丢下她去喝花酒,也太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大哥,小弟累了,你们去吧。”孟觉晓笑着对张光明道,张光明也不勉强,便笑道:“也好,明日你还要上路,早点休息。”
珠儿等两人走后,上前低声道:“相公不必如此,男人在风月场上应酬是常有的事情。”
孟觉晓笑道:“我是真累了。”
虽然是坐船,但是一日下来也累了。孟觉晓早早歇下,次日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长江两岸的景致。前世里的孟觉晓没机会站在长江边上看江景,这会站在高处往下看,江面上白帆点点,江流滔滔东去,不禁想起那首《我的祖国》。
中华民族有太多璀璨的文化和美景,孟觉晓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为自己是个中国人骄傲。
眼瞅着日上三竿,总算是看见张光明和焦孟上来,两顶轿子别的不看,看看轿夫就知道哪顶轿子里坐的是张光明。
“抱歉,让孟公子久等了。”焦孟一下轿子便拱手笑道,孟觉晓笑着摆手道:“不碍事!”
“刚才焦兄领着我去看了看船,长江上不比水阳江,船小了有的是罪受。焦兄找了条大船只载你们,包三弟这一路舒坦。为这事,三弟得感谢焦兄费心了。”
焦孟倒没有居功的意思,笑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只是怕招呼不周,怠慢了孟公子。怀宁是上江,船行较慢,这一路得小三天的行程,准备的周全些,人也少受累。”
上了船孟觉晓才知道张光明话里的意思,这大船单是他住的船舱,就有十几个平方。舱内大床软垫,生活用具备了不少。
告辞二人上路,这一路上顺顺当当的,船上住的舒服,人也不觉得累。只是这钱看着少花不了,张光明丢下话不要孟觉晓操心,孟觉晓也只能笑着接受。心里对这个大哥,却是真的感激他的关切之情。
准备的充分,每日在船上孟觉晓可以在舱内看书,累了到甲板上走一走。两日之后,距离怀宁近了,这一日孟觉晓无心读书,到甲板上站在看风景。
这时节的江水要干净的太多了,近处江水是清的,远处江水是绿的,江面之上白浪翻滚,看着心里都舒服。看到感慨处,孟觉晓不禁放声唱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不远处但闻有人大叫一声“好!”孟觉晓寻声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条大船正与该船并行。船头之上有一个男子挺立,朝这边挥手大声喊:“船上何人,可否留下姓名?”
这等真性情的做派倒也对孟觉晓的胃口,不由笑而大声回道:“宣城孟觉晓!阁下是谁?”
“金陵韩定中往武昌去,阁下去向何处?”船头那人又大声道,孟觉晓这边见两人隔船对答,倒也有趣,便继续应答:“往怀宁而去。”
那人的船更大一些,上下有五层,两侧各有十几根撸在摇,船速自然快的许多。两人一番应答之际,那船已经超越,那人倒也执着,从船头往后,边走边大声道:“久闻阁下大名,江上一唔,何其幸也。如孟兄不弃,韩某欲往相见,把酒言欢一番。”
孟觉晓也觉得这个人有意思,不由笑道:“想过来便过来,只怕你没有美酒带来。”
韩定中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大声道:“前方有一小码头,可以停船。”
这样交往的方式,孟觉晓想着就觉得有趣,放在前世现代人,你敢这么跟人来往,首先就怀疑你居心不良吧。
“好!前方停船!”孟觉晓答应下来,两船在前方江边小码头上减速靠近,那边飞快的落下搭板,对面韩定中捧着两坛子飞快的顺着搭板过来,两船之间距离在三米以上,那板子在中间上下起伏的,看着叫人担心。可是这个韩定中如履平地,走的又快又稳,眨眼之间便过来了。
孟觉晓不识货,倒是有识货的,庄小六在边上就大喝一声:“好身手。”
韩定中诧异的看了一眼外貌平实的庄小六,微微点头道:“这个小哥想必是练家子。”
孟觉晓上前拱手道:“见过韩兄!”
韩定中也是个年轻人,生的高大魁梧,个头比孟觉晓高出一个头来。手里两个酒坛子跟没抱着一样,轻轻松松的放下酒坛子笑着拱手道:“打扰孟兄了。”
孟觉晓看这韩定中生的虽然高大,但不是那种一脸横肉的类型,面目俊朗,肤色呈小麦色,用今天的话来说叫阳光!
孟觉晓拱手笑道:“韩兄客气了,请到舱房叙话!”
船上有现打的鱼放在后舱里养着,珠儿亲自下厨,很快挑弄出一道红烧鱼和一盆鱼汤来,加上两个精致的小菜,两个初次见面的朋友喝了起来。
“适才韩兄为何说久闻孟某大名?”孟觉晓想起这个便问,韩定中哈哈笑道:“如今这金陵城,谁不知道宣城孟觉晓的名字?孟兄可谓人未至而名先噪!”
第五十四章韩家
孟觉晓见韩定中那船大的足有自己坐着船两个,心道此人来头不小。至于在金陵城的名气,左右又是那诗语惹来的麻烦。为此孟觉晓多少有点后悔,日后到了金陵,那些大户豪强家的子弟胆大妄为的,为了争夺美色什么手段不敢用?将来有日到金陵去,定要低调一点,躲着那诗语便是,一面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韩定中见孟觉晓脸色平静,心里还道他不信自己的话。便笑着给孟觉晓斟酒道:“孟兄!金陵城里的诗语姑娘你没忘记吧?”
孟觉晓心道果不其然,便笑道:“泛泛之交,知道是知道的。”
听孟觉晓这么简单的语气说,表情也极为平淡,韩定中不禁露出好奇之色道:“人都言那诗语姑娘是孟兄的红颜知己,非孟兄不肯放下身段。难不成那诗语姑娘是一厢情愿,孟兄要辜负这美人的厚恩?”
有了主意的孟觉晓自然不肯松口,依旧是平淡的笑道:“诗语姑娘与在下不过是一般朋友,知己一说从何说起?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罢了。好了韩兄,不谈这个,我们喝酒。”
韩定中倒也识趣的放开这个话题,两下一交流,原来这韩定中也是个生员。此去武昌乃是访友,得知孟觉晓到怀宁是为了读书,不由面露凝思一番道:“适才听孟兄一曲,真个是一等一的好词。孟兄才情卓著,明年秋闺定可高中。”
孟觉晓哪晓得他心里所想,随口道:“十年寒窗不就是为学而优则仕么?谢韩兄吉言,韩兄器宇轩昂,谈吐不凡,想来也是一时之才,望日后金殿之上相会有期。”都是年轻人呢,酒下了肚子,脾气又对,说话也都豪迈了起来。
“哈哈!这话爱听!”韩定中大笑起来,两人又干了起来,聊的甚为投机。韩定中似乎对填词特别喜好,谈起这方面时眉飞色舞。
“当今天子有太祖之风,尤好好词。孟兄别的不说,一手词填的好,日后金殿之上,一首好词入天子法眼,没准便取了状元。”
韩定中这么说,孟觉晓呵呵一笑,站起临床,抬手一指长江江面道:“这江流怕不是有万年之久了吧?人生比之万年,不过是白驹过隙一般。人生短短数十载,但求日后汗青之上留下姓名,便不枉此生也。至于状元不状元的,在下未敢奢望。”
韩定中听了这番话,心里对孟觉晓更加高看一筹。适才心里生出的念头越发的浓厚了,当下却是不肯说出来,招呼孟觉晓一起继续喝酒谈词。
船到怀宁之时,已经是黄昏落日,两人喝了不少酒,最终都倒下。韩定中的船上来人把他抬回去,孟觉晓也上不了岸,便在这船上再睡一夜不提。
次日一早起来,孟觉晓看着晨色不禁暗叫惭愧。急忙在珠儿的伺候下梳洗登岸,船老大此时进来道:“孟公子,昨夜韩家大船上那位公子爷落下一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