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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的敷上药粉,用白布缠好,倒是张玉娘冷静的多,一边指挥霜娥紫娥忙碌,一边自行换下衣物,恢复了女儿身。
“行了,”叶云觉得身上除了一些伤痕还在隐隐作痛之外,并无大碍,当下站了起来,笑道,“没事没事,都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你回哪儿?”张玉娘诧异的问道。
“回我那地下室啊,”叶云嘿嘿笑道,“我那花圃旁的小屋,连枕头被褥都已经被你抱来了,不回地下室还能回哪里?”
“这样吧,”张玉娘沉吟半晌,转头朝霜娥和紫娥看去,开口道,“不如今天你就睡在二楼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霜娥和紫娥也好照拂。”
“二楼?”叶云有些惊讶的环顾四周,迟疑道,“不好吧?这二楼只有霜娥和紫娥两个房间,还有一个杂物房,难道我睡杂物房?”
“睡我的房间吧,”开口的是霜娥,低着头说道,“我跟紫娥挤一挤好了,反正紫娥的床也够大,睡两个人不成问题。”
紫娥和张玉娘都是一愣,继而失笑,羞得霜娥俏脸通红,一转身,便回房去了。
“这样也好!”张玉娘点头道,“紫娥,你去把门关好,这事情可不要在外面乱说。”
当夜,叶云便睡在霜娥的小房里,闻着被褥的幽香,不禁有些飘飘然,胡思乱想一番,却又回想起在怡红院中提出的两个问题,细细寻思,总感觉有什么疑惑,却也想不出是何道理。
那幽兰所出示的第一张山水画,乃是北宋文人王诜王晋卿所画,他出身富贵,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与苏轼兄弟及黄庭坚、米芾等人交好,后因苏东坡的“乌台诗案”牵连获罪贬官,此后一蹶不振,郁郁而终,因此虽然后世中,西园雅集的王晋卿声名显赫,但是在南北宋年间,却是旁人避而不谈,导致声名不显,所作诗画也并不在民间流传,而这个风尘女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而第二个题目则更是奇怪,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句话,乃是三国年间曹操曹孟德的杰作,当时他专门请人发掘坟墓盗取财物,以充军饷物资,因此设“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这两个非正式官职任命,四大盗墓门派中,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而“发丘中郎将”手中的铜印上,则印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八个小字,这可是行业中的不传机密,并不见于史书正册之中,那么这个幽兰又是从哪里听来?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而叶云尽管家学渊源,却也并不是发丘一门,幸好发丘将军和摸金校尉乃是同源而出,二者手段几乎相当,所以叶云这才得以知晓,倘若换成旁人,任凭他猜破了脑袋,也决计想不出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想来想去,却也不得要领,叶云身上带伤,精神也疲倦的很,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怡红院中也慢慢安静下来。
幽兰正孤身一人,坐在窗前,托腮发呆,房中的窗棂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幽兰却并不吃惊,低声道:“嫣儿,快进来。”
一个黑影推开了窗棂,跃进房中,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秀美的小脸来,旁人倘若看了,只怕要大大的吃惊,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亦步亦趋一直跟在幽兰身边的那个侍女。
“探听到了什么?”幽兰轻声问道。
那个少女一边换衣服,一边低声道:“小姐,那个人果然是张府的一个家丁,我听他们交谈,那人名叫张十六,旁边那下人却反而是张府的千金小姐,这倒是奇了,下人带着主子来花月之地。”
“张十六?”幽兰点点头,沉吟道,“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嘿,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里面的人。”
“小姐,我就不明白了,”嫣儿将夜行衣脱下来卷成一团,塞在箱子里,好奇的问道,“您怎么就猜到那个人一定知道呢?”
“我哪里知道?”幽兰轻笑道,“只是他答出第一道题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他,在我出第二题的时候,他神色有异,我也只是顺口猜测,没想到他果然知晓。”
“我跟踪他们的时候,正好瞧见那个什么沈公子带着家人殴打张十六,那个狠辣哦,”嫣儿嘻嘻笑道,“我当时都恨不得出手阻止。”
“哦?”幽兰眉头一皱,问道,“后来呢?”
“后来?昆仑派的无尘子出手把他们点住了,”嫣儿很是向往的透过窗子看去,摇头道,“他的武功可当真高明,只怕十个我也打不过他呢。”
“无尘子是昆仑派中第一流的好手,你这个小妮子才学过几年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和江湖中真正的高手相比?”幽兰哑然失笑道,“就连我师父,都不一定是无尘子的对手。”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嫣儿给幽兰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端了上来。
“先别急,”幽兰轻轻啜饮了一口香茶,微笑道,“我自有办法。”
第三十三章信邀
叶云这几天都躺在二楼养伤,幸好他伤势并不重,过得几日,也就身子大好了,这一日睡到日上三竿,叶云这才打着呵欠,翻身起床,走到二楼大厅,却见空无一人,刚要下楼,却想起楼上就是张玉娘的闺房,心中顿时起了好奇之心,窥得无人,蹑手蹑脚的走上三楼,却见房门紧闭,原来张玉娘也不在房里。
“沈公子来了,沈公子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吓得叶云亡魂皆冒,急忙转身看去,却见栏杆处挂着一个鸟笼,一只绿毛白翎的大鹦鹉站在鸟笼里,歪着脑袋,尖嘴一张一合,原来那声音便是这只大鹦鹉发出来的。
“这个扁毛畜生,倒把我吓了一跳,”叶云惊魂甫定,拍拍胸口,笑骂道,“你这笨鸟,要不是本大爷救你一命,再过几年,你就乖乖的去鹦鹉冢报到罢,不来谢我,还反而来吓我,回头弄点耗子药毒死你。”
那鹦鹉歪着脑袋认真的看了叶云一眼,偏过头去,不再搭理叶云,叶云刚才被吓了一跳,也无心再去偷窥人家闺房,匆匆下楼,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楼下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叶云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真是运气不错,倘若不是那鹦鹉吓了自己一吓,只怕被人抓个现行,当下快步走到厅中,低头看去,却见张玉娘慢慢的踱了上来。
“好个张十六,我还真没看出来,”张玉娘冷笑道,“只是一面之缘,却引得人家日夜思念,嘿,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
“什么?”叶云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玉娘,问道,“不可能吧?我张十六何德何能?怎会让大小姐日夜思念呢?再说了,就算大小姐你思念的紧,我不是每天都在琼楼么?哪天你没看到我?”
“去你的!”张玉娘气得俏脸煞白,愤声道,“谁思念你?你可不要误解了,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
“不是大小姐,那还能有谁呢?”叶云嘿嘿调笑道,“这琼楼上下,也就是大小姐一人说了算,谁还敢跟大小姐抢心上人啊?”
“胡说!”张玉娘狠狠的将一封揉得皱皱巴巴的信扔进叶云的怀里,语气很是不屑,“看清楚了,这可是那个漂亮的姐儿给你的信。”
“姐儿?”叶云打开信封,入目的是一手娟秀的小楷,落款赫然是幽兰。
“不错啊,”张玉娘的语气有些怪异,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模样,“连人家怡红院的当红姑娘都看上你了,指名道姓的让你去参加赏月诗会,嘿,不知道张相公是不是打算抱得美人归呢?”
“开什么玩笑,”叶云没好气的翻着白眼道,“大小姐,你莫不是在讽刺我吧?我这点水平,参加什么赏月诗会啊,那还不是平白给人当了笑话?”
“哼,装,接着装!”张玉娘有些羞恼的模样,“以你张大公子的才学,一首《咏兰》,便让我张玉娘自惭不及,想必明日赏月诗会,张大公子必然独占鳌头,这花魁幽兰,自然也是张大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小妮子……”叶云不禁摇头苦笑,原来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抄人家明代董其昌的那首咏兰诗啊,刚要辩驳,突然念头一闪,惊讶无比的看着张玉娘,嗫嗫嚅嚅道,“大小姐,你吃醋了?”
“我吃醋?我吃醋?”张玉娘叉着腰,当真如同一只被惹恼的母老虎一般,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道,“你张十六好歹也是我张府的人吧?我张府堂堂的官宦人家,怎么能和那些风尘女子勾三搭四?”
“拜托,这可不是我去勾搭人家吧?”叶云真是哭笑不得,扬扬手中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苦笑道,“这可是人家来找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我魅力大呢?”
“你?就你?”张玉娘撇嘴道,“你还真是胡吹大气。”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激动,我不去就是了。”叶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将信揉成一团,刚要伸手扔掉,却听张玉娘尖叫一声:“不要?”
叶云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苦笑道:“大小姐,您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线?我丢了还不行吗?”
“谁要你丢掉了?”张玉娘气哼哼的把信从叶云手中夺了过来,哼道,“不就是一个是赏月诗会吗?我陪你一块儿去。”
“你?陪我一块儿去?”叶云的眼睛瞪得比玻璃球还大,这句话在张家千金口中说出来,简直算得上是石破天惊,伸手想去摸摸张玉娘的额头,被张玉娘侧头避开,怒道:“淫贼,你又要干什么?”
“想瞧瞧你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叶云讪讪的缩回了手,摇头笑道,“得了吧,大小姐,您别损我了,这赏月诗会,你去干什么?”
“哼,一个小小的风尘女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也敢举办什么诗会,当真是以为我松阳无才子了么?”张玉娘愤愤不平的说道,自动忽略了叶云刚才那无礼的举动,咬牙切齿道,“看我这次去,非好好的闹它一把,占了这魁首,让这小蹄子颜面尽失。”
“啊——”叶云这才醒悟,原来这个南宋著名的才女不甘寂寞了,大约对那个美艳不下于己的幽兰也多少有些吃味,顺便在赏月诗会上露露风头,展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