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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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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炉冶炼失败,剩下两座里,一座出产了白心的熟铁,另一个则是黑心的熟铁,这些熟铁质地很软,塑性好,延展性好,可以拉成丝,强度和硬度均较低,容易锻造锋利的兵刃,也不容易在使用中折断!

“为何会如此?”工匠们百思不得其解。

那吴女叽叽咕咕说了一通,言偃翻译道:“想用铁矿一次性炼制成熟铁是不容易的,但是以这种吴越之地秘不示人的焖铁之法来炼制,就更容易得到,那些头发,骨骼,都是她家的冶铁秘方,可以让金铁更容易熔化。这次是初次尝试,只有一半成功,也没有炼制出更好的钢,熟铁还需要不断渗碳锻打,才能让性质更佳,可以锻造兵刃!”

众人皆表示佩服,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整个桃丘都响着叮叮当当的锻打声,那吴女在传授众人冶炼技艺之余,也渐渐学会了中夏的语言。在她的指点下,仅仅一个春天,桃丘的冶铁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熔化铁液,制备泥范,浇注成形,到高温退火和出炉冷却,各个工艺环节最初常出破绽,甚至会发生意外死人,后来却能够稳定进行。工匠们的操作技术也慢慢变得熟练而精细,因为工匠的羞耻心作祟,他们竟纷纷要拜那女子为师,却没得到任何答复。

那女子只是披着皮围裙,在烟火四溢的工坊里亲手锻打兵刃,熟铁还是不多,好铁要用到刀刃上。

而她的幼子,则背着一把比他身高还高的长剑,静静地蹲在旁边观望,眉心里的那赤点丝毫未消,反而愈来愈红,像要滴出血似的。

到了三月份,春雨稀疏落下,桃丘的工坊多半在露天,将会停产一段时间。而那女锻师便和言偃一起,带着新做出来十把铁剑,一百把铁戈去了曲阜。

……

“好兵器!和这些精良的铜兵比起来毫不逊色!”

一声金铁相交的碰撞后,赵无恤望着地上缺了个大口的侍卫铜剑,再看看只是破了一个豌豆大一个小口的黑色铁剑,不由出言称赞。

他之所以对铁兵器孜孜不倦,宁可花费巨资也要支持桃丘铁工坊继续研究下去,倒不是指望铁兵器性能全面超越青铜兵刃。毕竟直到三百年后秦灭六合时,秦人主要还是扛着做工精良的青铜兵器吊打用铁兵的赵、楚、韩三国。

赵无恤只希望铁兵器的出产,能解决鲁国缺少铜锡的燃眉之急。

鲁国虽然没铜锡,铁山却很多,在这数百里山河间,后世的汉朝设置了三处铁官,分别是东平国、鲁国、泰山郡,如今分别就是济西县的桃丘,齐国所辖的泰山北麓,以及曲阜东郊的丘陵处。

所以赵无恤至少能设置两三处大铁官工坊,日产到达三四百斤。如今经过近两年的积累,铁制农具在西鲁已经开始与青铜、石头、骨器等并列使用了,传遍鲁国只是时间问题。但府库里有限的青铜依然主要用来制作兵刃,以至于铸造孔方钱的铜都不够。

所以他迫切需要铁工坊那边有所突破。

但新事物取代旧事物需要漫长的过程,尤其是技术上的超越更是如此,人类历史上花了几百年上千年才解决的难题,可不是一个连打铁全过程都没见过的外行动动嘴皮子能解决的,至多能让人少走一些弯路。想达到突破,就需要有一个庞大的工匠团队不断尝试,不断失败。

或者,机缘巧合下,得到眼前这个女子这样卓尔不群的铁工。

想到这里,赵无恤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位女铸师一眼。

她四肢矫健,古铜色的皮肤上绣着墨青色的纹身,从手背一直延伸到面庞,原本还算清秀亮丽的脸顿时就不能看了。她的目光满是冷漠和仇恨,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仿佛是两块坚硬的条石,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意。

标准的断发文身,吴越女子,强悍而凶猛,眼睛一边看着赵无恤,一边不安地朝后瞥去——她那个眉宇间有赤点,背着一把长剑的儿子被侍卫们拦在后方。

赵无恤高坐案后问道:“可否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用口齿不清的中夏语言道:“我来自越国,我家世代攻金铸剑,我父名为欧冶子,我夫名为干将,我子名为眉间赤,至于我……”

她抬头看了赵无恤一眼,充满自豪地说道:“莫邪,我乃剑师莫邪!”

第581章 干将莫邪

“我父欧冶子乃越国铸剑大家,最初只铸青铜剑,他开赤堇之山,破而出锡;又竭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铸造了大剑三把、小剑二把: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赵无恤望着厅堂内那个三十余岁的纹面吴女,她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莫邪!

在这个时代,此女的名头远不及她的父亲欧冶子,以及丈夫干将,但后世干将莫邪的故事成了传奇,流传甚广,所以赵无恤才有耳闻。

他一边听莫邪讲述自己的故事,一边问道:“汝等既是越人,又为何带着宝剑到了吴国?”

莫邪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吴越鏖战,吴军征服了五湖一带,大肆掳掠工匠,我一家不得已随他们北上,除了纯钧、巨阙留在越国外,其余三把都被我父带到了吴国。他因为名声在外,被吴王僚尊以上宾之礼,成了王室的铸剑师,正是此时,他才收我夫干将为徒。”

谈及夫君,她本来冰冷僵硬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却又转瞬即逝。

无恤问道:“专诸用鱼肠剑刺杀了吴王僚,这与你们有何关联否?”

莫邪摇了摇头,否认了:“鱼肠剑被相剑人薛烛说成是不祥之剑,说它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于是越王不敢用,转而赠送给吴王僚,吴王僚又赐给公子光,最终竟应验了预言……不过我家去吴入楚,倒是和王僚之死有关。”

“噢?且说来听听。”

“吴国太子光无道,杀王僚自立,其后又坑杀千人以殉其女,吴人悲怨,我父我夫受王僚之恩甚重,也大为不喜。于是便在楚国相剑师风胡子引荐下,携带湛卢宝剑入楚……楚国令尹还为此编造了湛卢入楚,楚国必兴,吴国必亡的传言,楚人信以为真。”

无恤一笑,楚国令尹子常不想着如何巩固防御,却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下功夫,活该被吴军打得差点亡国。他摸着莫邪过去几月锻造的铁刃,问道:“冶铁锻剑的技艺便是欧冶子在楚国首创的罢?”

莫邪道:“然,入楚后,我父亲和夫君见楚国多铁山,便开始试着冶铁锻剑。他们凿茨山,泄其溪,取铁英,作出铁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都是当时名动吴楚的宝剑,其性能已比铜剑要好。”

“既然如此,汝等在楚国应该备受尊崇才对,为何会……”他目光在莫邪身上一扫,又投向她背后十多步跪坐的那个少年身上。他年纪只有六七岁,应该就是干将和莫邪的儿子,取名眉间赤,的确是楚越之人古怪的叫法。

“汝等为何会落得这孤儿寡母再度流亡的下场?”

“大将军有所不知……”莫邪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愤怒。

“我父死后,楚国朝堂昏暗,政令无常,有功不赏。令尹子常贪得无厌,不但觊觎唐国的宝马,蔡国的美璧,更以楚王的名义,要我夫妇继续为楚国锻铁剑。”

“然而此技艺只有我父才能掌握,我夫尚未钻研透彻,于是乎三月不成,出炉的剑均不如那三把好。在子常的谗言下,年轻气盛的楚王大怒,再度勒令我夫重铸,以一年为期,若再不能得,则死!”

莫邪想起了那段充斥着烟火和汗味的艰苦日子:“我夫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多次冶炼都以失败告终。时间接近楚王给的限期,还是一剑未成,我突然想起父亲之前说过的‘烁身以成物’,于是乃断发剪爪,投于炉中,让童女童男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乃熔,得到了上好的钢铁。于是便用它们锻造成剑,阳剑曰干将,阴剑曰莫邪……”

“原来这便是干将莫邪剑的来历,曾有耳闻,这之后呢?”

莫邪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当干将莫邪两剑锻成时,刚好超过了期限。我想让夫君带着两剑献上,请求赦免,但我夫却不答应。”

“为何?”

“当时吴国攻楚,楚王猜疑所有吴人,包括吾等一家。我夫也说他多次忤逆子常,这个奸相是不会放过吾等的,入宫献剑恐怕无法归来,献一把是死,献两把也是死,不如藏匿阳剑,只献阴剑,宁死不让奸相的欲望得逞!”

“我当时已有数月身孕,我夫入宫献剑,吸引外人注意,我则乘机逃出工坊,藏匿在郢都里。我事后才得知,楚王得到莫邪剑倒是十分欢喜,但子常未能得到渴求的那把剑,羞怒交加,便进谗言让楚王杀了我夫,楚王允之,我夫便被甲士直接扔进滚烫的剑炉,肉烂骨销……”

……

厅堂里一阵寂静。

莫邪讲到这里已经咬牙切齿,赵无恤唏嘘不已,连厅内看着那少年的穆夏也为之动容。俗话说有才干的人容易遭到上天嫉妒,欧冶子、干将、莫邪的技艺冠绝天下,他们的锻铁术领先整个时代百年之久,人生经历却如此的曲折。

干将死后,楚王和子常大索郢都,试图将莫邪和干将剑找出来,她只能在各个阴暗的角落东躲西藏。也亏了天无绝人之路,当时恰逢吴师入郢,子常在汉水边大败,在溃逃中被乱兵所杀,楚王也急匆匆逃离国都。吴军破城,大肆奸淫掳掠,莫邪才得以溜出郢都,她跟随逃难的楚人出楚国东境,在淮夷、群舒间隐姓埋名。

他们一家当初为了逃避吴王阖闾才入楚,所以也遭吴国嫉恨,吴楚两边都不能投奔,她就在偏僻的乡野间开了一家修补铜铁的小店肆,将儿子生下,抚养长大,一呆便是六年。

这之后的事情赵无恤都知道,莫邪母子被在群舒游走,寻找锻铁师的邢敖发现。或许是莫邪感觉自己处于被逮捕的危险边缘,或许是机灵的邢敖用了什么法子,竟劝得他们不远千里,来到北方投赵无恤。

吴国的治理本来极为松散,但在大行人伍子胥掌权后,开始对铸师,锻师严格管理,轻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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