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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仲也附和道:“是啊太师,最近楚国对各国实施了掠夺性的贸易策略,黄金的流出量很大,跟五铢钱的比兑价格已经大大下跌了,当然,楚国国内比价还算稳定,如果太师有办法将这批黄金运往楚国,想必可以兑个好价。”
“冯先生,你这叫什么话?”陈平闻言大怒。
陈平如果真有办法将黄金偷运进楚国,还用得着跟冯、贯在这里废话?
冯季摊了摊手,苦笑着道:“如果太师也没办法将黄金偷运进楚国,那咱们就更没办法了,所以只能给出这个比兑价格,还请太师体谅。”
“你们这是明抢!”陈平怒道,“本太师是绝不会答应的。”
楚国对其余各国实施掠夺性的贸易策略是事实,各国黄金比兑五铢钱的价格一直在下跌也是事实,但再跌也只在每两黄金兑三千六百钱左右浮动,还从未跌到过三千五以下,可冯季却一下开出了一两黄金兑一千钱的比价,的确是太狠了。
“太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么?我们可没有强求你们的意思,更没有这个能力,太师若是觉得我们不近人情,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比兑价格,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嘛,只要你们拿五铢钱来交易,我们还是会遵守此前约定的价格的,呵。”
冯季话说得很好听,心里却在冷笑:老子就是明抢,你又岂奈我何?只要你拿不出足够的五铢钱,你就活该挨老子抢,哼哼,白墨,你还嫩了!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陈平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冯季、贯仲微笑起身,冲着陈平背影遥遥作揖:“太师慢走,不送。”
直到陈平的身影远去不见了,贯仲才不无担心地道:“冯兄,我们要价这么狠会不会太过份了?万一汉国君臣恼羞成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做买卖嘛,总得漫天要价、坐地还价不是?一两黄金兑一千钱只是我们的要价,并不是最后的价格嘛,白墨、陈平不满意,还可以接着谈嘛,只不过他们卖粮吃进去的利润却必须得给我们全部吐出来。”冯季淡淡地道。
楚汉争鼎
第523章 连环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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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524章 恩威并施
安邑,韩王宫。
韩王韩信轻轻掂起宠妃冯妙女的下颔,说道:“爱妃,寡人跟你商量个事。”
冯妙女睇了韩王韩信一眼,撒着娇道:“大王,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家就是了。”
“咳咳,若是旁的事情,寡人吩咐也就吩咐了,不过这事还真得跟你商量。”韩王韩信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是这样,最近安邑来了个北貂马贩,这家伙能够给寡人搞来上千匹好马,不过他明说了,只收黄金。”
“什么,黄金?”冯妙女马上变了脸色,嗔道“大王,难不成您要把之前赏赐给奴家的金银珠宝都收回去?”
不怪冯妙女会这么想,因为此前整个华夏的黄金几乎都被楚国给搜刮走了,韩国境内的金矿很少,而且产量极低,也就这些年楚国忽然开始对外放出黄金,韩国才有了点黄金,但也仅够韩王赏赐后宫妃嫔以及亲信大臣的。
当今天下,除了楚国可以凭借强大的工商业基础,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意收紧或者放宽黄金,别的国家也就汉国能够凭借与河西、西域各胡的贸易获得些黄金,这也是这次楚国决定对关中商贾下手的主要原因。
所以韩王韩信一说到黄金,冯妙女便本能地认为他是想收回之前赐下的黄金。
韩王韩信双手连摇,忙道:“不不不,爱妃想哪里去了,那些金银珠宝是寡人给的。又怎么可能再向你要回来,是这样,你那个族兄这回在关中不是狠狠地敲了白墨一竹杠么,寡人也不贪多,让他从中匀出一万两就行了。”
见冯妙女沉吟不语,韩王韩信又说道:“当然,寡人断然不会让爱妃难做。你那族兄不是说已经从楚国偷到了酝造白酒的手艺,打算在少水附近开坊酝酒么?要酿酒,定然需要大量的粮食。'~'寡人可以拿出五十万石粮食跟他换这一万两黄金,如何?”
冯妙女这才转嗔为喜,娇媚无限地道:“大王。瞧您说的,我家的生意还不就是大王您的生意,如若您需要黄金,给奴家那族兄下一纸诏令不就行了,说什么拿出五十万石粮食去跟他换,多见外呀。”
“这是必须的,嘿嘿。”韩王韩信低声淫笑着,一双禄山爪已经摸上了冯妙女鼓腾腾的胸脯,冯妙女吃吃荡笑着,一边媚眼轻抛。一边伸出一只柔荑也隔着锦袍轻轻掴住韩王韩信胯下渐渐昂扬的凶器轻轻套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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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未央宫。
“什么,相父你要杀吕释之?!”刘恒霍然起身,满脸震惊。
白墨却是面不改色,沉声道:“吕家叔侄为了抵制盐铁官营。竟然罔顾朝政大局、伙同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以致引发大规模的粮荒,臣出手干预后,其又不惜引狼入室、暗中勾连楚国奸细损害大汉利益,凡此种种倒行逆施,可谓罪不容诛。”
白墨最想杀的还是吕台。只是吕台毕竟是吕家的家主,而且又是功勋重臣,身份实在是非同小可,既便白墨大权独揽,要想擅杀吕台那也得三思,别人不说,就是陈平也不太赞同他杀吕台,但是杀吕释之立威,陈平却是完全赞成的。
见白墨又将太尉吕台也牵扯了进去,刘恒顿时越发变了脸色,道:“这这,相父,兹事体大,实在是非同小可哪,不知道相父可有确凿证据?”
“当然有确凿的证据。”另一侧的陈平将一大摞案卷摆到了刘恒案头,道“大王,这便是黑冰台搜集的关于吕家叔侄伙同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以及吕家叔侄与楚国奸细暗中勾连的证据,人证物证俱有,可谓铁证如山。(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刘恒翻着厚厚的案卷,苦涩地道:“相父,太师,必须这样吗?”
白墨向着刘恒长长一揖,肃然道:“大王,没有规矩则不成方圆,国无法纪则难免天下大乱,此次关中之所以发生粮荒,就是因为这些个巨商大贾目无法纪,所以,我王必须将吕释之正法、以儆效尤,若不严惩,关中必将秩序大乱。”
“唉。”刘恒轻轻叹息一声,挥手道“寡人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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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季惶惶然进了书房,对司马仲说道:“二哥,祸事了,祸事了!”
司马仲听得是心惊肉跳,赶紧搁下手中毛笔问道:“兄弟,出什么事了?”
司马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息着道:“我刚才在街上看到吕释之被抓了。”
“啊,吕释之被抓了?”司马仲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安的什么罪名?”
司马季道:“说是挑唆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引发咸阳粮荒以致饿死百姓数百,还有就是暗中勾连楚国奸细,图谋叛国!”
“什么?!”司马仲越发变了脸色,失声道“这么说,各家暗中向乌木崖借贷金子的事情已经被黑冰台给查出来了?”
司马仲当然知道吕家暗中勾连楚国确有其事,不仅吕家,他们司马家、其余二十几家勋戚以及两百多家商贾都从乌木崖借贷了金子,只是数目大小不等而已,现在连吕释之都被抓了起来,身份地位远不如吕家的其余各家,又岂能幸免?
巨大的惊慌潮水般袭来,司马仲的额头上霎时便沁出了冷汗。
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司马仲忽又问道:“吕台呢?他什么反应?”
司马季叹口气,语含忧急地道:“吕台的太尉府也被御林军给围了,白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是真的要对咱们下手了呀。”
“这这,白墨他还真敢?!”司马仲心胆俱寒,又惊疑不定地道“三百多商家、两百多世家豪族还有二十几家勋戚,白墨他真的敢下杀手?难道他就不怕激起兵变?他就不怕引发朝局的动荡?他他他,他就不怕楚国趁虚而入?!”
司马季急道:“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存侥幸?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赶紧去汉中避避风头吧!”
话音未落,老管家忽然匆匆入内,慌然禀报道:“家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忽然来了一大群官军,将我们司马府给围了。”
“啊?”司马季闻言大惊,司马仲却一下瘫倒在地。
老管家赶紧抢上前来将司马仲从地上扶起,又说道:“家主,官军还说了,说是丞相请您去相府喝酒。”
“喝酒?”司马仲惨然笑道“只怕是断头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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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大堂,左右两厢已经摆开了几十桌酒席,司马仲、司马季兄弟以及几十个有头有脸的勋戚、世家家主或者巨商大贾神情似铁,正战战兢兢地跪坐在案后的草席上,在每桌酒席的旁边,赫然都着一个手按剑柄、神情冷肃的御林卫。
此外,大堂外的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更是摆了足足一百多桌,透过大开的相府中门,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那进的天井以及左右回廊里同样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席,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参与囤粮的各家全都到齐了!
偌大的相府,整整五百多桌酒席,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守在侧门的御林卫突然高喊:“丞相到……”
司马仲、司马季、二十几个勋戚、两百多个世家家主以及三百多个商贾便齐刷刷地从席上跪坐起身,一道道或惊慌、或不屑、或故作镇定、或不以为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转向了相府大堂侧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白墨洒然直入。
“诸位,让诸位久等了。”出乎众人预料,白墨却是满面春风,向着堂上众人连连拱手作揖“抱歉,真是抱歉至极。”
不过,白墨再接下的话却一下又让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本相刚刚赴菜市口监斩了一名叛国巨贼,因而才耽搁了时辰。”白墨微微一笑,遂即又冲堂外挥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