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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飞离老大最近,清楚的看到老大面上怒气一闪,老大姓王,在家排行老八,刚出道的时候,大家都叫王老八,后来混熟之后都叫老王八,不过老大权势越高,年岁越长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如此称呼老大了。
余飞能成为老大最亲近的人不仅因为余飞手指十分好,在练习偷盗尤其刀术的时候灵活异常,而且余飞心志不小,懂得察言观色,最主要的是余飞是个重情义的人,老大对他有恩,他也踏踏实实跟着老大。
这时阿江辱骂老大,余飞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一言不发,站到老大身后。
老大眼神中露出来一点欣慰的笑意。
老大扭头盯着阿江,目光冷涩如同寒冰,问:“阿江,我待你如何?”
阿江骄狂惯了,况且背后有人撑腰,即使处在如此境地下,也不把老大放在眼里,咬牙道,“你有种弄死老子,要不然……”
余飞上前又是一巴掌。
阿江不再说话,冷狠狠盯着老大和余飞。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到了极点。
老大坐在转椅上,眼中原来还存在着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不见,忽然暴起一脚将阿江踹飞,阿江狠狠撞在墙上,脑袋与墙面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周围的新人都吓得面无人色,悄悄后退。
余飞也是心惊胆战,从跟老大这么长时间来,还从来没见过老大发这么大火。
老大面色不改,悠悠然说:“道上混,有些规矩必须的守。”
双目冷然四顾,扫了一遍四周低头拉耸眼眸的新人。
“这是你们进入组织第一天教给你们的,谁都不能忘。”
“你!”老大暴喝,指着阿江道:“坏了规矩,就要受到处罚。”
阿江在地上挣扎,头破后流了一地鲜红的血水,被浸染了满衣服,威胁老大“老王八,我伯伯是……”
“是你妹。”一个穿着制服的组织里的家伙喘了一脚。
余飞知道阿江是想扯出来他背后的势力来压老大,但是老大是谁?能怕他,在余飞心目中,老大是真正的牛人,曾经有几个后头很硬的家伙来这里闹事,被老大狠狠的弄了一顿,不也没有怎么样?
老大点起一支烟,吞吐眼圈中,冷冷道:“阿江,上次帮里少了五千块钱,可是你拿的?”
“是,是老子拿的。”
老大冷笑,“是就好,上个月有三个小姐被玩残了,可是你?”
“呸!”阿江挣扎着斜靠在墙边,目光凶狠。
“黑方向帮那三个徒众是你打的?”
阿江桀骜不驯,恶狠狠道:“老王八,都是老子做的,你给老子等着,只要今天你弄不死我,我一定要你全家的命。”
老大不理他,道:“余飞,告诉我,帮规第四条是什么?”
余飞立即道:“戒欺师灭祖,偷帮里的钱算是欺师灭祖。”
老大又道:“帮规第九条是什么?”
余飞立即道:“戒骄奢淫乱,欺负女生算是骄奢淫乱。”
“第十条呢?”
“戒欺压同门,黑方向帮是我们的盟友。”
老大将吸完的烟头扔在阿江的脸上,问:“阿江,这些你都承认?”
“承认,老子承认,你又能把我怎样?”
余飞心头暗骂脓包,老大却笑道:“好,承认就好,犯了帮规,该怎样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的很,你又能把我怎样?”
老大一笑,扭头问余飞,“余飞,进帮不少时间了吧?”
余飞赶紧答道:“两个月了。”
“伸出你的手让我看看。”
老大不断翻看余飞的手掌,赞叹道:“五指纤长,指节灵活,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变得更加有吸力,不错不错”一换话题道:“想晋升吗?”
余飞一震,满脸狂喜道:“想。”
老大斜眼一瞄阿江,道:“帮规处理,交给你了。”说完后小声对余飞耳语,“砍了他指头。”
一挥手,带着两个穿制服的组织里的人,和一群新人离去。
听了老大那句砍了他指头,余飞心头还是一惊的,不过再一看周围同门一个个火辣的眼神,心头就充溢了狂喜,进帮两个多月,余飞就收入不少,要是晋升了,那么该能得到什么地位和财富呢?
房门碰上的声音将余飞从狂喜中唤醒,余飞盯着在地上的阿江,就好像看到了大大把的金钱,看到了无数的美女,看到了权势,一伸手,灯光下指头上光芒一闪,出现一把细细的小刀,刀长不过几厘米,宽度比指头稍微少一点,整把刀有刃无柄,乍一看就像一块磨得眼光的铁片。
虽然这把刀模样不起眼,像小孩子的玩具,但是余飞包括在呻吟的阿江都很清楚这把刀的重要性和危险性,每个进入组织的神偷都会配发一把这样的刀,这样的刀质地非常好,且锋利异常,用来偷盗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有些前辈的刀从第一天带着后,从来没有解除,直至和刀一样成为组织里最厉害的神偷。
当然,这刀工也不是好练的,每天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泡手,让手指变得更加柔软,还要不断的玩刀,让刀在指头间飞舞,余飞的天资在组织里也属于佼佼者,训练了一个月才能够勉强不让刀伤到自己,而指头上的伤疤已经密布成群了。
刀在灯光下发出昏惑的光芒。
余飞一步步向阿江靠近。
“你要干什么?”看到周围人已经走光,而眼前余飞凶神恶煞的摸样,阿江也真的有点害怕,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老大好像真的不怕他背后的人,但是余飞只是个小混混,不必害怕,恶狠狠道:“余飞,你小子想干嘛?”
余飞心头跳动,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但是每一步走的异常倔强稳定,一步一步,离阿江越来越近,只到两人距离很小时,余飞才停下来,目光冷索,道:“阿江,不是我不帮你,是你太不像话了。”
“老大你都敢得罪,你死定了……是你伸出手让我割掉,还是让我用强?”
余飞站在阿江面前,高大的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形成一片阴影。
阿江突然发现,余飞身上居然有股压迫力,他本来就有点慌乱的心神变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让他这样一个骄纵的人向余飞这种没有身份的混混求饶,是怎样都做不出来的。
“看来你好像不打算合作,”余飞的声音很冷,在阿江听来,就如果老大在冷寂幽深的暗夜说话,威胁的意味能直接插在心底。
“我只好用强了,”余飞心里头也有点慌张,但是依旧出刀,刀光闪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在空气中留下了生冷的痕迹,然后鲜血暴溅,阿江惨然大吼,一个中指掉落在地上。
鲜红浸染!
阿江握着断掉中指的右手,大吼:“我不会放过你的。”
余飞冷笑出门,今后都没有中指了,在神偷门算是除名了,能拿我怎样?
站在门口,余飞用通话机和老大对讲,“解决了。”
“不错。”通话机那头传来老大冷漠的声音,“今天晚上你的任务开始了,1109号房间的人不要动,惹不起!”
“知道了。”余飞关闭通话机,到了更衣室,换了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打扮,镜子里是一个俊秀的少年,狭长的眼眸时有眼光一闪,挺直鼻梁,薄嘴唇,但从外貌看像是一个有书卷气息的大学生。
余飞挑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挑眉,笑着自语,“是帅哥吗?”活动了下手指节,“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有个好收成。”
老大这时正坐在天台上,四围很静,夜幕星光一片,他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在这儿他更冷静,也更残忍。
一个穿制服的组织里人跑来,略显慌张,在老大背后道:“八哥,余飞那小子闯祸了。”
“奥?什么祸?”老大抽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脸。
穿制服男道:“他砍了阿江右手的中指”见老大仅仅嗯了一声,也不发怒,也不暴躁,制服男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一下继续道:“八哥,阿江的伯伯在组织里也……你知道的,因为他犯规处罚一下还好,只是砍了他的手指就相当于断了他以后的生路,只怕……”
老大缓缓抽完那只烟,一直没有说话,制服男有点着急,“要不要把余飞抓起来,否则阿江的伯伯怪罪下来,够麻烦的。”
“哼,他算什么东西,怪罪?”扭头,冷眼盯着制服男,“配吗?”
制服男惶恐,“不是那个意思,八哥……”制服男再次犹豫,“但是他现在掌握着大权,如果为难你,怕是不好……”
老大面容稍缓,“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许动余飞,懂吗?”
制服男不解,但也不敢过问,只好点头说是。
余飞现在正坐在一排沙发上,穿着一条补丁牛仔裤,白色恤,慢慢品尝着茶几上放着的一杯白兰地,目光闪烁,四处搜索今晚的猎物,做他们神偷这一行,不仅要出手迅速,而且眼光准确也很重要。
试想,如果你干净利索的偷了是个穷光蛋的钱包,所获能有多少?如果你偷了一个千万富翁的保险柜,那所获又是多少?不过好在这个社会的人太爱显摆,太浮躁,有一点本事恨不得拿到桌面上显摆,所以对于初入神偷这行,也方便很多。
一杯酒喝完,余飞已经有几个目标了,在吧台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不断的将啤酒灌入口中,他身上穿着正式的西服西裤,牌子是雅库,显然是一个遇到烦心事的社会精英男,这种人的口袋里钱一定不会太少,当然选择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好偷!他都喝那么醉了,只要轻轻的出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而在余飞身后沙发上坐着的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才是今晚上必定会光顾的对象,他眼睛里显示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沧桑,不时又闪过欲望的光,一声打扮华贵却显得土气,这种人显然是一夜暴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