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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骑士,门吏心下发颤的同时更是坚定了自己所想,能有如此护卫,为首之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眼见这支马队就要冲上指挥使门厅来,却见为首之人一勒马缰,胯下骏马竟然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稳稳立在那里。后面的骑士也紧跟着轰然而立,纹丝不动。
这一瞬间由极动到极静的转变令门吏一呆,心下难受莫名。
二十二名云衣卫排成两排拱卫在楚砚身后,全神戒备。楚砚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急匆匆奔下台阶迎了上来,也不理他,冷着脸,从袖中拿出刘协所给的文书,亮于身前,冷声道:“钦差大人当朝阁老刘协钧令在此,建业卫指挥使徐杰速速接令!”
这一句话楚砚乃是自一口真气自丹田而发,声音清冷肃然的同时隐隐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威势,虽然并不响亮,但却清晰地传出老远,大半个指挥使司都能听到。
门吏刹那间愣了神,瞪大双眼,长着嘴,立在那里半晌不知所措。
一声吱呀,指挥使正门轰然而开,两列军士鱼贯而出,分立门外,延伸至指挥使司内,形成一个军士甬道。一个身穿三品豹子补服的武官稳步走出,身后跟着两名三品武官。
楚砚见为首之人身高八尺有余,体魄强壮,一脸络腮胡子中延伸出一道丑陋的疤痕,直入眉角,横贯紫棠色面额的右颊。这应该就是徐杰。'武官谋国'博看首发第四十四章针锋相对
身后那两个三品官应该就是两名同知了。
徐杰一出门,看到这般阵势,心中就是一跳。再看为首之人,便隐隐知道其身份,原江州守备现钦差行辕侍卫统领,楚砚。想来整个江南也只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四品官,两件事做下来也算得上知者甚众。
但徐杰从军二十余年才真刀真枪拼出个三品指挥,而这楚砚不过年及弱冠,便已官居四品,且看着势头分明要后来居上,这很是让人不平。又见楚砚一介后辈竟如此倨傲,分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心中便有些不快。开口便道:“本将便是建业卫指挥使。你是何人?”粗豪的声音传出老远。
一开口便要摆资历,摆品级,分明是要给楚砚一个难堪。
楚砚微睨徐杰一眼,也不答话,径直道:“钦差钧令在此,徐杰接令!”
徐杰一愣,这连官称都免了,直呼其名,分明是抬出刘协来压自己。徐杰心中一怒,就要发作起来。但刹那间,只觉得数十双寒冷的眼神扫来,紧紧盯住他,抬头看去,只见两排重甲骑士将这指挥使司的大门隐隐兜了起来。当先楚砚的脸上更是挂了寒霜一般,居高临下迎着午后的艳阳,一股淡淡的威势弥散开来。再看来往的路人虽然绕开,但是目光却渐渐集中过来。'武官谋国'博看首发第四十四章针锋相对
罢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只能暂且忍了这口气,不然一个蔑视钦差,违令不遵的罪名加上来,那自己可就麻烦了。再加上前两天做下的那事,心中便有点不安,如今让眼前这金戈铁马一闹,心中便有点发虚。好汉不吃眼前亏,此事肯定不能就此作罢,回去就先告他个藐视上官之罪。
徐杰扭过头去,勉强地一抱拳,冷声道:“建业卫指挥使徐杰接令!”
楚砚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冷面,打开文书,朗声念到:“建业卫指挥使徐杰,勾结匪类,火烧河道衙门,焚毁证物。既经查实,证据确凿。当即罢去建业卫指挥使一职,提押至钦差行辕供进一步查问。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这道钦差钧令犹如一盆冰水浇在徐杰头上,令人直愣愣打个寒颤。周围指挥使司的将官军吏也让楚砚这冷冽的声音冲昏了头,一时间怔愣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徐杰转瞬即醒,破口大骂:“大胆楚砚,竟敢矫令!来人,将此徒给我拿下,本将要亲赴钦差行辕交给刘阁老处置!”
言罢,徐杰粗壮的右手一挥,身边的军士便抽出长刀,向前走来。指挥使司中的军士也都抽出长刀向外涌出,密密麻麻排在门外的石阶上,一个个蠢蠢欲动。'武官谋国'博看首发第四十四章针锋相对
在场诸人连同一旁围观的百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傻了,谁也没想到大卫的两支人马竟在这指挥使司门外建业城繁华的街面上拔刀相向。
第四十五章防守反击(求月票)
“是德意志的大剑士,以及瑞士佣兵呢。这么好的装备,看起来在教廷相当吃得开啊……出动三个千人队的突击步兵!让他们知道一下,论武勇,诺曼战士们谁都不怕!”埃吉尔前半句话感慨,后半句话却是大声喊了出来。让周围将士精神为之一阵。
在号角声中,三个千人队的诺曼突击步兵,穿过阵列松散的长弓手,进入了前线阵地。手持长柄战斧,身穿全身板甲的突击步兵高声呐喊,奋不顾身。用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战斧。他们经过改良的全身板甲可以完全抵挡对方的大剑。而那些手持长戟的瑞士人,也不能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厚重的,里面还包裹了一层棉花减震的头盔,也可以保护他们最为脆弱的头部。而当他们的战斧挥动,如同闪电半滑过时,对方却没有一点办法……
前线,战局再度趋于平稳。双方主将仔细观察,不断将一支支的预备队投入进去,再将鏖战多时,精疲力竭的士兵撤回来。此次战役,就这样进行到了相持阶段。诺曼皇帝兵多将广,损失也不是很多,而且他的兵都是平白靠着系统招募来的,自然不怕。然而那边哈罗德眼看着己方士兵一个个的阵亡,却是心疼的够呛。战斗从九点钟开始,如今已经是下午快两点钟。他麾下八万大军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
那两万炮灰的基督徒十字军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如今整个欧洲丧失耕地的流民草寇数不胜数。教廷振臂一呼就能招募个三万五万。而那些来自德意志,意大利的佣兵死了更好,他们死了,等到战后就不用支付他们佣金了——然而,让哈罗德接受不了的是教廷的新军的伤亡。
在诺曼帝国的疯狂打击之下,在长弓箭雨扫射之下。重骑兵骠骑兵轮流冲锋之下,诺曼步兵的守备反击之下,教廷五万新军已经死了一万!而且大多数都是敢战的精锐。这让参与军队训练,同时作为新军指挥官,隐约将这支新军当成了自己的资本的哈罗德难受的要死。
然而再难受也得忍着!
哈罗德这样提醒自己。继续咬着牙,再往前线调动了一个千人队的瑞士卫队,以及一个千人队的德意志大剑佣兵。以此维持正面的攻击力。然而,这一会儿,诺曼皇帝也将鏖战多时的新式陆军团调了回来,换之以八个千人队的突击步兵,以攻对攻。双方都是双持重武器的精锐突击步兵。杀伤力极强,因而在正面战场的战斗,也是极为激烈,战损相当严重。诺曼人稍微好一些,阵亡了八百余人。而教廷则非常悲哀的损失了近两千士兵。双方战损比在一比二,到一比三之间。
这同样让哈罗德觉得难以接受。瑞士佣兵天下闻名。往往被视作欧陆第一等的强兵。教廷雇佣最精锐的瑞士佣兵,发给他们最好的甲胄。最好的武器,并且用新式的(从诺曼偷来的)战术训练他们。本以为能够训练出天下无敌的军队来。然而没想到,最终结果却是这样!
尽管前赴后继,尽管非常努力的拼杀着。而且他们的配合以及阵型,也达到了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大限度。甚至说,哈罗德觉得他们现在做的甚至要比在历次演习以及训练中做的还要好。
但是仍旧不够。在诺曼人看来,这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的确算是很不错的对手了。但是单单凭借这样就想要击败他们,实在有些天真。特别是。这些瑞士卫队在数量上仍旧是屈居绝对劣势。哈罗德手上。也只有四个千人队的瑞士卫队而已。因此,为了弥补己方突击步兵数量的不足。大批量的雇佣德意志的大剑士。这些大剑士虽然剑术不俗,单打独斗甚至比瑞士人还要强。但是常年都是跑单帮做买卖的。参加的也都是百人,十人的小规模战斗。不适应大规模的战斗。
而瑞士卫队们,也有不小的问题——在训练这些瑞士卫队的时候,哈罗德,以及其他的教廷高层,是预期,将他们当做长柄斧战士,诺曼突击步兵的对手来训练的。格外强调他们的冲击力,以及宣扬狂野战斗的理念。而并没有发挥这些瑞士卫队的纪律性的特长……
尽管他们手中的长戟,在重量上要比诺曼人惯用的长柄战斧更加轻,所能施展的战斗动作也更多,尽管轻便灵活,但是在杀伤力和破甲能力方面,瑞士长戟相较诺曼战斧毫不逊色。以至于手持这种武器的瑞士卫队,发动进攻的时候,甚至比诺曼突击步兵更加优秀。
然而在阵列方面,配合方面——在这两个方面,仍旧是诺曼人占据了绝对优势。诺曼士兵们,突击步兵们在与对方交手片刻之后,便多半了解了对方的战斗方式。并且很快做出了战术调整。抛弃了一开始,突击步兵所惯用的,经典的热血突击战术。而改之以密集阵列,以整齐的阵线前进。什长们发号司令,将他们所指挥的每一个什的战士排列成一列横队,每个什的士兵同进同退,手中战斧也同时劈砍。斧阵如墙一般推进。
就这样,一排又一排的战斧同时砍下,便是一阵惨叫,一阵血肉横飞。诺曼突击步兵这样的战术,逼迫着瑞士卫队们,还有那些手持大剑的德意志佣兵,也不得不以类似的战术进行作战——讲究方阵和纪律性的瑞士卫队马上抛弃了他们错误的战术,再次改变回以阵列和阵型作战的模式,而那些混乱的,被诺曼人这样的战斗给打蒙了的德意志人,则很快的,很迅速的被诺曼军队消灭了。
“真该死……”望着逐渐趋于崩溃的前线,哈罗德气急败坏。同时也有些丧气。这一轮攻势不但没能成功,好像自己所设想的那样,将对方阵列冲垮,直接威胁到诺曼皇帝。反而看上去,是己方的阵列要被对方冲垮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