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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手本来是开饭馆地。迎来送往嘴上功夫自然就好,加上其也算是黑道上的人物,手底下不多不少也有几百号弟兄,自然懂得什么事轻什么事重,所以回到长安后听到街谈巷语的都在说道这三件事,估摸徐胜利可能感兴趣。便把三件大事打听的是清清楚楚。不过,他没有徐胜利的心眼,不懂得从三件事上找出联系,所以只是把三件事情清清楚楚讲了出来,讲得绘声绘色,有滋有味,里边夹杂着以讹传讹。事情地真像恐怕是谁也不知道。
刘一手讲完,自去睡了,那时天也亮了,朱买臣去换朝服。徐胜利也穿戴一新,叫了浓装艳抹、雍容华贵的赵燕上了马车。车行三里。徐胜利一直想着三件大事里边透露出的玄机,终于把刘一手讲的三件大事从头到晚连贯起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万事都有个原因,灌夫为何要骂座。窦婴为何被屠,李广为何被贬。
灌夫骂座,刘一手讲的千头万绪,乱七八糟,徐胜利一件事一件事的吗,码来码去,理出了灌夫骂座地原因。
要弄清灌夫骂座,首先得知道灌夫这个人。徐胜利似乎记得,刚识贾子光时,贾子光有一天说要给徐胜利介绍一个豪客,姓灌名夫。偏巧,那天答应了公孙敖要去喝酒,也就没有认识灌夫。之后,自己整日忙的焦头烂额,贾子光也没再提这事,所以虽知道灌夫这个人,可是没有见过
按照刘一手地说法。灌夫是个将军。是颍阴人。
贾子光说灌夫是个豪客。刘一手说灌夫是个将军。徐胜利当时有个小小地疑惑。不知道此灌夫是否彼灌夫。或许两个灌夫是一个人。只是当时贾子光不知道灌夫地真实身份。以为只是个普通地豪客。于是便给当羽林地徐胜利介绍。后来所以没再提这件事情。很大地程度上可能因为知道灌夫地真实身份后。感觉地位相差太大。没敢再去找灌夫。这成了一个小小地疑案。贾子光在壶口要塞战死。当事地灌夫也不在人间。所谓死无对证。永远成了一个解不开地迷。
灌夫当然姓灌。可他打根上起又不姓灌。他地父亲本来姓张。名叫张孟。曾是颍阴候灌婴地家臣。因为深受灌婴地信任。被赐姓为灌。于是张孟成了灌孟。本该叫张夫地灌夫也就成了灌夫。
七国大叛乱那年。颍阴侯早不在人间。他地嫡长子灌何继承了颍阴候地爵位。成为太尉周亚夫手下地一员猛将。用人还是用自家人比较放心。于是灌何推荐灌孟亦就是以前地张孟为校尉。那时灌夫也已成人。与父亲一起从军。在父亲手下当了个千人长。
灌孟年纪虽大。可这人脾气刚烈。打起仗来从不畏死。不然也不会得到灌婴地宠爱。有了改姓为灌地荣耀。每次打仗。灌孟总是带头冲锋在前。专拣难打地仗来打。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地。九死一生地仗打得多了。灌孟终于战死在战场上。
按照大汉军律。父子一起参军作战地。父亲战死儿子可以护送灵柩回去。儿子战死父亲可以护送儿子灵柩回去。这也体现了大汉军规地人情味。以区别于秦军律地严苛。放在其他人身上。有这么一个可以回去地机会。早屁颠屁颠地回去了。毕竟离开战场小命就保住了。
可灌夫的脾气与父亲一样刚烈,誓死不愿回去。灌何问其缘由,灌夫慷慨激昂的道:“我不是不愿扶父亲的灵柩回去以尽孝道,可那只是小孝而非大孝。我愿斩吴王,最少也得斩取吴国将军的头颅给父亲报仇,那才算大孝。”
灌何与灌夫打小一起长大,关系之亲密自然没得说,哪愿这个小玩伴跟他爹一样战死沙场,坚决的不同意。灌夫也没争辩,也没哭求。一句话不说地退出大帐,回到营中身披铠甲。手拿戈戟,找来营中与他有交情又不畏死的勇士几十人,杀气腾腾地向营外走去。等出了军门,面对外边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敌军,有些人怕了不敢再去。只有两个好友以及十多个急于立功的囚徒身份的兵卒跟在后边,十多人骑马杀入吴军,一直冲到吴军将旗之下,虽没杀了吴将,却也杀死敌军数十人,砍了其将旗。
灌何听闻。急派兵马去救,救回灌夫时灌夫身上重伤达十三处,数次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从那天起灌何专门派两个人紧跟灌夫,怕其再做这等鲁莽之事,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破了吴军之后,灌何把这件名震全军地事报给周亚夫,周亚夫因在前线督战无法回京。便拜托好友窦婴把灌夫的勇转奏给当时的陛下,于是灌夫被封为中郎将,至此也与窦婴扯上了关系。
可惜,好景不长。中郎将没干几天,就因为犯法被免职。听说当时要被砍头的。窦婴苦苦相求,并请姑姑窦太后出马。才使得灌夫免于一死。灌夫犯了什么罪要被杀头,因年代久远刘一手没有打听出来。现在也无从考证,反正被免职的灌夫回到长安后一头扎进窦婴的家中,成了窦婴地门客。
后来武帝即位,窦婴再次为相,推荐灌夫为淮阳都尉。
再后来,窦太皇太后两脚一蹬,驾鹤西去,窦婴宫里没了靠山,逐渐失势,府上门客都是些卑鄙无耻的小人,顿做树倒猢狲散,纷纷离开窦府,唯独灌夫不肯离去投靠田。不投靠就算了,对田也不尊重,常常用言语讥讽,为窦婴出气。
窦婴失势,感叹完世态的炎凉,见灌夫始终不肯他往,对灌夫更好,关系如同父子一般。
徐胜利进入河南郡的第一天,田要娶夫人,那时窦太皇太后才死不久,正在国丧其间,本不该娶婚的。可田仗着现在的太后是自己姐姐,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同时也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告诉天下人现在他田地势力最大,硬是要娶夫人。可是又怕那些大臣们害怕前来恭喜赴宴会惹出什么麻烦,毕竟还在大丧其间,求姐姐下了道懿旨,凡俸禄在一千石往上的官必须到贺。
灌夫因窦婴本就与田有仇隙,不愿意去,可皇太后有懿旨又不能不去,免为其难的就去了。他既不是真心去贺喜,也就心存搅和的念想,准备大闹婚宴。
那天,到贺地官员没有二百也有一百五,每人上前给田敬樽酒,田非得喝死不可。所以,前去敬酒的人都将自己樽中地酒一饮而尽,田只是举樽浅浅一尝,以试喝过。到了灌夫敬酒,灌夫满樽而去,一饮而尽,见田只是轻轻的一尝,道:何不满饮。田不知灌夫
所问何意,也就道:“人太多,不能满饮。”
话到这里,灌夫自行离去,也就没事了,可是接下来他又道:“哦,我忘了,大人是个贵人,而且是属鸡地,因此只能跟鸡一样轻轻一叨便可。我是贱人,而且属牛的,所以只能跟牛一样满饮。”
灌夫地张狂使得田的脸变了色,可是不愿在大喜的日子多生事端,如果灌夫话到这里也就罢了,大不了在众多的小仇隙上再加一个小仇隙而已,除了让田更不快,还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是,灌夫往旁走了一步,来到程不识的几案前,见程不时正与灌贤耳语,讽刺了一句:“妈的,一个将军没有将军的样,跟个娘们一样窃窃私语,什么东
灌贤没有听出灌夫这话明着是说程不时跟一个娘们一样耳语,其实是暗指田跟个娘们一样不肯喝酒,傻儿叭叽的站起身道:“程不识是个将军,曾与匈奴血战,怎能如此说他。”
“血战个屁,马邑之围他可杀一个匈奴,跟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不肯上前,眼巴巴看着匈奴跑了,说不定心中还高兴着呢,最少捡了一条性命。有的人,拉着娘们的罗裙爬到高位,一点功劳没有还以为自己了不起,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灌夫说田是个鸡。田忍下了。灌夫暗讽田是个娘们,田还是忍下了。灌夫明着骂田靠姐姐王不可一世。田却忍不下去,让家奴把灌夫驱逐出去。灌夫也是个久经沙场地猛将,几个家奴哪是他的对手,三两拳打倒在地,踢翻数张几案扬长而去。
好好地一场婚宴被搅成这样。散了席田马上写道奏折,弹骇灌夫骂坐不敬,横行不法,导致民不聊生。刘彻接到奏折,也知灌夫的为人,更知事情的始末。本不想理会。岂料太后三番五次派人催促捉命这个狂人,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派人捉拿灌夫全族。
由此可见,灌夫所以骂座,全因窦太皇太后的死。太皇太后不死,窦婴就不会失势。窦婴不会失势,门客就不会转投到田的门下。门客不转投到田地门下,窦婴就不会因失意而寡欢。窦婴不寡欢。灌夫就不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窦婴出去。灌夫不想办法为窦婴出气,就不会有大闹婚宴的举动。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窦太皇太后死
得知灌夫全家被抓的消息,窦婴立马决定要救灌夫。
救灌夫不是因为他与灌夫亲若父子。而是因为灌夫之所以被捕,之所以有性命之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虽然,灌夫办的这点事有些鲁莽。有些欠考虑,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可不管怎么说是为了他,也让他感觉解气。
人家为了你,性命都不要,全家都搭了进去,你却干等着,什么也不干,像话吗,让世人如何看。
除了这个原因,要救灌夫还有一个原因,他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你田说抓我的人就抓我地人啊。
在决定救灌夫之后,窦婴想起了很多的往事,坐在榻上,两眼发着愣,那些事就跟昨天发生的事一样,一幕一幕在眼前晃过。
他想起,他当太尉时,田还是一个地位低的不能再低的郎中。有一次,他在家摆宴,宴请谁记不起来了,可是记得在一旁跪候,亲切卑微的陪酒人便是田,他清清楚楚记得,田当时卑贱的就跟他地儿子一样,如果当时他打了田的左脸,那家伙一定不会生气,还会笑嘻的伸出右脸让他再打一下。
可惜,今时不比往日,人家凭着姐姐王的裙带关系,一飞冲天。窦太皇太后死前,两个人都被罢了官,同在家中闲呆着。窦太皇太后一死,人家摇身一变成了丞相,而他仍在家中闲呆着。
由此,窦婴又想起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