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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小二还是头一回碰到。在他地印像中客栈里接待过最高地官员不过是外县来地求盗。也弄不明白使者是个什么官。回头向隐在柜台后地老板望去。
一行人刚进来时。老板脸上一喜。多出十一个人来意味着对方原本能住十多天地店钱两三天便会消耗完。听到徐胜利直呼郡守地名讳。还说什么宁大人会替他们结清店钱。老板忍不住发怒。暗思这群人简直胆大妄为。不想活了。等到刘一手亮出金印。老板地脸色再次一变。想起昨天对徐胜利等地不恭。心中暗喝两声:“怎么住进来两位大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颇有些无奈地对小二点了点头。
“那,客……大人们还要些什么吗?”小二一边往楼梯上上,一边问道。
“没什么事别上来打搅便是,需要什么自会叫你!”徐胜利推开甲字第一号屋的房门走了进去,赵燕跟着也走了进去,刘一手一脚迈过门槛,把剑抽出一半,回头道:“先去给他们安排房间!记住了,没什么事千万别来打搅我们,不然我地剑可不是吃素的!”
小二点头领着黑衣人自去安排,刘一手把门关上,回头见徐胜利坐在榻上垂头不语。跟随徐胜利地日子久了,他知道每当徐胜利坐在那里面现大便干结之色时便是在考虑重大问题,这时最不喜欢被别人打搅。
蹑手蹑脚的来到榻旁站住,正好与坐在几案前地赵燕面对面。
刘一手站的位置极好,看到赵燕欲张口说话,他便使个眼色不让对方开口。一连十几次后,赵燕再次张口欲说话,他又使了个眼色,因为有预感这次光靠眼色只怕不顶用,还竖起中指在嘴唇前比划了一下,可是仍然没能制止住对方。
“你是前往南越的特使?”
“怎么,你不相信?”徐胜利抬起头,微微一笑。
“你这人,满口胡说八道,刚才还假传圣旨骗宁成,现在又岂知不是在骗我?让人如何相信!”赵燕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是不是是我的事!”徐胜利道。
赵燕停了一下,又道:“就算你是圣使,明知我是去长安请救兵的,为何不告诉我?”
“为何要告诉你?”徐胜利道:“我此次前往百越是件秘密的任务,而你声称自己是公主又没什么东西可证明,告诉你泄了秘密岂不冤枉!”
“你不相信我是南越的公主?”赵燕眼圈一红,心里一酸!只是相处了短短一天,可是已把对方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喜欢的意思,虽然对方总是欺负她戏弄她。
“一见面你就给我下毒。让我怎么相信你?”
“算了算了,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赵燕似乎找到了平衡。道:“你说你是使者,可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只带了个帮手,其实你地身份最可疑。”
“你也太小看大汉了,对付区区一个闽越。用得着从长安调兵?边郡的兵马调上几万足亦!”徐胜利道。
刘一手一直担着心,不是普通地担心而是很担心。虽然安然无恙的从宁成那里出来,可谁知道宁成过一会会不会反悔。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之上,不离开河南郡,头顶始终悬着一把宝剑。脑袋始终不太安稳。见徐胜利与赵燕一点也不担心此时的险境,反而在谁是真的谁是假地这等小事上斗起了嘴,道: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吗……”
徐胜利才开了个口,赵燕抢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先想办法离开洛阳,然后离开河南郡。马上赶往南越去救千千万万的百姓!”
“是啊,是得赶快前往南越解救千千万万的百姓!”徐胜利点了点头,赵燕暗露得意之色,还没开口谦虚两句。对方话锋一转又道:“可我有个问题,你南越的百姓命金贵。我河南百姓的命就不金贵?你南越百姓等着人救,城外的百姓就不用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城外百姓地惨状。赵燕也是天天看在眼里,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已试过假传圣旨这一招,根本不管用,哪还有什么办法相救?何况,你向宁成保证过,天一亮便会出城,只剩一夜的时间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一夜之间也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徐胜利道:“刘一手,我有个打算,你看行不行!”
“愿听大人吩咐!”
“据你估计,城中有多少兵马?”徐胜利道。
“加上求盗、狱椽,城中应该有兵马一万上下!”刘一手道。
“那城外又有多少饥民?”徐胜利道。
“城外的饥民在三十万上下!”刘一手道。
“我听说,人要红了眼,天不怕地不怕,敢跟虎豹豺狼斗,不知可有这事?”徐胜道。
“嗯,乡下不比长安人有教养,百姓们红了眼那可真叫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说我吧,那次若不是你们吆三喝四的不拿我当人看,怎会红了眼连皇帝也敢杀!”刘一手笑了笑,道。
张燕一听刘一手还有这等英雄之事,马上对刘一手刮目相看起来,对方的形象无形中也高大威猛许多。想问问刘一手既然想杀当今地天子,为何又在天子手下听用,不过见两人说的正高兴,按下强烈的好奇心,等说完了要事再问。
“要让人红了眼,通常有三种方法:杀红了眼,打红了眼,饿红了眼。你说,城外的人是不是都红了眼!”
“肯定红了眼!”刘一手点了点头道。
“既然红了眼,他们一定天不怕地不怕,敢跟虎豹豺狼斗了!”徐胜利道。
“何止敢跟虎豹豺狼斗,他们连人都敢杀敢吃地,造反的心都有了!”刘一手道。
“嗯,我想,如果要是打开一座城门地话,告诉他们粮仓具体的位置,以三十万红了眼地饥民能不能对抗一万兵马,夺了粮仓?”徐胜利道。
“这事不成!”刘一手彻底明白了徐胜利的打算,把头坚定地摇了摇。
“为何不成?”徐胜利眯着眼笑道,意味深长的看着刘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道理可讲!”刘一手把头摇的更加厉害。徐胜利想怂恿饥民抢夺粮仓,这可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罪,简直能与造反相媲美。别说在他看来绝对没有行得通的可能,就算有,也得坚决反对。
“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总得给我点理由,把说服我才好,不然我可是要一意孤行的哟!”徐胜利笑道。
“首先……”刘一手怒力想着理由,脑袋里浆糊一同,一时之间哪能想到理由。卡了壳,吱吱唔唔半天放不出来个响屁来。还好。赵燕帮他解了围,道:
“宁成一定会派人监视我们地。”
“对对,一定会派人监视我们的!”刘一手马上附和道。
“监视吗,不就是偷偷地看着,发现我们有异动马上去给宁成报告?不痛不痒的。又吃不了我们,也杀不了我们。”徐胜利道:“我们住的客栈离城门不到里许,衙门离这里足有五里,等宁成得了信,再派人前来阻止我们,饥民早就入了城。形势不是宁成能控制得了的。”
“嗯,还有……还有……”刘一手继续想着理由,赵燕又道:“城门守兵两百有余,我们这边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三人,而且他们个个全副武装,我们这边仅有两把兵器,如何能拼得过。”
“嗯。这个问题说的好!”徐胜利赞许了一声,趁赵燕含羞垂下头地功夫转身拿过黑漆匣子,打开从里出拿出虎符,道:“别忘了。我们有调兵谴将的虎符,在城门前一晃。守门的将领敢不遵令?”
“虎符岂能随便亮用?”刘一手朝长安的方向拱了拱手,道:“陛下交予虎符。是为了对付闽越的,岂能在此随便用?”
“虎符是铜铁所制。又不是纸糊的吓唬人地玩意,并非用一次便不能用,为何不能在此先用一次!”徐胜利屈指在虎符上弹了弹,发出叮叮的脆响。
刘一手虽不明白纸糊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摇了摇头,道:“反正,陛下交待下来的东西,该用在什么地方就用在什么地方,岂能挪作他用?”
赵燕先是听要把虎符用在此处,心中先是一惊,又听虎符还能用到南越上,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能不在此用最好不在此用,免得横生出什么枝节来,继续找起不可为的理由,道:“城外的百姓如一盘散沙,如何才能把他们组织起来,目标统一的冲入城里!”
“才刚夸你问了一个好问题,马上你便又问出一个傻问题来!”徐胜利道:“让他们吃饱喝足,确实如一盘散沙一样,但如今地情况是他们正饿得厉害,粮仓的粮食便是冲锋的鼓声,只要让十个黑衣人跑到外边一通的乱喊,有数百人闻声而动,其他地人就会一传十,十传百,蜂涌而至。”
“不好,不好!”刘一手还在摇着头,若不是脖子本就粗大,如此个摇法早就摇断了脖子,道:“饥民的人数虽多,可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从,手无寸铁,哪是城内全副武装兵卒地对手!”
“他们也不是手无寸铁,至少有牙齿、拳头、木棒、石头,还有菜刀!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莫忘了李背被判死刑地原因就是因为一把菜刀,那也是要人命的家伙事。”徐胜利开了句玩笑,又道:“再说,那些兵卒们也不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地魔王,都是妈生爹养的,哪能全是铁石心肠没有慈悲胸怀。这些日子,看着城外的饥民他们就不难受?只是迫于宁成的压力不敢把心中的怜悯显露出来罢了,只要饥民们进城,我相信有一半往上的兵卒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有一千至三千的兵卒加入饥民的队伍。那些饥民中,难保没有兵卒的亲戚朋友在里边,很可能亲生父母都混迹在其中。”
“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是不同意你的念头!”刘一手道。
“你呢?”徐胜利转头看向赵燕。
“我与刘大哥的意见一致!”
“看来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理,值得让人安慰的是我是你们的头,你们应该听我的!”徐胜利笑道:“我看就这么定了,刘一手,你去找两个能拿事的黑衣人过来,我有话吩咐!”
刘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