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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一个机灵从榻上坐起,整个人好似坐在一间密封的屋子里,突然有人拿斧劈出一道门,阳光从外边洒进,脑子灵光一闪,一个活命地念头出现。
宁成已经起了杀心,无论自己如何表白,都无法再如以前一样,既使结成儿女亲家也无法保证对方就会饶他一命,是个下下之策。
去长安举报?这些年,逢年过节宁成便拉着成车成车的钱财去长安疏通关系,鬼知道哪个官与他是一伙的,到了长安反成找死。下下之策,下下之策!
使者?莫名其妙来了个陛下的使者!来这里干什么?是来查看水灾的陨失情况如何,还是有人举报了宁成,前来暗宁成的罪状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通往外郡的道路哪能全部堵死,总有人逃出河南郡,总有人会去长安告御状。
如果是来查看水灾的陨失情况,使者一般会仪仗开路,轰轰烈烈光明正大的从大路而来,把守的兵卒应该早有回报。但如今,没有一个兵卒回报,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使者前来是暗访而非明察。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王飞不停的问着自己,片刻后拿下一个主意。使者既有九成的可能是来查宁成的罪状,何不向使者举报!既可撇清与宁成的关系,又可免除杀身之祸,与一个使者搞好了关系,说不定今后的官运将一帆
出了寝定,碰到求盗正要去通知宁成来了使者,用话稳住求盗后朝大堂走去。大堂的门的洞开,里边影影绰绰有十数人,王飞立在门口报了一下名号,里边嗓音洪亮的传来刘一手的吆喝:“进来吧!”
进了大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堂此刻显得却有些陌生。十个黑衣人叉腰立在两旁,大堂几案旁边有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家伙按剑而立,几案后坐着一个年轻人,旁边尚有一个美姬正在服侍。
王飞有些失望,多少年在官场打滚,明显感觉出这批人不像是使者。
根据通报,来的是中郎将以及羽林,如此说来立在两旁的黑衣人便是京城郎中署的羽林,但这些黑衣人体格虽然健硕,可是一个个面露菜色,如同饿了十天半个月,哪有羽林的一丝神采。而且,羽林他也见过,每一个都穿盔带甲,腥红的披风拖到地,腰间垂着宝剑,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漂亮有多漂亮。眼前的呢,不像羽林倒像是从城外临时拉来的饥民,不光眼神呆滞。就连跨立地姿势也非整齐划一,有的人两脚之间距离稍宽。有地人两脚之间距离又稍窄。有的人手放到了腰的上边,有的人手又放到了腰的下边。
且不说这些黑衣人,或者是使者来地匆忙,本来只来了几人为了展现威风临时招募此饥民装扮也有可能。再说立在几案旁的刘一手,姿势威严上倒有几分神似。不过也不十分像羽林,眼睛里透露出暴戾之气,像是个聚啸山林的强盗多些。
而几案后坐着的一定就是中郎将了,簸箕一般的敞开两脚,一手垂在膝上,另一手端着茶细饮。半闭着眼享受茶的清香与身后美姬地服侍。架式上倒十分像是个打京里出来的官,傲慢的不得了,目中无人,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可,这年纪也太轻了点,小小的年纪就为中郎将,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几案上放着一块金印与节杖。金印敞开,节杖用麻布包的严严实实,这两件东西在王飞的眼中也有疑点。金印倒是两千石高官用的制式,与郡守所使金印并没什么大地区别。只是为何要倒置而放,要把上边的字迹遮盖的严严实实。还有节杖。干嘛要包裹的严严实实,既然是代表陛下亲临。何不解下外边麻布,让节杖堂而皇之摆在几案丞王飞?”刘一手问道。
“是。正是下臣!”王飞回答。
“见使者如见陛下,为何突兀的站在那里,还不行大礼?”刘一手道。
王飞心中怀疑堂上坐地使者有假,也就把举报宁成的打算取消,听对方怪他未行大礼,拱了拱手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口中山呼万岁,直起身站在几案前,道:“小臣深居简出,还未见过中郎将地金印与使者所持节杖是什么样子,可否让小臣一观,也开开眼界,长长风识。”
“嗯……大胆!”刘一手怒斥一声,腰间佩剑随即拔出一截,正待喝斥对方竟敢对使者如此不恭,徐胜利拦道:
“你王飞也算是河南郡中的第二号人物,河南又位于中原,是南来北往地交通要道,可见没见过中郎将金印与节杖仅仅是托言,其中另有目的!”徐胜利阴阴侧侧的笑着,直把王飞笑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才道:“是不是怀疑我等的身份?”
王飞心中既有怀疑,便迫切的希望能够搞明白对方身份,见对方一言道明他的身份,而且冷笑不止,干笑了两声否认道:“大人错怪下臣了,小臣确实是……”
“算了,既想看那就看看吧!”徐胜利将身体往后一仰,大手一挥,道:“刘羽林,将金印与节杖递给他,让他仔细检验一番,看看我们究意是不是假冒的使者。”
对方既知自己的目的而又大度的让查验,王飞心中已有七成相信对方是使者,眼珠子一转,连忙拦住刘一手,笑道:“小臣不敢,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河南郡,所谓何事?”
“你觉得我们来河南郡所谓何事?”徐胜利笑了笑,转头对刘一手道:“好个河南郡守宁成,我已在大堂等了小半个时辰,仍不见他前来拜见,是不是不把陛下使者放在眼里?”
“圣使息怒!”见徐胜利并无与自己多言的意思,而他在没有十足把握相信对方是来搜集宁成犯罪证据的情况下不愿冒险举报,王飞道:“郡守大人这些日子家中有事,时常不在衙门,不知大人前来,若知大人前来必会着急前来拜见。圣使且在这里稍待,我去催催他。”
“也罢,你去催催。其实,若这次没有公务在身,多等些时辰也没什么,只是此次前来顶着个使者的头衔,代表着陛下亲至,等得久了传到长安,彼此的颜面都不好看!”
“小臣明白!”王飞朝后退去,离大门只剩数步,堂上徐胜利又道:“慢着!”
“不知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从早上到现在尚未吃饭,郡丞大人给安排一下!”
“小臣明白!”王飞道。话音刚落,听到两旁的黑衣人同时咽下一口口水,本来七成相信对方是使者马上又降到五成相信。出了大堂,吩咐杂衙备饭,领着那名求盗叫来一辆马车,朝宁成府上而去。—://。。,支持作者,支持正
正文第九十四章来者何人
从衙门到郡守家这条路,王飞已不知走了多少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既使蒙上双眼也能准确快速的摸到;何况还坐着马车。
在没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前,去郡守家,王飞总是心情舒畅,快乐的如同回自己家。自打怀疑宁成要杀他,去郡守家,王飞心中除了忐忑便是恐惧,而他又不能把忐忑与恐惧显露出来,得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既别扭又难受,如坐针毡。这一次再去郡守家,王飞的感觉既与没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前不同,又与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后不同,没有快乐也没有忐忑。或者可以说快乐与忐忑共存,互相交织,互相揉和,又互相消融。可以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又可说心如止水,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
起先的十多年,不管宁成怎么想,反正王飞把对方当做朋友。每次去宁成家都是以朋友的身份,时常回来时还能从宁成的贪墨中得到点汤水好处,这时的心情是快乐的,走起路来都有几分雀跃,回到家中跟大爷一般往榻上一躺,好处一递,接受妻子眉开眼笑的服伺。
怀疑宁成要杀他之后,无形中王飞就觉得自己站在宁成面前如同一个发育不完全的侏儒,话不敢乱说一句,连正视对方的眼光也不敢,更别谈拿些什么好处。在恐惧中担惊受怕,宁成的普普通通一句话。在他听来也暗藏杀机。
这一次前往宁成家,大堂上坐着一个不知是真是假地使者。王飞的心情也开始变幻莫测起来。一会狂喜,相信自己有能力救宁成地命,用一种救世主的心态,感觉自己成了巨人宁成成了等待他打救的侏儒,只需动上小小的一个小指头便能要了宁成的命。当然也能救了宁成地命。
一会又极度的沮丧,心中恐惧,害怕到了宁成府上,两句话没说,对方一怒之下便会要了他的脑袋。宁成疯了,一个敢拿黄河决口是天意去欺骗皇上。一个敢把救灾粮草变成私粮发财,一个置全郡百姓性命于不顾的人肯定是疯了。疯子不会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害怕,为了心中偏执的欲望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全郡百姓地性命都能不顾,又怎会将一个区区的使者放在眼里,何况这个使者还不知是真是假。
使者是真的!随着心情变好。王飞想使者一定是真的,不然从何得来的金印,又从哪得来的节仗。还有说话的口吻,坐在席上地姿势。只有在京城呆得久了,在陛下跟前见的世面多了。才会如此倨傲,所以使者一定是真的。
使者是假的!随着心情地变坏。王飞想使者一定是假的,不然那些随从为何一个个都是一副饥民样。听到要吃饭每个人都叭唧叭唧咽口水。还有那根被包得严严实实地节杖,为何不拿出来持在手上,以代表陛下的权威。
当想使者是真地时候,王飞便想是把宁成的所有罪状全部告知使者有利些,还是帮助宁成对付突如其来地使者有利些。当想到使者是假的时候,王飞的心绪更乱,快到宁府门前,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大……人!您的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舍服!”求盗坐在王飞的对面,看到王飞的脸色变幻不停,一会喜气洋洋,一会焦虑无比,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王飞答道,挑开车帘朝外望去,已到整条街道都是宁成家院墙的忠君街,道:“快到郡守家了,我们准备下车吧!”
“大人!”求盗欲言又止。好像憋了一肚子地屁。不知该如何放。
“你有事?”王飞抬眼看了一下。开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