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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公:孙中山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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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6年9月30日,乘白星轮船公司“麦竭斯”号的孙中山,在利物浦上岸。
  孙中山没有想到,远处已有一双眼睛暗中注视着自己,并悄悄记下他的所有行踪:坐二等舱、带了一件行李上岸,乘火车站的公共汽车,到利物浦密德兰车站(Midland Railway Station),坐下午2点50分的快车去伦敦,但是他没有赶上火车。等到下午4点45分他才上车,晚上9点50到达伦敦的圣班克拉斯(St。 Pancras)车站。从行李房取出行李,雇了12616号马车到斯屈朗赫胥(Haxeux Hotel)旅馆,此时已是深夜12点。
  其实,早在孙中山到旧金山时,就已被清吏盯上。几天前,清政府驻美公使杨儒已收到来自总理衙门的来函:“粤东要犯孙中山谋乱发觉,潜逃赴美,希即确查密复。”杨儒立即密令驻旧金山总领事冯咏蘅查办。
  然而,孙中山对清吏的跟踪一无所知。他在旧金山还曾摆姿势让人照相,而一张复制的照片就到了公使馆手里。有所警觉的孙中山虽然在登船时用了“孙逸仙”的英文简写,但这也没有逃过清政府密探的眼睛。
  清政府驻英公使龚照瑗很快接到杨儒密函,他一再与英国外交部交涉,要求代拿孙中山,但遭到英国外交部拒绝。明暗两条线路,清政府都没有放过,龚照瑗于是托人找到英国一家私人侦探社——斯赖特侦探社一路侦查孙中山的行踪。
  到达伦敦的第二天一早,孙中山前往覃文省街与老师康德黎会面,老师认为他还是住离自家近的地方更为安全,于是孙中山搬到了一间私人开设的葛兰旅馆。刚来的一个星期,孙中山的生活很平静。除了每天去和康德黎会面,他像个平常的旅人,参观大英博物馆,游览摄政公园,也会停驻在商店玻璃窗前。西方文明中的普通生活使他对平等和民主产生了直观感受,大英帝国的古老文化和法治社会一样让他着迷。对于跟踪,他毫不知情。
  10月4日,孙中山照常在康家聊天,康德黎提醒他还是应该注意防范,因为清驻英使馆离他居住的地方非常近,孙中山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要是愿意,倒可以进去拜访一下。”二人相视而笑。康的夫人严肃起来,说:“不行啊!使馆的人见了你,立刻就会缉捕你送回国。”孙中山在伦敦又拜访了在香港西医书院读书时的另一位老师孟生。在与孟生的谈话中,孙中山曾问到满清驻英使臣是谁,并问:“你认为我去使馆访问任何人是明智的吗?”孟生博士断然打消他的念头说:“慎勿行近中国使馆,致堕虎口。”孙中山也点头应允不去。


贸然闯馆遭不测


  就在孙中山与康德黎、孟生谈话没过几天,1896年10月11日,他就被监禁在清朝驻英公使馆了,从而发生了轰动一时的“伦敦蒙难”。
  孙中山究竟是如何进使馆被囚禁起来的呢?是被绑架、挟持、诱骗进去的,还是自己闯进去的呢?关于孙中山“伦敦蒙难”的经历,多年来历史学家也写了不少文章专门探讨,事情的真相也渐渐清晰。
  孙中山被“诱骗”进清驻英使馆,是流传了数十年的一个说法,至今还被很多人作为信史引用,包括孙中山的孙女孙穗芳所著《我的祖父孙中山》一书,这种说法也源自孙中山当年自己提供的一个解释:
  10月11日是个星期天,上午10点半,我自葛兰旅店出来,准备和康德黎夫妇一同去教堂做礼拜,路上忽然遇到一个广东同乡用粤语和我交谈,这个人显得很进步的样子,两个人相谈融洽。这时,又过来一个中国人,两个人和我一起走,请我去寓所喝点茶坐坐,好叙一下乡谊。于是这两个人“或推予,或挽予”,推推拉拉走到一个住所前,刚一进门,大门就被关上了,看见大厅里坐的人穿着清朝的官衣,顿时明白是被骗进了清政府驻英使馆。
  然而伦敦蒙难的真相,是孙中山自己冒险闯进了使馆,从而遭到一直求之而不得的清官员们的囚禁的。
  一心鼓吹革命的孙中山曾经在清廷驻美使馆宣讲过革命,但是使馆人表面赞成孙中山的想法,实际上却想从香港富商那里捞取好处,根本不关心革命。不过孙中山对于驻英使馆并没有畏惧,他想尝试。另外,孙中山一直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事情,还以为在伦敦并没有认识化名“陈文”并且已剪掉辫子的自己。孙中山还认真研究了中英外交关系的有关文件,认为“钦差(指清驻英公使龚照瑗)在英无办犯之权,中国与英国又无交犯之约”,这些或许都增加了他闯使馆的勇气。
  在被抓前一天,孙中山已经闯过一次使馆。
  10月10日上午,孙中山路过清使馆的门口,遇到专学造炮的留学生宋芝田,向他询问是否有广东人在使馆,宋回答“有”。孙中山请他引见,于是进入了使馆内,见到了广东“老乡”的四等翻译官邓廷铿,孙中山在海外“遇同乡分外惬意”。
  邓廷铿是广东人,孙中山在广州行医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所以两人在使馆见到时格外亲热。不幸的是,孙中山一个不小心的动作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告别之前,孙中山拿出金表看时间,邓也抓住孙中山的胳膊观赏金表,一眼看到了上面露出了“sun”的英文刻字,他立即恍然大悟,站在自己对面的竟然就是清廷重金悬赏的对象,但他不动声色,稳住了孙中山。
  孙中山心满意足地告辞后,使馆内已是如临大敌,一片忙乱。邓立刻把自己的大发现告诉了驻英公使龚照瑗的侄子龚心湛,继而龚照瑗大使与马格里等几位参赞商量的结果是,第二天采取行动。
  清使馆早已得知孙文的动向,却不曾料想他会自动送上门来。10月11日上午,按约定时间,孙中山又兴冲冲地进了使馆。他并不知道,这时使馆已作好捉拿他的准备。吃过午饭,邓廷铿请孙登楼,参观使馆的会客厅、签押室和卧室等,假装无意间碰到了参赞马格里。邓廷铿邀请孙中山参观自己的房间,邓、马二人一起引着孙中山继续上楼。马格里先进了预备好的空房,作开门待客状,而邓廷铿则守在门外。待孙中山一进房门,外面立即加了锁。马格里开口说,你并不姓陈,你的金表内刻的“孙文”二字,你一定是孙文,“现奉钦差之谕将你扣留”。马格里告诉孙中山,他必须待在这个房间,“不作犯人看待,只不许出门,如要看书均可取来”。这时,马格里出来,邓廷铿又进去问:你是孙文,号逸仙,再号帝象,字载之否?“孙低头不答,唯云:‘可准我回客栈然后再来或与人同去否?’邓答:皆不能准。”
  对于孙中山当时贸然前往清使馆的行为,很多史学家认为过于草率,不应是他的作为。然而当时的孙中山远没有深思熟虑的习惯,革命的情势错综复杂,往往掺杂着机会主义和盲目乐观的情绪。虽然孙中山当年在脱险后所写的《伦敦蒙难记》里形容自己被诱骗、劫持到清驻英使馆,但这些说辞在晚年时被他自己几次在戴季陶、胡汉民、陈少白等多人面前推翻,他说这种被劫持的说法,是为了表示清使馆侵犯英国主权和制造舆论效果。
  孙中山被关押第二天,使馆也明白,在英国擅自抓捕会造成自身处境的艰难。他们接国内发电:“慎密办理,不可为英所知。”驻英公使龚照瑗已致电总理衙门,汇报计划专雇船运这一“要犯”回广东,需要7000镑,具体实施的人是参赞马格里,他以要运一个“疯子”回国为掩护,开始和轮船公司商量。 
  已陷入绝境的孙中山开始苦苦思索逃离虎口之策。第二天一早,英国仆人柯尔进来生火炉、送洗脸水,孙中山请求他捎一张纸条出去。但柯尔反应冷淡。孙中山把纸条塞进他手里说:“如果你不能带出去,就请把它从窗口丢出去。”但对孙中山充满排斥与戒心的柯尔却把纸条交给了马格里。
  孙中山一次又一次地寻找机会,但都没有成功:他把裹着硬币的纸条投到窗户外面,希望能被路人发现。但那张纸不巧碰到了绳子上,又落回了孙中山自己的窗口外,他又央求两位英仆中的另一位帮助拾回来。但那位仆人捡到后直接交给了马格里。结果,马格里不仅派人把房子周围的纸条都捡了个干净,而且当天就命人将窗户安上螺钉,让它不再能自由关闭。
  此时的孙中山不免心生沮丧,自感“堕落于穷谷中”。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自救的努力。10月15日,他再一次向柯尔求救,为了能让柯尔理解他的处境,孙中山表明自己基督徒的身份,说自己是中国皇帝要杀的基督徒,想要改革社会。
  尽管不懂孙中山所说的革命道理,但柯尔内心还是有所触动。犹豫着是否该帮这位中国人时,他将事情告诉了使馆的女管家霍维夫人,霍维夫人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去帮助的。她鼓励柯尔帮这个革命者送信,并且秘密行事。这对柯尔下决心营救孙中山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这时,国内清政府总理衙门已回复龚照瑗,让他立即用商船把孙中山押运回国,“七千镑不足惜”,又叮嘱,在上船时应给孙中山加镣铐,“管解亦须加慎”。


康德黎与孟生的大营救


  1896年10月15日,葛兰旅馆的主人见孙中山几日未归,心中颇为疑惑,就跑去问康德黎。康德黎也很焦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17日夜里11点半,康德黎家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推门出去却未见到人,只见到从门底下塞进来的一封信。康德黎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君有友某自前礼拜日来,被禁于中国使馆中。使馆拟递解回国,处以死刑。吾友遭此,情实堪怜,设非急起营救,恐将无及。某于此书虽不敢具名,然所言均属实情。君友之名,某知其为Lin Yin Sen。
  原来,这封未署名的信是好心的霍维夫人送来的。已经6天没见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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