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莉抬起头来,看见紫霞狼,也微微一愣。布幔之后,夏昌龙将碍事的布条掀到一边,向紫霞狼道:“夫人说山梅是她的故乡,想四处走走,请元帅恕罪,没能……经过您的同意。”
事实上,夏昌龙对于这两人的往事,也知道少许内情。所以一路上,他对雪莉非常礼遇,她提出的要求,也尽量满足,尤其是在她几乎没提出其他要求的情况下。
好在紫霞狼也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淡淡道:“你带她回去吧。”
然后便转身离开。夏昌龙觉得他没有看错,元帅的背影,看起来还真有些落寞。
紫霞狼回到江州的时候,受到百姓们的夹道欢迎。在江州,紫霞狼不费一兵一卒攻占绍兴的事,已经传遍家家户户,在人们眼中,他再不是从前微不足道的刺客,而成了家喻户晓的战争英雄。
陈友谅见了他,也是龙心大悦,当殿问道:“紫霞狼,你立此大功,本王必须要重重赏你,说说看,你都想要什么?”
陈丽珍站在陈友谅的下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紫霞狼却目不斜视,不再像从前的推辞,反而势在必得般回道:“南宫世家带来的女人,请赐给我吧。”
陈友谅大为意外,随即哈哈大笑,道:“一手打下浙江省的紫霞狼,竟然只要一个女人?你还真是个没有贪念的人啊,好!这件事我应下了,不止如此,有朝一日我得到了天下,还要把江州东部的黄山赐给你。”
紫霞狼虽不动声色,但显然神情轻松了一些。他如愿以藏,对他一直抱有期待的陈丽珍,却如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甩了个耳光,谁不知道,这些年她为紫霞狼费了多大的心血,到头来,他却向陛下要一个被别人拥有过的女人!
离开宫殿之时,陈丽珍终于忍不住追上紫霞狼质问:“你竟然向父王索要那个女人,一个与别人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女人,你要她来做什么?”
陈丽珍每每提及雪莉,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紫霞狼自然不爱听,这次烦了,便直接道:“这些事,与你无关。”
陈丽珍气得口不择言,扬声道:“你紫霞狼有今天,全是我陈丽珍的功劳,你是我的!如果有人胆敢从我手中抢走你,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紫霞狼则冷冷看着她,道:“你若敢动她,就要想好如何承担后果。”
陈丽珍气得甩手而去,夏昌龙颇为担心,道:“她这样挑衅也不是一两次了,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紫霞狼也有些担忧,但也只能道:“这段日子,你辛苦一些,加强雪莉的护卫吧。在我去望乡潭的日子里,千万不要出差错。”
夏昌龙应下,道:“大哥回去,代我向村里人问好。”
最近两年,每次回到望乡潭的第一件事,往往是让阿信帮他看伤、治疗。诚如陈丽珍向雪莉所说的那样,剑气形成的伤在紫霞狼的身体内累积,黑斑在双臂蔓延,隐约有侵向胸口的趋势,而随着他心情的抑郁,剑气之伤会越来越广,最终真的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李华树望着他这次又加重的伤势,忍不住叹了口气。
紫霞狼不愿他们总担忧自己的伤,便转开话题,问道:“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
事实上,这次回望乡潭,除了治伤,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来看南宫诚。
李华树道:“他的伤已经好了,其他的也都好。只是那孩子,我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我猜得对吗?”
紫霞狼没有反驳,李阿信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那孩子是大哥的儿子。”
紫霞狼却叮嘱道:“你们不要对孩子说这些,他什么也不知道。”
李华树知晓他的所有往事,自然也能猜到这其中的缘由,便什么也不多问,只默默地应下。三人正说着话,却听门外传来南宫诚的声音。
“村长大人,我是南宫诚,听说救我的恩人来了,我想求见他。”
三人面面相觑,李阿信推门出去,见南宫诚后面站着的,就是阿丽水那丫头,一下子就知道这孩子这么快就找来的原因,不由瞪了阿丽水一眼。那丫头倒也乖觉,知道自己错了,抢先道:“我去准备给叔叔做饭。”
南宫诚见是李阿信出来,略有些失望,忙追问道:“里面是那位来了,对吗?求你,我想见他!”
李阿信正要拒绝,里间却传来紫霞狼的声音:“阿信,让他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剑12
南宫诚这段日子在望乡潭养伤,一直是阿丽水在照顾着他。从阿丽水那里,他得知自己是被一个叫刘珍河的人所救,李阿信也说起过这名恩人的消息,他说,救他的人,是个偶尔会来村中小住的剑客。
他一直希望能见到这位恩人,除了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更多的,他是想学习剑法。他知道这个人剑法非常高强,要不然,他不可能将自己从那么多追兵手中轻易救出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见到了恩人,只是小小失望的是,恩人仍带着黑面罩。
恩人或许有某种原因,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吧。南宫诚没想到刘珍河的黑面罩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还只当作他向来如此,出于良好的教养,也就没多加追问。
相比追究恩人不愿让他看脸的原因,此刻的他更担心娘的安危。于是在拜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之后,他又跪地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诚儿想拜恩公为师,学习剑法。”
紫霞狼没有立刻答应,反而问道:“你想学剑法,理由是什么?”
南宫诚目光坚定:“我要向使我家破人亡的剑客紫霞狼报仇。我年少无知,不知如何是好,还请恩公指一条明路。”
珍河早就从雪莉那里得知南宫诚对自己的恨意,但当亲耳听见自己的儿子竟然痛恨地要杀死自己,为他所谓的亲人报仇时,身子还是忍不住猛颤了一下。他竭力才使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沉默许久才使自己的声音稳定,他缓缓问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心的吗?”
南宫诚道:“字字真心。”
“那你学了剑之后,会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后悔。”
面罩底下,珍河露出自嘲的笑,他听见自己说:“那就跟我来吧。”
那孩子的眼睛露出兴奋欣喜的光,可是那光,却刺痛了他的眼睛,刺伤了他的心。
望乡潭往东,有一处飞瀑流泉,旁边便是大块空地,是个习武练剑的好地方。紫霞狼将飞天神记交给南宫诚,道:“我会先教给你飞天神记的前四式,这四式是基础,后面所有的招式都是在此基础山衍生而来,所以你一定要看清,我只演示一遍。”
南宫诚兴奋又紧张地点点头,眼也不眨地盯着师父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小细节。
两人练了一个晌午,直到阿丽水与阿信送饭来,才稍稍歇下。他们在瀑布下的水潭边用餐,南宫诚见珍河吃得少,面罩也始终都不拿下来,到底孩子心性,问道:“为什么一直戴着那个,是因为有疤吗?”
紫霞狼微微一愣,道:“是啊,有一道疤痕。”
见他神情中还有疑惑,几乎是天生的父性,叫他抓住这个耳提面命的机会,紫霞狼便半真半假地说道:“是用剑过度、错误用剑的原因,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剑会随着人心而变化,它能救人性命,也能夺人性命,全凭用剑人的定夺。即使你剑术再好,但若心术不正,便会给自己和身边人带来不幸。所以,你想驾驭剑法,首先要学会驾驭你自己的心。”
南宫诚特别崇拜恩人,他说什么,自然牢牢记在心中。只是隐约觉得,这段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紫霞狼离开江州,陈丽珍曾多次试图去飞燕堂找雪莉,但每每被奉命保护雪莉的夏昌龙拦回。数日下来,她别说是对雪莉做些什么,根本连她的面也没见着。
紫霞狼虽然不在,却不代表她的嫉妒之心会因此而熄灭,相反,她已经打定主意,趁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将雪莉这根心头之刺彻底拔除。
但如果连雪莉的面都见不着,她又能把她怎么样?
陈丽珍在房中兜兜转转,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眸光一转,看到她架子上收藏的那些瓶瓶罐罐,忽然计从心来,眼中闪出恶毒之光。
次日起,雪莉的一日三餐,都被陈丽珍安排的做饭妇人投入了毒药。日复一日,飞燕堂终于传来消息,说是里头的夫人病倒了,大夫请了一个接着一个,但个个都在陈丽珍的指使下,摇头表示查不出原因。
史俊风闻这个消息,找上了陈丽珍,道:“为了得到紫霞狼,你已经不惜使用这些手段了吗?”
陈丽珍佯作不知,反道:“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史俊道:“你别说不知道,飞燕堂的夫人已经病重,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陈丽珍这才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向他道:“你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去见她最后一面?”
史俊看了看她,恨声道:“你已经疯了。”
陈丽珍哈哈一笑,而后开始着手更衣打扮,将自己装扮得更为妖娆动人,而后款款向飞燕堂走去。
雪莉正如传闻中那样,已经病入膏肓。她脸色青白、骨瘦如柴,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有的时候,她甚至连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陈丽珍到的时候,正值她清醒的时刻。陈丽珍颇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现在该是个活死人了,没想到还能清醒着,你比我想象中更为顽强啊,夫人。”
雪莉不想与她争辩,也不想说些什么,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沉默地望着窗外的茉莉花。飞燕堂,是紫霞狼收到的赏赐,是一处环境优美的院落。她来到江州之后,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虽然名义上是被囚禁,但其实一直受到保护与礼遇,试问有哪个犯人,可以住在这样奢侈的院落中,一日三餐被人服侍,过着这般养尊处优的生活?
陈丽珍不被她理会,心火立刻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