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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珍河正要发问,却有几个提着长刀的人走过来,将他团团围住,恶声恶气的问道:“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珍河蹙着眉,因为一时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想与这些人起冲突,便老实答道:“我是来给雪莉送鱼的。”
“鱼留下,你可以走了。”其中一名官兵喝道。
“不,我要见到雪莉。”珍河不为所动,定定的站着。那些官兵一时不知道拿他如何处理,便彼此对视一眼,便有一人往院内走去。
珍河冷冷瞧着这些人。他们手中的兵刃和身上的铠甲,都昭示着官家身份,雪莉怎么会惹上这群人?难不成是那个县令,又从哪里搬来的救兵?不过区区一个县令,哪来这样的排场,珍河心中做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却也只能强自按捺,希望待会儿见到雪莉可以一次问个明白。
那个官兵再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黑衣打扮的年轻人。他年纪跟珍河相差无几,但脸上神色残酷冷冽,打量他的眼神有着明显的鄙夷和蔑视。
“你就是那个给雪莉送鱼的?”黑衣男子不屑问道。
“我是雪莉的朋友,你是谁?”珍河能够轻易感受到他的不善,却还是出口相问。他心中的疑惑太多,继续有人帮忙解答。
“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黑衣男子用剑挑起珍河手中的鱼,发出一声嗤笑,问道:“你是渔夫,还是鱼贩?你就用这两条脏兮兮的鱼,来讨好大将军探鲁加的掌上明珠?我看你还真是不自量力。”
大将军?掌上明珠?那些是什么意思,珍河听不懂。他愣愣看着鱼儿被摔在地上,一时忘记了反抗。
“我要见雪莉。”他只记得这一个要求。
“你想见雪莉?你凭什么,你配吗?”黑衣男子执意要羞辱他,珍河却不想跟他讲任何话,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要往屋里走去。
“你敢闯就试试看?”黑衣男子拔出了剑,珍河也忍不住动起了手,就在两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雪莉的声音:“你们别打了。”
“雪莉。”珍河深深看向她。
雪莉看了他一眼,向那个黑衣男子道:“他是我的朋友。”
黑衣男子眼中显然是满满的不以为然,雪莉却不管他,牵着珍河的手,往一旁无人的地方行去。
“对不起,珍河。”
“他是谁?”黑衣男子对雪莉的强势守护,叫珍河升起了莫名的危机感。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字叫做耶鲁烈。”
“这些人是他带来的?”珍河望着竹屋外头那群官兵。
“是我的父亲,远征归来的探鲁加将军,他路过山梅,过来看看我娘。” 雪莉幽幽回答着,脸上丝毫没有见到父亲和哥哥的喜悦之情。珍河忆起她曾经说过,她从小与娘相依为命,对爹爹没什么期待,也并不盼望他的归来。
珍河不知如何安慰她的心情,只能感同身受,陪着她一道沉默。雪莉捡起地上的鱼,珍河道:“给我吧,都脏了。我回头再去钓一些给你送来。”
“无碍的,洗一洗做鱼汤照样喝。”雪莉柔声道:“今日你就先回去吧,明天我们渡口见,吃了饭我就会过去的。”
珍河也只得应声,默默看着她进去,还瞧见那个叫耶鲁烈的家伙,冲他做了一个要挟的动作,也狠狠给他瞪了回去。
雪莉进屋,拿着那两条鱼,在水中默默清洗。耶鲁烈站在她身后,连声追问道:“他是谁,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雪莉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洗鱼。耶鲁烈道:“他若是对你不怀好意,就跟我说,哥哥给你做主。”
雪莉终于忍不住反击:“你别一出现,就以为是我的哥哥。在你和父亲不在的时候,是他保护的我。”
在这个极其寻常的一天,娘忽然从病床上爬起来,说是爹要回来了。雪莉本来以为娘在说胡话,却没想到过了几个时辰,竹林里真的来了浩浩荡荡的军队。十几年没有一点消息,一回来便霸占了娘所有的心思,那个应该称他为爹的男人,不止自己来了,还带来一个哥哥。真是好笑,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爹爹和哥哥,今日他们不止扰乱了她的平静生活,还对珍河不礼貌,要她给耶鲁烈好脸色看,那是不可能的事。
耶鲁烈没有在意她的恶意,却捕捉到她言语中的深层消息:“保护你?你发生了什么事?”
是之前被县令大人强抢,几乎要被逼做小妾的事情。如果没有珍河出手相救,今日就算是爹和这个所谓的哥哥来了,也只能看到她的白骨一抔。她要是指望这两个人,早就屈辱而死了,想到这个,她与耶鲁烈也没什么好说的,冷冷道:“没什么,你别问了,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山梅往事11
珍河默默离开雪莉家的竹屋,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意外遇到神情严肃的叔叔。他背着背篓,站在路边,似是等候已久。
“叔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集市上卖画吗?”珍河意外问道。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担心你?”叔叔没好气的答着,方才珍河跟那些官兵的冲突一直被他看在眼里,他生怕珍河一个气恼与他们打起来,现在的珍河,即便打得过这些官兵,也只怕不是那屋里人的对手。
珍河望了望林子深处的那些人,闷声道:“您也听说了吧……雪莉的父亲回来了,说是一位大将军。”
“垂头丧气的像什么话?像个男子汉,就与叔叔打一场!”
珍河尚未反应过来,郭藏已经捞起一根竹棍,气势汹汹地朝他袭去。珍河险险避让开来,也随手捞起一根竹子抵挡。可是郭藏并不善罢甘休,步步紧逼朝他攻击,珍河奋力抵挡,却被逼得步步后退。
“我若是敌人,你已经死在我的手上。”郭藏收起直击珍河致命之处的竹棍,沉声道:“才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败在我这个六旬老汉的手下,这像话吗?”
珍河被呵斥得有些难堪。
“没有必胜的决心,没有年轻人的霸气,这样的精神状态,你谈何全力以赴?”
“我既不想和谁打架,也不必非要赢过谁,更不想在江湖上扬名,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你想过平静的生活……谁不想过平静的生活?可这是你的命运,你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不能如此。”
“为什么?”珍河终于忍不住再一次问出心中的疑惑,一个从小就不曾解开的疑惑,“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叔叔您就把剑放在我的手上,您督促我必须学成飞天神记,可是您从未跟我说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郭藏再一次转身逃避的态度,叫珍河难以忍耐。“除非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不能过自己的生活。”
郭藏望着他:“飞天十二神记中,还剩最后五招,要想在年内全部掌握它们,需要相当的体力和精力。你只要将飞天神记练好,那些事,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夜幕深沉,爹和娘,还有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哥哥,都已经安歇。雪莉独自坐在案前,试图将最近遇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可是剪不断、理还乱,十几年未曾谋面的爹爹归来,彻底打乱了她的思绪。
昏黄的油灯,将她的剪影投在窗上,雪莉怔怔望着,不经意瞧见岸边摆着一张纸。那是之前为珍河量好的尺寸,叔叔的袍子做好了,他自己却穿着那件被染料染着各种颜色的旧衣。为了表达对珍河救了自己的谢意,更是为了她自己的心意,她又为他买了一匹布。
白日里,因为父亲和哥哥突如其来的拜访,叫雪莉一时难以脱身,便约了珍河明日在渡口相见。不然,就在明天送他一件袍子好了。只是这会儿布匹还是布匹,要做衣,恐怕得一夜不眠才行。不过想来自己也了无睡意,不如就熬一熬。
打定了主意,雪莉便挑了挑灯芯,着手裁剪、缝纫,一面细心做衣,一面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她和珍河两个人的回忆。当时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想想,那一日他们打破彼此误会的藩篱,自己为珍河量体裁衣,他一直面红耳赤,她还当他是怕热来着,其实,他是因为感应到两人之间的暧昧,而觉得不好意思吧?
珍河,虽然话不多,却是她生命中真正的贵人,他将她从县令的狼窝里救出,他教自己防身的功夫,有他陪伴的这些日子,雪莉安心又满足,生命从未像这些日子一般,每天都很开心,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
直到最后的衣带被缝好,一整件袍子终于大功告成,雪莉打了个呵欠,伸一伸僵直的骨头,捶一捶酸痛的肩颈,一回头,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然大亮。
她满意审视自己的劳动成果,吹灭了油灯,将衣服收好,准备去给娘准备早饭,然后就可以去找珍河。只是她经过院落的时候,却听见似乎外头有人。
是谁,这么一大早的就过来?
雪莉好奇向外头看了看,却见到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和县令马大人等在那里。那个刀疤男,似乎是县令的客人,被劫持到县令府衙那一晚,虽然匆匆一眼,对席上宾客都没什么印象,但这个疤面男人特征如此明显,叫她没印象也难。
田伯生见雪莉瞧见了他们,有礼地招呼道:“雪莉小姐,我们是来拜访大将军的。”
雪莉看了看他,有看了看他身后缩着脑袋扯着笑脸的县令大人,冷淡道:“两位请稍后,我去转告。”
探鲁加却已经走了出来,田伯生见了他,神色有些复杂,却仍是恭恭敬敬鞠了一礼。雪莉为父亲和客人准备好了茶水,对这些男人的话没什么兴趣,便回屋去了。
“多年不见将军,刚刚听说您远征归来,伯生特地前来问候。”田伯生是探鲁加的旧部,因为一些缘由,却转而为南宫家效命,但他对这个昔日的顶头上司,一直保有敬畏之心,听说探鲁加来到山梅,便有心前来拜访。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