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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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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侍卫笑道:“这算什么?两条腿和四条腿赛跑?”因怕那些赵卒听到,他声音很低。
  蒙武也笑了,估计正是禁令限制,赵人不敢骑马追捕,迂腐至此,着实滑稽。那女子一身袖口紧窄的华丽裘服骑装,应是贵族出身,举手扬鞭的举动十分娴熟,可见习骑术已久,但贵族人家怎会许一个女孩子从小学习骑马,还在大街上这样撒野?虽然好奇,他没过多放在心上,带着侍卫们继续前行。
  一直飞驰到赵宫外的驿馆门口,少女突然轻喝勒马,不待停稳,翻身而下,动作流畅之极。连续闯过几个闹市街道,从城东到城西,几乎惊动整个邯郸城防,追兵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而来,追到驿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然而少女全当没看见他们,大踏步走进去,顺手将缰绳甩给一个仆从。
  驿馆是各国使臣下榻之处,涉及邦交,不可轻易闯入。守城吏见重犯“逃”进去,忙派人去向上级请示,其他人原地待命。
  驿馆被围,燕使姬季立刻得到禀告,先是一惊,随即紧皱眉头走出来,迎面正碰上那少女往西厢房而去,顿时喝道:“站住!”
  少女本想不理会,但听见外面人声喧哗,知道惹来麻烦,于是站住,明知故问道:“王叔有事么?”
  “少姬,你又闯祸了?!”燕王叔怒火中烧,但知道侄女的脾气从来吃软不吃硬,努力缓和语气,“我许你住在这里,已是破例,就不能踏踏实实呆着?”
  “这太闷了,有什么好玩的?”少姬满心不悦,“连骑会儿马都有人拦着,啰里啰索……哪有咱们宫囿里自由自在?”凭公主的身份,她在燕宫内也骑马随意驰骋惯了,燕王从不多管。
  “想家了?”燕王叔高兴道,“为叔派人送你回去……”她若肯回国,省去他不少麻烦。
  然而少姬突然扬起手中的鞭子,朝院中一株树干狠狠抽去:“我才不回去!你不肯留我,我就到别处去!”
  燕王叔拿她没办法,气道:“你未出阁的女孩子,到处瞎跑什么?”怕侄女任性起来,偷偷逃跑,又哄道,“不就是闷吗?听说邯郸城外有个西苑,地广物博,最适合骑马游猎,为叔去向太后托个人情,送你到附近的行宫住几天如何?”
  少姬迟疑一下。燕太后名分上是她的继母,但仅大十岁而已,母女关系很冷漠,但王叔对自己一向还不错,这次私逃出宫,他肯收留不说,还出面去讨要郊外行宫?
  脾气来的快,去得更快,少姬马上笑了:“又让王叔费心了!我叫人去收拾行装!”
  “不妨事,不妨事,你高兴就好,赶紧回去休息吧。”见侄女一脸喜气回房,燕王叔心烦意乱。驿馆被围,他必须马上入赵宫求见燕后,否则赵人非要交出犯人,实在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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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后犹自晨妆,对铜花菱镜细心打扮,只听侍女回禀燕王叔有急事求见。她有些诧异,犹豫一会儿道:“让他在宫门外等着。”
  “有急事,别拦我!”然而窗外已响起燕王叔的声音。
  燕后脸色一变。她虽贵为赵国公主,名义上归省,其实被迫遣归,赵王只安排她居于赵宫最偏西处的一处宫殿,由原先随太后回国的燕宫侍卫们职守。王兄不派赵宫侍卫来护卫宫殿,未免显出薄待之意,但没有他的监视,正中燕后下怀。
  燕宫侍卫们都认得燕国王叔,见他急匆匆而来,面色焦虑,一路放行,免去层层通报的麻烦。
  燕王叔踏进寝宫,发现燕后脸色异样,眼角余光往内室而去,隔着几重围帘,全然不见里面情形。
  燕后察觉他的心思,不悦道:“想查看就进去,谁拦你啊?”她故作镇定重新对镜梳妆,画眉的手微微颤抖,“这么早过来,也不避讳别人闲话!”
  燕王叔按捺住查看内室的冲动,只说正事:“赵人包围了驿馆……”
  燕后脸色顿时惨白,放下眉笔:“怎么会?他们怎么知道的?”阴谋这么快败露?
  燕王叔叹气:“怪我一时不察,让她混进来,一路跟到邯郸。”
  燕后恐惧道:“燕王竟然派了奸细?”她无法确定内室的人是否已醒,声音很低。
  燕王叔道:“我说的是少姬……她私逃出宫,扮成侍卫混在出使队伍里,只因骑术精湛,没人发现。” 其实随行燕人多已知晓,都深知公主脾气,谁也不敢泄露,以致他到邯郸后才得知。
  燕王叔恨不得侄女马上在眼前消失:“少姬今早偷偷出城骑马,犯了城禁,惹得赵人重重包围驿馆。若非我声称要入宫面见赵王,只怕也出不来呢!”
  燕后松了口气,随即更为头疼。昔日在燕宫时,少姬见这位年轻继母时从不规规矩矩行礼,只因先王溺爱于她,象男孩一般教养,性格刁蛮。新燕王即位后,她又是新王惟一嫡亲妹子,更受偏袒护短,燕宫内人人避让不及。
  虽然知道燕后不喜欢庶女,燕王叔却道:“少姬这次闯了大祸,守城吏不知道犯人的身份,执意要问罪……毕竟她是燕国公主,总不能被他们捕去拷打受刑?你我面子上也过不去。”
  燕后没好气,一口回绝:“她也该吃点苦头!好好的公主不做,跑到邯郸来做什么?要我去向王兄求情?我开不了口!”身为公主竟然私逃出宫?在大都会中策马驰骋,毫无教养。若向王兄言明少姬身份,她这位燕国太后岂不更丢人现眼?
  “前一阵子秦王派使臣来议亲,少姬在宫里大闹一场……议亲之事未知到底如何。”燕王叔怀疑侄女出逃正为此事,“燕王很看重这次联姻,不惜将亲妹远嫁,若联姻既成,对我们很不利。”将来以背盟为借口北上攻燕,秦国很可能出兵救援。
  想起房中还有人,燕后突然焦躁不安起来,改口道:“别说了!犯城禁也不是什么大事,朝中显贵们还不是经常在闹市中急驰?我去向王兄讨下赦令。”她怕燕王叔泄密。
  燕王叔越发怀疑内室有人留宿,燕后因此举动异常,恼她行为不检,却笑道:“少姬这孩子太好动了……我打算借你郊外行宫用用,让她在西苑游猎数日。”当初不送侄女回国,本想将她作为人质要挟燕王,现在却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
  “你放任她出去胡闹,又出事怎么办?”燕后愕然道, “我看少姬已到适婚的年纪,该收敛收敛了。”她并不是关心庶女安危,只怕将来自己无法收场。
  “是啊……但少姬跟着我们住驿馆多有不便,还是送到你这里看管?” 燕王叔苦笑道,“再没人管她,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
  “我哪有这份闲工夫!”燕后大为不悦,让少姬常住赵宫,令她心烦不说,万一女孩知悉他们的计划,岂不危险?
  想起赵姞软硬不吃的脾气,一定可以管住任性的继女。正愁没有借口去拜访堂妹,现下倒不失为一个好理由,燕后重重摔下眉笔,没好气道:“有个人也许能管住,把少姬送到她府上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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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后带着一锦衣少女,在布置幽雅的厅堂内等候女主人。少女生性好动,见四周陈设精美,到处观赏,把玩一紫檀木架上精美的玉盒。玉盒磨刻之薄,几乎可透光,里面放着特殊香料,只有指甲盖大小,诺大的房间内浮香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香?好怪……”她想打开盒子,却被一女声喝住。
  “别动!”赵姞轻喝之后,见女孩仍不放下盒子,心有不满。
  燕后忙笑道:“快放下,少姬,来见过你三姨。”
  少姬立时嘟起嘴,不情愿地叫道:“三姨……”声音拉的很长。她虽然放回香盒,目光中却充满好奇:未经允许动用别人的东西固然不礼貌,但女主人当众喝止客人也同样失礼,到底里面装的什么稀罕之物?有机会一定再来偷看。
  “不敢当。”赵姞听出她语气勉强,不去理会,与燕后对面而坐,“不知二公主此来,又为何事?”
  燕后笑了:“妹妹莫非嫌我来的次数多了?”她起身拉过仍在一旁生气的少姬,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每次来都有求于你,做姐姐的确实惭愧啊!”话虽如此,她脸上并无惭愧之色,笑语盈盈解释来意,“少姬是燕王最疼爱的妹子,这次跟她王叔一起到了邯郸,住在驿馆多有不便……”
  “既是燕国公主,身份尊贵,为何不去向王后回禀?赵宫殿宇众多,安排她住下,并非难事。” 赵姞淡淡道,早看出这少女缺乏教养,不想管闲事。
  “我才不要住宫里!”少姬马上插嘴反对。宫中礼节繁多,束缚也多,最为乏味。
  “实不相瞒,这孩子从燕宫偷逃出来。”燕后见赵姞推辞起来客气且不留痕迹,索性单刀直入,“想来想去,只有妹妹心地最好,愿意助我……”她突然伤心落泪,“燕王本来一直对我心有芥蒂,若知少姬不肯回国,住在赵宫,必误会是我怂恿……”
  见赵姞有些动容,燕后继续哭诉:“等合纵之会一结束,燕使就带少姬一起回国,不会在妹妹这里长住的。这次省亲回来,王兄对我已有微词,少姬偷逃一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定会斥责我管教无方。”
  赵姞叹口气,叫来侍女道:“给少姬收拾出一间客舍,所有供给,都比照新人,要最好的。”
  “客舍?”燕后疑惑道,“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单独去住客舍?”少姬脸上却露出喜色,那意味着她有比住在后府更多的自由。
  赵姞解释:“君侯这两年很少收门客,客舍大多空着。”
  燕后对这种安排不满意:“外人可以随便出入客舍,少姬毕竟是我大燕的公主,若有闪失,我如何向燕使交代……”其实他们达成一致,打算起事时以少姬为质,因知赵姞治家严谨,以借住之名来软禁这位不安分的燕国公主。
  “不妨事,客舍很好!”少姬又插嘴。
  这位燕国公主目无长辈,随便插话,赵姞心中不悦,沉默不语。
  赵姞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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