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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的趴倒在床上,经验告诉贺齐月,想要让罗煜停止他那没有人觉得好笑的笑话,唯一的方法就是痛痛快快地供出对方想知道的全部内情。不然的话,被抓回去继承皇位到无聊死之前,他就会被气得经脉尽碎,立扑当场了!
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后者闪烁起词的深邃眼眸,从中读不出对方所持的立场,为了后半生着想,贺齐月还是决定小心翼翼的把话先问个明白:“说清楚……你为什么会站在父皇那一边的!我以为你是支持我的人呢。”
“唉唉……会做皇上的走狗,还不是因为……”在贺齐月不满的斥责声中垂下头,罗煜拂开遮挡住视线的刘海,深沉地收敛了笑容:“……我可是最最期待您能登上皇位的人啊,我的太子殿下。”
闻言,贺齐月懊恼的翻了个身,侧向不用直视罗煜的方向,好象怕被那双如刀的眸子瞪伤似的,叹了口气:“不是吧……威远侯还没有放弃副复国的旧梦啊……饶了我吧!”
说起来,罗煜的身世也真是坎坷。父亲是前朝的顾名大臣,眼看国之将亡,临危时刻,前朝的亡国之君将报仇雪恨,光复旧朝的使命托付了忠心耿耿的大臣后就引剑自刎了。而罗煜的父亲将计就计,开门投敌,因对贺家王朝有功,官封一等威远侯。
可惜,舒适的生活并没有磨损起颠覆的野心,身为他的儿子,罗煜从懂事开始就知道把寻找前朝皇室血脉光复旧朝的任务埋在心底了。好好一个俊俏的孩子,背负了那么重的责任,浑身就像被阴暗包裹了那样,给人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而贺齐月偏偏就是对这个同龄人的以眼杀人免疫,顶着太监和宫女的阻拦,三天两头的跑过来捉弄不与人交流,自我封闭的罗煜。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冷静早熟的孩子也爆发了,冲过来不顾一切的和贺齐月打成了一团!
当两个锦衣玉缎的男孩折腾得像两只红了眼的小狗般被拉开时,望着脏兮兮的彼此,罗煜第一次轻松的笑了,而则名正言顺的充当了他此后生活中爱恨交织的大麻烦!不知是不是积压了太多的欢愉,开朗后的罗煜比贺齐月整人的本领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两个少年齐心协力把宫里搞得鸡飞狗跳的同时,苦于找不到前朝最后一点血脉——早年失踪的卫陵公主,罗父愤慨了。先是严厉惩罚和仇人之子玩得如漆似胶的儿子跪了三天祠堂,接着,威远侯竟然命令只有十一岁的罗煜去刺杀昔日的好朋友,身为当朝太子的贺齐月!
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摸入贺齐月的寝宫里,罗煜的刀多少次举起又多少次无力的放下。正当他决心以自己的死来摆脱杀掉朋友兼仇人之子的太子时,不知何时已经醒转的贺齐月笑眯眯的牢牢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
“就算白天打赌输了也用不着这么深仇大恨吧~煜~!”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拜托,你拿把刀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个多时辰了,我睡得再沉也被你吵起来了啦。
”苦笑着将刀夺过来扔到远处,贺齐月穿著丝袍爬起身,蹲在跪倒床下的罗煜身前,好奇的歪歪脑袋:“为什么要杀我呢?还是你专程跑过来就是自杀给我看的?”
“……你,你知道什么!我们是根本不可以做朋友的!”被他吊儿郎当的戏谑戳破了最后一线防卫,罗煜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恨恨的抱住后者的双肩,大滴大滴炽热的眼泪垂落在对方的胸膛:“你是灭我奉朝的罪魁祸首的儿子,我是受命要忍辱负重报得此仇的遗臣的儿子!你干嘛非要闯入我的世界!明明身为太子的你高高在上,不必要理会我这么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小孩的!你凭什么非要招惹我!为什么非要我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死党——为什么!”
“那个……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做朋友,不是吗?”咀嚼着对方一股脑塞过来的信息,贺齐月扬头望瞭望高耸的房梁,不假思索地,平静的回答道:“而且我们合作之下,不是做了不少让大人们头疼的恶作剧吗?你也开心,我也高兴,那么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当然,至于其它人欲哭无泪的反应就不在他的考虑中了。
“可是……我必须得找到前朝皇室的遗族,再杀掉你们啊……”
“那么,你们找到了吗?”
“……还没有……”
“那不就结了!既然还没有找到,你也不用急着报仇嘛。在你找到那个什么遗族之前,我们照样做我们的朋友不就成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啊——”
“但那一天还没来到,不是吗?”
呆呆的望着贺齐月释然的奸笑,搞不清楚对方是聪明还是彻底的愚蠢,罗煜想不明白,所以他不在想下去了! 再一次用力抱紧生命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罗煜感受着对方稳重有力的回抱,渐渐地,一颗以为破碎了的心又缝补了起来。从今天起,他再也不会怨恨上苍的无情了,他再也不会责怪自己命运的多舛了!他是多么幸运啊,能过遇到这样一个人,和这样一个人成为朋友!即使最后的一天终于来临,但在这之前,让他安心的享受一世为人的幸福了。
……事实证明,那个繁星密布的长夜里,两个少年的顾虑,是丝毫没有意义的……
大概是怕了这两个家伙到地府去扰乱安定,冥冥中,身为前朝唯一血脉的卫陵公主,居然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去追究为什么逃难的公主会爱上起义的领袖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在于,罗家苦苦追寻的遗族,竟然就是他们潜心谋害的仇家!罗煜那晚险些杀害的朋友,也变成了他应该悉心守护的少主人!在探听到这令人无言以对的巧合时,已经十六岁的二人毫无成熟形象的纵声大笑,笑得连骨头都要被震碎了般纷纷瘫倒在绿油油的草海里。
“我的太子殿下啊……”就是在那一时刻,这声让人耳朵发麻的呼唤成为了罗煜的口头禅,纵使贺齐月如何威逼利诱,对方也再没有改过来。所以对方坚持要让自己登上皇位的用心良苦,贺齐月也并非无法理解。只是……
“我的太子殿下?您还好吗?果然,九条街也太勉强了点啊……”漫长的回溯被罗煜夹杂着讽刺的担忧呼唤打断。楞了一下,贺齐月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等等!你知道我被人拿棍子追打了九条街为什么不去救我!?”
“啊啊~我是听线人说有人拿宫里的东西去典当才赶到福记当铺去的。”露齿一笑,罗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结果看见我的太子殿下跑得那么尽兴,实在不好意思打搅啊~”
“你这家伙!难道不考虑我万一被人打残了怎么办吗!?”剑眉倒竖的磨起牙,贺齐月怨恨地揪起罗煜的衣领,泄愤的猛晃起来:“还说什么要我继承皇位呢,一点诚意都没有……”
“关于诚意方面嘛……”纵容的任对方抓着自己摇晃,罗煜别有用心的瞥了安安静静的隔墙一眼,淡淡地反问:“我印象中,太子殿下的小情人不也在不远处袖手旁观吗?而且,既然你们是爱侣,分床而眠的话,不是有点太冷淡了吗?我的太子殿下啊……”毫不意外的在贺齐月脸上看到了惶恐,罗煜的呕深了几分:“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们的恩爱缠绵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呢?……以我认识的太子来讲,为了不做所谓吃力不讨好的九五之尊,装出断袖龙阳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呃……”有个太了解自己的人是种灾难。在心里哀叹着,贺齐月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可面对罗煜仿佛洞悉了全部的鹰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构思不出可以瞒过对方的完全之策。
见状,后者早有所料的讽笑了两声,环臂抱胸,一步步将贺齐月逼靠在了墙角。温润的鼻息扑打在前者泛白的颈项间,罗煜舔了舔唇,暧昧的将头看在了最恨自己此种混淆视听举止的贺齐月肩上:“我的太子殿下啊……你就那么讨厌皇帝的宝座吗?这可伤脑筋了,在我的立场看来,你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选哦!不然的话,很难保证我父亲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坏了天下还不满二十年的太平。”
“……天下大乱不正是你的嗜好吗?”瞪圆桃花眼,贺齐月输人不输阵的漾开诡异的笑容,僵硬着身体扛住对方的重量。
“……”抿起唇,罗煜想要忍耐,可还是抱住贺齐月的腰身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应该说是我们的坏习惯吧!……只不过,这回要让你失望了哦,我的太子殿下……”笑没有出现在罗煜如锋刃般的鹰眸里,整顿了一下精神,他重新恢复了严肃的状态,一本正经的盯着贺齐月闪躲的桃花眼,一字一顿的肯定道:“不好意思呢,我的太子殿下……我们罗家只承认您一个人的储君地位。亏的皇上不弃,让威远侯担任了九城兵马司的职位,也幸得太子您的赏识,推荐下官率领了全部禁军……但如果那万人之上的角色不是您的话……”
“罗煜,你在威胁我吗?”皱头,贺齐月并未恐惧,在好友的怀抱里,他很清楚自己有多么安全。只是对方此时说话的态度令他烦恼,他知道罗煜没有夸张,他也清楚自己对皇位毫无兴趣,可他却想不出办法,把这两个矛盾融合起来。
“我这么舍得威胁您呢?我的太子殿下……”暧昧地笑了笑,罗煜体贴入微的将贺齐月透支的身体扶抱住,没有情欲色彩的替对方按摩酸痛的大腿:“只可惜,既然您不是喜好男色的人,就没什么理由再拒绝我这个正当的请求了吧……”
“这、这个嘛……哈、哈哈……”干笑了两声,心虚地缩了缩腿,就在贺齐月焦急而不得章法的危急时刻,一声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天籁解救了他的困境。
玩味地挑高秀眉,蔺怡风眯起的凤眼里闪着不善的光芒,仪态万千的倚门而立,他瞥了屋里两人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