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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自量力的蝼蚁,还想和本盟主做对吗!”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生怕对方临阵脱逃,蔺怡风准备在打击的过程中适度鼓励一下,却被青年正义凛然地截口打断了!
豪爽地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渍,青年越挫越勇地翻身而起,不在乎亲朋好友的劝阻和陌生人的嘲讽,宛如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邪魔和自己的拳头,既然他已经豁出去了,索性就贯彻到底把英雄做完,即便明知英雄的下场,往往是惨烈的!他不能萎缩!就因为已经有太多人萎缩了……
“唉……真是笨呐,少林寺的方丈在大师兄手下只顶了四十一招而已,他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居然妄想打败大师兄,简直是痴人说——”撩了撩头发,心虚地闭上眼睛。不忍目睹怎么看都是好人的对手被怎么看都该天打雷劈的大师兄虐杀,天下第一庄的众人莫名感伤的别开头去。然而,就在他们的讽刺接近尾声的时候,擂台上的战局也宣告结束了!茫然地在暴风雨前的静寂里回过头,还没有看清战况,胸有成竹的天下第一庄众人就被突然炸开在周围的欢呼声吼得耳膜与大脑同时罢工了——
“万、万岁——新盟主万岁——武林有救了!老天开眼了——蔺怡风终于也有今天了——万岁——”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客气啊……”捂着故意送上门去挨打的右颊,蔺怡风哭笑不得地站稳脚跟,似笑似嗔的白了一眼僵硬在原地,作梦都不相信自己一拳句撩倒了号称天下无敌的天下第一庄的大当家的青年。见对方震惊之余,有再打几拳确认真假的嫌疑,基于戏要做到位,面子也得顾全的原则,蔺怡风急忙腾身飘出擂台,云淡风轻的浅笑片刻,吐字清晰的向全武林郑重宣布:“我、输、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不敢置信的呆呆望着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双手,青年喃喃地自问着,眼神有了些微的狂乱。而潇洒的摆出比胜利者还欢欣的姿态由他身边退场的蔺怡风,在扔下武林盟主的令牌的同时,留给他一句仿若来自云端之外的飘渺嘱托……
“如果是做梦的话……你又何妨把梦做得伟大些呢……”
“大师兄!”蔺怡风的前脚刚迈出会场,后面醒悟过来的天下第一庄众人便气急败坏的追了出来!仗着人多把他围在其中,几个师弟一阵推托后,索性你一言我一语的抗议起来!开什么玩笑,用脚趾都猜得出是他故意放水的!蔺怡风不做武林盟主的话,他们将近一年的含辛茹苦又是为了哪遭啊!越想越难以甘心,几个师弟抹起眼泪,声嘶力竭的控诉道:“大师兄——不怎么可以将武林盟主之位儿戏的让出呢!”
“是啊……你怎么对得起师傅和大伙的期待啊——”
“大师兄!江湖需要你啊!”
“大师兄……今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大——”
“停!我只是让出盟主之位,你们不要说得像奔丧一样好不好!”夸张地叹了口气,蔺怡风捡了块青石坐下,懊恼地托着腮,嬉笑之后,意味深长的望向悲痛欲绝的师弟们。
“可是……”还想抽抽咽咽的抱怨几句,众师弟们却被前者出奇的沉稳态度征服了!抬起头,扫视着华山千古刀削斧劈而成般的峻峭,鬼斧神工的青山入眼,人的心也宛如被绿水流经似的,说不出的清凉。蔺怡风垂下眼帘, 在天高云淡的环绕下,接过随风飘至的落花,抿唇一笑:“你们真的认为我适合作武林盟主吗?”
“大师兄……”
“你们只是希望天下第一庄成为武林至尊吧?”
“我们不是——”
“或者说,你们希望把我和那死老头一手创立的庄子推向颠峰。”
“……”
“你们啊……说你们是小傻瓜,自始至终还真没冤枉了你们!”转动着花萼,芬芳落尽,唯有暗香盈袖,久不散去。
“天下第一庄已经是至尊了,我也是天下无敌了,这是事实,不需要证明。武林盟主可以拿武力弄到手,但人心所向呢?现在你们纵然可以强迫大家额手称庆,但人间的孰是孰非,要留待后人去评论。”极目远眺,蔺怡风缓缓插嘴,笑容始终没有从唇边褪去:“绿水无忧,因风着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古人说得确实好,这世上,也只有人最会自寻烦恼啦!武林盟主是吗?让合适的人当,不是正好?江湖上人人高兴,既然人人都高兴,你们又何必不开心?”
“但是……我们希望……可以为大师兄做点什么啊!可以把师傅的天下第一庄发扬光大啊!”
“既然你们热血沸腾,就用在有用的地方吧!去帮那位新任盟主不就好了?”
“可是!他又不是我们的大师兄!”
“是啊……他是武林盟主却不是你们的大师兄,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却不是武林盟主。可他不是你们的大师兄却依然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武林盟主,我不是武林盟主也依旧可以好好做你们的大师兄。人生百相,各不相同。既然如此,做好最适合自己的角色便好。”
“太不负责任了啊……大师兄……太狡猾了啊……”
“呵呵~你们花了那么多年才看透我的本质吗?你们啊,心里早就明白我不适合了,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事情难圆。懂得放弃才是真聪明哦!”
“说来说去,大师兄,你根本就是不准备回心转意了嘛……”
“……那我将功折罪,给你们个建议如何?”受不了师弟们哭丧的脸,蔺怡风苦笑着挑眉,轻描淡写的把灾难转嫁他人:“你们去劝说那个青年加入天下第一庄,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刹那见茅塞顿开,几个师弟的眼前渐渐亮起来,仿佛在绝望的路上又看到峰回路转的希望。甩下手还举在半空中的蔺怡风,坚忍不拔的精神重新在他们体内燃烧,几个人回身,头也不回的向原路奔去!正当蔺怡风想要埋怨他们太过现实,不讲情谊的时候,其中一人撇头,狡猾地笑了笑,丢下一句让前任武林盟主忘了呼吸的回答……
“大师兄,你确实不适合做武林盟主,也不适合做别人的师兄!”报复地打击完,师弟的补充不知是故意还是羞赧,声音变得很淡,淡地像要掩饰浓地化不开的真诚:“但是……你却很适合做蔺怡风这个人,你却很适合……做你自己……真的令人嫉妒啊……适合做武林盟主的人好找,可以堂堂正正做自己的人,却难寻呐……所以,请你继续做你自己吧,任性点也无所谓,懒惰点也无所谓,就算有点小狡猾也不会真的招人讨厌。因为对于戴着设计好的面具舞在限定了的舞台中的我们来说,你的与众不同,原来是那么的精彩……”
“难寻吗……”默默地咀嚼着师弟们的话,不知不觉间,笑容爬上了眉梢。把玩着手里的刀和鞘,蔺怡风不期然的想起来一个赌约,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与自己打赌的一个人。谁说知己难找,明明……债单上还有一个没有和自己清帐的家伙嘛……
“皇弟啊~上次你说好象湖南的灾情折子呈了上来的……”机器地回忆着不知道多久前听到的消息,贺齐月软趴趴的瘫在御花园的石桌上,手无意识的摆弄着凤刀和龙鞘,时而偷笑,时而思绪飘到了晴朗的天空之上。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却没有他这样享福的命,冷冷的皱起眉头,小了贺齐月足足四岁还有余的少年眯起眸子,责难的白了朝廷的“蝗”虫一眼,淡漠的回答:“臣弟已于七日前替皇兄处理完了,着令附近三省开仓济民,波五十万石粮食日夜加急运往赈灾。”
“哦……”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抬头望瞭望自由自在的白云,贺齐月迟钝的沉默了一会儿,懒洋洋的换了个话题:“那边疆告急的事情……”
“臣弟已于五日前派兵镇压了。”
“好象土蕃的头头儿说过要来的……”
“臣弟代皇兄招待过了,他们前天就满意的出发回程了。”
“北三省的暴乱……”
“原因已查明,臣弟派人先游说了。”
“江南的微服私访……”
“不切实际,臣弟替皇兄取消了。”
“薛将军告的御状……”
“臣弟审完了。”
“……关于朕不甚遗失的御玺……”
“……昨天晚上我在你的床下面找回来了!”
“唉唉~皇弟~啊”歪歪头,贺齐月无辜地睁大桃花眼,笑在唇边蔓延开了,但眸子深处却是深思熟虑后的慎重:“朕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只要能做到,万死不辞!”正经八百的拱手为礼,少年轻蔑又不失礼数的沉声道。
“不用死一万次啦~你只要替朕死一次就好了……”摇了摇头,贺齐月笑得越来越奸诈了,只可惜一本正经的少年体会不到危险的讯号。沉吟了片刻,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圣旨交给弟弟,贺齐月仿佛是在对方接过轻薄的黄绢时卸下了千金的重量,立刻恢复了活力,精神百倍的跳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半柱香后,某个倒地的闷响“咚——”地回荡在了空荡荡的御花园中……
“你疯了吗?突然丢下个禅位诏书,叫一个野种当九五之尊!我们罗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抱臂而立,罗煜的表情生硬地犹如岩石一般,不容商量的拦住收拾包袱打算跑路的贺齐月,气到了极点,他反而冷笑了三声:“开什么玩笑!唯有你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好不容易盼到你登基,我们罗家还以为可以了却心事,九泉之下也有脸面对旧主了!谁知道——”话尾的音裂开了,喘息了半晌,罗煜才沙哑的接过自己的话来,根本不理会贺齐月暗示的抗拒,他扯过对方的袖管,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的皇城走去,自顾自的寻找着理由:“……肯定是你一时胡涂!没关系!天下大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