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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解释道:“大人,这人是苗人,是五毒教专奉蜈蚣的天龙堂下面的一个小卒。”
“五毒教!”张凡有些晕了,“这是什么,笑傲江湖吗?”
王猛不知道笑傲江湖是什么,正打算询问,那人却开口了:“五……五仙教!”声音十分沙哑,就像两把带着锯齿的宝剑在摩擦一般。
王猛听了,不声不响地用手肘在他腋下一击,那人顿时气闷起来,再也说不出话了。
“什么五仙教,不过是尔等妄自尊大罢了。”王猛轻蔑地说道。
那人却是看着王猛,脸都憋红了,还想说什么,可是胸闷之气顶住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不管你是五毒还是五仙,天龙还是蜈蚣,我要知道你来扬州干什么。”张凡说道,接着,有些咬牙切齿,“找映月有什么事情。”
在场的众人自然知道张凡和映月的关系,都默不作声,自动过滤了这句话。
王猛又在他脊背上一拍,那人立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半晌才缓过劲来。看着张凡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狗官,那婊子竟然背叛了我们,你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还没说完,一旁的大汉又用鞭子招呼他起来。张凡脸上的表情却是冷静了不少,心底也再次有了温度。
那人却不顾身上还受着巨大地疼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道:“狗官……尝过那婊子的味道了吧!虽然让你拔了头筹,但那婊子之前已经被我们睡过不知多少次了。那身段,当真是美妙的紧啊!不过也没多久了……”说完,又是一阵惨叫。
张凡不知道他说没多久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他却一点都没有愤怒的意思,反而更加平静。他让那行刑的人停下手里的鞭子,翘起二郎腿看着那人不温不火地说道:“你不用在本官面前耍流氓来掩饰你的胆怯。你不说就不说,想必你也不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那个同伙如今还在扬州城里吧,如今扬州只准进不准出,本官早晚把他给找出来。”
那人听了张凡的话,也不再笑了,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说道:“你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只是想知道映月给你的蜡丸里有什么。”张凡说道,“另外,本官也想好好看看手下是如何用刑的。”
“你……”那人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声音在发抖。
“大人,蜡丸在他被我们抓住的时候,被他吞了进去。”王猛说道。
“能拿出来吗?”张凡问道。
“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大人想怎么办。”王猛回答。
“有什么办法吗?”张凡继续问道。
“最简单的不过一刀下去,开肠破肚,自然就拿出来了。可是大人既然想看行刑,这个办法就不行了。”王猛说道。
“那还有别的法子吗?”张凡问道,他不想立刻把他弄死了。
王猛没有答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东西,捏开那人的嘴就灌了进去。那人吞下药,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张凡肉眼就可以看见他的胃部在不断地蠕动着。王猛也不多说,手肘立时就抵上了他的胃部,那人顿时吐了起来。
屋中充满了恶心的酸臭味,张凡却并不在意。那人每次吐完,王猛见蜡丸没有吐出来,就又是一肘大力抵上他的胃部,那人便又开始呕吐起来。
到后面,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吐的了,只是从嘴中流出大量的酸水。到第七次,那人却突然吐不出来了,只是脸色却不断地变红。王猛却是有经验的,并手成刀击在他咽喉上。立刻,一个沾满了胃液的蜡丸就从他嘴中吐了出来。吐出了蜡丸那人已经是神情萎顿了。
自有张凡身边的侍卫并不顾及蜡丸上的污秽,将它捡起来,拭去上面的污浊,将蜡丸掰开,一张叠好的纸团就露了出来。另有侍卫将那纸团拿了出来,检查了一番上面并未附毒,这才将它交给了张凡。
张凡接了过来,展开仔细阅读起来。良久,张凡读完了那封信,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那苗人也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可是看到张凡还是先前的表情,他不由得一阵失望。张凡将信重新折起来,放进怀中,这才抬头看向那人。
“如今是本官检阅手下的时候了。”张凡说道,平淡的话语却让那人不寒而栗。
“大人想怎么做?”王猛问道。
“照着平常的程序来。”张凡说道。
王猛有些为难起来,说道:“本来应该是十八中刑具都用上一遍,然后再上大刑。只是此次随大人南行,卑职未曾准备这一应事物。”
“那就直接上大刑吧。”张凡说道,“别一次弄死了,能上的都给我用上。”
王猛听了,向一旁的人示意一番。其他人便开始动作起来。那人看着张凡,嘴中不停地发出恶毒的诅咒,张凡却是恍若未闻,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以前他也见过厂卫们行刑,却是觉得恶心的很,可是如今的张凡却一点没有反感的意思,反而很是有兴趣。
恶毒的语言随着那人的双腿被放进一锅烧开的水中而变成了惨叫。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牢房,直到门外,在那里等着的王德照隐隐听到惨叫声,脑海中不断想象着里面的情形。想到张凡那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行事却是如此狠辣,不由得发起抖来。
第八十九章西南之事
张府如今已经有不少锦衣卫的护卫守卫着。张玉方一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初时有些紧张,不过看到这些人并未有什么别的动作,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张玉方冷静下来之后也是看出来似乎出了什么事情,等到张凡一回来,他就过来询问。
“伯父不必担心,并非出了什么大事。”张凡有些冷淡地说道,一身不同于往日的气息让张玉方有些失神。张凡虽上位不久,可是如今心事压身,不知不觉,心中那份冷然的气息就涌现出来。
说完这些话,张凡就带着王猛想屋里走去。来到房门前,房门紧闭,有两个侍卫在门口看守着,看到张凡到来赶紧向他行礼。
张凡微微摆手,正要进门,身后的王猛开口说道:“大人,卑职在门外等候,若有需要只管吩咐。”
张凡的身体震了震,微微点了点头,进了屋,将房门重新关上。
屋内,映月丝毫没有慌乱,却仿佛张凡在亦集乃初见之时的模样,冷淡中带着意思装出来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看到张凡进来,映月并没有想往常一样迎过去,而是颇为平静地开口说道。
张凡没有回答她,只是点了点头,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不把我也抓起来?”映月的声音并没有变样,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表情。
“我不会这么做的。”张凡说道,“我发过誓要留你在身边。”说着,张凡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映月看到那张有着自己字迹的纸条,眼泪却是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张凡很是痛心地说道,“那人除了利用你姐姐威胁你,还对你说了什么?你要如此诓骗他。”原来,映月交给那人的信上说张凡已经完全被她掌握住了,叫他们的黎堂主不必担心。张凡当时就知道映月并没有背叛自己,只是他不明白映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凭着张凡如今的地位,那些人根本伤不到她,她又在害怕什么?
“凡哥。”映月抹了把眼泪,脸上露出凄苦之色,开口说道,“还记得映月说过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吗?映月恐怕要食言了。”
“你……你什么意思?”张凡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难道她要离开他?
“姐姐她已经死了。”映月说着,还在不断地抹着眼泪,却是越抹越多。
“你说什么!”张凡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问道。
映月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张凡也不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上前将她搂进怀中,好生安慰。
映月在张凡怀中大哭一场,慢慢抬起头来,说道:“凡哥,映月也快要去陪伴姐姐了。”
张凡初时只是觉得她这番话是悲痛使然,可是却越来越觉得不对。扶起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张凡问道:“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张凡等人那日刚到扬州之时,映月便发现了那个五毒教天龙堂堂主黎阳。前几日她和张婷等人上街游玩的时候又遇见他,映月便向他问起姐姐的事情。那黎阳却是告诉她,映月的姐姐安好无恙,却是逼着映月吃下一种叫做“五仙蜜露”的毒药,想要控制她。随后却是告诉映月,她姐姐已经死了。映月当时听了,几乎昏过去。那黎阳却是以她的性命为要挟,要她蛊惑张凡,为她们做事。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映月被他人喂下了毒药,张凡立刻紧张起来。
映月温柔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这毒发作要很长时间。”
张凡一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还有时间去找解药。
“他们到底想让你做什么?”张凡问道。他突然想到,自从映月和自己相识知道二人摊牌,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映月有什么目的。
“还记得我们是在何处认识的吗?”映月问道。
“是在漠北。”张凡自然记得,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莫非,是与鞑子有关?”
“不错。”映月说道,“我家乡那里,有不少人不满朝廷对我苗人的压榨,因此那里实有人揭竿造反。近些年来,朝廷倒是好了不少,可是那些聚集了数万之众的人却是无*轻易解散那些人了。而且,他们这些年来仗着自己站着天时地利人和,也打退了朝廷的多次围剿,心里这份起兵做皇帝的心思也越发严重起来。如今已经无*收拾了。”
她说的这些张凡当然知道,广西一直到云南之地,从嘉靖之时便成为朝廷贪官和当地官僚剥削的对象。以靖江王朱任昌为首的官僚、地主和士官狼狈为奸,强占民田。壮、瑶、苗等少数民族生活窘困。当地更是流传着一首童谣:官府捉丁守石城,孤寡老幼难逃生;差役多,捐税重,不杀官家活不成。
当时有很多人都聚众造反。这其中,要以一个名为韦银豹的人最为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