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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盛衰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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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熟知。吕西安吃了苦头,因为他刚才没有重视这一互相关照的法则,按照这一法则,
他必须保持沉默,并让雅克·柯兰为自己辩护。他非但没有这样做,而且还加重了雅克
·柯兰的罪名!为了他的利益,这个人对他来说应该永远是卡洛斯·埃雷拉。    
  ◎罗瓦耶一科拉尔(一七六三—一八四五),法国政治家,哲学家。

 
    卡缪索先生为自己的成功而兴高采烈。他逮住了两个有罪的人,他用司法之手打垮
了一个时髦的宠儿,又找到了无法寻觅的雅克·柯兰。他即将被宣布为最精明能干的预
审法官。他让犯人平静一会儿,察究着他那懊丧的沉默。他看到他变形的脸上渗出了汗
珠,那汗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跟两行泪水混在一起,淌落下来。
    “为什么要哭呢,德·鲁邦普雷先生?我已经对您说了,您是艾丝苔小姐的继承人。
她没有别的继承人,既没有旁系亲属,也没有直系亲属。如果能将丢失的七十五万法郎
找回来,她的遗产差不多有八百万。”
    这是对罪犯的最后打击。正如雅克·柯兰在他的短信中说的,吕西安如果能克制十
分钟,他的一切愿望都能实现了!他与雅克·柯兰了结关系,分道扬镳,他变成富翁,
再与德·格朗利厄小姐结婚。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幕更雄辩地证明,预审法官通过对犯人
的隔离或分开使自己具有多么巨大的威力,证明像亚细亚与雅克·柯兰那样沟通消息具
有多么重大的价值。
    “啊,先生!”吕西安以自讨苦吃者的辛酸和讥讽神情回答说,“在你们的行话里,
把这叫做‘受训’真是说得太贴切了!……昔日的肉体摧残和今日的精神折磨,如果让
我选择,我一定不会犹豫:我宁愿忍受昔日刽子手加给我的肉体痛苦。你还想把我怎么
样?”他傲慢地问。
    “先生,”法官说,他以高傲和嘲讽的姿态来反击诗人的傲气,“在这里,只有我
有权利提出问题。”
    “我本来有权利不回答问题。”可怜的吕西安喃喃地说,他现在完全恢复了机智。
    “记录员,请把审讯记录给犯人念一下……”
    “我重新成了犯人!”吕西安心里想。
    办事员念审讯记录时,吕西安已下定决心要对卡缪索表示顺从。科卡尔那低沉连续
的声音一经停顿,诗人像睡着的人突然惊醒时那样震颤了一下。一个人在一种声音中睡
去,他的器官对这种声音已经习惯,一旦出现寂静,他反而惊醒了。
    “您要在这份审讯记录上签字。”法官说。
    “那么您能释放我吗?”吕西安问,他这时显出一副讥讽神态。
    “还不行。”卡缪索回答,“明天,您跟雅克·柯兰对质后,肯定能自由了。现在
法院需要了解雅克·柯兰一八二○年越狱后犯下的那些罪行,还有您是不是同谋。不过,
您不会单独关押了。我给监狱长写一张条子,要他将您安置在最好的自费单间牢房里。”
    “我能在那里得到书写用具吗?……”
    “可以为您提供您所需要的一切。我叫送您回去的执达吏转达我的命令。”
    吕西安在这份记录上被动地签了字,并按照科卡尔的指点,以受害人那种顺从态度
在附注处画了押。有一个细节要比最精细的描绘更能说明他的内心状态,那就是宣布他
将与雅克·柯兰对质时,他脸上的汗珠干了,无情的眼睛射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光芒。最
后,转瞬之间,他跟雅克·柯兰曾经出现的情况一样,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雅克·柯兰十分正确地分析过吕西安的性格。那些与吕西安性格相似的人可以从极
度的灰心丧气变成几乎是金属般的强硬,这种急剧的转变反映了最明显的精神生活现象,
是人的毅力支撑的结果。像一股泉水隐而复现一样,人的意志又重新恢复了。这意志渗
透到他的器官中去,它们将使他那已经变得麻木的肌体运转起来。于是僵死的人变成了
活人,这个人将充满活力,投入到最艰巨的战斗中去。
    吕西安将艾丝苔的信和她寄还的画像贴到自己心口上,接着轻蔑地向卡缪索先生致
意,便迈出坚定的步伐,在两名警察押送下向过道走去。
    “这是一个十足的恶棍!”法官对记录员说。这是为了对诗人刚才向他表示的极度
蔑视进行报复。“他以为供出同谋,自己就能得救了。”
    “两个人里头,”科卡尔小心翼翼地说,“还是苦役犯厉害……”
    “科卡尔,今天你没有事了,”法官说,“这已经足够了。叫那些等待的人都回去,
通知他们明天再来。啊,你马上去一趟总检察长那里,看他是否还在办公室。如果还在,
约他见我一下。哦,他还在的。”他看了一下那只漆成绿色,描着金线的简陋木制挂钟,
说,“现在三点一刻。”
    这些审讯,虽然它的记录读起来很快,但由于全部的问话和回答都要记录下来,所
以要花很多时间。刑事预审和羁押的时间都很长,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对小人物来
说,这是毁灭;对有钱人来说,这是耻辱。因为对他们来说,立即释放多少能弥补一下
被捕的不幸。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如实再现的那两幕所花去的时间里,亚细亚能把它用来
破译主人的命令,叫公爵夫人走出小客厅,又使德·赛里奇夫人鼓起了勇气。
    这时候,卡缪索想发挥一下自己的才能。他取来两份审讯记录,重新念了一遍,打
算送给总检察长看,征求他的意见。他正这样考虑时,执达吏回来了,告知他德·赛里
奇伯爵夫人的随身男仆一定要跟他说话。卡缪索作了一个手势,一个穿得像主人一样体
面的男仆走进来,先后看了看执达吏和法官,说:“我有幸在跟卡缪索先生说话吗?……”
    “是的。”法官和执达吏回答。
    仆人将一封信递给卡缪索。卡缪索接过信,读起来:


       亲爱的卡缪索,请您不要审讯德·鲁邦普雷先生,这涉及
     各方面利害关系,您日后会明白的。我们现在给您送来他纯系
     无辜的证据,以便他立即能够获释。
              狄·德·莫弗里涅斯,莱·德·赛里奇
         又及:阅后烧毁

    卡缪索明白,他给吕西安设下圈套,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于是开始服从这两
个贵妇人的意志。他点燃一支蜡烛,将公爵夫人写的信销毁了。男仆恭敬地致礼告辞。
    “德·赛里奇夫人马上要来吗?”他问。
    “我来时正准备马车呢。”随身男仆回答。
    这时候,科卡尔来告诉卡缪索先生说,总检察长正在等他。
    法官犯了错误。这错误对法院有利,而对实现自己的雄心有害。他心情很沉重。凡
是用法律与妓女较量过的人都是有手腕的。卡缪索从业七年,手腕已很精明,他想掌握
一些武器,以对付两位贵妇人的不满。他烧毁信件的那支蜡烛还点燃着,他利用这支蜡
烛将德·莫弗里涅斯公爵夫人写给吕西安的三十封情书和德·赛里奇夫人与吕西安的大
量通信全都封好,然后去见总检察长。
    司法大厦是很多建筑的杂乱堆积,有的雄伟壮丽,有的庸俗简陋,彼此相互倾轧。
这些建筑由于缺乏整体感,挨在一起只能互相损害。法院的休息厅是大家熟知的厅堂中
最大的一个,但是它毫无装饰,令人厌恶和失望。这座诉讼大堂使王家院落显得十分狭
小。最后,木廊商场通向两处垃圾堆。这条木廊里有一列双排扶手栏杆的楼梯,比轻罪
法庭的楼梯大一些,楼梯下有一道双扉大门。这楼梯通向重罪法庭,下面的那道门通往
第二重罪法庭。有的年头,塞纳省的罪案多,要求两个法庭同时开审。检察总署、律师
办公室、他们的图书馆、代理检察长办公室、代理总检察长办公室,都在这里。所有这
些地方因为只好用一个统称都通过一些窄小的螺旋形楼梯和黑暗的过道联结起来。
这些黑暗的过道是建筑艺术的耻辱,是巴黎市和法兰西建筑艺术的耻辱。从内部看,这
王国第一家法院的丑陋要超过所有的监狱。一米宽的过道上拥挤着前来高级重罪法庭作
证的人。如果要求描绘这些丑陋的过道,风俗画家大概也会望而怯步。至于审判大厅里
那个取暖用的火炉,如果将它放到蒙巴那斯大街上的一家咖啡馆里,这家咖啡馆的名声
肯定会被败坏。
    总检察长办公室位于紧靠木鹿商场的一座八角小楼内。这楼与司法大厦的年龄相比,
属于新近建筑,它占用了女犯部放风场所的地段。司法大厦整个这一部分都受到圣夏佩
尔教堂这座高大壮丽的建筑物的遮挡,所以这里既阴暗又寂静。
    原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合格接班人德·格朗维尔先生在吕西安一案没有解决前不愿离
开司法大厦。他在等待卡缪索的消息。法官的信息使‘他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之中。性
格坚强的人常常由于等待而产生这种沉思。他本来坐在办公室的窗户旁,这时站立起来,
来回踱着步子。那天早上,他站在卡缪索路过的地方,发现法官显出不理解的神色,他
为此隐隐约约地感到有点儿不安和痛苦。这是因为:由于他身居显要职位,他不能干涉
下级法官完全独立的工作,而这场官司又关系到他最要好的朋友、自己的一位最直接的
保护人德·赛里奇伯爵的名声和尊严。德·赛里奇伯爵是国务大臣,枢密院成员,行政
法院副院长,一旦目前担任掌玺大臣这一令人敬畏的职务的那位尊贵老人突然去世,他
便将占据这一要职。可惜德·赛里奇先生还是钟爱他的妻子,总是用自己的权势对她加
以保护。总检察长看得很清楚,一个常常机灵地将自己的名字与伯爵夫人的名字连在一
起的人犯了罪,这在上流社会和宫廷中会闹得怎样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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