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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名叫卡缪索……
“啊!是鲁邦普雷案件。”
嘿!案件已经有它的名字了!
“哦,不是我,是我的贴身女仆,一个外号叫欧罗巴的姑娘。我雇了她二十四小时,
她看到我的看门人给我送来这张贴着印花的纸,便逃之天夭了。”
接着,她像所有那些在炉火边闲聊中度过一辈子的老太太一样,在马索尔的怂恿下,
说了一番不相干的话,讲到自己与第一个丈夫生活是如何不幸,第一个丈夫是法国本上
银行三行长之一。她的女婿是德·格罗斯一纳普伯爵,她的女儿因他而遭受痛苦。她询
问这个年轻的律师是否能跟女婿打官司,法律能否准许她支配他的财产。马索尔费了很
多心思,也猜不透这张传票是给女主人的,还是给女佣人的。最初,他只在这张法院文
书上瞧了一眼。文书的格式是颇为熟悉的。为了便于快速签发,这种传票是印刷的,预
审法官的书记员只要在空白处填上证人的姓名,住址,到庭时间等就行了。亚细亚叫对
方向她解释一下司法大厦是怎么回事。其实她比律师本人了解得更清楚。最后,她终于
问这位律师卡缪索先生几点钟到这里来。
“一般情况下,预审法官十点左右开始审讯。”
“现在十点差一刻,”她看了看一只漂亮的小表说。这表确实是一件极其精致的首
饰,马索尔心里不禁暗想:“她的财富原来藏在这里!……”
这时候,亚细亚已经来到朝向附属监狱院子的那间阴暗大厅。所有的执达吏都在这
里。她透过窗子看见那道边门时,便大声问:
“这高墙里是什么地方呀?”
“这是附属监狱。”
“啊,这就是附属监狱!在那里,我们可怜的王后……哦!我真想看看她的牢房!……”
“这不可能,男爵夫人。”搀扶着这位贵族老妇人的律师回答,“必须获得批准才
行,但是很难得到这种批准。”
“人家告诉我,”她接着说,“路易十八用拉了文亲笔在玛丽一安东奈特的牢房里
题了词。”
“是的,男爵夫人。”
“我真想学学拉丁文,好研究一下这题词的含义。”她说,“您说,卡缪索先生能
批准我这样做吗?……”
“他不管这事。不过,他可以陪同您去……”
“那么,他的审讯呢?”她说。
“哦,”马索尔回答,“犯人可以等一会儿嘛。”
“啊,他们是犯人,真的!”亚细亚天真地说,“不过我倒认识你们的总检察长德
·格朗维尔先生……”
搬出这个上司,对所有的执达吏和这位律师都产生了魔术般的效果。
“啊!您认识总检察长先生!”马索尔说。他很想问问这一机遇给他带来的这位主
顾的姓名和地址。
“我在德·赛里奇先生家经常见到他。德·赛里奇先生是他的朋友。从隆克罗尔家
那边说,德·赛里奇夫人是我亲戚◎……”
◎德·赛里奇夫人是德·隆克罗尔侯爵的妹妹。
“如果夫人想下去看看附属监狱,她……”一个执达吏说。
“好吧!”马索尔说。
于是,这些执达吏就让律师和男爵夫人下去了。他们两人很快到了一个小小的卫队
室,“鼠笼”的楼梯就通向这里。亚细亚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人们可以看到,这楼梯仿
佛成了“鼠笼”和第六审判室之间的一个观察哨,所有的人必须从这里经过。
“请您问问这些先生,卡缪索先生来了没有。”她看到那些正在玩牌的警察说。
“来了,夫人,他刚刚从‘鼠笼’上来……”
“‘鼠笼’!”她说,“‘鼠笼’是什么……哎,我真傻,刚才怎么没有直接去找
德·格朗维尔伯爵先生……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先生,趁卡缪索先生还没有忙上,
带我去跟他说句话。”
“哦,夫人,您有足够时间跟卡缪索先生说话,”马索尔说,“把您的名片叫人递
进去,他不会让您像那些证人一样在候见室久等的……司法大厦对像您这样的女士是非
常尊重的……您有名片……”
这时候,亚细亚和这位律师正站在卫队室窗前,警察从这里可以看见附属监狱边门
的动静。警察受到孤儿寡母的辩护人◎的影响,对孤儿寡母颇为尊重,同时也知道妇女
的特权,所以,对一位由律师陪同的男爵夫人在那里出现,也就容忍了片刻。青年律师
讲着一些关于监狱边门上发生的可怕事情,亚细亚只是随便听着。当人们向她指着铁栅
栏,告诉她就在铁栅栏后边给死刑犯更衣时,她表示不能相信,但是卫队长向她肯定了
这一点。
◎指律师。coc2
“我真想看看这种情景!……”她说。她一直在那里与队长的律师卖弄风情,直到
她看见雅克·柯兰在卡缪索先生的执达更后边,被两个警察挟持着,从边门走出来。
“啊!这是监狱的指导神甫,大概刚刚给哪个倒霉鬼作了……”
“不,不,男爵夫人,”警察回答,“这是一个犯人,他要去受审。”
“他被指控犯了什么罪?”
“他受一件投毒案牵连……”
“哦!……我真想看看他……”
“您不能呆在这儿,”卫队长说,“因为他是单独关押的犯人,要穿过我们的卫队
室。瞧,夫人,这道门通向楼梯……。
“谢谢,军官先生,”男爵夫人说着便向那道门走去,以便急速赶到楼梯。一到楼
梯上,她大嚷起来:“啊,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呀?”
这嘹亮的嗓音一直传到雅克·柯兰的耳朵里。她这样叫喊正是为了使他作好见她的
准备。警卫队长跑过去追上男爵夫人,将她拦腰抱住,像抓一片羽毛似地把地抓到已经
列队的五名警察中间。因为警卫队对一切都严加防范。这很专横,但完全必要。连律师
本人也惊呼了两次:“夫人!夫人!”那声音充满惊恐,他生怕自己受牵连。
卡洛斯·埃雷拉神甫几乎昏迷不醒地坐在警卫室的一把椅子上。
“可怜的人儿!”男爵夫人说,“他是有罪的人吗?”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青年律师的耳边说的,但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因为这可怕的警卫
室内当时是死一般的寂静。有时候,一些特权人物获得许可,当这些要犯经过警卫室或
过道时,来看他们。所以,负责押送卡洛斯·埃雷拉的执达吏和警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再说,由于卫队长尽职尽责,扭住了男爵夫人,防止了单独关押的犯人与外界有任何交
往。这一场所是很令人放心的。
“走吧!”雅克·柯兰说。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站立起来。
就在这时候,那个小纸团从他抽中落下。男爵夫人已经注意到它掉在哪里。她戴着
面纱,目光可以自由移动。纸团油腻潮湿,没有什么滚动。这种细节虽然无足轻重,但
是为了事情圆满成功,雅克·柯兰都经过仔细考虑。当犯人被带到楼梯高处时,亚细亚
毫不做作地掉落自己的手提包,然后又轻捷地将它捡起来,顺便拿到了这个纸团。纸团
的颜色与地板上的灰尘和泥污完全相同,所以谁也没有发觉。
“啊!”她说,“这使我心里很难受……他快要死了……”
“他是装模作样。”警卫队长反驳说。
“先生,”亚细亚对律师说,“快带我去见卡缪索先生吧!我是为这案子来的……
他在审间这个可怜的神甫之前,说不定愿意见见我……”
律师和男爵夫人离开了这间四壁满是煤烟和油污的警卫室。当他们走到楼梯顶端时,
亚细亚发出一声惊叫:“啊呀,我的狗呢!……哦,先生,我那条可怜的狗!”
她于是像疯子似地奔向休息大厅,向每个人打听是否见到过她的狗。随后她又来到
木廊商场,向一列楼梯跑去,一边说:“狗在这儿呢!……”
这列楼梯通向阿尔莱大院。亚细亚到了这里,这出戏便演完了。她在金银匠河沿叫
了一辆出租马车,一屁股坐进车里,顿时便无影无踪了。她手里那张传票原来是传欧罗
巴的,警察局和法院至今还不知道欧罗巴的真名实姓呢。
“纳弗…圣马克街!”她向车夫喊了一句。
有个服饰脂粉商名叫努里松夫人,也叫圣埃斯泰弗夫人。她不仅把戏自己的身份,
而且把自己的店铺借给亚细亚。纽沁根就是在这个铺子里商谈艾丝苔这笔买卖而跟亚细
亚讨价还价的。亚细亚可以完全指望这位夫人守口如瓶,她在这个店里就像在自己家里
一样,因为在努里松夫人住宅中,她有自己的一间卧室。她付了出租马车车费,就进自
己卧室了。在这之前,只跟努里松夫人打了个招呼。那匆忙的姿态使努里松夫人明白,
她没有时间与她说话。
一旦避开了一切耳目,亚细亚便开始展开小纸团,动作非常小心,就像专家打开隐
迹纸本◎。她读完这些嘱托,认为必须把给吕西安写的那几行字誊抄到信纸上。然后她
下楼来看努里松夫人,趁店铺里一个小姑娘去意大利人大街雇出租马车的机会,跟努里
松夫人聊了几句,由此便弄到了德·莫弗里涅斯公爵夫人和德·赛里奇伯爵夫人的地址。
努里松夫人是通过她们的贴身女仆认识这两位夫人的。
◎擦掉旧字写上新字的羊皮纸稿本,但可用化学方法使原迹复现。
这东奔西跑的事和这些细致的活儿,花了她两个多时间。德·莫弗里涅斯公爵夫人
住在圣奥诺雷区上首。虽然贴身女仆让她敲门后,从小客厅递进去圣埃斯泰弗夫人的名
片,亚细亚在名片上写着“有关吕西安紧急事情求见”德·莫弗里涅斯公爵夫人严
寒是让她等了一小时。
亚细亚一瞧公爵夫人的脸色,便知道她来得不是时候。她表示歉意,说是由于吕西
安处境危急,才打扰了公爵夫人的“休息”……
“您是谁?……”公爵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