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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可怖。
◎玉外纳(约六○—约一四○),古罗马讽刺诗人。流传下来的十六首讽刺诗揭露
罗马帝国的暴政,抨击贵族和富人的道德败坏。
恼怒加上生气,一万法郎再加一万法郎,银行家已经同意向德·圣埃斯泰弗夫人提
供六万法郎。但这位夫人仍然龇牙咧嘴表示拒绝,那难看的脸色连猕猴都会感到绝望。
经过一夜辗转反侧,重新认识到艾丝苔是多么使他如醉如痴,想到交易所里还能发上意
外大财,他终于在一个早上来到这里,准备扔出亚细亚索要的十万法郎。不过,他打算
从她那里套出很多情况。
“这么说,您下决心啦,我的大活宝?”亚细亚拍拍他的肩膀说。
这种最让人丢脸的亲热劲儿,是这号女人向依赖她们的那些痴情者或贫困者征收的
第一项捐税。她们由于永远达不到顾客的高度,便叫顾客与她们并肩坐在她们的污泥堆
上。人们可以看出,亚细亚听从主人的吩咐,表演得十分出色。
“必须系(是)介(这)样。”纽沁根说。
“没有敲您的竹杠,”亚细亚回答,“卖女人,比您付的这些钱更贵了,这是比较
而言。德·马尔赛为过世的那个科拉莉付厂六万法郎。您要的这个得值十万,第一手货。
对您来说呀,嘿嘿,老色鬼,这是一件相得益彰的事哩!”
“可系(是),她介(在)哪里呢?”
“啊!您会见到她的。我跟您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亲爱的,这,
您这么一动情,就会闹出荒唐事儿。这些姑娘呀,也会克制不住的。现在啊,哪怕是公
主,我们也把她们叫作胭脂花……”
“胭基(脂)……”
“好了,您还在装傻?……鲁夏尔跟在她后面呢,我已经借给她五万法郎了……”
“哎!两万五!”银行家高声说。
“见鬼!两万五算五万,这是不言而喻的。”亚细亚回答,“这个女人啊,说句公
道话,她倒是挺正直的!她一无所有,就剩下自己这个身子。她对我说:‘我的圣埃斯
泰弗夫人,我正受到起诉,只有您才能救助我。借我两万法郎吧,我拿我的心作抵押……’
哦,她的心很善良……只有我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要是一说漏嘴,我这两万法郎就
没了……过去她住在泰布街,从那儿搬走之前……(她的家具已被扣押……收入支付
了各项费用这些该死的执达吏!……您是交易所里的老手,您是知道这种情况的!)
嘿,她也没那么傻,她把住房租给了一个很漂亮的英国女人,为期两个月。那个小东西……
鲁邦普雷便是她的情人。他唯恐失去这个女人,所以只在夜里带她出去散步……但是,
由于即将卖掉家具,那英国女人也跑掉了,而且,对吕西安这么个小人物来说,她的花
销实在太大……”
“你也放胎(贷)。”纽沁根说。
“用实物支付。”亚细亚说,“我借钱给一些漂亮的女人,她们用这种方式加以偿
还,因为,她们可以同时贴现两种票据。”
亚细亚竭力渲染这些女人所扮演的角色,以此进行消遣。这些女人很贪婪,但却比
马来亚女人更温柔,更能胁肩谄笑,曲意奉承,她们举出很多充满美好动机的理由,说
明她们的生意是正当的。亚细亚装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说自已有过五个情人,有过
孩子,虽然很有经验,但任凭别人诈骗,也毫不在乎。她不时拿出一些当票来,证明她
在做生意中碰上多坏的运气,她显得自己手头桔据,还欠了一身债。最后,她那丑陋的
面目显得那样天真、纯朴,使男爵终于相信了她扮演的角色。
“那么,雨(如)果我印(扔)出介(这)习(十)万,我到哪里能见到她呢?”
他说,一边作了一个决心牺牲一切的手势。
“我的胖老爹,今天晚上您就来吧,坐着你的马车,到体育馆对面。这条路很好走。”
亚细亚说,“您停在圣巴尔布街拐角处,我在那儿望风,然后我们一起去找那个黑头发
的抵押人……啊!我的这个抵押人,她的头发可真美啊!一拿掉梳子,头发落下来盖住
她的身体,艾丝苔就像处身在天幕的装饰下。您虽然对数字很在行,但看您样子在别的
方面很傻。我劝您把这小姑娘好好藏起来,人家正要把她送进圣贝拉日监狱呢,要是找
到她,第二天就会把她送去……嗯……现在正到处搜索呢。”
“不能把票据徐(赎)回来吗?”三句不离本行的“猞猁”说。
“执达吏拿走了……没有办法呀!这孩子闹了一场恋爱,把人家存在她那里的钱花
掉了,现在人家向她要呢。哎!可不是嘛,二十二岁,心总是有点儿浮嘛!”
“号(好),号(好),我来想办法。”纽沁根说,显出狡黠的神情,“我自然系
(是)她的保护银(人)了。”
“嘿!大傻瓜,要让她爱上您,才是最要紧的。您有足够的钱买一场可以算是爱情
的爱情戏,它能顶上真心实意的爱。我把这个公主交到您的手里,她一定会跟您走,其
他的事我就不担心了……不过,她过惯了奢侈的生活,是个受人十分敬重的人。啊!我
的小乖乖!这是一个像样的女人……否则,我能给她一万五千法郎吗?”
“那号(好),就介(这)么说定了。今天晚向(上)见!”
男爵像当新郎一样又重新打扮一通。这次他肯定自己能获得成功,所以加倍吃了春
药。九点钟,他在约定地点找到了这个丑陋的女人,将她接到自己的马车上。
“去哪里?”男爵问。
“去哪里?”亚细亚说,“马莱区,珍珠街,一个临时地点,因为您的这颗珍珠掉
落在污泥里,不过您会把它洗净的!”到了听说的地方,假圣埃斯泰弗夫人龇牙咧嘴地
一笑,对纽沁根说:“我们步行一段吧。我还不那么傻,会给您真地址。”
“你习(什)么都考虑到了。”纽沁根回答。
“我就干这一行的嘛。”
亚细亚将纽沁根领到巴尔贝特街。这里有一所房子,由本地一个地毯商配备全套家
具。纽沁根被带到房子的五楼。在一间陈设简陋的卧室里,艾丝苔穿着女工服装,正在
做刺绣活儿。百万富翁一见艾丝苔,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亚细亚在艾丝苔耳边几乎嘀咕
了一刻钟,然后,这位春心不老的老头勉强张开了口。
“小姐!”他终于对可怜的姑娘说,“您愿意接有(受)我做您的保护银(人)吗?”
“我只能这样做,先生!”艾丝苔说,双眼滚出两大滴泪珠。
“您不要哭,我要使您秦(成)为希(世)界向(上)最幸福的女银(人)……只
要央(让)我爱您。您等着瞧吧!”
“我的小姑娘,这位先生是通情达理的。”亚细亚说,“他知道自己已经满了六十
六岁,对您一定会宽宏大量。总之,我的美丽的天使,这是我给您找来的一位父亲……”
银行家听到这话感到不高兴,亚细亚附耳对他说:“必须对她这么说,开枪打燕子是捉
不到燕子的。您到这里来一下,”亚细亚说着将纽沁根带到隔壁房间里,“您没有忘记
我们这个小小的协议吧,我的天使?”
纽沁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数出十万法郎给她。卡洛斯此刻正在书房里急切等
待着这笔钱,厨娘立刻给他送去了。
“这是咱们那个人向亚细亚投下的十万法郎,现在我们再叫他向欧罗巴放款吧。”
卡洛斯和他的心腹站在楼道上,对她这么说。
他向这个马来亚女人作了一番指点,然后便不见了。马来亚女人回到屋里,艾丝苔
正在那里伤心地哭泣。这孩子原来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罪犯,致命
的时刻来到了。
“亲爱的孩子,”亚细亚说,“您上哪儿去?……因为纽沁根男爵……”
艾丝苔望了望这位著名的银行家,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惊讶的动作,那动作十分优
美。
“系(是)的,我的孩子,我就系(是)德·纽沁根男爵……”
“德·纽沁根男爵不应该,也不可能呆在这种狗窝似的地方。听我说句话……您原
来的贴身女仆欧也妮……”
“埃(欧)也妮!泰普(布)街的那个……”男爵叫起来。
“对,她是法院指定的家具看守人,”亚细亚接着说,“她把那套房子租给了那个
漂亮的英国女人……”
“啊!我命(明)白了!”男爵说。
“夫人的那位前贴身女仆今晚会好好接待您,”亚细亚指着艾丝苔恭敬地说,“商
业治安警察决不会到她原来住的房子来找她,她离开那里已经三个月了……”
“太号(好)了!太号(好)了!”男爵大声说,“何况,我印(认)希(识)商
业治安警察,我基(知)道怎么对他们说,号(好)叫他们滚开……”
“欧也妮可是个十分机灵的人,”亚细亚说,“是我把她送给夫人的
“我印(认)希(识)她,”百万富翁笑着高声说,“埃(欧)也妮敲了我三万法
郎……”艾丝苔做了个表示厌恶的手势。一个有感情的人相信这一表示后,就会把自己
的财产统统交给她保管。“哦,那系(是)我的过错。”男爵继续说,“我一心催(追)
求您……”他于是把那套房子租给英国女人造成的误会讲了一遍。
“嘿,夫人,您瞧,”亚细亚说,“这事欧也妮一点儿没有告诉您,真是一个滑头!
不过,夫人也用惯了这个丫头,”她对着男爵说,“不管怎样,还是留着她吧!”亚细
亚把纽沁根拉到一边,对他说:“您给欧也妮每月五百法郎,她能过得富富裕裕,而您
就能知道夫人的一切作为。把她送给夫人当贴身女仆吧!由于她敲过您,她以后会待您
更好……没有任何东西比敲一个男人的钱更能把女人挂到男人身上。不过,对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