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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心下一沉,立时顿住身子,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不认为他们防得这么样严实,他还能够悄无声息地潜进来。
“昨日魏夫人的马车进来时,我就进来了!”这人挽了个刀花,发出两声得意的笑,绕到她前面,刀尖抵在她胸口上。然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直到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他才从怀里取出几样东西来,摆在她面前,“这是你们那几个人身上的东西。看到这些,你该知道他们的小命都握在我们手里!”
是几块腰牌,从编号来看,正是吴兴和云宵他们的!
谢琬默了下,“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现在就看你的了。”这人阴哼着,“实话告诉你,除了这些人,隔壁那小娃儿也在我手心里攥着,你若是乖乖地听话。那他们便不会有事。若是你耍什么花样,不但他们的性命保不住,你跟你肚里的孩子性命也同样保不住!”
谢琬也不是头一回被劫持,对这种事的反应已相对平静了。可是他拿平哥儿的性命作要挟,她却无法淡定!平哥儿是谢琅的嫡长子。是谢家的传承血脉,她就是不顾吴兴他们,也不能不顾平哥儿!
她咬牙打量这男人,应该是个做惯了这种事的杀手,并不是上次谢棋请来的那些小混混样的人物,这种人是不会跟你多废话的。
她道:“要我怎么做,你说吧。”既然他们有条件。那说明她目前的安危还不成问题。
“带上两个丫鬟,以要亲自出门的名义出府去。人不许带多,出了门后,想办法把这个喂给他们吃下去——放心,只是迷药,死不了人。但是我会检查的。如果我发现你做假,那么被捉的那些人,就一定会给你们陪葬了!”
说完他又冷哼道:“我知道你很狡猾,不过你也别把我当成什么楞头青,我们这些长年在刀口上混的人。为了达成目的,几条人命根本不在话下——何况,只是一个才几个月的小娃娃,我要取他的命,比喝水还简单!你要是不想他死,就乖乖听命行事!”
谢琬伸手把他递来的迷话接过来,看了看,尽量稳住心情,问道:“可是就算我想听你的话行事,你又怎么出去?”
“你不必管我怎么出去,你只要知道,你除了眼下这条路,再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你也不许走漏风声!我肯定会要确定你照我的话做了之后才会出去的,只要我发现你耍花样,你就等着给那孩子收尸!”
谢琬瞪着他,不说话。
这刺客眼里立即布满了寒意,“你是不是想试试?”
谢琬不敢试。
失踪的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能丢,尤其是平哥儿的性命!看来他们这次为了挟持她的确是做足了功夫,连平哥儿对她的重要性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她捏紧了那包药,说道:“我可以不耍花样,但是这药我却得试试真假,否则的话到时候害死了我的得力手下岂不冤枉?”
刺客神色骤然冷下,谢琬亦冷冷冲他颌了颌首,开门出了去。
她走到花厅里,叫来邢珠顾杏,交代了声余氏,要去魏府。然后立即掉头往平哥儿的房间来,房里只有奶娘在,而屋梁顶上,却蹲着个手拿飞镖对准着熟睡中的平哥儿的蒙面人。
她敢肯定,只要她一动,那飞镖立马就会插进平哥儿的小心脏!
谢琬脸色一白,无声地退出来。
如果没有这层,她大可让武魁他们包围活捉,可是眼下想不动声色把平哥儿抱出来都是不现实的了,平哥儿是谢琅的亲骨肉,也跟她的骨肉没什么分别,如果平哥儿死在她手上,她永生永世也不会原谅自己!那么除了乖乖听话出去,她还有什么路可走?
余氏对她突然要出门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知道她牵挂着这件事,是怎么也放不下来的,也就只好回房换衣,要随她一同去。谢琬极力以平静的口吻道:“舅母留在家里吧,哥哥他们都不在,嫂嫂带着平哥儿,只怕照应不来,我让邢珠她们俩跟着便是。”又叮嘱道:“舅母一定要他们照顾好平哥儿。”
一边是外甥媳妇,一边是外甥女,真是撇了哪边都不妥。余氏听见她这么说,并不疑有它,只好叮嘱了邢珠顾杏,让她们好生照顾着,然后送了她上了马车。
还好马车是殷昱特地给她打制的大马车,驾起来平稳舒服,也不怕颠着。谢琬上车之前下了半包药粉掺进鱼肉里,喂了给麦婶儿养的一只老白猫,老白猫吃了几口便倒下去,软绵绵地果然呼吸正常。于是赶车的梁九和邢珠顾杏一人得了她一杯茶,各自上了车。
为了照顾谢琬,马车驶得极慢,出了府门,谢琬就打开车壁拿出把葵花子来,一面嗑着,一面往外头吐瓜子壳。吃了小半把,邢珠顾杏二人便就倒在了地下,而梁九往前行驶了十来丈,也扑通滚下了马车。
一道人影从隔壁巷子口掠上车头,继续驾着马往前行驶起来。
庞白听说谢琬招呼也没打就出了门,正要去寻公孙柳,胡沁忽然拎着只大白猫匆匆地走过来:“老庞,太太出事了!”
庞白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猫!”胡沁将昏迷中的老白猫塞到他手里,“这猫吃了太太喂的一块鱼之后就昏迷了,我已经察看过,这是中了迷药!太太怎么会突然给只猫喂迷药呢?这里头肯定有诈!”
“那还不去传武魁和廖卓?”公孙柳听闻消息,这时候也已经小跑着赶了过来。“方才齐夫人说太太原本要进屋歇息,可是转眼没片刻就出了来,还只带了邢珠他们三个出门,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得让他们快去追!”
武魁和廖卓很快过来了。
听说完经过,武魁很快道:“我先带两个人去追!”
廖卓拉住他道:“他们有备而来,肯定会防着我们,眼下只怕许多人盯着这里动静,我们不能就这么样出去。得先掩饰一番再出门!”说着拉着他耳语起来。
这里谢琬在车上吃着葵花子,忽然车门一开,先前那刺客又出现在眼前。他进来先看了眼地上的邢珠和顾杏,然后才瞪着谢琬:“瓜子扔掉!”
谢琬顿了下,瓜子扔在外头。
刺客阴冷地瞪着她,她忍气吞声,把身子慢慢往车角落挪,借着身子掩护,手指抠开车壁上一道小口子,然后在暗柜里取了把绿豆,慢慢地通过口子往下洒。绿豆是绿的,地砖是青石板的,不仔细看,还真难发觉。
车上有两个人,还有一人驾着马车,谢琬估摸了一下形势,从车壁暗柜里摸出几样东西,塞进了袖筒。既然是被挟迫,该随身带的东西还是要带的。尤其是她这种行动不便的晚期孕妇。
过了一条大街,刺客忽然拿了布将她的双眼双手绑起来,绑的过程谢琬并没有徒劳的挣扎,只是下意识地反抗了下便任他动作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在挣扎的过程里她早已经从袖笼里拿了把三尺长的小匕首在手里。
马车拐了几道弯后,速度开始放慢,谢琬停止了撒绿豆。果然拐了道弯就车子停下来,谢琬被揪着胳膊下了车,进门的时候她一个不慎歪倒在地上,忙乱中又洒了一小把绿豆在门角外,然后又有几个人走过来,接手扶着她往前。从来人的声音和动作来看,应该是女人。
正文、310 对局
然后就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再也没有声响。
钱壮他们都聚在庞白和公孙柳的院子里,邢珠顾杏还有梁九都醒过来了,一屋子人个个坐立难安,顾杏甚至暗自抹起泪来。
“已经摸到线索了!”这时候,门外暗卫何桑快步走进来,激动地道:“我们在胡同里发现沿路有一路的瓜子壳,正是胡先生交代给太太特制的葵花子,瓜子壳一路撒过了汾阳大街,然后到了三清坊内的小胡同就变成了绿豆。
“我们翻查过去,已经逐渐把目标锁定了,现在廖头儿他们已经在三清坊附近排查,为了早些查到太太下落,他让我过来再带些人过去!”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钱壮不由分说站起来。
武魁这里也急忙调派人手看家,然后带了一帮人出了去。
谢琬被押进了屋里,很快就有人过来送来茶饭。
自打她进了屋子就被人下了眼罩和绳索。可以看到这是间大户人家的厢房耳房之类的地方,屋里有床有榻而且十分干净,看起来常有人住。可是窗外是什么情景她却看不到,窗户已然被钉死,只留顶上一处尺来见方的口子通气。
兴许是为防备她使手段,来人送水时也是用绳子从这个口子把装了水壶的篮子垂下来。
谢琬用藏在匕首里的银针试过,确认无毒,便端着杯子喝起来。
茶的味道如何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如今她在意的,是吴兴和云宵他们究竟在哪里?他们下一步究竟准备怎么做?
她给邢珠他们下的份量不重,这个时候应该醒了过来,而胡沁他们就算没发现那只昏迷的猫,也应该知道她失踪的事了,那么眼下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们能发现她沿途洒下的那些瓜子壳和绿豆了。可是就算能发现,他们一间间查下来。也会耽误不少时间。
她不能在这里呆很久,必须马上让廖卓他们知道她在这里。
她砰地把手上杯子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是个婆子的声音。
她沉声道:“我要见谢荣!”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谢荣做的,可是这个时候,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做?捉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拿捏殷昱,虽然她有把握在殷昱露面之前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在她行动之动,也必须要确定吴兴他们平安无事!
门外很明显地沉默下来,然后走了。
谢琬才回到榻上坐下,门开了,有人缓步走了进来,那身影过了屏风,顶着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出现在屋子里。
谢琬看着他,心下忽然一动。“你是谁?”
七先生在桌旁坐下来,不回答她,却是斟了碗茶在手,说道:“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