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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任何领域都会有一个高低之分嘛。也不否认跟这个创作者自身的底蕴有关系。比如你生产一个产品,可能设计者很多,但是那个最初的选择者可能是最重要的。那么多设计者,为什么选择他的?也不见得这个人就有多少文化底蕴,可能他有丰富的经验,他可能对艺术有独到的感觉。这跟我们电视导演一样。那么多剧本,你凭什么选择这个剧本拍?再有一个就是,一个有缺陷的东西,你有没有能力去把他拍的尽量没有缺陷?这可能也牵扯到一个创作者的能力问题。其实最终,现在的导演拚的就是一个把握剧本的功力问题。你如何有能力把一个一般的剧本,拍出一个好的电视剧。其他的我觉得每个导演都是一类,只不过水平的高低不一样罢了。如果剧本的基础好的话,可能就容易拍出一个好电视剧。剧本就是材料。你如果选择一个破烂的材料,想制作出一个水晶,那是不可能的。他必须要具备一些好的材质,才可能出好的作品。所以选材是最重要的。”
有些拍电视剧可能并不怎么样的人,好像为了完成自己内心的一些更个性化的东西,现在也去拍电影;有的拍得还不错,甚至在国外获了一些奖。您有没有打算将来也去拍比较个性化的电影?
“这又是跟一个人的水平是有一定的关系。一个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成事,主要是要对自己有个了解。每个人都有欲望,都有追求,谁不想在戛纳获奖?得的了吗?不是谁想办,就能办成的事情。这要经过多年的积淀,才能达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他才可能去实施。我是一个拍电视剧出身的导演,常年受电视剧思维影响。我不可能拍出多么优秀的电影在戛纳得奖。如果要是有一天有可能呢,也是一种巧合。这是根据一个人的自身的条件来设定。如果你是一个川菜的厨师,非让你做粤菜,想做也能做出来,但是肯定做不过专门做粤菜的高级厨师。无论你是做电视,还是编辑记者,无论哪一行,你能做得很出色吗?如果你能做出色,那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实际上我的能力不是这一块儿,我有别的。社会上没有机会让你尝试各种各样的工作,然后检验你在哪一方面是最强。所以这里面,自己的判断力是最准确的。所以对自己判断力的准确性,将决定于你最后做出的成绩。”
对于一位搞影视艺术的人来讲,能够有机会能拍上属于自己真正的电影啊电视啊,而不去受市场和资金等的限制,应该说是一个强烈的愿望……
“谁都有愿望,我也有,我做梦还从好莱坞拿奖呢。但是这个电影的市场呢,是要靠一批人去培育的。比如电视剧,我是经过多年培育了自己的一批观众。我拍的片子,这批观众必看无疑。不会失去这些观众。那么其他的观众群呢,在慢慢地逐步地参与进来。我们现在的电视剧基本观众群,就是一些退休离休的老干部。我们在拍摄和设立题材的时候,是不去考虑这些基本观众的。为什么呢?因为不管电视剧好不好,他们必看无疑,每天都去看。所以我们在设立题材的时候,是更多的把那些平时不爱看电视的人给拉进来。再加上这些常年看电视的人,收视率就高了。电影也一样,首先你凭什么把观众拉进电影院?先不说你得奖了是好是坏,你有什么能力把观众拉进电影院?现在中国没有几个导演能做到,冯小刚能做到,大多数导演都做不到。那么说他们都是笨人吗?不是!是市场不成熟!在一个不成熟的市场上,要培育它。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精力去这个电影市场,我主要的精力还是在电视上。但是有一天,我要实现我的电影梦的时候,我可能会去拍一个电影。当电影的效果在观众中能产生影响的时候,没准我就把我的精力转向了电影,去培养我的观众。这就会有一个品牌效应。冯小刚就是一个品牌效应。至于拿不拿奖,我觉得都不要去考虑。很多人就是拿了一个奖,又怎么样?中国电影市场还是没有培育起来!拿奖也没有意义。这不是电影工作者的任务!你不能说你一辈子拍电影,就为了拿奖。”
很多知名的导演,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会去考虑什么市场啊观众啊的,就想拍一个自己心里想拍的东西。比如黑泽明晚年的时候,张艺谋拍《英雄》的时候,可能就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些愿望而已。
“我可能不行。因为我现在已经从一个电视工作者慢慢转化到一个文化产业当中了。所以考虑的问题就不是单纯的艺术家所考虑的问题。我考虑更多的是文化产业的一个组织者的问题。这么个公司每年的开销,就是二百万。一睁眼,就二百万。
在您的一些作品里面,往往在结局的时候总会有死人啊或者疯了啊的。这样的结尾很让人回味。
“该死的必须死。比如在《像雨像雾又像风》中的陈子坤,他不死的话,就是只有苟且偷生。这里有一个爱情的道德取向的问题,从我个人的取向上来讲,我不能让他活着,这类人就不能让他活着。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对爱情是某种犯罪。这里面有一个爱情立场的问题。还有比如《永不幂目》中的肖童,他吸上毒了,也跟欧阳兰也谈了,你说还能让他活吗?他怎么活啊?他没办法生活了!他肯定是一个瘾君子,他所带来的伤痛怎么办?谁去给他安抚?”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样的结尾,还是充满怜悯的。
“你看人们还有一种心态,就是说人们都没有勇气去死。其实在你们的生活当中,总会遇到特别难得事情,每个人都会想到过去死,但是没有多少人有勇气去死,所以生活逼迫你去死的可能性大大存在。”
最近大家都觉得国内的电视剧市场总是一窝蜂,今天是一阵“格格热”,明天一阵“反腐败”,
后天又来了“悬疑热”等等。在别的国家,好像电视剧并没有占很大的比例。
“这些都跟整个社会的文化趋向有关系,就是人的文化趋向有关系。在欧美的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他们的历史发展到今天,生活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人的思想都比较单纯,人们的喜好比较个性化。那么国内呢,有一段时间很封闭,当改革的春风吹进来的时候,大伙儿晕。它没有一个美学的标准和美学的导向。其实作为一个电视工作者来讲,应该讲一讲美学。实际上最近广电部下了一个指示,也是这个原因。不是说不允许你拍电视剧,只不过现在的拍法有些过于那个,自己都看不过去。有时候我自己看电视,对自己的一些作品都看不过去,甭提广电部了。这里面就是有一个美学导向的问题。因为我们生活当中所获得的美学意识,第一你的生活环境,第二就是电视。你很多知识和信息都是从电视上的来的。”
电视文化的确在老百姓生活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是啊,比如说你想装修一个房子,除了画报就是电视;你想买衣服,除了电视就是商场,没有别的。话又说回来了,这是写人的东西。人的这种美学标准的导向,就更要严肃了。我们不讲究说五讲四美吧,但至少要讲文明礼貌。这一点是基本的常识。比如说在八十年代,你要是说去喝一杯咖啡,会觉得你“有事”。现在你看星巴克,满大街都是,你也不觉得怎么样了。所以一个城市在成长,一个文化氛围也在成长。当年星巴克进来的时候,打垮别人家咖啡的主要原因就是降价!他就是要先培养你口味。你适应了这咖啡的口味,就喜欢它了。这是一个培育和导向的问题。”
有时候常听见圈内的人说,电视是什么?就是人们工作了一天8小时之后,回家有一个娱乐的东西,放松一下,别讲什么教育啊那么沉重。实际上,作为电视工作者来讲,肩膀上责任应该说还是比较有分量的。
“有的人就是去为了赚钱!不去培养观众。我前几年就说过这个观点,中国观众的胃口要靠培养的。你要是天天吃水煮鱼,就不习惯粤菜了。以后你吃什么,都想放辣椒胡椒面。这胃口就变坏了!台湾的市场就是这么弄坏的!他们有88个电视台,如果一个电视台能收视率达到百分之三,就不得了了!所以现在港台的导演和演员都纷纷到大陆来。他们自己本土已经没有市场了!在欧洲或者美国,从一开始,电视台收购节目的时候,就有一个审查和标准,低于这个标准的,他们就不要。所有广电部后来也弄了一个题材规划,也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不进行导向,早晚有一天我们的市场也会坏。好像现在国家一旦说封杀俩字,大家就认为是错误的。实际上呢,并不是,这里面应该有一个导向。”
在电视剧《浮华背后》中,我发现你的“角色”变成了监制,汪俊是导演。其实你们已经联合执导过两部戏《像雾像雨又像风》和《别了,温哥华》,为什么没有继续联合执导?
“汪俊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是他做导演的机遇不是很多。我们一直是朋友,他也是演员出身,我拍的每一部片子他都会看,然后评论,经常沟通。我们合作得比较默契是因为我们在一些观念和审美上比较一致。我觉得两个人的合作,一开始的构思是很重要的,首先要确定它的基本调子,然后开始做进一步的工作。在完善这个审美过程中,需要很多的创造力、文化底蕴和知识底蕴。通常我们在风格上都会揣摩很长时间,这一环节非常重要,因为有了既定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