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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我一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地下一眼,笑道:“哦,昨晚上你自己喝多了酒晕倒在地。你太重了,我搬不动你,所以就没扶你上床休息。”
说完再看钱佐,却听他鼻子里一哼。头忽然调转,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我,想要看穿我背后地谎话。
我一呆。心想他应该不至于知道什么,于是又理直气壮地用眼神把他给顶回去。咬紧牙关道:“你别不相信。你自己喝多了酒,跑到坤宁宫里来。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能把你绑到坤宁宫!”他定然又怀疑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坤宁宫吧。钱佐脸一白,他当然能明白我说地是事实,前一天晚上还当着那么多御林军的面,否定掉我,数落我,现在却自己喝醉了酒不知不觉跑来这里,他一定心里特别扭吧。
一想到此,我不禁有些好笑。
谁知钱佐却又迅速恢复惯常的冰冷,踱步到桌边的圆凳坐了,一双眼依旧没有从我的视线上挪开,似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捕捉我心思地瞬间。他说,“你知道朕指的什么,昨晚上,钱。”
他话一出口,立马就把我吓了一跳,强撑的心思顿时荡然无存,他知道!他竟然知道钱来过这里?那么昨天晚上难道根本就是他?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傻钱佐?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探问道:“皇上你想说什么?”
钱佐眼里精光一闪,说道:“这么看来,钱果然来过这里?戴悠梦,你是不是该收敛点。要不是看你……”
“看我什么?”我脱口而出道,心里却稍稍放松,看来钱佐并不太清楚昨晚上的事情,否则他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在他眼里,倒好像我只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似的。或许他在被我脑袋敲晕的瞬间,看到了钱的样子,所以隐约有些记忆吧。
“看在你病没好,朕就把你送回冷宫去!”钱佐说出话来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我一时哑然,心里想着血伏参的事,却不知找什么借口问钱佐。却听门吱呀一声开了,欣欣走了进来,看到钱佐在我房里,顿时一愣,赶紧跪倒在地,说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就在厨房里睡着了。奴婢该死……钱佐眉头一皱,朝她挥了挥手,“快去把药端来。”
欣欣见钱佐没有怪罪,已然是万幸,赶紧又撤了出去。倒是钱佐,满腹狐疑地看着我,恐怕他心里是越来越糊涂,昨晚上地坤宁宫里处处透着一股子邪门,他不禁又返转头,看着这间房间,似乎隐约有着打斗过的痕迹。
他转向我,眼中的厉色更甚了一筹,我正想着该怎么和钱佐说,却听外面有一个阴阳怪调地声音响起,对着里面说道:“皇上,三百里加急快报!”
尽管是太监的声音,但声音里却透着急促,钱佐一愣,似乎许久都没碰到过这种事,越国已经平平安安过了许多个春秋,周围也都是相安无事。
钱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对外说道:“念。”于是就听见那太监高声朗道:“耶律德光亲率辽军南下!”
“什么?”饶是一向镇定地钱佐此时也忍不住脸色大变,甚至会失声说出话来。我心底一沉,没想到钱所说地果然是真的。契丹真地开始对晋用兵了!
看样子,钱佐倒还不知道这件事,也难怪他会这般惊讶了。也怪不得昨晚上钱的神色有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钱进来却变得畏畏缩缩,恐怕也是跟此有关吧。要是再前进点,钵钵晚上再去网吧更新一章哈。
解梦篇 第十一章 军情(下)55,月票不涨了……
我叹息了一口气,此时的钱佐再顾不得和我纠缠那些鸡毛蒜皮的问题,契丹南下,晋国一旦被灭,唇亡齿寒,越国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
钱佐的脚已经抬了出去,推开门接过那太监手上的布帛,再不返头,大步流星就出去了。国家大事,终究是一个皇帝的首要任务。
我的心渐渐放下,却只见门口人影一动,却是个小太监探头进来,我好奇道:“你是?”
那小太监看到我坐在床上,赶紧低头行礼,一边说道:“皇上让奴才过来告诉娘娘,记得按时喝药。”
我一愣,直到那小太监消失在视线中,酸涩的笑意才渐渐浮上脸庞……宫,不止钱佐没有来,一向可以在皇宫里自由出入的钱也没有踏入坤宁宫半步,或者这样说,除了欣欣,我再没在坤宁宫里看到第二个人影。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躺在床上养病的我,甚至怀疑钱佐是不是把这里辟为第二个冷宫,把我软禁在其中。只是或许是那天晚上分了一床锦被给钱佐,更着了凉,原本都已经病愈的我,却又有些发热,整天恹恹的,坐在床上。
欣欣每日煎了好几副药,都是清苦难以下咽的,我要是不喝,便拿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在旁边劝诱我。可喝了这些药,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觉得精神好了点。加上这两日都是阴雨连绵,直到第三日天空放晴。。。屋子里有了一丝暖意,身子这才也好了一些。我让欣欣陪我在院子里晒了晒太阳,忽然想起慕容楚风的话。要得到血伏参,必须合钱佐和戴悠梦两人之力。只是那会是两个什么样的神秘物呢?是类似钥匙地东西?还是别的什么暗藏机关的宝物?
兴之所至,我免不了回到屋内,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可是终究都一无所获。坤宁宫里宝物是不少,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另有玄机。
宝物没找到,却又找到一副画像。画像是被藏在书阁最顶上。需要用手往里探才能触及。画上已经积满了灰尘,想必平日里打扫坤宁宫地宫女太监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死角。
我还未解开画卷之时,曾揣测过画中到底是何人,能被戴悠梦藏在这样隐蔽的地方,又不舍得扔掉,应该是慕容楚歌地画像吧。
可是打开画卷,才发现我错了。是戴悠梦的画像。看落款才知道是戴悠梦的自画像。画中的戴悠梦,穿着白色的长裾,一副楚楚动人地模样。上身罩着隐隐绰绰的轻纱,依稀可以看见纱下雪白的胳膊。她的头上簪满了白色的小花,更显得青春如水。只是眼角带着泪花,似是顾影自怜我心里一愣。难道这是戴悠梦刚刚进宫。心有不甘,自己给自己画的画像么?可一看时间又不对。用的年号年限可不就是今年的?再看月份,更是一惊,分明就是戴悠梦自杀前不久。我顿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尽管沐浴在从纸窗透进来地阳光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戴悠梦的穿着,轻纱白裙,可不正是夏秋的装束?
她怎么会画这样一副画呢?她当时又在想些什么?看到这副画,更让我多了几分好奇,仔细地看着这副画,只见戴悠梦地身后是一棵高大的树,要是没看错,那棵树是一棵老樟树。戴悠梦站在树下,抚摸着树干,遥望着树后地院墙。
院墙是青砖黑瓦,越国地大户人家都是这种色调,墙上是镂空的菱形漏窗,只是隔着窗户,却看不见那头是什么。
只是感觉,那是戴悠梦所隐隐祈盼地。
我看了半日,仍旧不得要领,只好又把它卷好收起。只是心中戴悠梦带着泪的那个画面总是在我眼前浮现,心中有些郁郁。
我不知不觉地就往宫外走去,走了两步,却被欣欣叫住,脸上露出难色,“娘娘,您要出去么?”
“怎么?我被禁足了?”看到欣欣一脸为难,我倒是乖乖地把脚给收了回来。
反倒是欣欣大惊失色,然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两只手在面前摆着,深怕我误会了什么,“是皇上说您身子没好,不宜到处乱走。还是多调理一下比较好。”
这下倒是轮到我纳闷了,钱佐是不是病好了?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真的对我这样好,可是尹德妃的事,不是在他与我之间,留下了阴影么?他不是都怪罪在我头上么?之前还说的那样狠心决然的话,怎么现在却变着法子关心我?
看我默然不语,欣欣还当我非常想出去走动,于是改口说道:“要不欣欣陪娘娘出去走走也成。”
我点点头,“去御花园看看吧。”也是时候,该补充补充我的法宝装备了。
见我要出去,欣欣又赶紧拽着我,回屋子里去给我拿了一件裘衣给我披上,深怕我着了凉。
雨后晴天,御花园里的花朵开得就更是娇艳。几个花奴正忙着把亭子里的花盆往外搬,尽管后宫里经季淑妃、尹德妃事变之后,钱佐的后宫便显得有些萧条,能有闲情雅致来赏花的婕妤嫔妃那更是几乎绝迹。
但是花奴的工作还是得照常进行。看着她们里里外外的忙碌,我忽而想起当初和瓶儿在这里成了落汤鸡的情形,当时还受了季淑妃的凌辱,只是此时,仇人亲人都各自有了归宿。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见有一阵呜咽之声隐隐传来,寻声而去,却是两个小太监蹲在地上,一个在那抽噎,另一个抚着他的背,似是安慰。
我还以为这两个小太监在宫里头搞背背山,正要扭头走开,却听见一个太监说道:“你家里就只有你们弟兄两人么?”
解梦篇 第十二章 国事(上)
那抽泣的小太监说道:“可不就……就是……是么,我已经进宫当了太监,现在我弟弟还要被拉去服兵役,还不知有没有命回来,我娘,我娘,连个送终的人都没了……呜呜呜……”
旁边安抚的人也是一阵长吁短叹,可是看那小太监哭得伤心,却也连忙安慰道:“也不一定,现在不是还没定吗?”
“怎么没定?圣旨都颁了,就等着兵部户部发……发公文了……”旁边的小太监急急地说道。
明明都抬脚要走,听到两个小太监的对话,却又停住了脚步,等到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不由惊呼出声:“要打仗了么?”
那两个小太监听到动静,倒止住了哭声,两人蹭地站了起来,往这边瞟来,却看见我站在树后一脸忧色地望着他俩。两人惊慌失措,看了我一眼,齐齐跪倒在地上,不敢仰视:“奴才该死!”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皇上颁了什么圣旨?”我心急如焚,直接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