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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者得天下,这个传闻算是尘埃落定了。
加上武则天被逼退位的时候,也确实把这两块玉郑重地交给自己的儿子,之后唐皇一代代相传,让这两块玉越发神秘,让这样的传闻更加地逼真。
再之后。唐覆灭,这两块玉成为了诸王、诸将、别有用心者争夺的对象。谁都想名正言顺地拥有帝位,虽然有这玉不见得能成事。但绝对是锦上添花地宝贝。而这,让我万万想不到的。竟然还是钱佐与钱的约定。
钱佐兄弟地祖父,也就是越国的太祖皇帝曾拥有金日,能让“日月同辉”,两块玉在他手中合二为一,是太祖皇帝一辈子地心愿。可惜这个心愿。直到他死了,都没能实现。于是心愿变成了遗愿交托到钱佐的父亲,也就是越国的世宗皇帝的手上。不幸的是,世宗皇帝非但没有找到银月,还让人把金日给盗了去,世宗皇帝一时气急攻心,病倒在床,身体每况愈下,竟然就这样不行了。他算是死不瞑目。临死地时候自然嘱托钱佐、钱兄弟俩以及钱氏子弟。。。务必把两块玉找齐,告慰他在天之灵。甚至糊里糊涂的,还说要谁要是找齐了两块玉。钱佐这个太子就理当让贤,把皇位让给他人。
这样昏聩的话语。也就只有世宗皇帝这种气到极致的垂死老人才说得出来的。但钱佐作为“孝子”。自然得当着奄奄一息的世宗皇帝许下诺言,旁人或许没有当真。毕竟要做一国之君,并非有两块玉这样简单,即便你想,玉也不是好得到的。但钱这个有心人却记下了。
我看着身旁的钱,他说到得玉者得天下的时候,竟是那样地神采飞扬。当他说到他的表现从来都不输给于钱佐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钱虽然也是庶出,但生母在旁,自然不同于忍辱负重地钱佐。他年轻气傲,平日里或许爱出风头,或许自命非凡,相比而言,为了能获得戴家的信任,钱佐一直表现得懦弱而愚笨,钱又怎会甘心屈于这样地一个钱佐之下?他认为自己才适合做越国地皇帝。
可是,他究竟没有钱佐想得深远,即便钱表现再好,再出众,没有人敢支持他,就算皇帝一人欣赏,也不能翻身。但是,现在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钱佐亲口答应会把皇位双手奉上,钱又怎会轻易放弃?
“所以,你费尽心思定要拿到那枚银月?”我摇摇头,钱现在发现钱佐并不似当初那么简单,难道还会相信他羽翼未丰时地一句承诺么,“那么金日在谁手上?”
随口的一问,却换来一个让人震惊的答案。
“钱佐手上。”钱眼光中略过一丝杀意,寒气逼人。
“什么?”我有些糊涂了。
“金日当初确实被人给盗走了,这么些年,我苦苦的寻找,费尽多少力气,把金日给找了回来。可惜,一夜之间,辛苦全部白费!”钱回忆到当时的哀痛仍不免心情激荡。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凄然一笑,道:“你的金日被钱佐骗去了?”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尽管钱努力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想调侃我,但这件事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还是从他的眼眸中透露出来。
钱一直没有把钱佐放在眼里,自然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这个道理。
钱取得了金日,还没走进京城,就被蒙面人在夜间夺了去。钱当时差点也没像他老爸一样气得昏死过去,功亏一篑,金日既然没在手上,钱也没道理伸张。但是钱一直没有找到是谁抢了他的玉。那贼人就如同空气一般。和他近在咫尺,他却浑然不知。
“知道我怎么证实的吗?”钱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但那里还是一片寒光。他最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钱佐。
“还记得我派人装作流求舞姬去刺杀你们吗?我不过是为了逼钱佐使出他真正的武功。”钱恨得牙痒,“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只会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他救你的那些招数,和从我手中夺去金日的招数一模一样!”
这一句“一模一样”仿佛来自钱的心底深处,空洞洞的却甚是有力,那宣判着钱佐就是真正的盗贼。
钱在钱佐找他密谋把戴家端掉的时候,就渐渐意识到钱佐是怎样的一个厉害角色,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他甚至演了二十年!钱于是想到了钱恐怕就是抢去金日的人。离京城不远,钱佐才好下手。而自己若是把玉找到,对皇位威胁最大的人,恐怕就是钱佐!
他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冷静,更是不甘心起来,心高气傲的他要和钱佐比个高下!钱于是开始冷眼旁观,于是开始学会了演戏。
我顿时感到悲哀,皇权与这些被皇权耽搁的男男女女,就如同鸡与蛋的关系一般,到底是因为他们高超的演技使得这皇权更加复杂扑朔,还是因为皇权的扑朔而使得他们拥有影帝般的演技?
一切豁然开朗。钱佐与钱之间的瓜葛竟如此复杂。
“你既知银月在慕容楚歌手中,钱佐会不知道吗?”我倒急他人所急。
钱愤懑地脸色因为这句话倒添了几分喜气和得意,“说起来,钱佐人虽阴险,却不比我的耳目众多,莫说他不知银月的下落,即便他知道戴皇后你入宫前与我幽会过,却绝对查不到还有第三人!哈哈,说起来,他不如我,这天底下,如果是我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着的!”他夸下海口,忽然想到什么,觉得不妥,“当然慕容楚歌除外。他的真正身份,要不是他自己有意透露,我恐怕也不能窥见。”
“哦?”我有了些许兴趣,慕容楚歌,真有这么厉害?
钱刚才还满脸乌云,现在却嘻嘻一笑,不分轻重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说道:“当然,要不是他有求于我,想必也不会告诉我。”他暧昧的冲我笑,我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何事。
我岔开话题,“可是,金日若真的在钱佐手上,你就算有了银月又有何用?除非两枚玉都被你得到,不过,看似有些困难。”虽是嘲讽,但绝对是实话,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钱佐可不会让钱有机可乘。恐怕金日藏在什么地方,都没人知道。
钱笑吟吟地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霸道而狡诈的笑,“那可不一定!谁说非要两枚玉在一起?你别忘了,我父皇是因为哪一枚玉殡天的?”
钱看似十分轻松的把他的计划对我说了,虽只寥寥数语,便让我噌地站起,冷汗沿着背顺流而下,湿了半边。
钱,好狠毒的招数!
世宗皇帝因为金日的被盗而身亡,倘若这枚金日被人发现在钱佐手中,而钱佐又从不把金日拿出来示众,有心人稍加鼓动,恐怕会让人怀疑钱佐根本就是那个从世宗手中窃走玉的盗贼。他身在宫中,偷走金日本就不难,要不是他心里有鬼,又怎会一直藏着不拿出来,恐怕他根本就是想早些气死世宗皇帝,从而登上帝位。
届时钱有了慕容楚歌的财力和势力,自然能纠结一大帮人质疑钱佐,甚至名正言顺地把他这个虚伪的“盗贼”拉下宝座。
就算钱佐把金日藏得很深,永不拿出来示众,那么钱也是第一个找到另一枚玉的皇子,有了慕容楚歌的相帮,恐怕钱佐的帝位也会动摇。白,钱居然抿嘴笑,“戴皇后怎么了?嫁祸他人,反咬一口,这一招我可是跟你学的。”
我白了他一眼,冷笑道:“王爷若真是学悠梦,可学的不诚心呢。王爷之前不是说让我用假玉换取慕容楚歌的真玉么?如果是这样,慕容楚歌知道你拿了他的玉还会同你合作?”
第五十四章 太医
钱稍稍一滞,笑道:“旁人笃信这日月同辉的事,我钱可从没把这事当真。再说,皇后到时同慕容公子商量一下,只说我暂借他的银月,事后还给他就是。”
钱说的轻松,但那一句“商量”背后又包含了多少东西?钱他计划的好美。若是我向慕容楚歌借用银月,他便会给,那我与慕容楚歌之间又到了怎样的地步?还是……钱所说的关于我的那部分计划有所保留?
我看了钱一眼,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怀疑,赶紧露出甜美的微笑,“皇后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是想到皇后偏巧与慕容楚歌的那一段情愿,总归是可以用上的。说起来,也不见得需要皇后插手,只是既然能因着皇后的关系,和慕容楚歌多些接触,那得到银月的希望便多了一分。”他笑得再美好,在我看来,那笑容怎么都像是一个渐渐收紧的绳套,慢慢把我的脖子给勒住。
或许钱终究欠缺了一点经验,他在我面前表现地太锋芒毕露了,他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却忘记了我只是被迫成为他的同盟者。若是他在我按照他要求的角色慢慢上路之后,再一步步加重砝码,我或许骑虎难下,倒还渐渐接受了。可是现在,钱那颗野心,被钱佐一激怒,恐怕早已经膨胀得足以把他给吞噬掉。那我,又怎么能相信他对我的保证?
我暗笑自己,差一点又着了道。钱既然想要利用我,那便让他利用好了。他对我加大砝码,我又凭什么不对他提要求?
互惠互利,你来我往。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然微笑,重心在握。“王爷说到可要做到啊。对了,王爷。咱们如今是同盟,我帮你取得慕容楚歌的信任。你也需要帮我才行。”
“哈哈。”钱倒也不去琢磨我到底是真心相帮,还是虚情假意,总之,我既然向他提要求,即是答应了帮他做戏。那他也得表现诚意。“戴皇后让我帮什么忙?”
“王爷不是说。这天底下,没有你找不到的人么?”我微笑,“还请王爷帮悠梦找个人。”
“谁?”
“御医。”我冷冷地看着他,“当初诊断季淑妃怀有身孕,替她安胎地御医。”
钱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想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之间去找那个御医。在他眼里,季淑妃的事已经结束,可是在我这,那只是一个开始。我,那个御医已经找到了。。。他借口让那个御医给泽新辰看病,让我去质子府见那个御医。
只是。我想要再出宫去质子府,却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我那日回宫向德妃复命的时候。我告诉德妃。玉如意说送去地那两支生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