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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逃也似地转身出去了,把门也顺手带上。
我嘘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要求帮我换衣服。我撑着双腿,站了起来,把搭在架子上的粗布巾取下来,准备把身子先擦干净。
刚把上衣脱了,就只听门吱呀一响,风朝里头直灌。我以为是瓶儿回来了,抬头一看,双手再次捂住胸口,“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赫然是钱倧,还是钱倧!
钱倧闷着头就往里面走,听到我的问话,讶然抬头,他这次看到的景致比起刚才,更胜一筹,他那张俏脸顿时扭曲,脸上红晕满布,旋即掩面退了出去,此时的他,俨然又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大男孩。
“该死,该死,都是我的错!”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退了出去。他站在门外,声音有些走了样,“瓶儿……我,我让她去御膳房了,记得喝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受惊的心尚未平复,赶紧披着衣先把房门给拴上,这才敢换衣服。
那钱倧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想是觉得羞愧,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先走了。”云云,然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逃也似地走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钱倧的性子和钱佐截然相反,不对,只能说,他展露给我的性子是和钱佐截然相反。
只是,钱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钱倧在钱佐面前替我求情的情形。
他说,我是个好人。
他说,虽然素来接触不多,但觉得我是个好人。
钱倧在钱佐面前显得很急躁,但为何在钱佐面前的论据是如此的苍白?试想他若真的和我是情侣,为我求情的时候,不可能只能用出“好人”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吧?
倘若钱倧真的和我有一腿,又是那种冲动性子的人,今天我落水他都紧张地不顾季淑妃在场而表露对我的担心,又怎么会在那种危难的时刻对着钱佐说那样谨慎的话?
迷惑。
他在我面前,在钱佐面前,还有在季淑妃面前似乎都在扮演着不同的性格,做着不同的事情。
我越来越不懂钱倧,这个人的真实面目究竟是怎样的?
我一边抹着身子,一边猜度着。钱倧是不是真的在演戏?那又为什么演戏?我忽然很想知道。
可是要让钱倧对我说实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闹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唉,要是我会什么催眠术就好了,我坐在床上胡乱想着,催眠术,对了!
曼陀罗花!
是了。这御花园里不是有曼陀罗花么?
曼陀罗又叫洋金花,别看她外表鲜艳,绽放得极其妖艳,实际上这种绚丽艳媚的花却有着致幻的毒性。曼陀罗花含有莨菪碱、东莨菪碱及少量阿托品,这几种成分都有着镇静、阻断副交感神经,抑制兴奋从而产生止痛等的作用。尤其是东莨菪碱,在医学上用作麻醉药的。据说古代的蒙汗药有些就是曼陀罗花的粉末制成的。
曼陀罗花有很多种,成分的搭配不同,分量多少,都会影响其效用。经常看到报道称有人用迷幻药诈骗,只要用那东西在别人面前一喷,当事人就会乖乖地按照诈骗犯的指示,把自己家里的钱财双手奉上。
有许多人质疑,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药物,其实不然。当初我们实验室就曾经和研究神经细胞的实验室合作过,几种药物的联用,确实能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作用于中枢神经的毒药,释放药性,使大脑形成异向思维,一经外人引导便容易形成外向思维,任人摆布。其实,和人工催眠术的道理也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药物的物理作用,而另一个则是内因。
宫斗篇 第五章 珍珠(上)
有许多人质疑,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药物,其实不然。当初我们实验室就曾经和研究神经细胞的实验室合作过,几种药物的联用,确实能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作用于中枢神经的毒药,释放药性,使大脑形成异向思维,一经外人引导便容易形成外向思维,任人摆布。其实,和人工催眠术的道理也十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药物的物理作用,而另一个则是内因。
单纯的使用曼陀罗花兴许不会达到这种效果,可是加上其他的一些元素呢?我脑子里拼命地搜刮着联用致幻的药物,想着怎么才能够制造出一种为我所用的迷幻药。
一想到此,我竟然有些兴奋。来到这里居然还可以把自己的专业给发挥出来。(当然,人总要找点精神寄托。)
这个计划在第二天就开始实施了,御花园中奇珍异草都有不少,我绞尽脑汁搜刮着每一种花卉药草里可能有的成分,样品虽然奇了,可是怎么把这种东西提炼出来,还说不好。这里又不可能像原来做实验一样提纯层析,只好把所有含有有用成分的花花草草一股脑儿都倒进锅里来个大杂烩,瓶儿就只见我成日里只要有时间就盯着那一小钵子东西胡乱捣鼓。
即便如此,我提炼出来的精油有没有效用,我也实在没有把握。总不能随便拿人做实验吧。首先这些成分都容易成瘾,闹不好就把别人给弄成吸毒似的。特别要是分量大了,一不小心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再说,我也找不到人做实验。
我只好习惯性地抓老鼠做实验,通过喂食来确定剂量,在大概有把握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我在御花园意外地遇着了一只黑猫。
好半晌都没有主人过来,我决定把这只猫也用来做实验。反正对于猫狗来说,暂时的神经中枢抑制,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它们的主人也不知道嘛。
趁左右无人,我残忍地捉住猫的脑袋,用沾有自制迷幻药的帕子捂住它的鼻子,约摸过了五秒钟,松开。
那只猫眼睛顿时无神散漫,好像沉沉欲睡一般,耷拉着脑袋,四只蜷缩的爪子伸展开来,我把它重新放回地上,那只猫居然仰面躺着,四肢摊在外面,把雪白的肚皮暴露在外面。
我可以肯定,猫的脑壳有些迟钝了。猫的腹部是其最脆弱的地方,要不是周围环境特别安逸,警惕的猫是绝对不会把肚皮暴露在外面的。这只黑猫睁着两只空洞的翡翠眼睛,就像一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
我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猫脚。那可爱的小毛爪子就顺势往另一边歪去,根本就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具。
哈哈,我在一旁得意地笑。心里想着,自己竟然成功了!在这样艰苦的实验条件下我居然能有这成绩。果然是逆境出人才。我一边想着,可惜没有诺贝尔奖,否则得给我颁发一个。
“戴小姐好像很开心啊。”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我背后捅了一刀,冷汗沿着脖子后面生了出来。
“戴小姐好像很开心啊。”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我背后捅了一刀,冷汗沿着脖子后面生了出来。
还能有谁让我这么不待见。
“皇上也好兴致。”我站起身来,转过头凝望着他。
钱佐如同以前一样,正经的,面无表情的。他低眉往地上看去,我心里一紧张。钱佐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盯着地板哈哈大笑。
他看到那只翻肚皮的黑猫,不禁眉头一皱,我赶紧解释道:“这只猫好奇怪啊,居然仰着肚皮躺在这里,你动它,一点反应没有。是不是很好玩?”我故意把黑猫和自己的关系撇开。一时没注意,自己怎么搞得跟他很熟似的。
钱佐深深地看着我,他想不通我怎么会用这样轻快的语气同他交谈。
可是后面却传来一声哀嚎。一只花蝴蝶翩跹而来,扑倒在黑猫的旁边。
光看那婀娜动人的背影,也知道是季淑妃了。
她把那只翻肚皮的黑猫双手托起。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剧烈地抖动,泪水像断了线一般落了下来。“珍珠,珍珠……你怎么啦?”眼里面的关爱不言而喻。
糟糕,这只黑猫的主人居然是季淑妃?我心里一咯噔,看到季淑妃眼里闪过那份悲恸和担忧,虽然不知是做作还是真心,但我这次肯定是撞在枪口上了。
果然,我这念头才闪过一会儿,季淑妃那双饱含泪水的双目就射出两道利箭直刺我的眼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害死我的皇儿,现在连皇上赐给我的珍珠你都不放过!你好狠的心啊!”她说着,面带凄色,一只手抱着黑猫,另一只手却来扯我的臂膀。
宫斗篇 第六章 珍珠(下)
她的手死死地往我肉里抠,指甲都往里陷,加上她来回地推搡,只觉得膀子要被她抠掉了一样。
“淑妃!”钱佐居然喝止住季淑妃,“安静点。”他居然帮我说话?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过想了想,他肯定是不喜欢季淑妃忽然之间大哭大嚎,完全没有了往常那娇小怡人的形象,所以才不满吧。
他会为我说话?我冷笑自己犯什么晕乎,在说天方夜谭吧。
季淑妃显然冷静不下来,她对着皇上一脸悲怆,抚着心口:“皇上,珍珠是您赐给宛盈的,它就像宛盈的孩子一样,现在它这幅模样,你要宛盈怎么安静?”她说着一脸怨毒地转向我,
在这一点上,我只好采取死不承认的政策。季淑妃这女人不好惹,加上她又用她的丧子之痛做砝码,谁知道钱佐会怎么惩罚我。
迎上季淑妃那一双要杀人的眼,为求自保,我只好装起无辜:“淑妃娘娘,我刚才在浇花,就看见这只猫躺在这一动不动,我也很是奇怪。不过,娘娘不会认为这件事也和我有关吧?”
“不是和你有关,那是和谁有关?”季淑妃虽然接受到了钱佐的警告,但被怒火烧着的她根本就不太理会,“你就是要把我害死是不是!连珍珠你都不放过,它又能碍着你什么?!”若不是她真情流露,那就是她的演技太高明了。此刻的她,泪痕阑干,俨然是一只需要人保护的小羊羔。
饶是钱佐眉头再皱,也不忍在这时候责备她。
“掐死一只猫容易,但要让猫变成这样子,也不是我能做到的吧。”我心虚地辩解着,“不过,可能是淑妃娘娘的猫跟娘娘你闹着玩吧,它兴许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闹着玩?”季淑妃对于我的瞎掰十分痛恨,“你有什么做不出来,你能让皇上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