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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言语之间须要恭敬,不可狂言夸口,惹人怠慢。”刘氏曰:“这倒不要叮柠,女儿平日作事谦恭,决不有失。”阮知府夫妻催促速速动身,刘燕玉只得拭干眼泪,辞别父母。
阮知府夫妻扶小姐登车,江进喜母亲随嫁上轿,四名女婢,许多嫁妆人役管押在后。三声大炮,花轿起行。华亭侯押了半朝弯驾,乘马而行。锣鼓喧天,花炮震地,士民争观,巷塞街填。凑巧往返俱从孟龙图府前经过、孟府书童自起先媒人押嫁过去,遂报与女婢道:“王府迎新,实在热闹。”女婢俱叮嘱道:“若待娶回,须报知同看。”及至娶回之时,童仆果然进去密报,众婢俱到府前观看。恰巧韩夫人在后堂,交椅坐下,并不见一个女婢,又闻外边清音震耳,火炮连天,更有喝道之声,悠扬过之,心疑莫非迎神,如许喧闹,一会儿方见众婢家童喧笑而入。韩夫人问曰:“你们从哪里来,这等欢喜?”家童曰:“因王府迎亲,从府前经过,用半朝弯驾,坐八抬绿呢金镶的大轿子,又有四五对御牌执事开锣喝道,十分热闹。”韩夫人闻言,大怒曰:“可恨忠孝王,好生无礼,娶吾儿仇人之妹为妻,又坐着八人大轿,故意喝道开锣,耀武从我府前走过,目无尊长,气杀我也。”方氏媳妇劝曰:“婆婆不要动气,总是姑娘福薄。若姑娘在日,刘氏乃是偏房,见了姑娘即当下拜,莫道敢用弯驾八人大轿,亦不敢从我府前经过。总由姑娘死得太早,刘氏命好,故有这等威风。”韩氏想念女儿,又恨着女婿无状,不早约束家人,敢张声势从我门前往返经过。正发怒间,恰好孟士元回来,问知缘故,劝夫人道:“忠孝王虽是不该,总由女儿福薄早亡,此所谓人死人情忘,说有何益。”韩夫人道:“可恨前日假装情义,骗取女儿的画图而去。他既薄情,我日后定要讨还,方消吾恨。”士元曰:“贤妻好孩子气,他既爱刘氏,还要女儿的画图么?即还来何益,反伤和气。”韩氏曰:“可伶我女儿,恨无踪迹。”渐渐生起病来。亦是郦相数该相认,以此韩氏患病,这是后话,不表。
且说刘府新人的彩车直入王府,停在通道之上。不须臾,良时已到,乐人细奏音乐,女婢扶出新人上殿,并请忠孝王出来,一同参拜天地。礼官喝礼。众官请丞相:“往观新人拜堂若何?”郦相曰:“此乃美事,怎么不去。”即同众官步到大殿。只见一对好夫妻正在拜执,新人的身材恰亦细小,金莲又不满四寸,先敬天地,拜了八拜次谢皇恩,又拜了八拜,回转身来,即欲拜父母,老王曰:“为人须当念旧,若非郦恩师提拔,我等不知流落何方。须先谢郦恩师。”
忠孝王向前来请郦恩师受拜,郦相回辞曰:“养育之恩。并于两大,宜父母为先,下官怎好偕越,况年轻德薄,何有受拜之理。”忠孝王曰:“承蒙提拔门下一间。恩参天地,理当百拜,休要过谦。”老王曰:“师生名份,怎论年纪。”众官办曰:“郦太师正当受拜。”郦相寻思﹔以恩而论,我确有恩于彼,便受拜何妨。老王父子二人便把郦相扶到上面,当中坐下。礼官喝礼,少王夫妻跪下。拜了四拜,即欲起身,老王即阻拦说道:“丞相厚恩,何妨八拜。”郦相只得坐下,再受四拜,便起身谢曰:“得罪了。”于是少王恭请爹娘并肩上坐,而后夫妻双膝跪下,端端正正拜了八拜,拜毕,又夫妻二人对面交拜,笙箫并奏,送入洞房,牀沿坐下。女婢揭了新人的面红,忠孝王偷看新人的容貌:虽然美容,但因受苦日久,有些清瘦的形状。方饮了三杯合卺之酒。女婢报曰:“请少王爷出来宴客。”少王令女婢伏待新人,自到银鸾殿入位,与众客坐下,戏班送戏文前来。按首席乃是郦相,老王请郦相点戏,郦相故意点了《女状元》全套,戏班随即登台演唱。二女旦前来倚酒,年俱十三四岁,亦甚美丽,一则敬重郦相位高,而且少年美貌,加倍小心敬酒。酒至半酣,郦相满面笑容,赏二女旦各三大杯。
未知郦相请动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 刘皇后阴魂救亲 旧国丈满门遇赦
却说二女旦吃了三杯酒,面上泛出桃花,愈见娇媚。郦相酒兴勃发,抱二女旦坐于两腿之上,老王笑曰:“郦太师竟这等不老实,须要尽兴方休。”忠孝王暗忖郦相如此好色,怎说他是女流。众官直饮到日影斜西,郦相离席,老王挽留曰:“天色尚早,请再畅饮。”郡相笑曰:“下官已醉,失陪了。”即拱手退出。
忠孝王入内对江三嫂曰:“为了夫人守节,累尔尼庵堂受苦,多日的厚德,何以图报。从今而后,还望尔陪伴夫人同寝。”江三嫂不知何意,只得允诺。忠孝王辞别出宫,江三嫂疑惑,入内问燕玉曰:“忠孝王怎么不在此安寝?”刘氏曰:“他要到外书房安寝。”江三嫂曰:“他才在此多时,有甚么话呢?”刘氏曰:“不过说些别后的事情,要替孟氏守义三年。孟氏若早相会,便一同完亲,孟氏若不能会,须待三年之后,方与我成亲。”江三嫂终竟少见,叫苦曰:“孟氏而今无迹,尚不与你成亲,惟孟氏相逢,小姐将置身何地,妾实为小姐忧虑。”江三嫂曰:“但他人之心,不似尔必,今夜我当何处安寝?”刘氏曰:“今夜可同我安寝,来日再备牀罢。”江三嫂称是,宽衣上牀同寝。
忠孝王回鸾凤宫,只见灯烛辉煌,香茗已备,就令书童安寝,不必伺侯,我亦要安寝了。忠孝王把香茗茶果供在孟氏图前,拈香祝曰:“卑人不敢与刘氏同牀,表白我义,不负小姐厚情。小姐阴魂可知我心否?”长叹一声,方收拾安寝。明早起来,梳洗完毕,自有几位官员前来庆贺新婚。忠孝王礼待毕,方入内向父母请安。太郡问曰:“媳妇性情若何?”忠孝王曰:“孩儿有一言,望母亲勿怒,方敢察明。”太郡曰:“有话便说,何必踌躇。”忠孝王把昨夜与刘氏议定,候孟氏相会,一同完姻,媳妇甚是欢喜等情,一一说明。母亲如果不信,可间媳妇,孩儿若有异言,便是欺骗不孝的大罪。太郡不答,即起身来到朱雀宫,三女婢通报,刘氏慌忙出接入房,移椅请太郡坐下,向前拜谢救他满门之恩。太郡扶起曰:“自己骨肉,何必言谢。”即命坐在旁边。茶毕,化退女婢,间曰:“媳妇何故许小儿三年后完亲?”刘氏曰:“夫君欲守孟氏三年之节,有情有义,此乃美事,可敬之至。怎么不从?”太郡知其心愿,又见美貌,心中好不欢喜。一面退出,向老王说明媳妇贤德等情,是我们命中不该早得孩儿所致,老王曰:“此是家门有幸,故出此义夫义妇,三年易过,何必性急?”太郡称是。忠孝王恐刘氏疑其有异心,即便进宫与刘氏言谈,亲热无比。刘氏终有孝心,完亲后,心想老父如何受途路风霜,无奈限期匆迫。特刘捷不贪财物,合当有救。
忽一日皇后在宫,等候圣驾,至日午身子困倦,戍儿而卧,只见宫监报曰:“刘娘娘驾到。”皇甫皇后心思,我乃正宫,管他甚么娘娘?只见外面一位妇人,正宫打扮,生得瓜子脸,桃腮杏眼,面上有一点殊砂瘸,缓步而入,幽嫡贞静。皇后十分敬重,起身迎接曰:“俺家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迎。”只见那妇人,作礼曰:“俺乃前皇后刘氏,只缘福薄,产后身亡,贤妹有福,不久定产储儿。为因逆弟奎璧存心不善,欲害贤妹满门,又不料老父纵子,造下淋天大罪。感蒙贤妹满门大德,奏免死罪,发遣岭南,但念父母年老,怎受远路风霜?兹幸有机会可乘,恳贤妹代奏主上,免老父发遣﹔逆弟奎璧,得保全尸而死,要当保佑贤妹,早生麟儿,以主社穆。”言罢,拱手而去。皇后乃知是前皇后,即来挽留,不觉跌了一交,从此惊醒,方知昼寝。自思先皇后生前贤淑,死后托梦必真,但朝廷不肯免遣,如何是好?方才刘后说有机会可乘,不知有什么机会?忽见内监报曰:“皇爷回宫了。”皇后出宫,跪接圣驾入宫,当中坐下。皇后朝见毕,赐坐旁边。皇后奏曰:“臣妾方才昼寝,曾见先皇后刘氏前来托梦。”帝问曰:“所托何事?皇后就把梦中之言奏明,愿求陛下念先后刘后孝心,赦免刘捷充军,并赦免刘奎璧一刀赐他全尸而死。”帝曰:“朕亦知卿贤淑,恐朕不肯开赦,托言先皇后托梦,以感动朕心。奈刘捷罪大,难以赐赦。”皇后曰:“果然是先皇后托梦,臣妾怎敢冒奏欺君。”帝微笑曰:“若果是刘氏托梦,可记刘氏的相貌,说来对不对。”皇甫后曰:“先刘后将及六尺身材,身躯清瘦,瓜子脸,双眼含俏,面上左边有一点红殊砂瘸,四寸金莲,皮肤洁白,是也不是?”帝笑曰:“尔问宫娥,自然知道刘后的容貌,朕岂不明白。”皇后再三争辩,帝曰:“不必争辩,即使果是托梦,亦难越例,岂有叛逆罪重,只绞死刘奎璧一人,而刘捷免遣充军,群臣怎肯容情,朕亦难以曲法。”言末毕,只见内监奏曰:“今有兵部尚书雍伦,奏称雁门关三边总制使刘奎光,大胜谜靶,谨具表奏捷,事关军情重大,不敢迟延,请旨定夺秉笔。”太监拆表开读,其表如下:
雁门关三边总制官罪臣刘奎光,试惶试恐,稽首顿首,厚以身代父母受刑事,窃罪臣叨蒙圣上天恩,委以边关重任,唯当干戈未定之时,日日操兵练将,及烽火忽起之际,敢不舍死忘生,以图报效,即今单于国起兵二十万之众,攻绒犯界,罪臣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困则卧饯马之鞍,渴则饮匈奴之血,朝夕之间,实无宁暑,是以不及数月,单于军望风远遁,叩辕求降,片军民悦服。罪臣何敢言劳,但报答陛下之恩,差可无恭矣。不料罪臣之父与弟,受国家格外之恩,不图报效,反假公以作私怨,罪恶之大,一至于此,虽王法当诛,罪在不赦,而为子之心何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