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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郦明堂跪下曰:“臣并非受王少甫嘱托,实因平日访知韦勇达忠义,且皇甫敬必不降番,定是哨探不实,臣故欲使他立功赎罪,并无异心。且臣自出仕以来,同岳父立誓,从无受人礼义财物,怎肯受人嘱托,以负陛下?望陛休要多疑。”成宗令郦君玉平身,唤上前谕曰:“卿乃高见明理,虑事须要周全。前弃山东巡抚具奏,皇甫敬将帅降番,充为向导,带领番军,攻打登州。今皇甫敬之女失陷吹台山已久,韦勇达又是少年,才貌双全,此所谓干柴烈火,无怪其燃,焉知男女竟无沾染?倘有情弊,及皇甫敬果然降番,乃着皇甫之女并韦勇达此去征番,倘若彼念父女翁婿之情,或暗通军情,里应外合,全军休矣。且韦勇达流落绿林,习成浪子﹔野心叵测,岂可任用?卿当三思而行。”郦明堂欠身奏曰:“陛下圣见虽明,但臣想皇甫敬诗礼传家,其妻女谨守礼法,故其子知风遁,此乃传接香烟之意,又可得图代父伸冤,其妻女守候解诛戮,此所谓宁死不辱,焉肯受污至屈身于绿林之中?此必勇达与他乃亲友世交,以礼相待。前刘国舅往征,虽被他设擒捉,卒不敢伤害,或是留为异日代皇甫家辨冤,亦未可定依臣愚见,皇甫敬之女并韦勇达此去征番,若有异心,臣满甘受处斩,以正妄荐之罪。臣实为屈荐贤,不忍忠良受屈,故敢饶舌。”
言未毕,早有元城侯刘捷上前奏曰:“郦兵部见事极明,将满门性命保奏,韦勇达必无异心。伏乞降旨招安,使其随军,臣儿奎璧可得回朝,此固一举而两得也。”成宗对郦明堂曰:“尔乃为国荐贤,肤从无责人过难之事。纵使韦勇达等内叛,与卿无干﹔若说保奏一体同罪,文武百官俱要缄口结舌,谰多言?”遂令该部官草诏招安,着韦勇达带领本部人马为右锋,赤英南改为右翼官,王豪为左卫官,皇甫敬之女皇甫长加封清国孝女,就令随军进征﹔刘奎璧着送回家。郦明堂想刘奎璧回京,心中怨恨,向前谓刘捷曰:“国丈错了主意,令儿奉旨剿匪,身为主帅,反被匪批﹔已经有罪,今当韦勇达带同刘奎璧征番,立功赎罪,日后班师,加升官职,岂不是好。”成宗闻奏大喜,向刘捷曰:“郦君玉所言,甚是有理。”即宣王少甫上前谕曰:“刘奎璧发在卿部下,随征立功。”王少甫领旨退下。
顷刻之间,兵部官写完了招安的诏书,帝看毕,加上国玺,当殿遣户部主事饶丰盈前往招安。饶年过四旬,办事周到,奈帝差遣,只得领旨出朝。刘捷暗喜儿子得脱罗网,及至退朝,忙到午门外携住王少甫的手﹔恳嘱曰:“小儿痴拙﹔望元戎照拂,苟得回朝,老夫自当厚谢。”王少甫暗恨老贼害得我家散人离,还望照顾伊子,难道不明他所思么?但他势力浩大,只得答曰:“国舅随征,下官自当另眼看待﹔何须国丈忧虑。”刘捷称谢分别。
王少甫回归公馆,换下公服,何熊浩盛称郦恩师把满门性命保举,帝方准招安,但刘捷势力如山,刘奎璧与我相识,大为不便。正言间,家丁报曰:“饶主事特来拜访,说有机密事相议。”王少甫忙令迎接入内,分宾主坐下。茶罢,饶主事曰:“下官奉旨招安吹台山,但恐韦勇达其心莫测,下官此去凶多吉少,特求元戎相商。”王少甫骇然曰:“此事乃是下官保奏,老大人若有不测,下官寸斩难侩其命。饶大人只管放心,万无一失。”饶主事曰:“虽是如此,大元戎必须寄信去方好。”王少甫曰:“老大人见教极是,下官即便寄书前去,可保无虑。”饶主事辞别上轿。王少甫上马,往谢郦兵部去了,按下慢表。
且说郦兵部回府,恰遇梁相已回,同了夫人母女正在闲谈。郦兵部拜见已毕,同坐在旁,梁相埋怨郦兵部曰:“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韦勇达流落绿林已久,其心叵测,尔竟把性命保他,倘有差池,祸害不小。皇甫敬妻女并韦勇达与尔亲非故,若有异心,尔全家的性命难保矣。”郦兵部曰:“小的访知韦勇达、皇甫敬妻女乃真心为国,故特保奏,谅无事。”梁相曰:“即无更变,尔有何益?下次切不可如此妄为。”明堂称是。停了一会,夫妇回房,素华间曰:“方才爹爹怨尔为甚?”郦明堂说明硬保招安的事情,道:“他怎知我为着婆婆的事体,我管人闲事﹔若是别人的事,我想如许舍身保奏。”素华曰:“得小姐肯用心乃尔。”
正言间,女婢报称王元帅察见,郦明堂曰:“我正有节托。”忙入后堂,令家人开了中门请进,一面喝退从人。王行过了礼,坐在旁边,只见一个小小的书童上来献茶。茶毕,又说些寒温,王少甫乃立起身来,拜谢力奏保荐之恩。郦又谦逊了一会,嘱曰:“方才主上虽令刘奎璧军前立功,但存心险恶,不可任用,尔当通知韦勇达。”王少甫闻言,忙问何故。
不知郦明堂说出甚么话来,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王元帅跨海出征 熊先锋祭宝立绩
却说郦明堂嘱王少甫曰:“刘奎璧存心险恶,尔绩通知韦勇达,密把刘奎璧监禁囚车,用布篷遮住头面,隐藏军中!若下舟,即禁在舱内。日食须要照顾,无便有亏。”按王少甫心中恐刘奎璧放出后,知其改名易姓,势必通知伊父刘捷,刘捷恐皇甫敬父子回朝报怨,必先设计败其功劳,故不如先下手为强,若不放出,又恐刘捷知风,奏闻天子,坐其欺君逆主之罪﹔王正在进退两难,一闻此言,正中心怀,忙间曰:“恩师吩咐极是,但恐国丈知道,奏闻天子,门下就有欺君逆主的大罪。”郦明堂曰:“刘国丈有甚言语,下官为尔抵挡,决不有误。”王少甫谢曰:“若得恩师如此鼎力,门下便放心行事。”郦明堂答礼曰:“只管放心行事,下官自有主意。”
王少甫辞别,回归公馆,对熊浩说明前事:“我正虑刘奎璧泄我根底,败我功劳,不料恩师恰有此言,真是天从人愿。”熊浩喜曰:“今当写书前去,知会韦勇达,方不误事。”王少甫称是,遂细细写了一封信,内言奉旨着韦勇达为右先锋,速带部下人马到登州伺候随征﹔并言把刘奎璧囚车遮掩,不可泄漏﹔至接待钦差,须要加礼厚待,使其回朝善言复旨。即叫李猛,丁宣,各赏路费,将书交代,赶交与韦勇达。李猛等随带千粮银两,上马而去。
光阴似箭,早是二月二十一日早朝,少甫辞朝别驾﹔出朝,又去拜别部恩师。明堂面嘱曰:“得胜之时,即当招不可多杀。”王少甫领命。
到了次早,便下校场,齐集了六万人马。王少甫祭旗﹔先发下五千人马,交付熊浩为前部,吩咐沿途务要约束军木可扰害良民。熊浩领令锤程。王少甫大队人马随后进拨旗蔽日,戈我如林,三军悉如猛虎,众将胜为蚊龙,一蹿森严,万民喜悦。
李猛自前日起身,二路行来﹔早到吹台山,来到后寨厅,参见韦勇达,呈上书信。韦勇达看毕大喜,令往后蒙夫人母女。不须臾,母女已到,韦勇达迎接坐下,遂把信呈上。尹夫人母女看毕,大喜曰:“未料圣天子如此宽宏,踌安,小儿又得高中,真是有幸!”李猛、丁宣曰:“不是天子,俱是郦兵部屡次力奏,天子方下毗言。”尹夫人曰:“郦兵部何人,怎肯如此施恩?”李猛曰:“郦兵部年方十八,人物秀而三元出身,系右本相的令潜学﹔辨汰谦恭,正直敢言,又拜道,近来救活了皇太后,故朝廷摧井兵部尚书,甚是信任。”夫人赞道:“谁家有福,产此亘古未有之人。”韦勇达即召办上前,言明招安等情,速速传令喽啰,若欲回乡者,赏银两,使他们散去,做些小经纪度日。愿投军征番者,速尉上册,同往随征。众皆欢喜。内中欲回乡者有一半,愿随军亦有一半。过了四五天,哨马报曰:“小的探得钦差来日谰。”韦勇达忙令张灯结彩,准备筵席伺候。只有单洪心怀妒忌,思来日出见差官,出其不意,刺死钦差,使其不能投降,在此享用。
到了次日,单洪身藏二柄利刀,尹夫人母女俱到聚义厅。未及巳时,喽啰报称钦差将到,韦勇达率领兄弟韦勇彪并十名头目,来到路口。钦差已到。韦勇达带同众人跪接。饶主事心中恐惧,即下马扶起众人,慰曰:“请到堂上读诏。”韦勇达即请钦差大人上马,自己随后起身。钦差虽见韦勇达少年俊雅,但部下的形状都是凶恶,心中十分提防。及来到聚义厅外,尹氏母女跪在门外高声曰:“犯妇皇甫敬之妻尹氏,率女长华接招来迟,罪该万死。”饶主事在马上欠身打拱曰:“夫人、小姐且起,请到聚义厅上开读诏书。”即刻便下马,步入厅上,打开诏书。尹氏跪在前,韦勇达同小姐跪在后,韦勇彪同众头目挑开香案,读诏已毕,众皆谢恩,将诏请到别寨安顿。尹夫人密嘱韦勇达道:“孩儿小心礼待钦差。”又向钦差曰:“犯妇母女失陪了,乞大人恕罪。”主事曰:“夫人、小姐请退,不消费心。”尹氏母女于是入内。
钦差坐在上面,韦勇达坐旁伴吃茶。不多时,酒席俱备,钦差上席坐下,韦勇达在左,韦勇彪在右,众头目在下边,相陪跟随。钦差的十余名家丁,喽啰另席相待。饶主事恭恭敬敬,留心提防,韦勇达兄弟尽独相敬。酒过数巡,钦差即便辞席,众头目苦留曰:“难得大人宪驾到此,理当尽欢,何必过谦。”饶主事遂再坐下,韦勇达先敬了一杯酒。单洪寻思,此时若不下手,更待何时?即立起身来,斟了一杯酒,假意向前曰:“小的奉敬一杯。”饶主事先见单洪在坐下,满面杀气,注视不休,已是怀疑,得见其敬酒,着实提防,立起身来接酒。单洪将酒连杯掷在地上,手扯饶主事右手的袖口,左手在腰间抽出明亮亮的短刀,望饶主事胸腔刺来。饶主事尽力挣脱,翻身逃走。单洪大喝曰:“往哪里去,我来了!”将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