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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没话再敷衍了事了?今日你便记住了,爷不是能随便敷衍的人,以后在我面前,对我说话,为我做事,回我问题——要、用、心。”一个一顿得说完最后三个字,皇太极对无悔淡淡一笑,转身而去。
好一个“要用心”,真是天生的帝王,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骄傲让他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有一丝轻慢。可是,无悔想,难道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贝勒爷,会在乎每个人的想法吗?我真的很倒霉呀!怎么是我撞到枪口上?以后怎样才能在他眼前变成一个透明人呢?
☆、九 夜谈
晚上用过饭,霁华便开始收拾行李,她已被分派到皇太极的庶福晋颜扎氏房里做侍女,明天就要搬过去了。无悔坐在一边默默得看着她忙来忙去,心中有些难过。霁华今年也只有十七岁,可也许是经历得多,思想也很成熟,她是无悔穿越来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最亲近最信赖的人。现在两人就要分开,真是舍不得。虽还在一个府里,可如果伺候的主子不同,也不能时时见得着面了。
霁华也和无悔一样,早换成了旗装,这种侍女统一的旗装,无论从样式或颜色上,都是最朴素的。无悔回想初见霁华时,她一身汉家女子飘逸的衣裙,清秀的脸庞衬着优雅的发式,当真是娟秀多姿。再看现在的霁华,卸掉乐妓的装扮,再配上这样朴素的衣着,可谓“洗尽铅华见素心”了。
“霁华姐,我觉得你变了好多,都不像原来的那个你了。”无悔不禁感慨。
“是吗?”霁华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在无悔身边和她聊起来。“也许吧,其实我从心底里希望自己变,变得彻彻底底。无悔,我们以前的身份是咱们一辈子的污点,我当然希望重新开始了。有时,我恨不得像你一样,醉一场酒,醒来后就莫明其妙得把往事都忘了,不用再背负令人羞愧的过去。可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呀。你知道吗,自从贝勒爷在宴会上宣布咱们不再是乐妓后,我就再没唱过一次曲子,因为我想和过去彻底分离。要说有什么舍不得的,那就是你这个小妹妹了。你是我和那些过去的日子唯一的联系。无悔,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你。”霁华抬手轻轻为无悔梳理着长发。
“担心我什么?”无悔问。
“傻妹妹。你看,我已经被指派了主子,你却还没着落,这是为何?论品貌,你是绝顶的;论头脑,你学什么都快,聪明伶俐。怎么主子们还不给你事做?越是这样悬着,越让人不放心。”霁华皱眉道。
“没事做闲着不是更好?趁着此时无事,我先养精蓄锐,等有了事做,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以后说不定要我去劈柴烧火呢!”无悔当然明白霁华在担心什么,但她并不想让她跟着自己一同忧虑。
“你呀!真是让人不放心。若是真去劈柴烧火,未必不是你的福气!”霁华轻轻推了她一下,无耐得说。
“好呀,真亏你是做姐姐的,自己到庶福晋屋里去享福,却让我去受苦!我可不依。”无悔继续插科打诨。
“别胡讲,你想气死我啊,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
思的。”霁华白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讲起来,我才想到,果真有好久没听你唱曲子了,今晚就唱一个吧,以后恐怕……”无悔说着忽然有点伤感。
“嗯,索性今晚就唱它个痛快,你也要唱给我听。过了今晚,我便不再是昔日的霁华了。”说毕,霁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霁华端正坐姿,清了清嗓子,轻启朱唇唱道:“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俺留?想佳人妆楼顒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一曲婉转哀伤的《八声甘州》唱罢,两人半晌都不说话。
“姐姐是思乡了吧?世事难料,你我此时虽‘故乡渺邈’,但也许有一天,还有机会回去。所以现在也不必自苦,保重自己才是。”无悔劝慰道。
“是啊,不管还回不回得去,也要保重自己才对,难不成每天自怜自哀,把身体毁了,就什么都没了。都怪我,不该唱这种曲子,无悔,你来唱一个。”霁华把眼泪忍回去,打起精神说道。
无悔自然是不会唱那些古词曲的,但唱歌倒也不发愁。她略想了想,唱道:“
自古儿女为情忧,海誓山盟魂想就。
飞歌一曲过楼头,谁解心中思悠悠。
渔阳鼙鼓动地来,霓裳羽衣黯然收。
星撒泪雨月如舟,载不动千古情愁。
秦关汉月总依旧,大江东去浪不休。
几多长恨唱风流,留做故事写春秋。”
“好一个‘几多长恨唱风流,留做故事写春秋。’无悔,到底还是你胸襟开阔,声势壮。你这样的女孩子,日后必定是有福的。”霁华开心得说道。刚说到这儿,忽然有人在门外“啪啪”拍门,“无悔,大福晋命你明日一早到她房里听候指派。听到了么?”有个侍女在门外道。
“听到了,姐姐放心,请回吧。”霁华连忙替无悔应下了。那门外的侍女听见回话便走了。
屋里两姐妹面面相觑,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才霁华还在担心无悔没事做。
此时,在大福晋哲哲居住的院子里,皇太极与哲哲正坐在正屋大炕上,品茶闲话。
皇太极品了口茶,将茶盏放在炕中间的小
几上,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哲哲,道:“这些天我忙于公事,不在家里,家里一切如常吧?”
哲哲将桌上的干果递到皇太极面前,理了理鬓发,含笑道:“是,一切如常。爷放心。”
“诺大的一个贝勒府,都需你时时操心,你亲苦了。”皇太极温和得对嫡妻说道:“你也要当心身子才是,自上次小产后,你身体似乎还没好全。”
哲哲脸上微微发红,含着情看了皇太极一眼,低头娇柔得回道:“谢爷的关心。我进门不算早,原先这府里都是由乌拉纳喇氏她们管着的,管得也很好。我自小生长在科尔沁,对这些家事本不太在行,进门后也多亏几个姐姐帮衬着。”
哲哲略停了停,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惜我至今竟没能给爷生下一儿半女,真是对不住爷。可怜豪格的弟弟洛格和钮祜禄氏所生的洛博会又早早没了。现在除了豪格,也就是他额娘乌拉纳喇氏刚生下的一个女孩子了。咱们这样大一个贝勒府,却没几个孩子,显得太冷清了。自我进府,总劝爷多纳妾室,好多为你留子嗣。只是爷每日只是忙于军政要务,对这些事总不放在心上,真令人心急。”
皇太极听她说得如些贤慧,便伸手握了哲哲放在几上的手,道:“多少大事都忙不完,哪有闲心想这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纳几个妾吗?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有合适的女子,你做主就是了。”在皇太极心里,纳妾只是为了给府里添丁进口,与他自己的感情可说是毫无关系,就像现在府里已有的一众妻妾一样。他在自己心里保留了一块不为人知的角落,是留给自己真正喜爱的人的,留给他心目中真正的爱妻。但现在,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清楚得意识到这一点。
“是。依我看,咱们女真和蒙古的女孩子虽生的粗笨些,却胜在体格好,能生养,性子也直爽。一大家子在一处生活,好相处是很重要的。再者,生活习惯也相近,伺候爷,我也放心。至于那些个汉家女子,虽有姿色却大多娇弱,又未必能与咱们同心,爷您看呢?”
皇太极慢慢收回握着哲哲的手,喝了口茶才道:“不是说过了么,不过是纳几个妾罢了,有合适的便纳进门,没有也罢了,不急在这一时三刻的。”说完便将目光移向他处,若有所思。
哲哲见皇太极脸色平静,并无不喜,暗中松了口气。
☆、十 勾心
秋意深浓,已近冬天,落在哲哲院里的枯黄树叶已被一早起来洒扫的奴才扫净。几个奴婢在院子里来来往往得忙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整个院落里静悄悄的。无悔一早来这里听命,却被告之还要在外面等一会儿,因为昨晚贝勒爷在这里留寝了,所以早上大福晋必然要先伺候爷梳洗着衣,等伺候爷走了才能见她。
无悔暗自算了算日子才想起来,昨日是初一,按规矩,每逢初一、十五,一家之主是一定要在嫡妻屋里过夜的。无悔撇了撇嘴心想,妻妾成群的大户人家里女人是多么可悲,连嫡妻也要盼着日子才能与丈夫团聚。真不如小家小户,两口子相守相依,随时随地,只要一抬头,看到的总是那个与自己最亲的人。
无悔等了一会儿,听到正屋里有个男人咳嗽了一声,她一惊,忽然意识到要是一会儿皇太极出来,自己又要跟他顶头碰到,请安行礼麻烦得很,又想起昨天皇太极对她说的一番话,此时倒还不如躲一躲,等他走了再进来。
她看院里没人注意到自己,便一步步向院门退去,直到出了院门才松口气,可是站在门外显然也不行,躲到哪里呢?偏偏这院外地势开阔,哪有地方可躲?
“无悔,你在做什么?”一个人匆匆走过来问。
无悔一回头,看到是皇太极贴身的小奴才绰奇在跟自己说话。
“啊?没做什么。你做什么呢?”
“自然是过来伺候爷,一会儿爷就出来了。你站在门口,是要离开还是要进去?”
“呃——”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绰奇可是皇太极的心腹奴才,别看只有十五岁,却精得流油。
还没等无悔回答,绰奇眼尖,道:“爷出来了。”说完两步绕过她迎了上去。
无悔暗暗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回身,退开两步,站到一边。哲哲直把皇太极送到院门口才行礼回去,并没注意门外的无悔。
“你?”皇太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