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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为了什么啊?他又纳小妾了?”
“若是为这个,我倒不在乎,哪个王公贝勒不是妻妾成群的!认真论起来,他的妾算少的了,跟多尔衮多铎他们比,还差着呢!我怎么会是为了这个。他如但凡心里有我一丁点儿位置,便是纳一百个妾,又怎么样?可惜,他妾倒是不多,心里更是从来没有我。”
“你们成天如此,这日子也不好过啊。倒底他是为了什么,这么不把你放心上?毕竟你们还是姑表兄妹的关系,亲上加亲,天作之和,原该更好才是啊!”娜仁不解得问。
“他从未想让我做他的福晋,这也倒罢了,婚姻大事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由不得自己。他娶我时,也并未如何反抗。况且,先不论我对他的真心,只论利害关系,他娶了我也是受益的,多少人还羡慕呢。
”
“既然如此,为什么娶了你又不能好好待你,好好过日子?”娜仁连忙问。
乌春苦苦一笑,摇摇头没回答,回想起当年自己还是妙龄少女时,是如何爱慕着豪格,如何到处追随着他,如何因妒生恨火烧情敌,又是如何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到如今,她只是名份上的贝勒嫡福晋,然而这么多年,为了当初的行为,使得自己丈夫记恨着,大汗憎恶着,她两手空空,连个孩子都没有。前年,她的嫡亲舅舅莽古尔泰被大汗下到狱中,暴病而亡。她母亲莽古济曾四处奔走,欲相救舅舅,甚至几乎要和大汗翻脸,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汗不顾骨肉亲情,害死了舅舅。舅舅为大金打了多少仗,只得了这般下场!她母亲身为哈达格格,也只能在家里,抱着她骂一阵哭一阵,却毫无办法。因为这件事,乌春与豪格的关系更是火上浇油,吵架、冷战不停。夫妻两人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各自支持自己的父母,当然水火不容。
乌春握住一枝枯枝,狠狠把它折断,心中恨怒交加,想:“如果不是因为无悔,我和豪格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僵,他也不会恨我,那么当我舅舅失势时,他看在夫妻姻亲的情份上,也不会袖手旁观,舅舅也绝不会早死。我因为无悔,得罪大汗,使大汗在心里记恨上了我们一家。我知道,他早晚会报复的,早晚的。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倒罢了,只是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家族,我怎么能坐以待毙。”
娜仁见乌春不说话,眼中全是恨意,担心得道:“乌春,你怎么了?”
乌春抬头看向娜仁,良久,忽然笑了,“过去的事,福晋您知道也无益,我只能告诉您,我以前得罪过那个海兰珠。可是我不后悔,那种狐媚子,我就是看不惯。”
“你,你要对付海兰珠?”娜仁不太相信,总觉得乌春不只是看不惯海兰珠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乌春与豪格关系紧张,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只是乌春不说,她也问不出来。
“暂时还没想好,但我做的事,对福晋您一定是有利的,若到时我需您相帮,您可愿意?”
娜仁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紧咬下唇,狠下心道:“那个狐媚子得宠,我们这些人都成了守活寡的,不除了她,我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你若有用我之处,我一定相帮。”
“好,一言为定。”乌春终于得意得笑了,她深吸一口气,心情舒畅得想:“无悔,海兰珠,这么多年,因为你,我没有一天快乐,没有一天幸福。我的丈夫把我看成罪魁祸首,我天天生活在被丈夫冷落的痛苦中。因为你,大汗在多年前就记恨上了我,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情,我和我
家族的地位都岌岌可危。所以,就算我的结局悲惨,也要拖上你当垫背的,我动不了大汗,还动不了你么!呵呵,要是你完了,你的大汗要多伤心啊,也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我的舅舅也不能白死。你完了,豪格也没有企盼了,我得不到他,他得不到你,呵呵,大家谁也别想好过。要下地狱,就大家伙儿一齐下吧!”
☆、六十三 水火
初六那日,大汗在大白天与海兰珠在宫里缠绵,把绰奇赶到门外放风的事,也不知怎么,竟传得满朝皆知。女真男人风流不羁,对此事竟十分艳羡,甚至有贝勒回到家,对着自己福晋叹气:“瞧瞧人家大汗,守着个倾国倾城的福晋,这日子过得比蜜还甜。”而听到这种话的福晋们往往会一脸不屑得瞅自家男人一眼,暗骂这些男人都是没出息的,别人的老婆就是倾国倾城,自己的老婆是怎么看怎么乏味。
初十傍晚,刚刚掌灯之时,豪格在外面喝得醉眼迷离,扶着奴才回到了自己府里的书房,这书房独门独院,平时他想独处时便在这里休息。今日一进那屋,竟意外看见他的嫡福晋乌春端坐椅上。
这里平日不让人随意进出的,豪格见乌春在这里,有些不悦,却也不问,只顾自己宽衣洗漱,旁边的奴才请示道:“爷这是就要歇下了?”
“不是,换件长袍,一会儿还要进宫去,今儿个晚上宫里有宴。”豪格用冷水浸脸,驱散酒意。
忙完了,穿戴整齐,他端起一杯酽茶喝了起来,竟看也不看一旁的乌春。
“贝勒爷的脸色好难看啊,奴婢这是哪里得罪您了?”乌春冷面立眉,幽幽问道。
“不敢,谁敢给大福晋脸色。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被你整治得服服帖帖?昨天不是才教训了一个小妾,掌嘴的声音隔着几个院子就能听到。”豪格亦是冷嘲热讽得回敬道。
“哟,怎么,心疼了?心疼怎么不过去拦住?”乌春冷笑。
“不心疼,”豪格喝完茶,站起来走到乌春跟前,脸对着脸,压低声音道:“这府里,一个让我心疼的人都没有。你随便折腾,爷不介意。”
“那你心疼的是谁!”乌春站起身,用力推了一下面前的豪格,可是豪格是何等体魄,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自己倒退了一步。
“此处平日不许随便进人,你也是知道的,既来了必是有话说,快说。”豪格整理了下衣袖,道。
“哼!”乌春轻轻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豪格,见豪格穿着簇新的锦袍,随意往那里一站,却仍是英姿挺拔,眉宇间漫不经心得散发出飞扬不羁的神态,确实是那种只要他勾勾手指,便可获芳心无数的男子汉。只是,乌春越看越有气,他再好,自己也留不住。
“你要进宫?可是趁机偷偷去见那狐狸精?告诉你,你死了心吧!你心疼她,她却不在乎你。
人家现在是最得宠的福晋,外面传的大汗与她如何恩爱缠绵的事,你没听说?人家卿卿我我,你却以酒浇愁,世上男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觉得,你和她还有盼头吗?大汗正当壮年,除非你是个逆子,否则应该也是希望大汗长命百岁吧?”
豪格听完这番言谈,半晌没说话,乌春以为自己这番狠话打击到了豪格,不禁得意,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豪格说道:“你就为说这些?乌春,没猜错的话,外面大汗与海兰珠的事,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吧?其实,你是最想让我听到这些事的人吧?如你所愿,我确实听到了,而且听不同的人说了不同的版本,个个儿说的活龙活现的,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我心里难受,以酒浇愁,你的目的达到了。不过,我清清楚楚得告诉你,不管她是谁,就算真是狐狸精,我也死心塌地只爱她一个。是我先负了她,这么多年,她吃了那么多苦,如今终于可以安稳生活了,就算她不是在我的怀里又如何!只要她好,我就认了。我欠她太多,怎么偿还都不为过。”
“那你欠我的呢?”乌春阴沉着脸,紧握双手。
“我欠你?我们走到今时今日,始作俑者是谁?对你,我只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指婚时,我贪心而怯懦,我不敢反抗父汗,所以顺从了。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你也清楚。我不欠你,因为我和你纠缠多年,耗尽了我们的所有,我耽误了你,你也拖住了我。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你?是以我们互不相欠。我只要你别再多生事端,别再考验我的容忍力,别再做让我不能原谅的事,尤其是,不要再去伤不能伤的人,如果你任意妄为,再伤她一次,我会新旧帐一起算。”
“你以为你离了我娘家的支持,还能在朝堂和你阿玛面前有多少份量?你放眼看看,哪个台吉贝勒的背后没有姻亲的支持!你是自毁前程,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像你阿玛那样了。你被多尔衮、多铎他们压着,永远翻不了身。”乌春已经气急败坏,当然,她说的,也完全是事实。
豪格冷冷看着她,心里只觉得厌恶,虽然乌春说的全是事实,但那又怎么样!豪格转头就走,再没回头多看一眼。
乌春一人在空空的房中,气得浑身颤抖。她如今已经完全绝望,也不会再指望豪格回心转意,她的心中只剩下仇恨。“好,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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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又是家宴,大过年的,家宴开了一次又一次,无悔却只参加了两次,一次是大年三十的,那是必须要露面的,还有就是今晚这次。本来她是不想来的,可是就因为初六那次“绯闻”,使得人们在背后众说纷纭,无悔含羞,几乎不敢出自己宫门,而皇太极却道:“些许小事你就如此,今后若遇到大事又怎样?咱们明媒正娶的夫妻,就算是大白天亲热了,关他们什么事!你这次不露面,以后就更别想在这宫里抬头了。这宴会是正月里最后一次,今儿个宫里所有福晋都要来,你更要出来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看。”皇太极搂着无悔的腰,轻轻晃动,甜滋滋道:“让他们看看我的海兰珠有多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海兰珠。让他们艳羡去吧!”
于是,海兰珠只好厚着脸皮,华服正装出席了今晚的宴会。
宫里的家宴,没有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