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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但别人却处处提防,心存戒备,如此,倒是她自己不识时务了。这后宫众福晋之间,牵扯的利害太多,怎么可能真心相待!
布木布布泰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却矜持着身份不肯再多解释。沉默一会儿,几次看着无悔,似是有话说却犹豫不决。无悔心知她的诸多顾虑,只得先问道:“这里没有别人,妹妹若有什么话,请讲。”
布木布泰点头,轻言慢语道:“论理,这话是决不该说的,只是,我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想问,姐姐归嫁大汗,求的是什么?”
是啊,所有知道无悔过去的人,怕是都有这个疑问。如果是为了皇太极,那不必等这么多年,早在与他相识之初,无悔只有稍有表示便可立即如愿。那么,为什么在经历这么多之后,她又回到了原点。布木布泰很想问她,求的是什么?自己和姑姑嫁过来,是为了科尔沁,因为她们是科尔沁的女儿,理应为了科尔沁献出一生,但无悔绝不会是为了这个才改变初衷归嫁的。布木布泰急于知道,无悔的希图是什么,是否与她和姑姑,以及科尔沁的利益相悖。
无悔低头一笑,是啊,我求的是什么?也许现在连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思量,即使有,又怎么可能说出口。如果自己的目的是改变豪格最后凄怆的命运,又怎知不会和布木布泰产生矛盾甚至冲突?可是,这些都还是遥远的未知。
无悔想对布木布泰说“你放心,在后宫,我不会和你们争宠。”但她清楚,布木布泰最在乎的绝不是这个。所以,她只能无言以对,难以回答。
布木布泰等了片刻,见无悔只是低垂下眼帘,没有回答的意思,心中更加忐忑疑惑,却不便再问。
正当布木布泰起身告辞要走出门口时,身后的无悔突然启齿道:“将来的事,难以预料。只是你自有命中注定的福份,我不会、也抢不到这份福气。这一点,请你放心。其他,我不能做任何承诺。”
布木布泰呆怔片刻,回头看无悔,无悔的目光沉静,仿佛一
池清澈的湖水,毫无波澜。布木布布泰盯着这双眼眸看了许久,点点头,转身离去。虽然不尽信,但于此时此刻,她看着这样一双眼波,只能点头,因为再没有一个人的眼睛如此明澈,无丝毫利欲熏心的争斗之意。
如果说布木布泰是无悔怕见的人,那么颜扎氏便是她愿意见的人。当初霁华便是侍候颜扎氏的,无悔本以为此次进宫后还能再见到昔日亲近的姐妹,却没想到霁华和苏勒都已嫁出宫去了。
无悔几次想向颜扎氏问她们的近况,却碍于有别人在场,不能问。终于有一日赶上身边没有旁人,无悔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问起霁华和苏勒的情况,颜扎氏因皇太极的缘故,不太敢提起过去的事,怕犯了大汗的忌讳,但经不起无悔再三催问,只得含糊答道:“您这是何苦?大汗的意思岂是能违背的!再说大汗也是一心为您在宫里的地位着想。何必再提过去,辜负大汗一片心意。她们都不错,嫁得都是咱们八旗里有出息的子弟,虽不是大门大户,却也衣食不愁,只是离盛京远了些,如今一个在辽阳,一个去了赫图阿拉。没办法,她们的丈夫被派到了那里,她们也只能跟着了,您不必挂念。” 颜扎氏虽是老资格了,但论地位却不及无悔,所以说话、仍十分客气。
无悔点头,放下了心。她以海兰珠的身份嫁来,原来的一切已就此抹去,不管以前谁认识她,她认识谁,也只能当不认识,都要把从前的事烂在心里,所以无悔也不能再联系以前的伙伴了,如今身边几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颜扎氏知道无悔在这里孤单,心里多少也理解她的感觉,却又怕她再继续问下去,便岔开话题道:“对了,海兰珠妹妹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大家伙在大福晋那里,那位年轻的庶福晋纳喇氏说过的话?当时她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大汗正好驾到,此话便断了。”
无悔怔忡了片刻,才想起来,问道:“似乎是她说咱们这里不久就要再添新人了?”
颜扎氏含着淡淡笑意点头道:“正是。此话并非捕风捉影,当时大福晋不也没反驳吗?妹妹新进宫不久,又深得宠爱,难道这种事竟毫不在意?不放在心上?”
无悔无奈得笑了笑,摇头道:“这种事在这种地方,岂不是最最平常的事?谈什么在不在意?新人,咱们在意要来,不在意也要来。”
“天,没想到您倒是如此看得开!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在这种地方熬了半辈子的人才能多少看开些呢!”
》 “大福晋不是也很看得开?”无悔侧头问。
“大福晋那不是看得开,那是容得下,忍得了!那才是母仪天下的气度,天生的皇后命啊!” 颜扎氏很佩服哲哲。
“还有布木布泰。”无悔提醒她
“布木布泰侧福晋胸中的城府也绝不亚于大福晋,她也算是大福晋一手教出来的。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她那样一个玲珑心肝的人看得最清。” 颜扎氏没什么心机,但多年在后宫生存,看人倒是很准。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这些新进宫的福晋们最在意这些事了,可惜,我却不在意。我倒不像大福晋她们因为贤慧或精明而不在意,我只是知道,在这种地方,若是一天到晚在意这些事,恐怕真的是要‘红颜易老,刹那芳华’了。”
颜扎氏听了无悔的话,知道这个话题无悔根本不感兴趣,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也就不再说话。 “红颜易老,刹那芳华”,她品味着这八个字,心底渐渐泛上淡淡苦涩,多少年在这宫里,看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看尽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也看尽了红颜未老恩先断,却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已是芳华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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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无悔再次见到了多尔衮。刚进宫时,做为新媳妇的她,曾在拜见众亲友时,见过多尔衮一面,只是那时,当着很多人的面,多尔衮几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她。而这一次,竟在翔凤楼下,巧遇了刚刚给哲哲拜过年的多尔衮。
翔凤楼前长长的汉白玉石阶上,两人不期而遇。多尔衮衣冠华贵,佩饰考究,带着春节的喜气,此时的他早已与八年前的那个少年判若两人。已是朗朗青年的他,不只是俊逸潇洒,更多了份威严贵重。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势,令他不论身处何地都成为最不容忽视的存在。
多尔衮看到无悔后,并没露出些许惊讶,他不紧不慢得按规矩向无悔请安行礼,态度无可挑剔,但无悔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毫不隐藏的奚落嘲讽。
寻了个由头把身边侍候的人打发开,多尔衮也并不急于交谈,四周看看,慢声道:“怪冷的,不如上楼里去坐坐。过年了,那里也比往日清静些。”
无悔垂眸思忖,如今的自己是海兰珠,而面前的多尔衮也不
再是那个与她嘻笑怒骂的少年了,他们之间再不可能有同赏一株白梅,共坐一处守岁的时候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难不成是要叙旧?
“怎么,不敢?我是老虎吗?”多尔衮见无悔在沉吟,便冷笑一声:“难道过去是真的能只凭某人的一句话就抹杀的?我偏不信!我心里的东西,除非是我自己想忘,别人永远也别想抹去。”
说完,也不等无悔回话,径直向楼里走去。无悔迟疑片刻,抬步跟了上去。多尔衮一口气登上楼,始终没有回头,仿佛十分自信,无悔一定会跟上来。
翔凤楼上,盛京最高点,放眼望去,盛京冬景尽收眼底,白雪覆盖着楼宇房檐,在冬日阳光照射下,泛出清冷的光。“寡情冷心的人我也见得多了,只是女人里,你是头一份儿。”多尔衮看着景色,仍仍面色淡然,“以前与你相处,真是没想到,你是如此狠心的一个人,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这么多年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心里倒底有谁。难不成,你竟真的是‘冰肌玉骨’,冷到骨头里的无情人?”
“我是有何处做得不妥,得罪了贝勒爷了?”无悔眼望远处,轻声问道。
“据我所知,你到科尔沁后已是自由之身,为何不捎信回来?我也可以扔下一切,快马奔赴去见你。明摆着是你不想见我们。结果,他先找到了你也罢了,可你既然不愿见我们,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再回来?如果你不点头,他不会过分强求你。如果你早想嫁他,为何当初不痛快嫁了?为何还要让我……”多尔衮平淡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眼波中泛起恼怒的光芒。他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想让无悔看到他的表情。
“情非得已。”面对多尔衮一个又一个质疑,无悔无从回答,只有这四个字。
“你为了什么人回来?你所求为何?”多尔衮很想听到无悔的回答,同时又很怕听到答案。因为他心底深处也很明白,无悔心里的人不是他。
无悔很认真的看了多尔衮一眼,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口吻,不久前,刚从布木布泰口中说出过。像很多年前认为的一样,无悔再次觉得,在某些方面,布木布泰和多尔衮真的很相象。
“抱歉,贝勒爷,我真的没有什么一定要跟你讲明的事情。所有的事,只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涉。”
“心狠的女人。”多尔衮为无悔下了这样的评语,“你不说,以后我就真的不会知道吗?在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
无悔看着他,清楚此话并非虚言。这么多年,多尔衮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骤失双亲的少年,他正在一步步走向权力的中心。这皇城里的大小事,只要他留心,自有人帮他打探。
“我并不是心狠,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贝勒爷当年待我的种种好处,我从未忘记。当初在先汗宫中,我虽名分是奴才,却没受过一点委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