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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父,为什么如今反而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无所顾忌?这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无悔想问,却不愿挑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也愿破坏这么好的气氛。罢了,无悔想,只要眼前快乐,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
其实,豪格此时的心情正与无悔一样,早在他阿玛继承汗位时,他便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做臣做子,怎么能与父汗争?所以从那时他便不再夜夜难眠,相思却不敢相见,他只抱定了能多见无悔一次就好的心态来与她相处,如今多积攒一些快乐,留待这以后漫漫一生来回味。
两人心有灵犀般,抱着相同的心思,谈笑风生,相视之时,心头涌动着各种滋味,有甜,也有酸。
结束了将近一天的游玩后,豪格把无悔送进大衙门角门,看着她袅婷的身影穿过一重重门户,渐渐走远不见。此时豪格的眼中,才流露出悲伤,真想追上去,紧紧拥住那魂牵梦萦的身影,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
无悔快要走进自己的住处时,突然在院子里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远处,似乎是在大街上,若隐若现得传来男人豪迈的歌声,那声音略带此许酒后的嘶哑,但无悔还是听的很清楚,他唱的是: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
无悔侧耳倾听半晌,忽然笑了,豪格,你真的醉了,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封面还是贴不上来。试了N次,也没成功,发狂~~~~
真没人能帮帮俺吗?
☆、四 十 过年
皇太极什么都没问,但无悔可以明显得感觉到他的怒意,从逛街回来后的几天,他几乎没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但无悔看得出来,即使是这样的生气,皇太极仍努力使自己尽量表现得平和,没说过一句难为她的话。无悔怎能不知道皇太极对自己的好,心中再次深深叹一口气,感情这种东西,谁先动了情,谁就先输了。
大衙门上下百十号奴才都知道了大汗心情不好,伺候人的人往往特别敏锐,擅长从主子的言谈中找出蛛丝马迹,迅速判断出主子的心情,从而想办法讨他欢心或者明哲保身。所以,这些天,所有奴才都是战战兢兢,小心侍候,生怕顶了雷。只有无悔浑若无事般得尽着自己的本分,对绰奇给她明示暗示全然不睬,害得绰奇每天愁眉苦脸,看着皇太极阴沉的脸色度日。
很快,豪格被一道汗谕调到镶黄旗大营去整顿兵马了,据说,连过年也未必能回来,因为大家都在传,一过了年,又要打大仗了。听到这个消息,无悔什么也没说,脑中却突然回响起,那把略带嘶哑的男声,带着醉意,狂野不羁得吼着那首酒歌。
就在无悔与皇太极的冷战中,春节又到了,对于这个春节,无悔依旧没什么感觉,大汗的家眷都在原府里,大汗自然也要回去享天伦之乐,大衙门这边一到过年反而冷清了。
年三十的前一天,绰奇皱着眉又对无悔念起了经:“好姑娘,好我的亲姑奶奶,您就稍微低低头行不行?这年还过不过了?大汗整日拉着脸,回了府也没个笑脸,把府里的主子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大福晋也叹着气呢!她还以为大汗是为国事劳心才愁眉不展的,哪里想到是为了——”绰奇及时打住,知道无悔不爱听这个,“姑娘不会真的打算就在这里过年吧?府里可热闹了,你就不惦念那几个姐妹?霁华、苏勒可想你了,只是出不了门。好不容易过年了,您要是跟着大汗回去,不就见着她们了?多好!只要你趁一会儿,大汗休息时,给大汗甜甜得笑一下,再殷勤得问问大汗‘您饿不饿呀?累不累呀?肩膀酸不酸呀?’我保证,大汗准高兴,以前有什么别扭也都烟消云散了,你不就顺理成章得跟着咱们回去过年了吗?”
“绰奇,大汗每天日理万机,多少大事烦不完,哪有工夫为我烦心?你真是多事。大汗回府,自有莺莺燕燕为他解烦,还用我多此一举?再者说,我既没犯什么错,大汗也没明说过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就最认定是我惹他不快?”
“姑娘这不是装糊涂吗?”
“哦?我倒觉得做人还是糊涂一些的好。绰奇,我也劝你多糊涂一些,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只专心伺候
你的主子,别的事莫多言。”无悔笑着劝他。
绰奇知道无悔脾气,多说无益,只得长叹一声,走了。
皇太极一直到天将傍晚时才起身回府,其实早在午饭过后,那府里的福晋已经连着派了几拨人来看,绰奇在外面一一打发回去,只说是大汗有事,晚些回去。当然,大汗不愿早些回去,这天底下还没人敢催他,更没人敢多问一个字。
无悔静静站着,没有丝毫焦灼,只等皇太极批完折子起身。皇太极拿起案上最后一本折子,翻开,又合住,再翻开,抬眼扫了无悔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将折子“啪”一下,重重拍在案上,站起来走到门口,站住,背对着无悔,恨声道:“天底下最难缠的人就是你,怎么我就、我就偏偏……若是能狠下心肠,这世上还有我皇太极摆布不了的人?万里江山也只在我的运筹帷幄之中,唯独一个你,怎么就……哎!”皇太极满腹牢骚化作一声叹息,
无悔很平静得回道:“所以说,还是孔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皇太极被噎得没话说,略停了停,见无悔竟再无反应,青着一张脸,狠狠跺了跺脚,抬腿出门而去。
无悔站在房里,听到门外绰奇道:“大汗,咱们这就回府吧,府里的贵主们都该等急了。”
“滚!”皇太极一声低喝,随之便听到绰奇“哎哟”一声,想是被主子踹了一脚。无悔不禁笑出声来,想是绰奇正撞在枪口上,皇太极一肚子火都发在了他身上。绰奇啊绰奇,大过年的,这是你主子给你的赏赐啊!无悔深知皇太极是极擅克制的人,若不是气狠了是不会牵怒于人的,绰奇又是贴身的奴才,不会踹得太重的。
顶头主子不在,大衙门里的奴才们都松了口气,这个大年可以过得轻松些。年三十那晚,刚下过一场大雪,大家伙打牙祭,吃了主子赏下来的丰盛年饭,有头有脸的管事奴才们就更不用说了,甚至还喝了酒。无悔在这些人里,无疑是最特殊的存在,说她是主子,不对,可说她是奴才,有眼的人都看得到大汗有多宠她。贴身伺候皇太极的人们都曾看过他是怎样同无悔说话的,那说话时温柔眷恋的语气和眼中盛不下的爱意,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一个大汗,一个只有在无悔面前才如此的大汗。所以,在所有奴才心里,无悔的地位是超然的,没有人敢同她随意说笑,更不敢在年三十这晚,主动邀请她同席而坐,吃喝玩闹。
无悔仍旧是一个人静静得吃过年夜饭,小丫头见她吃完,忙进来收拾了碗筷,无悔打开箱子,取出那年豪格送给她的狐皮坎肩穿上,又披上小丫头捧上来的棉绸披风,打发了小丫头让她去玩儿,自
己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到院子里看雪赏梅。
上一场雪刚下过,地上有厚厚的积雪,晶莹的雪上几乎不见什么脚印,更显得洁白无暇。这个院子便是皇太极日常起居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就算是主子不在,也没人敢随意进出,所以颇为清静。天上又开始零星得飘下雪花,雪花碎碎得柔柔得在天地间飞舞,飘飘洒洒,虽清冷却也动人。
这院里原本是没有梅树的,可几个月前,皇太极刚一住进来,就吩咐把原府里的几株梅树移了过来,记得当时他亲自看着他们在这院中种上梅树,甚至还新手为梅树浇水。现在,几株白梅如期盛放,也不枉皇太极的一番心思。
冷月如冰,无悔踱到梅树下看白梅,只见那雪花轻轻飘落到梅瓣,梅瓣在风中微微颤动,有清香淡淡袭来,真是应了那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一时起了兴致,无悔返身回屋,从柜中找出那年皇太极送她的匕首“枭墨”,回到梅树下,将压得最低的一枝白梅削下,拿在手上细细得看,心里思忖着这枝清雅秀美的白梅与哪种瓷瓶般配。
这几年,每当一个人独处时,无悔总设法转移自己的心思,努力让自己快乐,就是为了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穿越前的生活,不去想父母亲朋,明知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若只是一味无止境的思念,只能给自己增加心思负担,前尘往事,统统封存起来吧!只遥遥祝福自己的亲人们平安健康,一生幸福。而自己,也要努力在这一世,活得更好。
抱梅在院中独立良久,无悔被“劈啪”的鞭炮声拉回现实,院外有人在远处放炮,笑闹喧嚷声不断,更增添了过年的喜庆气氛。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会背的一首诗,无悔轻声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
“好雅兴啊!除夕夜里独自一人,烛光映雪,月下赏梅、吟诵古诗,还有爆竹声声相伴。”一个人自远处中踏雪而来,笑声朗朗。
无悔抬高手中灯笼,灯火下见一人从暗处缓缓走近,轻裘缓带,贵气十足,竟是多尔衮。
“怎么是九爷!你,你此时不该在这里吧?”无悔很惊讶,要知道,如今的多尔衮,身分地位已与往昔不同,并且又有了自己的府第,此时万家团圆,他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你一个人不嫌闷么?多我一个,也不会烦吧?”多尔衮笑道:“我也知道一首写春节的诗,读来与你听——‘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这首诗气势不错,我很喜欢。你以
为呢?”
无悔点点头,回道:“最喜欢那一句——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烛光下,多尔衮乌眸含笑,眼神越过无悔,看向远处,慢慢道:“春满旧山河——我大金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