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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季兰哪里能理解这些,小孩子心性,好奇心使然,越不让进就越要进。门外的两个小奴才也着急了,既不敢得罪格格,也不敢放她进去。正纠缠时,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子从里边缓步走出。
乌云抬头一看,便怔住了,眼前的女子十六七岁年纪,一身寻常侍女装束,却是仪态万方,宛转蛾眉、清丽难言。只见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目光从乌云脸上扫过,落在哈季兰身上。乌云以前也远远见过这女子几次,知道她就是那个燕无悔。只是今日从近处再看她,才知道什么是艳压群芳。乌云心道:这双眼睛似含着一汪清水,水灵灵会说话一般,难怪!
“这就是哈季兰格格吧,上次见你还是半年多前在辽阳。格格想进去是吗?”无悔微微弯下腰同哈季兰说话。她在院中早听到了外面的对话,皇太极此刻正与来客谈话,是万万不能打扰的,无悔只好出来。
哈季兰一看是无悔,便不再叫喊,也不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只道:“我想找阿玛。让他看看我长高了没有,上次阿玛说要是我长高了,他就给我奖励。”
无悔一听便笑了,她看着这个
四岁的孩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还没等她唏嘘光阴,光阴便已匆匆而过。哈季兰是她穿越过来的那一年出生的,豪格的亲妹妹。一晃,已是四岁。而她,竟已在这里呆了四年,其中三年,便一直被皇太极“困”在他身边。从辽阳到沈阳,三年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个说可以等,不在乎多久,一个心有牵挂,虚掷光阴。
“嗯,这么看格格是长高了不少呢!不但高了,还更漂亮了。贝勒爷正在忙,回头我回禀他,请他给格格奖励,可好?”无悔穿越前就是幼师,对付孩子得心应手。
听了无悔的称赞,哈季兰喜滋滋得说道:“我哥哥也赞我漂亮!”
听到哈季兰口中的“哥哥”二字,无悔不由一怔,心头陡然一紧,她虽还笑着,眼中却有了惆怅。
豪格,这三年来,你每每主动请缨,常年在外作战,是不想见我吗?你可知,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乌云在一旁,见无悔不说话,便找着话说:“这几年大阿哥经常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抱着大格格到处玩儿,格格最喜欢这个兄长了。虽说去年成了亲,娶回了乌春格格,但还是一回来就先到侧福晋屋里哄大格格玩,侧福晋催他回自己院里去,他还不乐意呢!可知他对大格格有多亲!”
“是吗?他,大阿哥此次出征察哈尔又有些日子了吧?有没有,捎回信来?”明知在此时此地问乌云这个问题是不妥的,但无悔还是忍不住。
乌云没想到无悔会关心大阿哥,愣了愣。她较晚才进府,并不知无悔以前是豪格的侍女,这府里也没一个人敢随意谈论无悔,所以对于过往,乌云一概不知。
“前些天送信回来过,似乎是快回家了。侧福晋整日为大阿哥担着心,看了信才放心。大阿哥福晋也很高兴呢!”
是呀,小别胜新婚。少年夫妻,久别相见,怎能不高兴?无悔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管怎样,平安就好,即便是你回来了也见不到,只要你平安就好。
无悔不再说话,向哈季兰微福了福,退回院子里去了。哈季兰还想叫她记住别忘了告诉阿玛,乌云却觉得无悔脸色不大好,赶快拦着格格,半抱半拉着把她哄走了。
无悔回到院中,正要回东厢房,正房门开,皇太极和大贝勒代善、阿济格走了出来。
“无悔,刚才是谁在门外吵闹?”皇太极一袭宝
蓝暗花长袍,外罩对襟滚银边的坎肩,神清气爽得站在台阶上问。
无悔福了福道:“回爷的话,是哈季兰格格想要见您,现在已经走了。”
皇太极点点头,代善道:“八弟到现在还只有这一个女儿吧?我可是有好几个女儿了。你这样大的一个贝勒府里,小孩子实在太少了。”
“是啊,孩子少了,总觉得冷清。八哥也该多纳些妾才是,人丁兴旺才像个家。”阿济格大着嗓门说道,他今年二十岁,骁勇善战,刚刚因军功封为贝勒。他五官长得还不错,可惜脸上有些麻点,加上他素有凶狠粗暴,有勇无谋之称,无悔对他并无好感。阿济格看了无悔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哎呀我忘了,今年二月时,八哥不是娶了八嫂的侄女,科尔沁贝勒塞桑的女儿吗?我那时刚巧不在辽阳,没赶上给八哥贺喜。听说这位小嫂子只有十三岁,长得很漂亮,一脸福相,将来准能为八哥开枝散叶。”
代善也看了看无悔,似笑非笑得说道:“有福相好啊!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福相,旺夫旺子。只不过,各花入各眼,纵然面前姹紫嫣红开遍,也未必都能入了眼,进到心里去。八弟,哥哥是过来人,提醒你一句,这‘情’字最费人精神,也最伤人,甭管女人多美,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女人的心啊,狠着那!你一不留神,就被她们骗了去。”
皇太极听完,淡然一笑,若有所指道:“还是大贝勒看得开呀!你请放心,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八弟我并非英雄,纵然是我有心气短,也没处去找愿为我‘情长’的女子。”说完,再看向无悔,目光闪动。
“哈哈,八哥真会说笑,放眼大金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八哥是真正的‘巴吐鲁’,战场上统率三军冲锋陷阵,从来都是一马当先,是真正的硬汉子!这样还不算是英雄吗?”阿济格这次在察哈尔立了战功,提前回朝受封贝勒,心情大好,赞起人来也不遗余力。
“嗯,阿济格说的不错,八弟你不必过谦,你谋略过人,文武兼备,赞你一句‘巴吐鲁’,实至名归。”代善拍了拍皇太极肩膀,含笑说道,“哪个女人若得你为她‘气短’,是一辈子的荣耀!”
皇太极略带干涩得附和着笑了两声,微微侧开头去,目光看着远处道:“荣耀吗?那也要看她希罕不希罕了,也许,偏偏有的人,别人很在乎的东西她偏不要。你为她双手奉上的一切,她不屑一顾,弃若敝屣。”
无悔
别开脸去,心中一声叹息,皇太极显然是在说她,这三年来,两人就是这样,一个锲而不舍,一个能躲就躲。
皇太极刚把二人送到院门口,代善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听说弟妹快生了?这次应该是个小阿哥吧?”
“昨日听人禀报,看样子就应该是今日生。”皇太极不紧不慢得说。
“什么,什么?今日!那你还有闲心请我们过来议事!还不快过去看看!”代善做为老大哥,还是不了解这个八弟,他不可思议得看着悠闲的皇太极。
“阿济格刚从察哈尔回来,豪格稍迟些也要班师回朝,先托阿济格带了信来,我自然要先见见他。另外还要和大贝勒您商议建造汗宫的各项事宜,多少大事忙不过来,她们女人家生孩子,我守在一边也没用。”皇太极皱着眉回道。
无悔也惊讶得看着皇太极,她只知哲哲产期将近,没想到就是今日。更没想到本来子嗣稀少的皇太极对这个即将降临的孩子竟毫不在意,甚至连关心一下的时间都不肯抽出来。
无悔知道哲哲婚后一直无所出,这几乎成了她的一大心病,年初时好不容易怀上了,小心翼翼保胎到现在,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对于女人来说,分娩之日就是在鬼门关转一圈,尤其对于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更是凶险。皇太极竟然这么不上心,太冷血了吧!
她这样想着,果然见代善皱起了眉,开始以兄长的身份教训起皇太极来,而阿济格则狠狠瞪了无悔一眼,目光凶狠,无悔吃了一惊,看阿济格的意思,像是把皇太极不关心妻子的罪怪在了她身上。“难道是我拖住了皇太极,迷得他连发妻也不管不顾了?”无悔心道,她毫不示弱,立刻反瞪回去,只见凤目如水,即使是装着凶巴巴的瞪人,也说不出得灵秀美丽。阿济格一呆,看到这样的美眸,反倒被她瞪得没了脾气,只得仰头看天,假装没瞧见。
☆、二十五 问心
哲哲拼尽全力,生下了一个女孩子,皇太极为她取名马喀塔。因未得男孩,哲哲倍受打击,精神欠佳,她的侄女布木布泰十分尽心得照顾她。她们姑侄共侍一夫,倒是十分和睦,感情似乎不错。
皇太极倒是不甚在意,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想必是觉得自己正当盛年,今后有的是机会生儿子,并不在意。至少无悔觉得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豪格回来后,无悔一直没机会见到他。三年来,皇太极虽从未禁止无悔做任何事,见任何人,但无悔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她始终没主动去找过豪格,她不想给豪格找麻烦,让他为难。现在盍府上下,都理所当然的认定无悔是贝勒爷的“屋里人”,地位特殊。虽在名义上还只是个奴才,但甚得爷宠爱,早晚会做主子。在这种情况下,无悔更是不能与豪格有什么联系了,何况,乌春已被娶进门。
又是一个秋日,无悔闲着没事,对古代工匠产生了兴趣,后花园正在兴建中,无悔便拣个干净地方坐了,远远看着工匠们干活。前几天她来时,那个亭子还只打了个地基,今日再看,已初具雏形,大概可以看出个样子来了。
金秋时节,秋阳杲杲,无悔想起四年前的秋天第一次在校场上学骑马的情形,那时的天也是这么蓝,云也是这样淡,只是那个陪在她身边时而嘲讽时而教训的少年不见了。那个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目光炯炯的少年到哪里去了?想到这儿,无悔自嘲得笑了笑,他现在已是年少成名,屡立战功的青年将领了。回沈阳后马上被晋封为贝勒,正是少年得意之时。虽然还只有十七岁,却凭着高超的武艺和神勇的表现,在八旗兵中赢得了尊敬,在军中有“神力王”的美誉。
他才回来几天,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