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骗。你。的。”
“她想安你的心。她怕你再作践她孙子。她不信任你能照顾好孩子。方婉,你真可怜,连我们家婆婆这样的老太太,你都哄不好,你说你做了这么多年媳妇……”
“娘说的是,媳妇很高兴,媳妇先谢过娘的关心了。”方氏牵了牵嘴角,“就是让娘太劳神了。”
‘张静,我现在不管别人在想什么,我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别人对我的好。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也轮不到你来说。你也是她的媳妇,你难道忘了吗?她对你比对我还好,可你怎么对的他儿子?咱们都一样,就不要再这样比来比去了。’
张静瞪了她一眼,带着一阵怪笑消失了。
“不劳神不劳神。我每天坐在持云院里也挺无聊的。”顾卿见方氏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口咬定她是要害她,反倒表现出非常信任她的样子,也是惊喜莫名,连声应承。
“那就这么说了。我回头就叫下人准备在这里弄个产房。”
啊啊啊,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杀菌!消毒!婴儿床!保温箱!
小小小孙儿,等奶奶来接你!
方氏慢慢地撑着自己坐起身子。在顾卿和其他下人的搀扶下下了床,朝着屋外走去。
顾卿不放心方氏一个人回锦绣院,连忙叫了花嬷嬷和孙嬷嬷相送。
她穿过家中熟悉的各扇门,恍然间觉得这样走过的情景,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原来她可以在家中随意走动,无论到了哪里,所有的下人都会过来行礼,而如今她再这样走动,就算是家中的老仆,也只是在原地对她略微弯了弯腰而已。
张静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他们看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叫“国公夫人”的词眼儿而已。
“方婉,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过年时候闹得那般大,你身边的刘嬷嬷被捆了就再也没送回来,你又被夺了管家的权,明眼人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这么想?”张静的声音不知道从来传来。
“那个在给月门挑灯的下人在想:‘哎呀,这不是做错事被关起来的夫人吗?听说已经疯了,怎么能放疯子出来乱走,不会打人吧?’……”
“那个刚才给你撩帘子的婆子在想:‘他们都说夫人想要害大少爷,结果被老太太知道关了起来,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出夫人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以前还都夸她是和善人,原来都是假的,呸!”
张静绘声绘色的学着这些心里的话,四周却到处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此时已经入夜,天色全黑,下人们挑着灯在前方引路,从灯上发出的光晕使得原本熟悉的景色都变成了一副诡异的模样。而在前方向着没有人的地方走去的下人们,突然看起来不像是活人在走,却像是黄泉上引路之人。
所有人都没有交谈,只是尽快的在园子里穿行着。花嬷嬷手里拿着一个风灯,扭过头来,显现出一张阴森恐怖的脸,她幽幽地说道:
“夫人,你怎么不走了?”
方氏头晕目眩,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去。她的脚像是陷入了泥地里,拔也拔不出来。更别说再继续迈步了。
花嬷嬷关切地凑过身子来看她,方氏却觉得花嬷嬷的脸从来都没有这般可怖过。
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觉得她很恶毒?她是不是一面关切地问候她,一边伸出手来是想要推她?
她就这样看着花嬷嬷伸出手来,慢慢地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方穿过去……
她闭上眼睛,只能发出微弱的□□声。
“夫人,起风了,斗篷还是穿上吧。”花嬷嬷从方氏身后的下人手里接过披风,顺手给她披上,又叹息着一语双关地说道。
“夫人,无论怎么样,路还是要走的。不走,永远也到不了家啊。”
方氏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用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看着她。
前面引路的下人依然像是黄泉的使者,她们为什么不扭头?她们是不是觉得扭过头来不是人脸会吓到她?
那条幽深地通往东园的路,也不再像是那条熟悉的路径,而是会将人吞噬的黑暗入口。
方氏惊魂不定地看着前方,只觉得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蓦然间,那黑暗的远处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亮点不高,就这么缓缓地移了过来。
方氏的瞳孔一下子缩的极小,几乎要瘫软下去。
来的是谁?张静?鬼差?
她说过不会要她命的!
“娘,你怎么这么慢?持云院的回来的下人说你早就出来了。”举着小灯笼出来找母亲的李铭渐渐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在房间里等的急死啦,爹没回来,你也没回来。钧堂兄和钊堂兄一起走了,哥哥说要去前面等爹……”
李铭看着一头汗的娘,把手中的灯笼往旁边的下人手里一赛,赶紧跑过来抓住她东看西看了一圈。
“是头痛吗?还是肚子疼?”
方氏感觉儿子摸在她身上的手像是火焰一般的滚烫,将她整个人从冰冷绝望的幽冥中捞了出来。她反手抓过儿子的手,从他的身上汲取力量和勇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都不是。娘太久没走夜路,突然怕起黑了。”
李铭看着娘亲,咧嘴一笑。
“娘,不怕,不是还有灯吗?”
方氏点了点头。
对啊,不是还有灯吗。
西园,小跨院。
将弟弟送到了地方的李钧,看了李钊一会儿,只挤出一声“好好休息”,就要掉头离去。
忽然,他觉得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袖子,只好转过头看,看着他的弟弟。
李钊抓着他的袖子,犹豫半天,开口问道:
“你不喜欢做奴才吗?”
李钧听到这个没头没脑地问题,轻笑了出来。
“弟弟,我不是奴才。”
李钊嗖的放开了手,调头就进了屋。
堂祖母说的不对,他的这位庶兄根本就不是不甘心做奴才。
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奴才!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张静的鬼魂,方氏因为怀孕的原因+这阵子的压抑和失眠+药物的原因得了轻微的精神分裂。张静是她幻想出来的,是她的心魔。
无论怎么黑,还有灯呢。
☆、第115章 探花使刁难
李锐在前院等着叔父回来;好把齐邵曾经交给他的信转交给他。
但他没想到李茂到了很晚的时候才回来,而且还是微醺的回来的。
“锐儿,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在前厅等我做什么?”
李茂一下马就听到门子说李锐一直在前厅等他,心中满是疑惑。
李锐拿出那封信;递给了李茂。
“这是齐邵在殿试前交给我的;我等着您;就是为了这个。”
说完;他把齐邵在殿试前找他的事情稍微说了说;然后着重说明齐邵说过,若是得了状元;就让他把这个信给他。
“你这朋友倒挺自信。不过齐大人家的这位公子;确实是年少英才。”李茂听完了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茂揣着信回了东园,没有先进夫人的房间,而是去“集贤雅叙”清醒了一会儿。
他和他兄长的酒量是当年父亲逼着练出来的,而且他比较克制,总是不让自己醉倒。但是他喝的毕竟是酒不是水,有时候会有微醺的感觉,思想也不能集中。
待他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拆了那封信,细细看了下去。
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这信中所说之言简直会让大楚翻天覆地。
看到最后,李茂直接将信放进怀里,确认不会给其他任何人得到,这才出了书房。
按照齐邵信中说的,胡人肆虐中原之前的尹朝皇室并没有灭绝,而且从胡人当政到先皇登基的这段时间,他们都有联系过各个世族,希望能获得支持。
但因为当时的世族首脑是晋阳张氏的张允,他认为以尹姓后人的实力和决心,能在推翻胡人的战争中胜出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断然的拒绝了他们,转而支持一直和张氏有姻亲关系的先皇。
正因为世族都倒向了荆南的楚氏,所以当时在北方以“尹姓后人”的名义起义的那支兵马很快又销声匿迹,没有和其他在各州起义的民间力量一样最后归顺了大楚。
此事先皇也知道,而且后来数次派人查探过,都没有查出什么更有用的东西来。
可是这几年当今圣上对世族磨刀霍霍的态度越来越明显,甚至连世族安身立命的根本——庄园和隐户都要开始清理,这让许多世族,尤其是实力较弱的世族们感受到了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尹姓的后人又出现了,他们派出使者,专门寻找前代曾经在朝中任过官的人家游说,并且承诺若是能成事,将于世族共享天下,一如魏晋之时。
这些人起先并没有找上齐家,因为齐家的立场比较超脱,但因为当今圣上逼迫他出仕,让这些人看到了可趁之机,居然找到了他来。
齐邵并不信任当今的圣上,但更不会信任这些前代的遗孤。当年最适合争霸的时候他们没有站起来,现在天下安定,他们想弄出乱子来成事,除非这乱子够大。
可他不想看到大乱子。
所以齐邵一边敷衍这些人,一边写了这封信,让李锐交给李茂。
他担心自己已经被人盯住了。
交给李锐,比他直接去找保皇派或者圣上要好的多。一来,他交游广阔,和各家公子都有联系,他找李锐喝闷酒是很正常的事;二来,李家是大楚站得最靠皇帝这边的臣子,由李茂来面见皇帝,提醒皇帝这件事,比他要方便的多。
还有就是,他不想齐家牵扯到这件事里去。他自己也不想牵扯到这件事里去,和这支破落皇族扯上什么关系。
能摆脱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皇帝能赶紧解决掉这群人。
所以,这并不是齐邵向李茂的投诚书,而是齐家向皇帝的投诚书。
李茂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房,稍微洗漱过以后让丫头婆子们都退了出去,准备上床休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