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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这位朝风香小姐前些天是不是在四国演出过?”
“不知道。”
看上去她真的不知情。濑川觉得就这样离开会引起怀疑。
“是吗?前些天我在四国确实见过她。”
女检票员没有回答,并不是觉得他可疑,而是根本对他视而不见,随即把刚进来青年手中的票撕成了两半。
走廊尽头是过去电影院里的那种黑色幕布,一打开便是观众席和舞台。寒酸的乐队正在演奏伦巴舞曲,有个模仿鸵鸟在腰上缀着羽毛的女人和着音乐跳舞。随着乐曲的行进,她不断地拔下羽毛,就等于一层层地脱下内衣。
涂掉了记录(6)
濑川看了一下手表,离八点还有四十分钟。此间又有三组舞女替换上场,观众也只是稀稀拉拉地鼓掌。
濑川忽然想到,自己刚刚相完亲就跑来看这个,别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此时掌声热烈起来,因为在司仪的介绍声中,耍蛇舞女登场了。她张开双臂端着一条拐杖般的黑蛇,蛇头和蛇尾垂下来。音乐一起,女子便把蛇像耍玩具般缠绕在裸体上。
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女观众或是把脸转到一边,或是夸张地用手遮住双眼。
朝风香捧着黑蛇,不停地向观众微笑着舞蹈。她的舞姿跟脱衣舞相同,并不时地让黑蛇的头部凑近羞处。每到这时,观众席上都会响起掌声和下流的喊声。观众的目光也显示出看普通脱衣舞时所没有的狂热。
朝风香在前台灯光亮起后便抱着黑蛇走过来,坐在那里跟蛇缠在一起,令观众大开眼界。掌声和喊声又一次高涨起来。
“真的不是玩具呢!”有女观众说道。或许是朝风香也听到了这句话,她斜瞅着那边厉声斥责“胡说什么?”
耍蛇的脱衣舞女显然是个强悍的女人,否则无法承受小剧场的这种气氛。这里的猥亵的喊声不知何时就会变成侮辱的叫骂。
朝风香表演结束,向舞台一侧退了下去。又是一阵喧嚣的掌声和口哨声。
第一场表演以这出压轴戏告终。观众喧闹着走向出口,只剩下一些中途进场的客人。站着的人都在空座坐下,只有濑川一个人还站在后头。
他很想去找那个女人问问情况,可是又没有勇气去后台,也下不了决心拿出检察官的名片来。即使说是来调查也不行,这个纵火案尚未对外公开。如果以松山地方检察官的名义查问耍蛇的脱衣舞女,也许事情会被大肆渲染。撇开这些不说,这毕竟是个特殊的行当。
濑川也考虑是不是可以到附近的警察那里,委婉地请他们代为询问一下。但也觉得不妥,他有些自卑于不是东京的检察官。
他又想私下询问剧场的负责人,他们跟租用剧场的人不会有直接关系。或许不知详情,但总会知道个大概。
但是不巧又找不到那样的人。濑川朝出口走去,他觉得那群人中会有相关人员。但却与进去时一样,只有一个睡眼朦胧的女检票员。此前已经试过,再问也是白问。
濑川做出等待下一场演出开始的样子,在走廊里徘徊。幸亏入场者络绎不绝,他还不太引人注意。
这时,他看见一个穿着很素淡连衣裙的女子从旁边走了出去。认出那是朝风香,于是跟着上了楼梯。
狭窄的街道上依然挤满人群,那个穿连衣裙的女子快步前行。她的背影看上去非常普通,谁也不会想到她竟是个脱衣舞女。怎么看她都像是附近的咖啡厅或大众餐馆的女服务员。
濑川追到她的背后。“请等一下!”
那个女子回过头来,刚好旁边一家糕点铺的灯光正面照在她的脸上。也许是卸了妆的缘故,她跟从远处看去不同,皮肤较黑而且粗糙。
女子目光锐利地瞪着濑川,一副戒备森严的架式。
“我刚才看你表演了。”濑川尽量镇定温和地说道。
“是吗?”女子脸皮毫无松动。
“我是第一次看,真是够吓人的。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士居然敢耍蛇,太令人意外了。不过,观众的反应很热烈呢!”濑川对着一个从身边走进去的观众说道。女子这才松动了一下嘴角,但眼睛里仍无笑意。
“三周前我在四国的道后温泉,也看过同样的演出海报。那不会也是你吧?”
“不,不是。”朝风香摇了摇头。从她回答的速度和表情,濑川知道她没有撒谎,便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一定是你呢……除了你还有别人做这种表演吗?”
“有。”
“大约有几个?哦,我只是觉得特别新奇,所以才想问问。”
“这个……在东京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三个人。听说大阪那边还有三个。”
“果然还有不少呢!”
“不过,她们也就只是拿着蛇而已,像我这样玩出花样的就没几个了。”朝风香颇为自豪地说道。
“是这样啊!你也经常到各地巡回演出吗?”
“那倒是也有。”
“是跟其他的节目一起演出吗?”濑川心中始终琢磨着那个四人组合里的女子。
“不,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的节目很刺激,所以一个人表演就足够了。地方上的业主们也都只买我的场。”
“是这样啊……那么,去的时候是跟经纪人什么的一起吗?”
“也不是每次都跟着去,有时是我从这边过去,对方会派人跟着招呼的。”
“是吗……我在四国的道后温泉看见的那个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东京人。”
“我没听说过。”
“那么,到那边去的是大阪那三人中的一个吧?”
“这……大阪的事,我就更不清楚了。”朝风香抬脚就要离开。
“请等一下!你知道一个叫增田帮的业主吗?”
“增田帮?我听说过,但是没有打过交道。”她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濑川又一次失望了。
这个女子不认识大阪的增田帮,但濑川想,即使没有直接的关系,她也应该听说过这个大帮会的名头。
这时,朝风香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了,开始带有明显的疑惑。“你是什么人?”她的表情跟刚才不同,已经不再把他看作普通的追捧者了。
“啊,我只是在那里头有几个熟人。”
“是吗?那你也是增田帮的人了?”
“不不,不是的!”濑川赶紧予以否定。“我只是看了你的演出后想起了一件事,你认识一个叫花田的吗?”
“花田?”她还是莫名其妙的眼神。
“也许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也是一个耍蛇舞女的经纪人,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啦!”她粗暴地扔下一句话,撇下濑川快步走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濑川慢慢地跟着她走,从小巷往前三十米就是热闹的电车大街,此前还有一个小巷子。
涂掉了记录(7)
当他走到狭窄的十字路口时,从旁边小巷中迎面走过来三个穿衬衫的男人。濑川毫不在意地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个人“喂”地一声叫住了他。
三人中有一个留着长发,另外两个是寸头,只留着前额的长发。他们穿的衬衫各自不同,但裤子都是藏蓝色的。三个人都是二十六七岁。
“是叫我吗?”
“是的……你刚才是不是跟朝风香搭过话?”
“是啊。”他立刻明白了三个人的身份。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想问问。”三个人分别站在濑川的前面和左右两边。
“这里有点吵,不好说话。”其中一个人故意看了看周围。
“你们是谁?”濑川反问道。
“我们跟朝风香是一个团的。”那个长头发年长一点的人傻笑着说。“在咖啡厅里说话,电视和音响太吵了。先生,麻烦你到这边来一下。”
濑川知道遇上麻烦了。他们三个声称是跟朝风香一起的,但朝风香根本不会组团,他们大概是业主一方的人。听说新宿有一些帮会组织,他们可能是这些组织里的小喽罗。看到濑川很可疑,便尾随过来。当然,也是因为朝风香撇下濑川之后向他们通报了。
濑川觉得在这里纠缠也不像样,就照他们说的朝旁边的巷子里走去。那个年长一些的跟他并排走着,其他两个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走了大约五分钟,小巷两旁没有了酒馆之类,便来到一座小神社旁边。这里有个电车的车库,黑漆漆的没有行人。
“就在这里吧!”那个男人既不是对濑川说话,也不是向同伴示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盯着濑川问道。
“什么人?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濑川警惕着左右两人的动静说道。
“哼!在哪家公司上班?”
“这个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你们说跟朝风香是一个团的,其实是哪个帮会的吧?”
“少说废话!你是哪个帮会的?”
“我像是跟你们一伙的吗?”
“最近这里有很多五花八门的人,光看表面是靠不住的。听口音你倒不像是大阪人。”
“我是东京出生。”
“听说你跟那个女人打听过大阪的增田帮,你想打听什么事情?”
“那是因为我在四国见过一个人,很像朝风小姐。”
“你是说她受雇于增田帮,去那边演出过?”
“哦,是啊。你认识一个叫花田的人吗?”
“不认识啊!你为什么要跟朝风香打听花田?”
“因为我听说,这个花田就是刚才说的四国脱衣舞女的经纪人,所以就想问一下。”
“为了这个你就打听花田,太奇怪了吧?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是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你好像没说实话,其实你是北海道帮会里的吧?”
“我还没去过北海道呢!”
“哦?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不说,我也没必要说。即使你们先告诉了我,我也未必会说。”
“你不要捉弄人!”旁边的男子揪住了濑川的领子。
“你干什么?”濑川努力想挣脱他,但在这个间隙,旁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