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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白罗说:“当然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冷静地那样做。”
“的确是啊。我以约翰为荣,但还是有点担心。可不是吗?到了某一阶段,说不定土拨鼠和青蛙都没有用了。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知道人类的反应哪。所以,我怕约翰总有一天会以自己作裁判豆的实验品,以致发生无法挽回的意外。”她叹息,摇头。“可是,约翰对我所担心的事,只是嗤之以鼻而已,他真是个圣人。”
这时候,波德·卡林顿走进我们这边来。
“巴巴拉,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威廉,我在这里等你。”
“不要太累就好了。”
“累什么,已经好几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
她站起来,以可爱的笑容面向白罗和我,由波德·卡林顿陪着她,走向草坪那边去。
“富兰克林博士--现代的圣人--果然不错。”白罗说。
“情况有点不妙。”我说:“她本来就是那种人。”
“那种人?”
“她喜欢扮演各种角色;她有时候是被误会而不受关心的太太,有时候扮成一个怕成为所爱的人的重担,愿自我牺牲而困恼的女人,今天又是崇拜丈夫的良伴。糟糕的是无论扮演哪一种角色,演技都有点过份。”
白罗慢慢地说:“你可没有认为富兰克林太太是个傻瓜吧?”
“我没有这样说,对,我也不认为她是个脑筋很聪明的女人。”
“嗯,那种人不适合你的类型。”
“是谁才适合我的类型?”
没想到白罗说:“开口、闭眼,看看妖精会把谁送上来吧。”
顾蕾丝护士快步地走过来,所以使我无法回答。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向我们笑着,掏出钥匙打开研究室的门,进入里面,拿着手套出来。
“第一次是手帕,再来是手套,每次总是会忘掉东西。”她边说边跑到巴巴拉.富兰克林与波德·卡林顿等候的那边去。
由此可见,富兰克林太太的为人了,老是遗忘东西,或乱放自己的东西,然后叫任何人去拿,视此为理所当然,而且也以此,是个自大肤浅的女人。“是啊,我的脑筋,简直像筛子一样。”我曾经听过她洋洋得意地这样说。
顾蕾丝护士跑向草坪那边去,我目不转睛地目送她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为止。这是生气勃勃,很有平衡的美丽跑法。我不知不觉地开口说:“年轻的姑娘对于那种生活,可能感到索然无味吧。也就是说,重要的护士工作不很重要时……只是当作使用人派她工作时。富兰克林太太这种人好像不大重视同情和仁慈。”
要等到白罗的反应,确实使人焦急。因为他不晓得凭什么理由,竟闭起眼睛,这样呢喃:“茶褐色的头发。”
不错,顾蕾丝护士的头发是茶褐色的……可是我真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出头发的颜色来呢?
我没有回答。
第十一章
第二天,记得好像是午餐前,由于那时候的会话,使我感到暧昧的不安所侵袭。
在场的人有茱蒂丝、我、波德·卡林顿和诺顿。
至今我已记不清楚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话题来。我们所谈论的是赞同安乐死与否的问题。
不用说,会谈里话最多的是波德·卡林顿,诺顿时常插上一两句,茱蒂丝不发一言,听得很仔细。
我提出这样的意见:表面上,有充份理由赞成安乐死,但市一旦真的实施,我在心情上将会犹豫不决。不但这样,如果准许安乐死,将要适当假手于骨肉与手足之力。
诺顿赞成我的意见。随后补充他的意见说,在久尝病痛之苦的结果,证实后来难免一死时,要是有患者本身的希望与承诺,这时候应该准许这样。
波德·卡林顿说:“嗯,这种事很妙。你说,当事人是不是能按我们所说的意义,希望“摆脱悲惨状态”呢?”
然后他说了一则故事,他并事先声明这是实话。有一个男人患了无法开刀的癌,备尝病痛与苦恼。这个男人向主治医师哀求“给我能把此痛苦了结的药”,“我们不能这样做”医师这样回答。然而在他要离开病房时,却把吗啡药片放在病患旁边,详细地告诉他,服用几片以内安全,服用多少就有危险。药片由患者自由服用,容易服用致死量,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吃药片呢。“从这一个真实的例子,我们可以知道,”波德·卡林顿说:“不管他怎么说,这个男人仍然不选迅速而慈悲的解脱,却选择了痛苦哪。”
茱蒂丝到这个时候开始开口,以热心的口气,忽然说:“当然,他一定这样选择的。要让本人决定的方法,本来就是错的。”
波德·卡林顿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由于苦痛和生病而衰弱的人,已经缺乏决定某事的能力。这是办不到的,一定要有人替他决定。这样做也是爱护病人的那个人应尽的义务。”
“你说这是义务?”我犹半信半疑地问。
茱蒂丝偏过头来望我。
“是的,这是义务,是头脑清晰,决心负责的人的义务。”
波德·卡林顿摇头。
“然后,结果还是以杀人罪被起诉呢?”
“不一定这样。无论如何,只要有爱心,大概就有冒那个危险的心情。”
“不过,茱蒂丝,”诺顿说:“要负像你所说那样的责任,是很大的责任哪。”
“我不这样认为。世上的人怕负责怕得太过份。要是狗的话,就敢负责,但是为什么不敢对人负责呢?”
“那是……是不是问题有点不同?”
“是的,更大的问题。”
“你总是说令人大吃一惊的话嘛。”诺顿呢喃地说。
波德·卡林顿也表现了好奇心。
“那么,你就敢冒这个危险了?”
“是的,我不怕冒险。”
波德·卡林顿摇着头。“那没有道理。要是到处都有手上握着决定生死大权的法律的人,后果真不堪设想。”
“现实上,喂,波德·卡林顿,差不多的人都缺乏负起那种责任的勇气。”诺顿这样说,然后微笑地看着茱蒂丝。“一旦碰到这个问题时,你有那样的勇气吗?”
茱蒂丝从容地说:“当然,我不能明确地说对什么人。我自信我有勇气的。”
诺顿稍微露出戏谑的眼神说:“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不会那么顺利的。”
茱蒂丝的脸通红,于是以尖锐的口气说:“现在我听你的话才知道,原来你全然不懂我的意思。如果我有个人上的动机,我就什么都不能做。各位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她面向我们说:“个人上的动机绝对不允许介进来的。唯有对自己的动机有自信时,这才能够负起断绝人命的责任来。必须绝对无私无欲。”
“虽然这样说,你是做不到的。”诺顿说。
茱蒂丝还是固执己见。“我做得到的。第一,我不像世界上得人那样把人的生命认为那样神圣。不胜任的人,没有用的人……这种人应该从这个世上除掉。因为好坏不分嘛。只有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才准许活在这个世上。除了这以外的人,均需不让他痛苦而辞去这个世界才对。”
然后,忽然面对波德·卡林顿说:“你可能会赞同我的意见吧?”
波德·卡林顿慢慢地说:“原则上,应该是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够生存才对。”
“有必要的话,是否你想把法律掌握在你手里吧?”
他有点犹豫地说:“或许这样。可是……”
诺顿心平气和地说:“理论上,到处都有赞同你的意见的人。可是,要实践起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样说,我的意见是无法被接受的了。”
诺顿不耐烦地说:“当然说不通。其实这是勇气的问题嘛。说得俗气一点,就是说没有胆量啊。”
茱蒂丝不说话。诺顿继续说:“老实说,茱蒂丝你也是一样。一旦碰到这种事情,你鼓不起那种勇气来的。”
“你认为这样吗?”
“当然是。”
“好像你不对。诺顿。”波德·卡林顿说:“茱蒂丝有很多的勇气。只是,还好,那种问题不会时常发生。”
从房里那边传来了钟声。
茱蒂丝站起身来。
她面向诺顿斩钉截铁地说:“你看错了。我有胆量,超出你所想像以上。”
说完,很快地走向房屋那边去。波德·卡林顿一面追上去,一面说:“茱蒂丝,等一等。”
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我也感到不安。很快地能感受到别有心情的诺顿有意安慰我。
“令媛说的不是真心话,年轻时总是有那种幼稚的想法。还好,不会付诸实行的。只是说说而已嘛。”
茱蒂丝好像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投以充满怒气的视线。
诺顿降低了声音。“只是理论的,何必担心?可是,海斯亭……”
“什么事?”
诺顿好像不好开口的样子。“不是我多管闲事,有关阿拉顿的事你了解多少?”
“阿拉顿的事?”
“是的,如果闲事管得太过份的话,容我道歉,不过,坦白地说,要是我,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常常跟那个男人见面,阿拉顿的名声不很好。”
“我也知道他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我说:“可是,目前不容易管她和他见面。”
“是,我知道。对年轻的小姐不能多管闲事。当然,差不多的姑娘,都是这样。可是,阿拉顿这个人,对于这方面的事特别老练。”
诺顿犹豫了一下,立即继续说:“好吧。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才对。当然这是不能再传出去的。我也是偶然听到而已,阿拉顿有不很名誉的流言。”
诺顿当场告诉我,后来,我得以证实连详细的事都是事实。这实在是令人极不愉快的故事。故事的中心人物是一位现代化的有独立判断能力的年轻的姑娘。阿拉顿使出“浑身解数”,接近了这个姑娘。后来,出现了此一恋爱事件的另一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