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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窝火,想吓人反而被人吓到了。
卫展宁抱着我,两个人坐在床头上不说话。
心里奇异的,一下子就平和下来。
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天天饿饭我也愿意啊。
如果他觉得我吃粥好,那我就吃好了,哪怕要吃十年二十年,吃到天荒地老,我也会笑着吃的。
我凑他胸口嗅啊嗅,他有些好笑,捧着我的头问:“闻什么?”
“你好香……”我陶醉的说,继续低头嗅……
“我们一起沐浴,你和我是一个味道。”他指出事实。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比较香嘛……”
闻香识美人……嗯,好浪漫的一句话,正适合现在的情境。
不过现在我实在是四体无力,虽然香也闻了,美人也识过了,再下面我就做不了什么了。
慢慢的翻个身,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
觉得自己真是很……很象某种动物。
吃了睡,睡了吃,偶然运动一下,也没离开七尺床帏……狂汗。
更象的一点是,那种动物常吃的,也是烂糊糊……
虽然我的体质差了一点,骨头弱了一点,可是我的肠胃正常啊……
为什么不给我饭吃?
难道卫展宁他想做养ZHU专业户吗?
(某人露个头:其实小受只要吃粥或是喝牛奶就好啦,你的肠道主要不是用来消化吸收的,是用来做某样运动要用的,流质食物在胃部就可以差不多吸收完了,不会影响XXOO……小风:让我死了吧……)
锡鼎里燃着香料,屋里真是要多宁静就有多宁静。
满足的叹一口气。
真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
突然——
“来人——”大吼。
“拿下他——”大叫。
“左边!”变调了声音。
“看——”尖嗓门!
我一下子坐起身来,吓了一大跳。
卫展宁松松的把我抱着,又按回去躺下:“别怕。”
“我不是害怕……”我深吸一口气,尖叫骂道:“谁这么没眼色,我正陶醉着呢——居然来煞风景,我要骂死他!”
大帅哥可能被我咬牙切齿的样子惊到,怔了一怔,才微微笑起来:“嗯,好吧,等捉到了这个小贼,拿过来你骂一顿出出气。”
他冲外面说了句:“捉活的。”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 62 过去的人
我半躺在大帅哥的怀里,玩最新发现的玩具……大帅哥的手指非常美,莹白而修长,指甲上有淡淡的红润的光。非常养眼,而且,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我慢慢摩挲他的手指头,指尖,指腹,指隙……一面玩一面向外面探头探脑,可是门外面静静的,不再有什么声音传进来。
很无趣耶,抓一个小毛贼有这么难吗?
卫展宁好看的长眉打了个结,看着我就地取材,拿头绳把他的手指一一牵系在一起。我冲他笑笑,凑上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剩下的半条丝带就绕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嗯,无名指……
偷笑一下。大帅哥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绑这一根手指的吧……只是,绑在自己的手上,剩下一只手不太好打结。
我正费力跟那带子搏斗,可那个绳头儿很难穿过来……
忽然卫展宁空着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拈着那绳头,打了个结。
嘻嘻,算是……算是一个小小仪式吧。
虽然他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满意地笑弯了眼。
抬起头来,迎上他落下的吻……
缠绵的,温柔的吻……
耳边好象有轻微的响动,我沉醉难返。嗯,这种幸福的时候,恐怕打雷我也听不见。
等到他终于抬起头放我一马,我脸上估计已经变得通红,靠在他胸口喘了几口气,才注意到门口有人。
脸红一下,被看到了……不过估计这两天他们也看到不少了,我犯不着这时候来矫情装着害羞。穿着一式青衣的是我家的人,高高矮矮的不少。奇怪,白天倒没注意过,这庄院里有这么多人啊……那一个月得开他们多少薪水,这笔开支可不少耶……可能是我不太出门,活动范围又太窄……汗一个,好象都是在屋里(某人:都是在床上吧……),所以没见过他们了。他们让出来的门口的空处,有一个人蜷在地下。
我兴奋的一抬身:“抓到啦?是来偷东西的么?”卫展宁抬手把我按了回去:“别乱动,小心你的腿。”
“哦。”我小小的应一声,打击人家的热情哦。
地上那个人头垂着不知死活,后面一个人伸手揪着他头发把他脸抬起来。
我慢了一拍,才啊一声叫出来。
怎么……怎么是他?
那人眼皮抖索,睁开眼来。目光和对上,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向后缩了一缩。卫展宁抱紧了我,低声说:“别怕,他不能怎么样。”
我嗯了一声,仍然向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揪着那人头发的人猛然一掼,我听见咚的一响,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
我还是莫名的惧怕,卫展宁淡淡地说:“都出去。”那些人躬身行了一礼,鱼贯无声地退了开去。我揪着他的衣襟,声音有些颤:“他怎么会来?”
卫展宁抱着我,在耳边柔声说:“你不是要骂一顿出气的?”
我摇摇头。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还是有些怕。
好象一看到这张脸,那些恶梦一样的时光,就全部又拉回到眼前来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于同。
那个在恶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人。 63 过去的人
“杀掉吧?”他轻声说。
我只是埋在他怀中摇头:“我不想看到他。”
卫展宁没有说话,屋子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了血腥气味。我皱皱眉头,忽然听到一个冷森森声音说:“你好象从来都有好运气,三番五次都杀你不死!”
我打个冷颤,卫展宁紧紧抱着我:“别怕他。”
他的怀抱给无限安慰,我撑起来,看着于同在地下半卧着,靠着门框。
他眼睛赤红,死死盯着我。我发誓他要是能动,绝对会扑过来掐死我。不过眼下他是一动也动不了。
真奇怪,大半夜的他不好好儿在魔教呆着,跑我家来闯空门?
“我一直都不如你……什么都不如你!你为什么不死掉!”他声嘶力竭,话语里充满恶毒。
我眉毛挑了起来,好久没听到这么欠扁的话了,更何况还是我的仇人在我面前这样说。
“奇怪,你不如我我就得死?这是哪一家的刑律规定?”我懒懒地说,一边把玩系在我和大帅哥手指上的绳子。
他满脸血污,头发散乱象杂草似的,以前那种精灵和聪慧的眼神,变得疯狂迷乱。我反而平静下来。这样的他,有什么再值得我害怕?
况且——我向后靠一下,我不相信,他还能够伤害到我。
只要卫展宁在我的身边,天下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他被嘴里急涌的血呛到,狂咳了一阵。我听一听就知道他肺受伤满重。
“你有什么好得意……你就是运气好过我罢了!咳咳……真恨当初为什么不彻底一点把你杀死,不然……咳咳,怎么会让你遇到任越……”
我好奇的从大帅哥怀里爬出来,往床边探了探:“我遇见任越明明在你之前,你说话好没道理!”
他恶狠狠的露出一口白牙:“你全忘光了!当年谁差点扼死了你,居然不记得?你还真是条贱命,几次都杀你不死!”
他猛咳不休,我愣了一下。
当年……
掐死?
掐死!
这两个字突然飞速掠过脑海,惊起许久之前的往事!
是,是有人曾经谋杀这个身体,就在刘青风来接我去云阳山之前的事!
卫展宁轻轻用手拦住我的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大半身探出床外,快要滑到地上去了。
“你……”我吃惊的指着他:“原来又是你?”
屋里一时静得怕人,只有于同呼哧呼哧象拉风箱似的喘息声。
“喂,你太变态了吧!”我激动过头儿,口齿不清:“我才多大你就要杀我!我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你你,你变态!”
KAO,我真是太没创意了,居然连,连一句有份量的骂人的话也讲不出来。
实在是太震憾了。
真的没有想到,是他!
我猛回头:“喂,当年为什么把我放在别人家里?明明我们自己也有家啊?”
这话是对着卫展宁问的。
没道理。
有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家,却把我放到别人家去寄人篱下!
卫展宁眼里有些淡淡的感伤的神色,摸摸我的头发,却没说话。
“哼哼……”那个气都喘不上的于同居然还挣扎着开口:“他自身难保,被你那个短命的母亲下了毒,武功尽失,还顾得上你?”
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
我心里乱成一锅滚粥,什么头绪也抓不出来!
这,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比乱麻窝还乱!
我坐定了身子,努力思考。
“我当年住的,就是于同家里吗?”我没发觉自己是坐在卫展宁的腿上,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问问题。
卫展宁点一点头,目光中爱怜横溢。
我望着他,心中的哀怨一定也在眼中流露出来。
呜,可怜的大帅哥。
“我母亲不是生我时难产而死的?”这个问题问得小心翼翼。
心里面怪怪的。
大帅哥曾经的老婆,与我有缘无份却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的女人。
“她知道我心中……并不真正爱她,一直非常的绝望。下毒一事,其实也非她的本意。她不过是……希望我生命中只有她罢了。只是后来她因难产而猝去,没有办法为我解毒。”他淡淡地说。虽然说的是这么惊心动魄的往事,他的口气却仍然淡然,好象那遭殃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看我的眼光却是那样的让人心醉又心碎。
呜……
我扑进他怀里。
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对